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貌,这优雅,这贵气,这身不谙凡尘的气质,只道是,此人只因天上有,误落凡尘惹心伤啊!
只不过,这人唯一的遗憾却是,他是坐在轮椅上的,刚刚说他走出来,却是不恰当的。
因为,他是坐在一张可以活动的椅子上的,看那椅子上的手柄处蹭亮的光泽度便能知道,他定是常年坐在这张椅子上,才能将椅子的表面摩挲得如此光亮。
难道说,此人是个……
恩,是有腿疾!
“几位请留步。”那公子旁边有一位着装颇为素净的姑娘,想来是伺候她的大丫鬟,她将公子推出房间之后,便是上前几步,喊住沈晏宁几人。
潇梓瀚走在最后,顿住身形回头,打量那位公子一眼,问道:“何事?!”
“我家公子感谢三位的解围,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那姑娘说罢,将一个黄花梨的匣子递过来,并打开,让众人看到里面的物件。
瞎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对成年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对,看光泽和样子,已是世间罕有的东西,这人竟然一出手便是天下至宝,稀世之物。
果然是财大气粗啊,不然也不会用两百零三万两银子的高价,买下所谓的藏宝图和钥匙之玉。
“在下并不是特意为你家公子解围,不过是不想太子殿下在我朋友的地盘上闹事而已,你我萍水相逢,这么贵重的物品……”
潇梓瀚面子上露出微微的惊诧之一,再看一眼那谪仙般的公子,便是打算要拒绝他的馈赠之物,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沈晏翎笑眯眯的截断了。
沈晏翎本来跟沈晏宁站在潇梓瀚的身后,安静的打量那个漂亮的像是误落凡尘的仙子一般的少年,在看到他身边的侍女拿出这般贵重的物品作为酬谢的时候,两姐妹相互对视一眼。
沈晏宁轻笑一声,便默不作声的退后一步。
而沈晏翎却是笑眯眯的上前,一把将潇梓瀚扯到身后,冲那白衣少女说道:“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也是有缘,这么贵重的物品,当然很能表达了这位公
子的心意啊,若是我们拒绝,岂不是辜负了这位公子的一番心意,如此,你们的好意,我便收下了啊!不必客气,大家江湖有相逢便是有缘,后会有期啊!”
“哎!你怎么能……”潇梓瀚猝不及防,晃了一下,就看到沈晏翎大言不惭,很不客气的将那对夜明珠收入怀中,两眼放光的反复观赏起来。
沈晏翎一转眼,凶巴巴冷冰冰的说道:“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好的东西,人家肯送,便是与我们交好,我为何不能收下?收下了便是朋友,朋友多了好走路,你懂什么?!”
“……”潇梓瀚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沈晏宁却是轻笑一声道:“翎儿,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便是:沈晏翎,你竟然为了钱,可以做到厚颜无耻明目张胆特别不要脸的讹别人的东西了!
“……”沈晏翎瞪圆了眼睛,冷哼一声,便大跨步的朝前走,再没理会身后的一众人群的各种表情。
潇梓瀚指着沈晏翎骄傲的背影,冲沈晏宁道:“宁儿,你怎么也不管管她,再这么下去,定是越来越无法无天,恐怕要惹出祸事啊!”
“表哥不必担心,翎儿有办法惹祸,便有办法收拾烂摊子,我们看热闹就好了,走吧,天色已晚,想必舅母在府中已经久等了。”沈晏宁温和的说道。
然后,沈晏宁朝着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拱手道:“公子的好意和礼物,在下替......师弟在此谢过了,公子身怀巨额财宝,又得罪了当朝太子,想来,公子要多加小心才是。”
那少年公子便是点头颔首,并不言语。
反而是他身边的丫鬟笑着还礼道:“多谢公子提醒,我家公子省得,可否请公子告知尊姓大名?”
“萍水相逢,有缘会再见,告辞。”沈晏宁淡淡一笑,并不回道,转身离开。
那丫鬟也不气恼,只是回到那谪仙一般的少年公子身后,道:“公子,需要去查询一下他们的身份吗?”
“不必了,他们已经说了,萍水相逢而已。”那少年公子
淡淡的开口道:“何况,他们的身份不是已经说了么?国公府的潇公子,还有他的两位师弟。”
“这……”丫鬟怀疑,他家公子火眼金睛,聪明绝顶,难道会没有看出来那潇公子旁边的两位少年公子竟是女子装扮的吗?!
不等她说话,白衣公子开口道:“走吧,我们还需要立即离开此地,不能在昆城久留。”
丫鬟心中一凛,立即推着公子的车架离开淘宝阁。
白衣公子与他身侧的五个白衣少女才一离开淘宝阁,就发现被人追踪,待到那些人一路跟随他们去到他们所在的客栈之后,夜深人静之时,那些黑衣人便毫不犹豫的动起手来。
很明显,黑衣人的目的是为了他们身上拿到手的藏宝图还有那块月牙玉佩。
昆城的夜很是舒爽,尤其是在这个春夏交接的季节,空气中有着微微凉爽的微风,满城尽是花草树木,在微风的轻送之下,便是让整个空气都染上了淡淡的花香。
且,这种春末夏初的季节,正是多虫鸟的季节,寂静的夜里便是一些不知道什么角落里的蛐蛐叫的很是欢畅。
这样一个美丽又舒爽的夜里,在昆城的城南一间客栈后院里,却是正在上演着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
只见隐约的灯火之下,三四十名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在院子里围剿刺杀十个白衣少女,为首的,还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
只见那白衣公子面容俊美如画,在这样绝对的劣势之下,不见丝毫的慌乱,尤其是那俊美的容貌,竟然在微光的夜色里泛着如玉一般的光泽,让人心驰神往。
那十名白衣少女将他团团保护住,并不见他如何出手,但是却在不动声色之下,他座下的轮椅却时不时的射出一道寒光,竟是一根根银针,而那些被射中的黑衣人,均是被射中要害,倒地不起。
就这样,不消片刻,便是见到那些黑衣人人数越来越少,正在对战不分上下之际,院子外面传来一对对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为首的官兵的呼喝声,整个客栈的全都被吵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