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里的繁锦院,南艳容仍不死心的缠着慕容烈要答复。
“烈儿,你看看这些。这都是与你有过婚约的人,这是柳家姑娘,这是马员外家的闺女......”南艳容从垂柳手里展开一幅幅画轴,一个个妙龄少女展现在眼前,或胖或瘦,燕瘦环肥各有姿态。南艳容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儿子,却见他看也不看这些画一眼,只顾着一个劲的埋头题字——“兰心小筑”。
“烈儿!”南艳容十分的无奈,但也不忍心指责他什么,“烈儿,你就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中意哪个?”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可以不用这么难抉择。“还是一起娶回来?”
“娘,你别再说了!”慕容烈终于停下了笔,正眼看着南艳容。“娘,我的心里就认定了一个人不会再改变的。你不必在劝了!”
“烈儿!你这孩子!”南艳容有些气不过,她这么掏心掏肺的张罗是为了谁啊?这孩子就不能体谅一下她的苦心吗?
“我已经决定了!会邀请这些姑娘一起来参加个宴席,就在西苑的细雨亭。不管你喜不喜欢,你一定要到!”这一次南艳容的态度是十分的坚决,不由得令慕容烈侧目。
南艳容被慕容烈那漆黑怨怼的眼神看得心里那叫一个不自在,语气又不自然的软了下来。真是的!难道我为他操这么多的心也是错的吗?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有父母之命,她这般为他难道有错?
“唉!”南艳容轻叹了一声,“烈儿,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兰儿姑娘,而且她救了你,我也很感激她。但是毕竟她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但是你不也不知道她的消息吗?既然这样,那你完全可以配得上更好的!若是到时赏花宴你真看上谁,将来若是找到了兰儿无论你是要纳妾还是平妻,娘亲也随你,不会有任何意见。若是你实在不喜欢,娘也与她们说了,不管如何,你这态度就一定要到场。这些人家都是我与你爹昔日的好友,人家也都愿意将女儿嫁进我们家门,你这孩子切不可糊涂,做出傻事来。”
南艳容好言相劝,就是一心想着自己的这个傻儿子能想得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而且这支神秘的小花除了烈儿,谁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山精妖怪变的......还好烈儿平安归来,改日定要去寺庙好好地还愿,顺便找主持指点指点迷津。
慕容烈平静的不像话,南艳容看着慕容烈如此的沉着冷静,以为他终于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当时那叫一股欢喜劲。“烈儿啊!你放心娘绝不会为难你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好好准备,我现在就去叫人收拾好西苑啊!”
南艳容站起身,想到日后的儿媳妇茶乐得直合不拢嘴,这一杯媳妇茶她可是盼了老久......赶紧跟老爷汇报这个好消息!
在南艳容欢快的离开繁
锦院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去留意到,她儿子此刻的心情。在她的眼里,她的儿子一直都是很孝顺的,很乖很听话。她这么的苦口婆心劝说,以前他也不喜欢这些还不是心疼她照做了吗?这一次......也可以的!
南艳容现在是处于一个误区,她还以为一如从前,但是真的会像以前吗?
慕容烈依旧呆滞的坐在那,冷冰冰的眼神好似空洞一般。微微扭头看着南艳容的背影。
“砰!”巨大的声响惊扰了在外屋伺候的锦儿。
锦儿连忙赶来,待看见满屋的狼藉,惊呼出声。“少爷!”
慕容烈站立于一片狼藉之中,一身白衣不免沾染了灰。目光呆愣,痛楚悲戚浮在眼底。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又在眼前上映,锦儿早就练得风雨不动,二话不说,招来院里的三等奴仆,收拾好这形同废墟的房间。
锦儿朝着慕容烈走近,想请自家少爷踱步移驾,离开这混乱的房间。待她走近慕容烈的身前,眼尖的看见慕容烈的衣袖上沾满了血渍!
“少爷!您受伤了?!”锦儿上前托起那仍微微颤抖的手,上面有好几道明显的刮痕,鲜血和着碎石屑,看着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我、我去拿金疮药!”锦儿急忙起身去拿金疮药。
慕容烈抬眼,缓缓地坐在门槛上,掏出一尊小像,眷恋的看着那熟悉的眼眉。他现在愈发的深沉,唯有在看见小像的时候,能有一丝温情。
锦儿端着铜盆与药箱进来,慕容烈就是这个样子。唉!谁看到少爷这个样子也会心疼吧。锦儿突然很想念以前一心投入武功的少爷,至少不会这么的痛苦......
