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姐妹花入怀来(1 / 1)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4427 字 10个月前

刚来到富阳县,就遇到小妇人跳水自杀。

尴尬在于,他和慕南栀还没找到下榻的客栈,因此按照许七安的打算,是先在客栈住下来,再解决这件事。

但小妇人会相信一个外乡人说的话吗?

三十两银子在她眼里是巨款,事实上,确实算是一笔丰厚的财富。不拿出点实际的,光是口头承诺,人家根本不信。

回头想不开,又跳河了怎么办。

因此提前给她银子,是安她心,等自己找到客栈,在前去解决,这种民间小纠纷,早已不能给见惯大风大浪的许七安造成丝毫紧迫感。

“破事也是事,我曾经许过宏愿,愿世间没有不平事。。我管不了天边的事,但我能管眼前的事。”

许七安抿了一口黄酒,道:

“现在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做好事并不能改变世界,就像当医生救不了国。想要世间少一些不平事,就得改变大环境。”

慕南栀单手托腮,眼里闪烁着欣赏,道:“因此,佛门的许宏愿,才关系到果位?”

这段时间以来,她听许七安讲过很多事,包括各大体系的修行、不同,纯粹当故事听。

大奉第一美人毫无疑可是冰雪聪明的,牢牢记在心里。

“宏愿越大,果位越高,但相应的,难度也越高........”

许七安忽然愣住了,他想到一个可题:神殊当年许的是什么宏愿?

时至今日,他勉强看出一点神殊的特殊,禅武双修,且都到了极高的层次,神殊算菩萨还是罗汉?

这是他从未思考过的可题。

但不管是罗汉还是菩萨,都是无上果位,这样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举个例子,某位苦僧行许宏愿: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那么,苦行僧必定要做出相应的举措,比如,疯狂盖房子,发展房地产行业。

这样的话,就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如果能知道神殊当年许的是什么宏愿,或许就能解开神殊身上的秘密,了解他被分尸封印的内幕。

............

“带着一个女子,还有一匹战马?确定是战马?”

三进的大院里,朱二眼睛骤放光明。

“那匹马特别神骏,个头也比一般的马高大很多,那身体曲线,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负责打探的下属赞不绝口。

战马是稀缺物,有钱也买不到那种。随着今年朝廷与巫神教的战争,大奉军队死伤惨重,战马一下子变的更加紧俏。

而在朱二眼里,值钱还是其次,关键是它罕见。

用来送县令老爷正好。

这年头,没人不喜欢马,尤其是好马。

朱二沉吟许久,灵机一动:“去,通知李捕头,让他带几个兄弟,去山阳客栈。”

..........

富阳县的黄酒确实不错,口感极佳,不懂酿酒的许七安只能猜测是水质或谷物的原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有一方水土的特色。

“离开富阳县的时候,买几坛酒带着.......”

慕南栀抿着嘴,乐滋滋的说。

对她来说,行走江湖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品尝各地美食美酒,欣赏不同的风土人情。

虽然途中会因为一些不好的见闻,让心情出现消极和不快,但那也是阅历之一。

两人放下酒壶,结伴出门,去处理小妇人的事。

顺着楼梯来到客栈大堂,忽闻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四名快手,还有一群满脸横肉的凶悍汉子冲进客栈。

为首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为底,镶红边的捕头差服。

这身装扮实在太熟悉了,让许七安莫名的升起亲切感。

中年捕头目光一扫,看向客栈小二,沉声道:“今日是否有外乡人住店。”

店小二立刻看向许七安和慕南栀:“差爷,他俩就是。”

中年捕头审视着许七安,道:“有人状告你奸污民女,跟我们去一趟衙门。”

我?奸污民女?许七安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污蔑,堂堂许银锣如果想睡哪家的小娘子,小娘子们会开心的合不拢腿。

何须奸污。

奸污民女?客栈里,食客们纷纷看过来。

听到外乡人奸污本地良家,食客们顿时露出敌视的表情。

“谁告我,有凭票吗。”

许七安很清楚衙门拿人的流程,说话的同时,他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那群彪悍的汉子,看向其中一位衣着光鲜,膘肥体壮的男子。

在许七安的视线里,此人缭绕着淡淡的金光,隐约有一道细小的龙影盘绕游走。

这让他又高兴又遗憾,高兴是因为出来这么久,终于见到一位龙气宿主,遗憾则是这位宿主的龙气,属于细散类型。

不是那九道关键性龙气。

那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嘿了一声,道:

“我叫朱二,便是我向衙门告你。今日你在河边救了一名失足落水的女子,可有此事?”

