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九卿在千宸阁陪南雪凰用了晚膳后,便回到自己的空间疗伤恢复功力。
夜修尘则是在流樱阁陪雪樱用过膳后,才来千宸殿。
天罡因为下午,发现了天弑的身影,便去追天弑。
只有南雪凰和叶疑,白殊儿三人,正坐在树下的桌前喝酒。
叶疑的精气没有完全恢复,人还很虚弱,南雪凰不让她沾酒。但叶疑似乎心情不错,不顾南雪凰的阻拦,陪着白殊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白殊儿情绪有些低落,不知道怎么了整个晚上都心事重重,完全是把酒当成是水在喝。连认为酒量很好的南雪凰,都向白殊儿坚起大拇指。不免想到,白殊儿这酒量可以和夏候忆曦有得一拼了。
“你们到是逍遥快活的很。”走到南雪凰的身边坐下,夜修尘从南雪凰的手里抢回酒盏,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舔着嘴唇,望着南雪凰邪笑道:“小凰儿,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两人,还没有喝合卺酒。”
南雪凰没好气的瞪了夜修尘,一巴掌覆在他的面具上,把他从眼前推开,“夜修尘,九卿在闭关疗伤,你不去陪在你那个初恋情人身边,以免她自杀。跑到我们这里搅什么兴。”
夜修尘大掌抓住南雪凰的拍自己脸上面具的手,往她身边挪了挪身子,无赖的说:“你是我的魔后,今夜洞房花烛夜,我当然要陪在你身边。”
“滚。”看到夜修尘死皮赖脸的凑上来,南雪凰脚一抬,把夜修尘狠狠的踹到一旁,瞪着他警告道:“哪脏哪玩去。再敢跟老娘说一句洞房花烛夜,老娘今儿就弄死你。”
夜修尘骨子里不要脸的无赖潜质,简直和天罡快有得一拼了。
“弄死我?”夜修尘从地上爬起来,眨巴着深邃的眼眸望着南雪凰,笑的那叫一魅,一个无耻,“小凰儿,今夜你不弄死我,你都没种。”
南雪凰白了眼夜修尘,“老娘没那玩意儿,自然是没种……”
“噗……”
白殊儿喝到嘴里的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南雪凰一句话,给呛的喷了出来。
伸手拍了拍白殊儿的背,叶疑瞟了眼南雪凰,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她素来无耻下流。她的话,你全当没听到。”
白殊儿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头,头一歪,趴倒在桌子上,不知醉倒了,还累倒了。
南雪凰看着醉倒的白殊儿,有些失落的说:“原是瞧着你酒量不错,还想着把夏候忆曦找来,那酒鬼的酒量可不赖,能和你一拼……”
南雪凰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殊儿豁然睁开眼睛,倏地一下抬头,迷离的眸光陡然清醒,“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白殊儿的反映吓了南雪凰一跳,“我说看你酒量不错,想把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叫来一起……”
“不对,你刚才提到夏候忆曦?”打断南雪凰的话,白殊儿眼里
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夏候忆曦,你见过夏候忆曦?”
看着白殊儿热切激动的眼神,南雪凰恍然想到了什么,正想要问白殊儿,她少了一截的白狐尾,是不是就在夏候忆曦的身上。可就在这时,一道醇厚的嗓音,在她的脑海响起,“不要告诉他。”
这个声音,南雪凰不陌生。正是夏候忆曦的声音。他一定就在附近。
她立刻用密室传音,传话给他,“你带在身上的狐尾玉佩,是殊儿的狐尾吗?”
夏候忆曦沉默了片刻,叹息的声音才悠悠的传来,“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总之,不要告诉她你见过我。更不要告诉她我就在魔界。”
“为什么?”疑惑的话刚出口,南雪凰突然想到夏候忆曦那天说的话:这世间的纲理伦常是命中注定。不是明白,不是追悔莫及而能去违背的。
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血亲关系?
