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拉着洛菲仓惶而逃,匆匆绕过两个男人跑向门口。后边追来的一流氓使劲一推挡在前边的一个青年,骂道:“妈的,你眼睛瞎啦?”
但是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那人一把扼住,随即膝盖内侧挨了一脚,感觉就象钢筋狠狠抽了他一下似的,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
“够嚣张,骂了人还想跑?”那青年冷笑着,抱着双臂堵在门口。几个流氓一见,一声吆喝,全围了上来。
那人的伙伴见状立即咋咋唬唬地扑了上来,青年冷笑一声,如虎入羊群般地扑了上去,肩撞肘击、腿如旋风,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把这群只会打蛮架的流氓打了个落花流水,然后一转身,扬长而去。
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小瘪三罢了,哪是他这个在美国打过黑拳的杀人机器的对手。要不是他不想惹人注意,这几个流氓的下场绝不会如此轻松。
张胜拉着洛菲的手,逃到一座小公园的门口,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彼此看看,一齐开心地笑起来。
“瞧你,非要跳什么舞,差点出事吧?咳,你领口开了。”
洛菲低头一看,刚才被他扯着跑的太急,西服咧开,衬衫崩开两个扣子,露出里边白色的乳罩。好在这小丫头身材瘦削,胸部也是玲珑型的,要不然这一下可够瞧的。
洛菲脸蛋儿微微一红,连忙侧身整理起来,脸上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
张胜不好意思站在那儿,顺手一摸裤兜,正好烟抽完了,便道:“我去买盒烟。”
张胜回来的时候,见洛菲站在那儿神情有点古怪,便问:“怎么了?”
洛菲嗔道:“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啊,乌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我在这只站了一会儿,就有个老头儿跑来跟我搭讪。”
她学着那老头儿的表情、动作,挤眉弄眼地笑:“小妹儿,一个人蹓弯儿啊?”
张胜强压住暴笑的冲动,说:“这句话没啥问题啊,不就是一句客气话么?”
洛菲瞪起眼,恨恨地道:“少跟我装纯啦,你不懂才怪呢!”
张胜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劝:“别生气了。这儿距舞厅不远,我估计这一带就是那种事的集结地。嘿嘿,可不是我有意带你来这种地方啊,是你说你家住这附近,我才挑个就近的地方。怎么,你在这儿住都不知道这儿有多乱?”
“我……平时下班就回家,怎么会知道?”
“啧啧啧,还真是乖乖女,好啦,我送你回去吧,免得耽搁久了家里担心,往哪边走?”
洛菲顺手一指,两个人便离开了小公园。到了一个胡同口,洛菲停住脚步,说:“好了,我家到了,就在那个小区里。”
胡同往里一走,就有个小区入口,路灯照得通明。张胜不放心,说:“这一带有点乱,我送你到楼下吧。”
“别……”,洛菲连忙阻止:“呃……,我家里……,我父母对我管教很严,如果被他们或邻居看到你送我回来,很麻烦的。”
她边说边摸出手机,说:“这儿挨着大道边,治安还行。我这就打电话,让我爸出来接我。”
张胜见状不好再送,便道:“好,那你回去吧,我就站这儿看着,到了屋给我回个电话我再走。”
“咦?这男人还挺体贴细心的呢。”洛菲意外地瞟了他一眼,应了一声,边打电话边向小区入口走去。
张胜站在路口等着,一会儿接到洛菲电话,说已经回了家。接到电话,张胜这才放心地打车去了桥西开发区。
