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次替北溟羡要到治疗内伤的药,雪影堂堂主知晓她不通医理不识草药,给她出了点难题,最后还是靠沈晏翎帮忙才拿到那颗乘息丸。
算起来她欠她一个人情,如今听她说要还钱,不过是想逗逗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认真起来。
无伤大雅又是顺手的事情,有好处,为什么不拿?
“那你快说。”沈晏翎看沈晏宁在犹自发呆,忍不住敲一敲她面前的菜碗催促。
沈晏宁扬眉,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赌。仅此。”
“……”沈晏翎素来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寸寸龟裂!
尼玛,就这破方法也叫方法,害她刚才还那么正经那么认真。
一想到就因为这么个字,她又要再去面对一张死人脸,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头飘过一团乌云,让她想哭。
“后悔了?!”沈晏宁冷不丁的瞟她一眼,捕捉到她略微扭曲的五官都挤在一起。
“……”能后悔么?能收回刚才的话么?沈晏翎无比心痛的哀怨的瞪她一眼,大姐摆明了就是在逗她玩嘛!
沈晏宁轻笑一声,解释说道:“如你所说,其实我的手上,一开始也没多少银子。将军府的情况本身就不是很好,父亲那边开支颇大,内眷们的大部分用度也都耗在老夫人、沈晏姝和樊氏那边,真正轮到我们俩的,真是少之又少。可笑我们空有将军府小姐头衔,相比较其他同等官员府邸的小姐们,我们真是寒碜的很,不过总有个过程,以后会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岖山别院那次事件之后,立即着手调整将军府内眷的奴仆人数和开支用度。
老夫人那边倒不是很明显,但在樊氏和沈晏姝这两人身上,她是下了狠手,削减了她们很大一部分的日常用度。
也无怪乎沈晏姝见到她的时候,变得老实不少,只是她的心里,应该是恨的吧!
可有什么关系呢,本就是要跟她撕破脸皮的,若是她不老实,还想蹦跶,她不介意再狠点。
沈晏宁想到这里,觉得
有点无趣,便放下筷子,将碗里最后那点汤喝完,就拿起帕子擦嘴。
沈晏翎自然是知道大姐不久前在府里大刀阔斧的动作,这事儿跟她没什么关系,也伤害不了她的利益,她倒是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在沈钧对待此事的态度上,她存了一点疑惑,不过也就是个念头而已,一闪而逝。
对于沈晏宁的解释以及最后一句看似保证的话,她不置可否,沈晏翎想了想,问道:“大姐去赌钱,手气很好?”
沈晏宁想到那天跟樊栋的一局豪赌,唇角扯出一点笑意,说道:“还好吧,虽然不经常去赌坊那种地方,不过我每次的运气都还不错,所以,手头上相对宽裕。”
“……”哪有人手气好到每次都能赢钱,又不是赌王赌圣!
沈晏翎听着她平静的说着“每次去都运气很好”这样的话,心情更加抑郁了,大姐这话说得轻松,怎么她听着就像是挑衅似得,让她很想拍桌子冲她吼:“能再自大自恋一点么!”
不过她看沈晏宁沉静坦然处之的模样,倒并没有太多炫耀的意思,沈晏翎只得作罢。
她心里很清楚,她的抑郁和怒火全是因为她刚刚冲动之下的承诺。
“愿赌服输。”沈晏翎噘嘴说道,口气里带着不情不愿的幽怨。
沈晏宁瞥她一眼,道:“不过是逗你玩,你不必当真,凰玉此人坐镇保济堂,有些本事,虽然人冷淡了点,你若是不讨厌,多走动无妨,搞好了关系,你能随意进出保济堂对你来说获益匪浅。若是真讨厌,便不必理会。”
“……”沈晏翎只手撑着下巴,想了想,凰玉那人看上去颇为年轻,不到二十的样子,却是老成持重,刻板得很,她也不算是特别讨厌他吧,至少,他长得不错。
她问道:“那家伙很厉害吗?”
“应该是。具体的有多厉害,我还不清楚。”沈晏宁看她一脸兴味,揶揄笑问:“怎么,感兴趣了?”
“还好,若他真如你所说,是个厉害的大夫,那我不介意多跟他讨教讨教。”沈晏翎恢复面瘫脸,淡
淡开口。
沈晏宁淡笑不语,小妹的口气还真是……非一般的大呀!
以她现在才六岁的样子,翻了几本医书,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向掌管保济堂的堂主讨教!如今的小屁孩都这么嚣张狷狂吗?!
沈晏宁突然觉得,自己两世为人,有点老了……
沈晏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大姐跟那个冰块,呃……就是那个叫凰玉的,是什么关系?”
冰块?!这个称呼还真特别,不过倒是挺适合凰玉那个下巴翘上天又冷漠刻板的家伙!
沈晏宁挑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若说真相,她和凰玉是主子和下属的关系,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
貌似,她还不想让人知道她身后的真实实力,且凰玉那个家伙,清高自傲,恃才旷物,也不像是能成为某人效命的人!
可除了主子和下属,她跟他其实算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人,那该怎么解释呢?
沈晏宁突然一愣,她干嘛要跟小妹解释呢?她们两姐妹的情分还没有浓到可以无话不说的地步吧。
于是,她淡淡一笑,一句话带过的说道:“见过两面的普通朋友而已。若吃好了,我让香桃过来收拾,你去偷看拜山祭祀大典的时候,要小心点,一般都会有侍卫严密防守,若进不去,或许可以借口找沈钧有事,这样先混进去再伺机行事。”
“这点倒不用你费心,我只有办法。”沈晏翎点点头,对于之前的问题倒也没有再去追究。
“……”沈晏宁看小妹一脸平静,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好吧,是她多事了。
两姐妹刚刚吃完,就看到香桃风风火火的窜进屋子,一脸怒容的站在门边上,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一脸便秘。
沈晏宁淡淡瞟她一眼,平静问:“怎么了?”
“太过份了!”香桃爆喝一声,大吐一口怨气!
接着,她当着两姐妹的面倒豆子一般“哗啦啦”的将刚才厨房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大约是她去厨房那边吃早餐的时候遭人白眼,受了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