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村的羽宅里,这几天那可真就是热热闹闹的,与往常的冷清完全不同。乡亲们都知道了,羽家的那个小丫头回来了,而且长得可标致了!那就是个大美人呢!以至于羽蝶在烦恼身世的同时还要应付着那么多前来凑热闹的乡亲们。
好不容易到了黄昏,乡里们终于都送走了。羽蝶便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她这辈子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一次性的自己招待了这么多的人。就算是袁家寨的人她也不是全都认识、见过,今天这一整天几乎都在应付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哪儿也去不了!原本还想着带浩英去她小时候常去,现在还有点模糊记忆的地方好好看看,逛逛的呢!
“呵呵,少主啊。我们这个村人就这样,性情淳朴、好客。大家伙儿都是邻里,平日里哪家人有点儿什么事都会相互照应着。”老人笑呵呵的看着羽蝶这一天来得忙碌,待人处事都透着股大气,果然不愧是公主殿下。
自从羽蝶让老人别叫她公主,毕竟这个身份虽是真的,但也是见不得光的。老人想了想便改口叫少主了,之后便死活都不愿改过来,执意叫她少主,羽蝶也没法儿,只能由着他叫了。老人是羽家忠仆,她是羽家唯一的血脉,这样的叫法倒也能接受,至少比直接叫她公主强多了!
“哦,束伯,你今天也辛苦一天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羽蝶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又冒出头来。
“这怎么行呢?您是金枝玉叶,我这一个下人,怎么能烦劳您呢?”羽束自然是诚惶诚恐。他是土生土长的南平人,这自小扎根的礼数绝不敢忘记!
“您是守护我家的老人,若不是您,这羽家早就不复存在了!”羽蝶心中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她还是她,羽家的孤女。敬老尊老是她一贯的秉性。
羽束说什么也不愿让羽蝶扶他,主仆之逾,不可介越!“少主说的哪里话?老奴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是老奴的本分!”
“既然如此,束伯就不要推辞了。相信就算是爷爷,爹娘在天有灵,也认可蝶儿的决定。”羽蝶见羽束实在是说也说不动,只能搬来老人的故主——她的爷爷,爹娘!
果不其然,老人还是妥协了。只是看着羽蝶的眼中颇为的慈爱。
浩英便到羽蝶的房中等着她,不管羽蝶做什么决定,他都会默默地支持她,保护着她。他是没有慕容烈、上官凌的美名与英俊,没有何将军的风流邪魅,也没有慕容鹏的桀骜与洒脱。他木楞呆板,做事也也是一根筋不懂得转弯,唯一有的只是一颗实诚的心!他不会干涉她过多的决定,给她应有的尊重,一如他的父亲给母亲一样!
“蝶儿。”大概是一柱香的功夫,看着推门进来的美貌女子,浩英直接就站了起来。
“如何?”浩英看着羽蝶,虽然是要尊重她的决定,但是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道路。一条是平坦的大道,而另一条崎岖艰
险,每往前一步都充满了危机!
“英郎,我们明天回去吧。”羽蝶松了口气,感觉心中的负面都轻松了不少。
看着张浩英那喜极无措的样子,羽蝶笑了笑。想起刚刚的一幕,自己的决定,心里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她送老人回房的时候便顺便留下,与老人说了她的决定。
“可是,少主。您以金枝之躯受了这些年的苦,自然是要回皇宫,取回属于您的一切才是啊!”老人当下便急了!本以为恢复羽家良臣之誉指日可待,可没想到这唯一的主角却临时变卦,这叫他那一颗激动澎湃的心怎么平复的了?!
“束伯!”羽蝶叫道,“你当知道,现如今在南朝当权的已不是我的生父了!新的南平帝是谁,我想你更清楚!”
“新帝是黄皇后一手扶持上位的,而黄皇后也因此成了一国太后,权倾朝野!我这一个来路不明的先帝公主,你说是当如何安置?”羽蝶并不是一个被复仇冲昏头脑的人,她的心一如既往地冷静。若是现在还是她的父皇在世,那一切说不定还容易些,可是现在......当真可说是要啥没啥,半点优势都没有。还如何谈复仇?
羽束一脸溃败的垂坐在那。羽蝶所说他都明白,只是一直不敢这么想,他们羽家还是有希望的!可是当羽蝶言明一切之后,他知道了自己想的有多麽的单纯......