“南雪凰,你到是说话啊。”见南雪凰迟迟不说话,似陷入沉思。白殊儿急了,手掌摇晃着南雪凰的身子,焦急的问,“你是不是认识夏候忆曦?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缓过神来,南雪凰看着焦急的白殊儿,笑着说道:“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夏候弈棋,博弈的弈,琴棋书画的棋。不是你所说的夏候忆曦。”
睁眼说瞎话的事情,南雪凰不是没干过。可这一刻,看到白殊儿眼底的失落和眉宇间的悲伤,她突然有一种愧疚感。
她不知道,白殊儿和夏候忆曦是什么关系。但她能够感受得到白殊儿心里的悲凉和难过。亦能够想象到,夏候忆曦想见而不能见,只能堵物思人的痛苦。
“殊儿,你怎么了?”她轻拍着白殊儿的肩膀安慰道:“你说的那个夏候忆曦是你什么人?或许,可以让夜修尘派人去查找他的下落。反正夜修尘整天闲的抽筋。”
夜修尘嘴角一抽,不满的在南雪凰的脸上掐了一下。什么叫他闲的抽筋。若不是九卿闭关疗伤,他担心天弑会返回魔界向她下手。他早就去忙对付龙族,解决雪樱引起各界**的事情。哪还有时间,在这里让她又损又踹的。
南雪凰不满夜修尘碰自己的脸,抬手把夜修尘的手挥到一边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去处理些事情。”夜修尘想到了什么,拍拍身上的衣袍从桌前起身,看了眼白殊儿,这才离开千宸殿。
出了千宸殿后,夜修尘暗中派魅影队,将千宸殿保护起来,这才离开千宸殿。
夜修尘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南雪凰,叶疑和白殊儿三个人。连伺候在旁的婢女都没有。
看白殊儿借酒消愁,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忧伤,南雪凰和叶疑没有再问她关于夏候忆曦的事情,斟满面前的酒杯,陪着白殊儿一起喝了起来。
她们两个人本来就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白殊儿。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白殊儿喝酒。
一直到后半夜,白殊
儿已经醉的几乎不醒人世,彻彻底底的醉趴在桌子上,南雪凰才从她的手里把酒壶夺下来。
“南雪凰……”手里的酒被夺走,白殊儿蹙着好看的眉,不满的捞住南雪凰的脖子,一把把她按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说着醉话,“老实说,南雪凰你这个人,太阴险,太奸诈了,我很不喜欢。”
南雪凰小脸一黑,盯着脸颊酡红,闭上双眼,五官都透着魅惑力量的白殊儿,讪讪一笑,“至少,也不是很讨厌吧?”
“讨厌,非常讨厌。你算计我,还把我骗到人类的领域来。整天吊儿郎当。轻佻风流,没个女儿家的样子,老娘都怀疑,你爹娘在嫁接你时,嫁接出个雌雄同体的货出来。”白殊儿气愤的说,按住南雪凰脖子的手,加重了力度,无意识的把自己的头,靠在了南雪凰的肩膀上,不舒服的蹭了蹭头,嘟囔着,“不过吧,你这汉子,还是挺讲义气的。”
南雪凰本来因为她前面的话,而哭笑不得。听到她后面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得。能让你这个大美人,对我有所改观,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你少臭美啦,老娘还是讨厌你。”白殊儿拍了拍南雪凰的头,摇摇晃晃的从桌子前站起来,朝寝殿的方向走去,“今晚你的玄冰床,老娘占了。”
南雪凰之前以为雪樱回到流樱阁,玄冰床便会留给雪樱。
谁知,夜修尘早先一步,把真的玄冰床从流樱阁换下来,移到千宸殿。让她晚上睡沉的时候,也可以修炼。
白殊儿本就是雪狐,生活在苍龙雪山那样的冰天雪地里,平时睡的床也都是玄冰。所以,南雪凰也没有拒绝。左右玄冰床大很,她和叶疑两人都跟着睡在上面,也没有问题。
“殊儿小心。”白殊儿醉的厉害,走起路来已经是一摇三晃站不稳,眼看就要一头栽地,南雪凰和叶疑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去扶白殊儿的身子。
可有一抹身影,却比两人更快的闪身到白殊儿的身后,大掌及时托住白殊儿倒下的身子。
白殊的鼻息间灌入一股久违熟悉的味道,眯离的视线,还没有看清楚扶住自己的人是谁,就感受到一股力量从后背,涌入体内。
她大脑顿时一阵沉昏,整个身体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闭上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泪水,蠕动的唇瓣溢出两个旁人听不清的字眼,“师傅……”
听到女了唇齿溢出的声音,夏候忆曦心中一紧,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轻轻的把她横抱在怀里,回头年看着南雪凰,勾勾唇,“刚才谢谢你。”
“谢我就不必了。”拍了拍夏候忆曦的肩膀,南雪凰越过夏候忆曦朝寝殿走去,只是在越过夏候忆曦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真正的爱情,是可以跨越世俗的。”
她不知道,她这个想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她觉得,有些世俗伦理是因人类而论的。兽,除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