尾生和薛月绕到他姨妈家房屋后边,趴在卧室的窗台下屏息窥视,暂且不提,再说郑屠带着朦胧醉态,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门,也不开院子门锁,而是转悠到矮篱笆墙边,直截骑逾而过,进了院子,再来到房门前,摸钥匙开锁进屋,在堂屋和厨房中晃了一圈儿,见冰屋冷灶的,知道夫人还没回来,就直撞入卧室中来睡觉,以消搁酒劲儿。
屋内已经黑定,郑屠摸到床前,手伸进被子撂起了一角,却突然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手。这是因为数九寒天的,被子本应该是冰凉冰凉的才对,现在却怎么会是热的呢?
他又伸手向被子更深处试探了一把,摸到了一个光滑细腻的脊背,原来竟然睡着一个人。再向里侧摸摸,触到了不一般的东西——一对坚挺浑圆的乳峰。这才料定睡的竟是一个女人。
大门紧锁,二门紧闭,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呢?他连忙摸到火镰,“啪啪啪”崩着纸媒,再把灯台引着,拿过来探照。
不照则已,一照顿然心花怒放,狂喜不能自禁。原来被中裸卧着一位少女,年齿极嫩,眉目俏丽,肌光如雪,仿佛浴中仙子。
他急忙扯掉衣服,钻进被窝,贴背而卧,游走双手周身抚mo,当寻到下体时,吓了一跳,像雷击了一样被甩出被子,赶忙逃跑。那女子被他一阵忙活弄醒了,一伸玉腕,“砰”地抓住了他的一只手。
直把郑屠吓得,毛炸炸的黑脸也顿然煞白,跪在床下,结结巴巴地求乞道:“大——,大——,大仙饶——,饶命!”
“你何所见而来,又何所闻而逃啊?”那少女问道。
“见——,见所见而来,闻——,闻所闻而逃!”
“听不明白!”
“不明——,明白最好,大仙的法——,法力,点——,点到为止,小人不敢惹——,惹就是——,是了,岂敢——,敢道破!”
“尽管道破无妨!”
“你的脸——,脸蛋儿,非——,非常漂——,漂亮,一点儿——,儿也不吓人;只是你的屁——,屁股它——,它……”
“郎君啊,看把你吓得!你肯定是把我当妖精喽!我又没咬你,舌头怎么短了似的?”
“没——,没短,只是抖——,抖得伸——,伸不直!”
“尽管你把话说不伸腿儿,但你的意思我已经全明白了。你心里想的是:你不害怕我的脸,而害怕我的屁股,是也不是?”
“不——,不敢!羽毛——,毛——毛丰满,其实也——,也挺——挺美的!”
“你口不应心!”
“我——,我说的是实话!”
“好,为了证明你说的是实话,一点儿也不害怕那咬手似的东西,并且如你所说,忒喜欢它的毛茸茸,就再摸一回吧?”
“这——这个吗?”
“什么这个那个,你就放心大胆地再摸一遍看看唠!”说着,少女牵着郑屠的手,慢慢儿引向下部。
他摸了一会儿,只感觉滑腻如蜡,童草弹柔。
少女问:“怎么样,没有尾巴吧?我闻着你散发着这么大的酒味儿,知道你肯定喝高了,不一定是路经哪个窑子,或坟洞子,晕进去摸了哪个狐狸精的大尾巴,就把错觉转嫁到我身上来的呢!”
郑屠双眼木木地盯着这美女,实在抵挡不住**,就自我安慰地想:也许是喝麻木了,造成手感上暂时的错觉,她本来就是人个正常的人吗!想到这儿,就又回到被窝,在进行下一步之前,又觉得她来得古怪,就又不敢动作了。
这少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迹,就说:“你不记得王婆的外孙女了吗?”
郑屠答:“噢,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王姑娘的女儿小琐啊!”
“正是!我还是小孩子时经常来外婆家住,跟外婆没少到你摊前走动,你只要一看到我,就非要割一些猪肉、或送内脏杂碎之类塞给我外婆,说拿回去给小贵客炒炒吃。我现在的这一身肉,可以说,有一半是父母所赐,另一半则是拜你所赐啊!”
“噢,原来如此。十多年不见,已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心性也成熟了,这么知道报恩,现在是拿肉来还肉的吧?”
“看你这男人,说得甭也忒直白,甭也没情调死了!亏得还是我童年的异性偶像,枉费了我十年相思!”
“啪”,郑屠搧了自己一嘴巴子,说:“该掌嘴,都怨我做惯生意了,好以等价交易的眼光看问题。”
少女这时抽答道:“这么多年不见,你不知道奴的命好苦,一肚子苦水都能流成大河哟!”
“你讲,再多的苦水,都倒给我,就当玉液琼浆吸收哪!”
“我嫁于张家张郎,虽然已经三年了,可怜现在还是女儿身。”
“怎么着,他有病?”
“不是有病,而是——,说起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说原因啊!”
“你说,你说!”
“我和他拜堂成亲,一是拜天地,二是拜高堂,不幸就发生在夫妻对拜上。我俩对面跪下,慢慢儿低头对拜,他的姑家老表却来了个突然偷袭,大手兜着我俩的后脑勺,往一起渴劲儿猛碰。我头上有盖头隔了一层,头发也挽得比较厚实,还别着金簪,碰了没事儿。短命的张郎却禁不住碰,当场就死了。喜堂马上改成了灵堂,他们的亲戚到巫师那里捐了一个木头人儿,上面刻上张郎的名字,让我睡觉时抱着,说能给我暖脚。你想一个实木疙瘩,能暖个屁,这大冬天,没把我冰死。妾身念及少时的记忆,觉得你才最男人,今天唐突过来相就,站在风雪中等了好久,也不见你回来,手脚都冻僵了,才迫不得已,挤进你屋里,借你的被子暖和一下身子,没想到竟然睡着了,最后就这样,被你摸醒了。我们总算见面了,并且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我感觉舒服多了。我现在该回去了,尽管我公婆眼瞎耳聋,但一到晚上,她都要去给她木头儿子掖掖被窝儿,其实是借口,实际上是摸摸我,看我还在家里老实呆着没有,我称之为‘每晚的例行检查’。”少女说着,坐起身子,披衣服开始找袖筒儿,看样子真要走。
郑屠觉得她讲得大致合理,就不再疑神疑鬼,一古脑儿地放开胆子,跃跃欲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