对于羽蝶的决定,老人不再有任何的想法,他也不能为羽蝶决定什么,只是走到旧主的灵位前,老眼含泪的默默跪着。内心的煎熬与痛楚不可言喻!
第二天,两人收拾行囊离开了羽宅,离开了这片残荷接天的水莲湾。
羽蝶骑着马,看着并肩而行的浩英,微微一笑。
那个什么离她遥远的身份,在羽蝶听来,就像是一个故事。一个与她相关,却毫无印象的故事而已。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要她为此付出一生的平静去争去夺,对不起,那对她来说做不到!但要她完全放开,却也是不可能。她对老人的说词其实也是她对自己的一个借口。要她以一人之力介入后宫王权,谈何容易!
羽家养的死卫,早在十几年前羽家血洗之时已尽数殆尽,她一个人即便是回南朝,有谁会相信她是公主?又如何能拉权倾朝野的黄太后下台?
她还是当那个羽家孤女,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真的是这样吗?虽然羽蝶表面上很看开,但至少她的心里已经种下了一颗复仇的种子,只是尚未萌芽,欠缺时机而已。
天仙谷中,无论山精还是鸟怪纷纷都落在地上,担忧而又激动的看着山边的那一白一黑在斗法。
只见白色的虎一招猛虎扑食的狠扑向那黑色的人影。而那个人影却是一个回身,瞬间消失在原地,化作了一团黑烟消逝。
白虎在原地怒号,不时的左扑右撞但还是没能找到那人影的
去向。急躁的再次低嚎了起来。而在它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黑影,抬起左臂,退去了伪装幻化,一个黑色的翅膀出现在白虎的身后,猛地煽动翅膀,一阵大风刮来,直接将白虎给刮跑了。
穹空看着白曦在空中的身影,笑了笑。还是没有进步啊!
白曦在空中可并不想看到的轻松。白曦死命的挣扎着,该死的!怎么会相差怎么多?我还偏不信邪!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白曦挣扎了好几回,终于找到了自己身体的控制点,在空中翻了个身,又向穹空扑了上去。
“呦!不错嘛,看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啊!”穹空看着白曦露出了灿烂欣慰的笑容。
白曦已经被着耀眼的笑容闪瞎了眼,都忘了她现在是在比试。穹空奇怪的看着白曦,一人一虎两相对视。本来激烈的打斗,现在却是迷之安静。在不远处观战的走兽飞禽们奇怪的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不打了?
“白曦,你发什么愣啊?”穹空奇怪的看着白曦,她这是怎么了?最近一直都这么的奇怪?病了吗?
“去!再来。”白曦发现自己的失态,烦躁的打掉穹空的翅膀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穹空低头拍拍胸上的泥土,“不来了!”
白曦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不说话。
“真不来了。白曦,今天你已经有进步了,就安安分分的修炼打好基础,才能早日与我一样。”穹空看着白曦那一副心不甘的样子,忙解释道。
“好了,我走了。”回头看着瀑布边的竹楼,回头对白曦说了声便展开翅膀,直接飞了过去。
白曦看着穹空的背影,难过地低下头刨地,穹空对圣女的心思她知道,而她对穹空的心思穹空却始终都没有看到。他难道不知道他跟圣女根本就不可能的吗?白曦心里始终感觉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的!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她根本就不会细细分析。
雨贤坐在水晶球前,静静地看着那球中的虚影,几乎是要情不自禁的靠在水晶球上。仿佛这样就能靠的那人更近,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阳刚气息。她的心就能够安定点,不会那么的空洞。她该是要松手的,可是偏偏放不下!明明看着别的女人在他身边是那么的难受,可是她就是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每每都要透过水晶球看着他,只有看见他安好,她的心才能知足。
穹空就在窗外看着雨贤的身影,眼神中都是痴迷。能这么一直默默地在其身后守护也是一种幸福。
雨贤转身下楼,看着一旁的绣架,那上面还有未完成的绣品,可是当她拿起绣花针的时候却又烦躁的根本就绣不下去,根本什么也不想动!心里牵挂着一个人,便是如此的失魂落魄吗?连自我都迷失了。白雨贤......真瞧不起你!
抬眼望着敞开的大门,门外无限好时光,但是没了他在身侧一切却也是这么的索然无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