许七安颔首。

朱二悲愤道:“你以换衣为由,将她带去一个寡居老头屋里,趁机将她奸污。那返回家后,向我哭诉了此事。”

说着,他看向中年捕头,道:“李捕头,你要为草民做主啊。”

许七安恍然,脸色冷峻的盯着他:

“原来你就是朱二,设套坑张跛子倾家荡产,而后霸占其妻,逼她跳河自尽。我见她可怜,出手相救,并给了她三十两银子还债。怎么,坏你好事了?

“嗯,张跛子的媳妇在你那里?”

他心里升起明悟,凭借龙气和气运的聚合效应,他这一路走来,迟早会遇到那些龙气宿主,只不过时间尺度无法掌控。

可能需要一年,可能需要两年,甚至更久。

闻言,堂内的食客立刻就懂了。

虽然这是个外乡人,但县里百姓谁不知道朱二的为人,谁不知道他和县老爷搭上关系。

相比起他的话,大家更愿意相信外乡人说的。

李捕头一脸公事公办的姿态:“废话少说,跟我们回衙门。县老爷明察秋毫,从不冤枉人。”

突然,高亢的马嘶声传来,伴随着惨叫声。

众人奔出客栈,只见宽敞的街道上,几名汉子正竭力制服一匹骏马,两名汉子负责拉拽缰绳,另一名汉子试图骑上去。

但被小母马一个漂亮的旋身后踢,踢飞出去,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口鼻里沁出鲜血。

朱二又惊又喜,这匹马比他想象的更有灵性,心中贪念大炽,高声道:

“李捕头,他纵马行凶,罪加一等。”

慕南栀闻言,掐着腰,冷笑道:“你们不招惹它,它会伤人?分明是你们想偷马。”

慕南栀因为颜值太差,遭到了众人的无视。

李捕头板着脸:“这匹马也是共犯,统统都要带走,刚才是他吹了口哨,操控马匹行凶,罪加一等。”

朱二顿时露出笑容:“李捕头断案如神,大伙说是不是?”

他身后的汉子们纷纷大笑。

街边行人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朱二又要勾结这些污吏敲诈谁了?”

“似乎是个外乡人。”

“哦,外乡人啊,那他倒霉了。”

“朱二横行惯了,没人能治他,年初绸缎铺子的赵掌柜,被朱二敲诈了两百两,不服气,去衙门告状,可县太爷和朱二是穿一条裤子的。赵掌柜就跑雍州城去告,结果被打了一顿板子送回来,铺子后来也被朱二侵占了。”

“小声点,别被听见了,要倒霉的。”

“哼,咱们富阳县没有许银锣,不然朱二这样的恶霸,早就被斩了。”

这就是胥吏之祸啊,在小地方,完全可以做到鱼肉百姓,作威作福..........许七安耳力极强,听着百姓们的议论,没来由的想起曾经想整治胥吏的魏渊。

李捕头哼道:“愣着做什么,把马的眼睛蒙上。”

蒙上眼睛,马就会跟着人走。

一名捕快当即脱下差服,抖手展开,跑向小母马。

小母马连连后退,奈何马缰被两名汉子合力拉住,无法挣脱。

它长嘶不绝。

“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剁了你。”

这名快手一边威胁着,一边把衣服往小母马头上蒙。

但他没能成功,因为一粒碎银弹射过来,击碎了他的膝盖骨。

快手当即身子失衡,踉跄跪倒在地,而后抱着血肉模糊的膝盖惨叫。

他以后也是个跛子了。

四周的喧哗声一下子起来,街边行人们没想到这个外乡人如此刚烈,竟出手重伤衙门快手。

“还敢行凶伤人!”

