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羡抱着浑身**颤抖又昏迷不醒的沈晏宁飞快的下了船,转过街角之后,确定身边没有跟着的人后,提气纵跃,几个闪烁跳跃,便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院落里。
立即,一道人影迎上来,询问:“主子?!”怎么这时候过来?难道有什么紧急的突发状况?
“准备一大桶温水和暖身的茶汤。”北溟羡一脸的凝重,用严肃的口气吩咐道:“去喊虞叔和虞婶过来帮忙。”
“是!”黑影退下,闪身不见了。
貌似,是原地消失!
北溟羡抱着沈晏宁一路穿庭过院来到一间厢房,抬脚踢开房门,将人抱着入了内室。
房间陈设很简单,却很整洁干净,看着不像是有人经常住,却有人经常擦扫的样子,这是北溟羡在西魏最为隐秘的一个落脚点。
他不经常过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什么时候不来。
此时,他却什么也不管不顾,冒着不惜暴露自己的危险,带着沈晏宁来到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直到抱着她来到这里,才觉得两人是安全的。
天空一直在下着雨,两人身上都淋湿了,他想要将沈晏宁放在**,等一会儿虞婶过来,会帮她换一身衣服,免得她着凉生病。
可沈晏宁一路上都在浑身发抖,双手没有意识的胡乱挥舞着,这会儿却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不肯松手。
北溟羡无奈,看着她死命揪住自己的前襟衣衫,深吸一口气,只好抱着她,就这么坐在床边上,空出一只手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安慰她。
他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伤口也包扎得好好的,不是身体原因,那么就是心理原因了。
貌似,她之前还好好的,一直保持冷静淡漠,就算魏薇挥着鞭子要杀她,她都淡定得好似不关她的事一样,小姑娘这个年纪就有这种定力,那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引得她心神大动?!
貌似,是在慕容彦云说廖小姐中的毒是“碧落”的时候。
上穷碧落下黄泉,呵呵,难道是因
为害怕?
北溟羡想到这个,立即否认掉,这个臭丫头自认识她的时候起,她就一贯的淡定冷漠,胆子大的可以通天了,怎么可能是因为害怕下黄泉而晕过去?!
肯定,有别的原因。
这时,他听见她颤抖的唇溢出一丝痛苦的伸吟,貌似还有一个名字,他凑近些,听到她说:东方……
东方?是谁?北溟羡拧一下好看的眉,墨玉般的眸子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来回梭巡。
难道是东方薄钰?那个她宁可跟太子作对也要舍命相救的男人?!
她难道不是喜欢禄王殷少融的么?
他不甘心,再次凑近一些,轻声诱导的问道:“你说什么?东方什么?”
“东方……勉……”她毫无血色的薄唇颤抖的轻吐一口雾气。
这一次,他终于听清楚了,她说的是东方勉。
可是,东方勉又是谁?!
特么的,这个没胸没屁股木头板子身材的臭丫头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
北溟羡只觉得心口有团烈火烧得他头疼,烧得他快要失去冷静和理智了!
先是殷少融、再有东方薄钰、还有那个不还好意的慕容彦云和太子!
尤其是那个涩鬼太子看沈晏宁的目光的时候,他恨不得冲上去将太子的眼珠子挖下来当球踢!
北溟羡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将所有跟沈晏宁接触过的男子,都视为情敌!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东方勉,他是谁?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虾米,竟然让这个臭丫头连昏迷都念念叨叨,那么,这个东方勉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门口传来虞叔和虞婶两人请示的声音,他沉声道:“稍等。”
门外的人,便不再打扰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不知道是不是他拙劣的安抚动作起到了一点作用,沈晏宁渐渐平静下来,慢慢松开她抓紧的衣衫,也不颤抖**了,整个人了无生气,彻底晕了过去!
北溟羡见此,探一探她腕上的脉搏,脉搏平稳,知道她只是晕过去,略略放心。
他迅速的退下她外面淋湿的外衫,将她平放在**,拉过薄被替她盖好,还取下挂在洗漱架上的棉布巾,将她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沾掉。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半蹲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不知倦怠,忘了时间。
她的脸很小,是典型的鹅蛋脸,眉毛不似一般女子那样秀气,颇宽、上扬、且很浓密,标准的凤眸此时紧闭,但他知道,那里面嵌着一双漆黑深幽的黑眸,犹如古井深潭,让人看不透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也让人猜不着她的心里,究竟想什么。
当她斜眼看你的时候,那双眼睛仿佛鲜活起来,微微上挑的眼角,似是带着魅惑的风情,让人无端心驰神往。
纤长的睫毛浓密卷翘,此时因淋雨,上面还挂着细小的水珠,他轻轻的,用指尖抹去,顺带着轻点一下她秀气的鼻头,顺势来到她唇形分明的薄唇,轻轻碰触一下,便恋恋不舍的收回。
手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指时,意识到她在发冷,摸摸她的额头和脸颊,又似发烧一般的热。
北溟羡皱一下眉头,转身拿桌子上一直准备着的茶水,水还是温的。这得益于桌子底下藏着的一块热铁石,可以一直让水保持温度,茶壶里的水是每天上午和下午都会各更换一次,方便他随时回来能喝上温水。
他小心翼翼的捧过去,喂沈晏宁喝水,谁知道这个臭丫头的牙关咬得死紧,喂过去的水全都从嘴角溢出来,弄湿了她脖子上的衣领。
他手忙脚乱的放下茶杯,又拿起一边比较干爽的帕子擦拭她的脖颈处,一想到等一会儿也是要换衣服的,便不去理会那湿了的衣领,重新再倒一杯水,再试一次。
如此,反复四五次后,北溟羡放弃了。
他从来没伺候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他再给她喂水喝下去,指不定一会儿**的被子该湿了!
从吃饭到现在,他忙的也是一口水都没有喝,这会儿也觉得口渴了,于是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茶碗,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喝个够饱,擦一下嘴角溢出的茶水,打算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