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站起来道:“可是你想找活?”
洛明月见大爷朝着自己的左边在说话,很是不解的指着自己问:“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招女的。”大爷很是嫌弃。
洛明月忙装着男子的声音又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对啊!”大爷依旧看着她的左边,“不是跟你跟谁?”
真是奇了怪了,洛明月走至那大爷跟前一探究竟,哪知这大爷突然着急道:“你人去哪了?”
洛明月“噗嗤”笑了出来,原来这大爷天生一对斗鸡眼,右边的眼珠子往左看,左边的眼珠子往右看,可无论怎么看,就是看不到站在交叉点上的洛明月。
善解人意的她忙退回原位,点头道:“是我找活。”
大爷微微有些不悦,捻了捻胡子写下一张纸条,“看你一张小白脸的样子,去这里吧。”
洛明月接过纸条,倒吸一口冷气,妈呀,镇花楼啊!该不是让自己做鸭子吧!
担惊受怕之中洛明月还是来到了镇花楼,所幸的是,老鸨打量了她几眼后道:“就让他做个茶水活吧,这细皮嫩肉的也做不了别的。”老鸨一边说一边在洛明月的肩膀摸来摸去,“你叫什么名字?”
洛明月被摸得一身鸡皮疙瘩,梗着嗓子回道:“小的……小的名叫汤镇业,人们都管我叫阿汤哥。”
“噢……”老鸨一个“噢”字说的是抑扬顿挫,“阿汤哥啊……姑娘客人们面前可小心服侍着。”
洛明月盯着老鸨一脸的胭脂,屏住呼吸回道:“是。”
自打穿越而来的第一份工作,就这么隆重的开始了。
洛明月将自己的帽子戴戴正,拎着茶壶就溜达了出去,手脚伶俐的挨桌上水。时不时有姑娘故意撞在她怀里,用手绢扫她一下,她笑笑也就完事了,但是几个老爷们搓着下巴也往她怀里撞,这就有点让她接受不了了。
为了保住节操,洛明月忙来了二楼,这里环境好,消费高,人群少,着实是个好去处。
果然,今日的厢房里只有五六位客人,洛明月也不方便进去打扰,就在外面溜达来溜达去,走着走着竟发现,二号厢房内,一个极其眼熟的男子正欣赏着一副画。
洛明月忙守在了那门口。
只见换了身湖蓝色衣装的纳兰弘轩正背着手低
头看着桌子上的画像,沉思片刻后,唤道:“拿笔砚过来。”
守在一旁的侍从忙走了出来,洛明月跳过去拱手道:“小的听得客人要笔砚,这就去拿。”
侍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洛明月找来了笔砚,仰头笑了笑,掐了点粉末点了进去。
她低着头将那笔砚送到了纳兰臻康的厢房里,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画不禁咂舌道:原来画的是阮红鸢啊,他还真是个痴情的主。
想到阮红鸢这个小贱人,洛明月吹了声口哨,依旧猫着腰寻到了她的房间,趁人不备点破了窗纸,悄悄的朝里面看去。
那阮红鸢仍是一身红色长裙,摇曳多姿的走来走去,她一边走一边问道:“能把我找出来,也真算是有些本事。可怜你们这些人折腾了半日,却只拿到了一颗什么元牝珠,当真可怜的紧。”
红鸢话闭,一大概嗓子有些上火的男子哑着声音道:“红鸢姑娘,我今日前来,可不是听你嘲笑的。我说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既是两方得益,我为何不答应?”红鸢坐下来问:“那洛明月死了吗?”
洛明月听得红鸢问起了自己,忙更加认真的听着,只是她始终看不到和红鸢对话的人究竟是谁。
“呵呵。”那人笑了两声,“八成是活不了了。”
红鸢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语调轻快起来道:“她死了无所谓,只是如果你们再向纳兰弘轩下手,就别指望我帮你们找到那龙髓眼。”
屋子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重重的呼吸声,半晌,只见一只比红鸢房内的立桌只高出一颗头的男子走过来道:“我可以答应红鸢姑娘的要求,但是如果红鸢姑娘敢耍花样,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罢他伸出一指挑在阮红鸢的下巴上,阮红鸢也不躲,只是睥睨的看着他。
洛明月在外看看的真真切切,眼前的这个正在调戏阮红鸢的人,不正是司空玄吗?
真是风吹草低见牛羊,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在这又碰上了这位老仇人!
红鸢别过了头,躲开了那只小短手,万分嫌弃的用丝帕擦了擦下巴道:“龙髓眼本是我吴国青州孟家之物,孟家鼎盛之时,我只有五岁,只记得有位陈国小吏跟父亲走的极近,孟家出事之时,父亲亦是让乳母将我们姐妹两个交给那位小吏照看。”
红
鸢说到这,冷冰冰的眼眸竟泛起了一圈红,司空玄逼近道:“然后呢?”
“父亲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我们当时又年幼。所以这龙髓眼极有可能与我们一样,交给了那位小吏,你们不如好好查一查,当初的这位小吏究竟是谁。我记得,父亲好像命我们唤他作忠叔叔。”
“忠叔叔……”司空玄那有毛病的脖子又是一梗一梗的,半日后拿出那小葫芦挑了些膏子出来闻了闻,翻着白眼长舒了一口气,方正常了下来。
红鸢皱着眉头用丝帕挡着鼻口道:“你也吸这个?”
“这东西很是销魂啊……”司空玄举着葫芦问道,“红鸢姑娘要不要尝尝。”
红鸢起身,下了逐客令,“若没什么别的事,便请司空大人离开。红鸢还有别的客人要见呢。”
“看红鸢姑娘这么着急,不知是不是姑娘你的**之客呢?”司空玄抓住红鸢的丝帕闻了闻道:“三日之后,我再来看你。”
洛明月忙转过脸,朝前猛走了几步,这司空玄和阮红鸢竟然勾搭在了一起?他们想做什么?要不要告诉纳兰弘轩呢?
正琢磨着,纳兰臻康的小厮从她背后抓住她的衣领道:“你在我家主子的墨里放了什么?怎么一笔下去,那画便裂了个口子,这还怎么送人?”
洛明月忙跪下求饶,只是这司空玄已走了出来了,洛明月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吼大叫道:“这位爷!你怎么不给银子就走呢?”
司空玄不明所以,一脚将洛明月踹出去道:“小子!活腻歪了?”
洛明月又抱住他高喊:“你把红鸢姑娘的画像弄毁了!不留下银子休想离开。”
终于,听到“红鸢”名字的纳兰臻康走了出来,洛明月深怕他看不见,拉着司空玄又是蹦又是跳。果然纳兰臻康辨别片刻后似认出了司空玄,翻身跳了过来,就要抓他。
感到情况不妙的司空玄对洛明月下了重重一拳,将她打了出去,一路掀翻好几张桌子,几下不见了踪影。而这纳兰臻康功夫显然不到家,没追了两步,便又回来了。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错失良机的洛明月垂头丧气,一扭脸却看到臭着一张脸的老鸨。老鸨狠命的拉起洛明月的耳朵道:“阿汤哥!连客人都敢得罪啊你!这一个月的工钱没了!滚去睡柴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