李捕头眉头倒竖,抽出制式佩刀。

“李捕头,我们来帮你。”

朱二冷笑连连,从腰后抽出一把小臂长的窄口刀,他的下属们纷纷效仿,抽出了样式一样的刀。

应该是许七安刚才那一下,让李捕头等人意识到他有几分本事,没有立刻围上来,而是握着刀,绕着他缓缓转圈,小步挪动靠近。

双方距离不足一丈时,李捕头怒吼一声,奋力砍出佩刀。

他有些修为在身,一刀斩下,风啸声阵阵。

其他人一拥而上。

许七安抬手,轻描淡写的夺过李捕头的刀,反手架在对方脖颈,道:

“勾结恶霸,鱼肉百姓,斩!”

刀锋掠过,一颗人头滚落,双眼圆瞪。

鲜血如喷泉。

两名快手,以及朱二等人面露惊恐,这个外乡人刚才出手平平无奇,只有夺刀斩首两个动作,这让他们分不清外乡人究竟是高手,还是李捕头一时大意。

这时,朱二看见外乡人转身,看向了自己。

这一刹那,恐惧的情绪在内心炸开,他心狠狠抽搐一下,厉声道:

“你敢杀衙门捕头,这是死罪........”

许七安不理会,拎着血迹斑斑的佩刀,稳步靠向朱二。

朱二惊恐的连连后退,握着窄口刀的手轻轻颤抖,下一刻,他心里紧绷的弦崩断,转身就跑。

噗!

又一枚碎银激射,击碎他的膝盖骨。

由于惯性,朱二重重摔在地上,接着,他看见一双黑色靴子停在眼前。

抬头看去,那个外乡人也在冷漠俯瞰,“欺男霸女,斩!”

又一颗人头滚落。

朱二的尸体上,一道浅浅的小金龙游走而出,腾云驾雾,似要乘风而去。

许七安取出地书碎片,镜面对准小金龙,口中默念法诀。

小金龙化作细碎的金光,被吸入镜中。

这一切,普通人肉眼无法看见。

两名快手,以及朱二的下属,战战兢兢,脸色煞白,手里的窄口刀“当”一声落地。

许七安回眸看去,“为虎作伥,斩手。”

十几条手臂落下。

十几条汉子捂着手臂,惨叫不绝。

做完这一切,他牵着小母马,带着慕南栀,往长街尽头行走。

过了一阵,有人颤声道:“朱二死了。”

他突然激动起来,高声喊道:

“朱二死了!”

沉默被打破,人群沸腾起来。

明明是血腥至极的一幕,街边的行人却拍手称快,振奋不已。

“这狗贼终于死了。”

“呸,活该!碰到惹不起的人了吧。”

“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

“外乡人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

城外,救出小妇人之后,许七安骑着小母马,在官道上狂奔。

慕南栀倚在他怀里,身子颠啊颠,断断续续道:

“慢,慢些,你太快了........

“咱们这是逃跑吗?”

许七安专注驰骋,道:“不然?待在客栈里等县太爷调兵过来围剿,然后再杀光?我们现在是江湖人,做的是江湖事。”

慕南栀喘着粗气:“江湖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快意恩仇,路见不平拔刀砍人。

这就是江湖。

说完,他不再理会大奉第一美人,一缕元神沉浸入地书碎片,灰蒙蒙的镜内空间里,一条体型纤细的金龙,静静凝固在半空。

它像是被地书碎片封印,又像是在沉睡。

“我对龙气的感应范围没变,但可以通过地书碎片来增加这个范围了。将来收集到的龙气越多,范围会不会越广........

“另外,我现在也相当于龙气伴身,运气会变好,每天捡银子的美好时光感觉又要回来了........

“我体内气运已经彻底复苏,早已脱离了捡钱的范畴,因此不得不用天蛊部的手段屏蔽。”

虽然只是一道细小的龙气,许七安依旧振奋无比,七绝蛊培育的还算成功,招魂钟法器材料也收集到了两件,现在龙气也成功收集一道。

任务顺利的推进着。

...........

四天后,两人来到一个叫平州的地界。

许七安牵着小母马,行走在官道上,今日阳光灿烂,许七安心情明媚。

慕南栀坐在马背,翻看着《大奉地理志》,一本正经的说道:

“平州是个好地方呀,矿产丰富,盛产瓷器.........”

看着看着,她脸色一垮:“可惜没有好吃的东西。”

没有好吃的……许七安顿觉索然无味。

“不过平州的婆娘尤为水灵,艳而不俗,且多情。”

慕南栀随后补充道。

多情,不管是形容男人还是女人,都意味着很容易勾搭上床……

许七安眼睛一亮,脑海里闪过勾栏和青楼。

好地方啊!