夜间,当慕容德与南艳容单独相处的时候,南艳容与她说起了今日之事,慕容德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艳容不高兴了,她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结果他们父子俩倒好,谁也不领情。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们慕容家,现在倒好她反而是里外不是人!
慕容德叹息了一声,“容儿,烈儿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别在逼这孩子了!”
“什么别管?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你的儿子,我这个当娘的能不着急吗?烈儿都已经是二十五了,二十五岁!别人家的孩子,二十五都可以当孩子的爹了!”
慕容德看着日益操劳而憔悴的妻子,无奈的说道:“烈儿是一个认真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孩子认定了一个理就会一直执着下去。他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我已经看明白了,只要人在就好,我也管不了他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的吧。”
南艳容不答话,心里下定决心,你不管我管!
四季如春,外头已是秋季,而天仙谷永远是三月的天。雨贤抱着琴走在两人进过的树林,花海,看着一尘不变的景致,但是却始终缺少了什么。
走在桃林深处,抚摸着两人做
过的石头,想着刚刚看到的,听到的,心里疼的无法呼吸。这不就是你要的吗?这不也是你早该预料到的吗?为什么还要心痛......既然决定了放手,为何就不能放得彻底?白雨贤,你就是一个懦夫!
头无力地靠在琴上,眼前出现那个白天,她弹着琴,而他吹箫,两人在这满是桃花香的花雨里琴瑟和谐,你侬我侬。而今却独我一人......
白雨贤,你就是个大笨蛋!枯守圣女之位百年,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反而要背井离乡,现在也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无法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只能枯守着这座犹如牢笼的山谷不知道要度过几个百年......
“铮!”雨贤坐在之前的那块石头上,轻抚着琴弦。想着过去种种的甜蜜,一抹苦涩的味道绽放在她的嘴角。
婉转低沉,似细雨打芭蕉,低沉隐喻,一股相思愁肠无处诉,维系于琴音之中。声声低闷的琴音,也让一群的桃树纷纷颤抖着枝杈,桃花瓣纷纷掉落,又是一场美丽的桃花雨。
“呜~~圣女殿下......”八卦的桃树被琴声感染,即便是她们不曾跳动的一颗颗桃木心也被这哀伤的琴音,饱含着雨贤的思念之情所感染而颤颤跳动。
“唉,圣女殿下就是太心软了!当初就该留下那个男人,也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可不是吗?当初那个男人和圣女多合拍啊!就像那句话......嗯、叫什么来着?”
“只羡鸳鸯不羡仙!”
“对了!就是这个!唉,现在圣女的背影好孤独,好凄清啊!”
“唉!”众桃树一同的叹了口气。
雨贤停了拨弦的手,慢慢抬起头,看着满天飘落的花瓣,眼中仿佛又看见那个身影,笑着向她靠近,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只是为她拿开头上飘落下的花瓣。伸出手,接下一朵桃花瓣。看着绯色的花瓣,放在鼻下深吸口气,甜滋滋的香气好像回到那个时候。将花瓣放进嘴中,轻轻咀嚼,一双秀眉微颦,苦涩又带着清香充斥着整个口腔。原来看着是那么甜蜜的事物,真正尝了才知道苦涩亦在其中!
逐丰县,一个繁华的大城镇,犹是一些武林人士的聚集之地。不光是城里的张府、青林镖局,城外还有个伏虎寺,光真道堂。
开心无奈的呆坐在马车里,心里一直在想着她的凌哥哥。
“啧啧,陷入爱情的女人啊!”风泽兔看着开心这副死样,摇摇头。真是的,它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契约人呢?
“曼妮,我好想凌哥哥,也不知道凌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也不来找人家?”开心想起之前,两人明明说好的,怎么会这么久了都没有凌哥哥的消息,难道......亮晶晶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难道凌哥哥不要她了?
风泽兔不用看就知道这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了!它只能自己一只兔对着开心买给它的玩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