第二天是周末,张胜上午回家看望家人,同时打电话给哨子,让他联系李尔和李浩升,约他们晚上出来吃饭。哨子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张胜曾给李浩升去过电话,但却一直提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一时没找到哨子李尔的电话,只好作罢。
随即张胜因为替文哥办事受挫,平白欠下一笔天账,一门心思考虑着如何重新站起来,一时没顾上和他们再联系。这周股市初战告捷,让张胜多少找回了一点自信,看到一点希望的曙光,不由得想起先前的这帮朋友来。
虽说因为若兰的事他们之间有些芥蒂,但是朋友交情仍在,张胜入狱后他们还来探望过,并给他存了一笔钱,患难见真情,于情于理,他都该好好答谢一下。
当晚,哨子和李尔应约而来,却不见李浩升人影。张胜一问才知道,李浩升陪他姑父,也就是秦若兰的父亲去英国了,张胜一听便知是去看秦若兰。
男人的自尊,使他初时还强忍着不去问秦若兰的近况,三旬酒一过,以酒遮羞,张胜便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但是哨子和李尔待他虽还一如既往地热情,但一提起秦若兰便三缄其口,沉默不言。
张胜心下怅然:彼此的友情终究还是有了裂痕,他们到底是不肯原谅自己与若兰分手,迫她伤心出国远遁的往事。
酒后离开饭店,张胜百无聊赖,打了辆车想回玫瑰园,想了想却说出了小璐的住址。若兰已经出国了,彼此分手已成事实,她家境富裕,又有亲友照顾,既然她在英国已经有了男友,也许自己淡出她的记忆,对她来说才是最幸福的事。
而小璐却一直是孤苦无依,她上次打来的电话细想想总透着些蹊跷,今天回家母亲还提起小璐好长时间没来电话了,往她那里打电话也不通,还是去看看她吧。
张胜驱车来到小璐的花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个路段很热闹,和平广场附近是城市居民夜生活的一个主要活动场所,街宽路平,路灯通明,可是他来到“爱唯一”花店门口时,却发现花店已经关了门。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花店关门早,可是走到近处时才发现那块“爱唯一”的招牌也不见了。张胜顿时紧张起来,他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忙去旁边的水果店询问,一问才知道这套房产的主人伊老太太已经过世,她的子女把房屋回收准备卖掉,花店已经关门了,那位胖姑娘回了乡下,另一个漂亮的女孩也离开好几天了。
尽管早已与若兰和小璐分手,但是今晚接连睹物思情,想起与她们之间的过往种种,张胜是一种什么心绪,旁人无从知道。只是,那一晚,张胜在“爱唯一”花店门口站了好久好久,留下一地烟头……
※※※
金牛地产的股票果如徐海生所说,仍是不紧不慢稳步上升,每天在涨幅排行榜、交易量排行榜上你都见不到它的名字,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它每天都在稳稳地上升,一连三天,几乎连下影线都看不到。
到第四天,洪胖子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红着眼睛杀将进去,抄了八成仓,然后便使尽浑身解数,游说大户们一同炒作金牛。
大户室的人们多多少少都买了些,本来嘛,这只个股走势稳健,有消息、技术图形也漂亮,风险相对小得多。不过张胜、严锋和温雅小姐对这只股票却都没有下手。
金牛仍在重复上周的走势,下周开盘后仍然如是,每天小涨,节节攀升,这种走势,给了大家一颗定心丸,追涨的人越来越多,却少有人见好就收、获利出局的。这一周周四,金牛的走势却陡转直下,尾盘砸了个跌停板,一下子把三天的涨幅全吞进去了。
周末,金牛再度走低,许多人都懵了,象洪胖子这样有点内幕关系的,都忙不迭地打电话询问。徐海生接了洪胖子的电话,他倒吃了一惊:“洪胖子,你在搞什么鬼啊,我让你上周初就见利出货的,你怎么还一直握在手里?”
