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容在外喝的微醉,回来时直接进了房间,问都不问洛寒。
每次烦躁,他都想喝的大醉,却又不敢,怕喝醉了,会说出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
而每次要醉不醉的时候,又什么都忘不掉,越发痛苦。
直到晚饭时候也不见洛寒出来,衣竹去敲他房门,又敲不开,实在是担心,试探地对楚云容道,“王爷,洛寒两顿饭都没吃了,奴婢去叫洛寒来吃饭?”
“不用管他,”楚云容冷着脸生气,“他要闹脾气,让他闹去。”
他打洛寒那一掌虽然不轻,但他深知洛寒的功力,不会伤他太重,他不肯出来吃饭,不过是要赌气,就随他好了。
如果他生气,想要离开,那更是再好不过,也省得自己开口。
衣竹叹了口气,王爷虽然睿智无双,武功过人,有时候却执拗得像个孩子,跟洛寒有得一拼。
结果直到第二天下午,洛寒也没有露面,衣竹可就坐不住了,“王爷,洛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去看看?”
楚云容面色不变,“能有什么事,他武功高得很,你有什么不放心。”
他语气虽然冰冷,但衣竹却听得出来,他根本也是在担心洛寒,就拽着齐魏去了洛寒房间。
她敲不开门,齐魏可以撞开。
不大会儿,她大惊失色地跑回“王爷,洛寒好像不行了!”
楚云容神情一震,没等衣竹回过神,只觉得眼前衣袂一飘,主子已不见了。
“好快的身法!”衣竹咂舌,赶紧跟了上去。
洛寒屋里是浓烈的血腥味儿,齐魏已经把他抱到**去,楚云容皱了皱眉,进去道,“洛寒怎么样?”
齐魏面有难色,“回王爷,他恐怕……不好。”
楚云容低头一看,洛寒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气若游丝,果然像是命不久矣。
地上有一大滩已经发黑的血迹,看来他这个样子,已经不只是今天的事。
怎么会这样?
楚云容身心一阵发冷,将他抱上床,替他把了把脉,惊觉他五脏皆伤,不禁变了脸色:他那一掌根本没这么重,难道……洛寒之前就有伤在身?
“王爷,洛寒怎么样?”衣竹白着脸,不敢靠近。
“去门外守着。”楚云容不及细想,把衣竹打发出去,接着盘膝而坐,以内力替洛寒疗伤。
而这一下他才发现,洛寒的伤势较他想像得要严重得多,体内气血翻涌,气息却微弱的随时都要断掉,即使有他的内力,却仍旧收效其微。
“噗”,楚云容因内力耗损过大,无力压制蛊毒,吐血倒下。
“王爷!”齐魏和衣竹都大惊失色,抢着扶他。
“没事……”楚云容虚弱地擦一下嘴角的血,眸中是焦急之色,“洛寒他……”
“属下替他疗伤,王爷快回去歇息!”齐魏急的不行,从来没有见王爷这样虚弱过。
楚云容此时就算想逞强,也没有力气,由着衣竹把他送回了房,运功调息。
半个时辰后,齐魏也吐了血,可洛寒的内伤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在昏迷当中,也吐血不止。
楚云容急怒交加,命人去请了大夫。
可一连几个大夫替洛寒把脉之后,全都摇头叹息,让他们准备后事。
楚云容一掌拍向桌子,剧烈咳嗽着。
齐魏苍白着脸,道,“王爷,不如去请……厉……”
“她在哪儿?”楚云容冷声喝道。
齐魏怔了怔,还以为王爷死都不会松口呢,听这话顿时大喜,“回王爷,黎夫人在同心客栈,属下这就去请她?”
“别让人知道,快去快回。”楚云容如今只想救洛寒的命,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是!”齐魏飞快地跑了出去。
叶青漪和傲苍离一接到消息,展开轻功,很快来到凌王府,一看洛寒这气若游丝的模样,登时怒了,“他的伤怎么又加重了这么多?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早点去找我?”
楚云容一惊,“厉王妃早就知道洛寒受了内伤?”
“王爷果然不知道,”叶青漪也不欲多说,“先不说这些,我要立刻替洛寒施针,排出他体内淤血,再替他修复脏腑之伤,都出去吧,别打扰我。”
楚云容等人都退了出来,如今她的话就如圣旨一般,谁敢不听。
不大会儿,傲苍离也退了出来,给了
楚云容一颗药丸,“青漪说你内力耗损过度,要调理几天,别再妄动内力,吃了吧。”
楚云容略一沉默,接过来吃下,“多谢。”
“不必,是青漪心肠软,她高兴就好。”傲苍离一脸傲娇。
楚云容略有愧色,“那天是小王言辞失当,不过小王也是为两位着想,太子……”
“本王明白,不过本王和青漪都是经历风浪之人,绝非莽撞之辈,既然找上王爷,行事会尽量小心。”傲苍离也不欲给他难堪,而且他对凌王,还挺敬佩的。
同样身负仇恨,凌王的隐忍力,比他强。
楚云容点了点头,“先前是小王过于急躁了,两位非寻常之辈,小王早听过厉王大名,敬佩之至。”
“客气。”
叶青漪一边替洛寒施针,一边听他互相“吹捧”,不禁暗暗好笑。
洛寒这一伤,虽说受尽苦头,倒是给了她和苍离接近凌王的机会,不错。
忙活了一个时辰,叶青漪才收了针,累的满头满脸的汗。
“厉王妃辛苦了。”楚云容很是过意不去。
“这是我的本分,不辛苦,”叶青漪给他一张药方,“照此方抓药,别再用内力为洛寒疗伤,他身子太弱,受不住,这药方是固本培元的,等他身子好些,自己用内力调理就好。”
“多谢。”
“凌王客气了,这药是六天的量,六天后我再来,苍离,我们走吧。”
“好。”
“等等,”楚云容叫住他们,似乎不太相信,他们就这么走了,“王爷,王妃,你们……”
“不急,”叶青漪笑了笑,“洛寒现在这样,我料想王爷也无心说其他,还是等洛寒身体好些再说。我们不急在这一时。”
楚云容对她,已生出感激来,“如此,两位慢走,恕不远送。”
反正太子已经知道他跟厉王夫妇相识的事,再刻意装着不来往,反倒更惹太子怀疑,何必。
厉王夫妇此来,必有大事,不若先听听他们的目的,再做打算。
至于那日他对两人出言不逊之事,不提也罢。
此一时,彼一时。
“留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