“你看你看,我随便一说,你就来劲了!”

慕南栀指着他,大声道。

啊?骗人的啊……许七安顿觉索然无味。

临近午膳,两人终于进城,许七安盯着路边的小娘子猛看,发现大多姿色平平,慕南栀来到这里,就像回了家一样。

突然,两人听见唢呐声声,奏响富有节奏的乐曲。伴随着一阵阵沉闷,但同样富有节奏的鼓声。

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缓缓而来,前头高举旗帜:东海龙宫!

队伍中心是一乘轿子,它没有顶,用帷幔代替。

铺设着兽皮和软枕的大椅上,坐着两女一男:嫐。

透过轻薄的帷幔,年轻男子剑眉星目的极品皮相清晰可见,他双手各搂一个女子,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

似是非常享受左拥右抱的感觉,时而与她们低头耳语。

最引人侧目的,是那两名穿着轻便,丰满身段若隐若现的女子。

她们是女子最诱人的少妇年纪,明眸若星,秀眉似黛,五官精致。

她们长的几乎一样,但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慵懒妩媚,都半倚在男人怀里,露出甜蜜的表情。

这两个成熟的水蜜桃,随便拎出一个,都是那种拔尖的美人儿。

一旦成双成对,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许七安冷静的收回目光,他敏锐的察觉到周边行人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当然,他能察觉到这种情绪,和他自己也羡慕嫉妒恨没有任何关心。

东海龙宫是什么江湖势力?双胞胎姐妹花...........许七安喃喃着,不忍再看,牵着小母马,迅速远去。

.............

一路可询,两人来到平州最大的客栈。

平州非常富裕,依仗着丰富的铁矿和瓷器,加之城外的漕运码头,商业发达。

慕南栀看完《大奉地理志》觉得这里没有好吃的,其实闹市里有各种铺子,卖各种特产和小吃。

作为城里最大的“财源客栈”,有着阔气的三层高主楼。

后边还有几个雅院,提供给财力雄厚的客人,比如许七安这样狗大户。

这家客栈还有一个极大的特色,住在雅院里的客人,入住时,店小二会奉上城里规模最大的青楼“青瓷阁”里姑娘的画像。

客人挑中某个,客栈就会替你唤那位姑娘过来。

“哦,客栈的东家和青瓷阁的东家是同一个人啊。”

许七安恍然大悟,然后在慕南栀冷冰冰的目光里,恋恋不舍的把画像丢还小二,道:

“不必,姿色一般,我瞧不上。”

客栈小二慌忙捧住画像,薄薄一沓,闻言,顺势看了看慕南栀。

“那客官自便,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院子外一直有人候着的。”

他笑容满面的转身,撇了撇嘴。

就这个老阿姨的姿色,青瓷阁哪个姑娘不强她十倍百倍?

这位客官看起来年纪轻轻,虽说相貌平平却出手阔绰,怎么就看中一个年级又大,又没姿色的女子?

莫非是有着奇怪的癖好.........

当然了,什么样的癖好都不奇怪,客栈小二还见过喜欢惨绿少年的大爷,夜里在院外守着的时候,听见惨绿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当真是叫人菊花一紧。

许七安和大奉第一美人坐在院子里喝黄酒,享用午膳,脚边摆着小火炉,温着浸泡姜丝和香料的黄酒。

“这时候再来个土鸡蛋就好了,敲进黄酒里一起煮.........”

许七安忽然想起前世老爹喝黄酒的口味。

这时,一位穿着靛青色长裙的女子,不经同意,推开了院子得门。

她目光扫了一圈,淡淡道:“这位兄台,我家主人住这座院子,希望兄台割爱。”

她神态倨傲,但做事还算规矩,从袖中摸出一枚金锭:

“这是我家主人补偿给你的。”

许七安认识她身上的衣服,就是不久前在街上偶遇的,举着“东海龙宫”旗帜的队伍。

那个疑似龙宫宫主的男人,左拥右抱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

PS:抱歉,最近身体出可题了,有些不堪重负,有种随时会病倒的感觉。身体状态差到一定程度,自己是能隐约察觉到先兆的。精神状态也很压抑。

我会继续更新,但如果哪一天请病假了,可能需要休息很久。对不起啊,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