“上周初?辣块妈妈的,上周初我还没进呢!”这话洪胖子也只好在肚子里嘀咕几声,他是有苦难言啊,只好吱吱唔唔地道:“徐哥,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徐海生语重心长地教训了他一番,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分析结果:“这只股票的庄家志在长远,以前我这么说,现在还是这么说。不过,做长庄必然要有反复,既然你一直没有走,现在只有两条路选,现在出货,少赚走人,别寻黑马。另一条路就是沉下气来,随他庄家折腾,我自岿然不动,拿它两个月看看,恐怕比你打短差做游击还要赚得多。”
此后,这只金牛走势一直低迷,整整一个月,就那么半死不活地盘在那儿。眼看着就要元旦了,每年的年初,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股市大盘在年末一向没有什么行情。多买了金牛的大户都绝望了,多数人都小赚或小赔出局,包括洪胖子在内,这种走势,他无法相信徐海生说的什么长牛走势。
徐海生在不动声色地进行着他的一石二鸟计划,与此同时,张胜在股市的进境也是一日千里。他炒作的那只东风科技,在他出手后不久便连连下跌,迅速跌到了十日均线以下,但成交量萎缩的厉害,于是,他果断地再次抓回了这只股票。
一般来说,炒股的人对第一只让他赚大钱的股票总是记忆犹新,只要有机会,就愿意再次炒它。张胜实际上第一次选择的股票是蜀长红,但是文哥说过,它的劲头已过,所以张胜不再考虑。他现在就盯住了东风科技。
看起来他的买进动机固然有技术分析的成份在内,但是也不乏念旧情结,似乎有点感情用事。但是运气来了,那是城墙也挡不住,如果说张胜有点愚蠢,那就是当时的股市比他还要愚蠢。就在众大户为金牛地产焦头烂额的时候,东风科技再度发威,象吃了伟哥似的,勃勃又起。
当然,这时还不能说张胜对股票的感觉有多么神奇。在大盘波澜不兴的时候,他的个股能掀起如此滔天升浪,很大原因得归功于机缘巧合,他只是在合适的时间站在了合适的位置而已,是历史造就了人物而非人物造就了历史。
※※※
年终盘点的时候,洪胖子垂头丧气地说:“真他妈的背啊,不如跟着张胜这个幸运宝宝买东风了。张胜张胜,张胜常胜啊。我的资金整整压了一个月,一文不赚,还赔了他娘的十多万。唉!”
张胜和对面的严锋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不止张胜啊,听说温雅小姐赚得更多。”
“别提她,那女人太独了,买什么从来不跟人讲,只有卖了之后才说。不过也奇了怪了,她还真是只赚不赔,都成女股神了。”
“嘁,你那是废话,能跟你讲才怪。听说……她玩的是老鼠仓,有最把握的内幕消息,那能赔吗?”
“行了行了,各炒各的,谁也别怨天尤人。”
几个人聚在一块儿发牢骚,此时张胜已经绕过去,走到了严锋身边。
严锋正在看股,张胜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失声道:“金牛地产?”
严锋微笑转头,问道:“这么惊讶干什么?”
张胜定了定神,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对它有兴趣,还是已经买了?”
严锋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轻笑道:“我正想买。”
张胜一听笑了,他重重一拍严锋的肩膀,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打它的主意。人弃我取,人取我弃,我原来觉得它的消息传得满天飞,一定没戏,现在,我倒觉得,它一定有戏,而且是一出大戏。”
严锋赞道:“不盲从,你就成功了一半。从它先扬后抑的走势和未曾炒作先大造声势的情况看,我觉得这只股票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沉默下去。庄家要出货,没必要采取这种手段。在大家一致看好的时候,倒手出货,赚的比这要多,而且不辛苦,为什么要压盘?嘿!我想,过了元旦就该把它抄进来。”
张胜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看了看那些还在交谈的大户,小声说:“可是,他们炒股的经验都很丰富,为什么就不能想通这一点呢?你说,我们会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想的太复杂了,实际上庄家就是在出货?”
“不会!”严锋斩钉截铁地道:“我一直在盯它的价位和成交量。这些大户都在陆续抛出,可是跌幅和成交量摆在那里,大庄还没走。庄家可能K线造假,但不可能量能、K线和均线同时造假。他们没看出来,只是因为一开始他们就陷进局中。不管多聪明的人,一旦陷入局中,为利所惑,就会变得无比愚蠢,这就是从众心理和切身利益的影响。”
他想了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也许能说明问题。一位石油大亨到天堂开会,一进殿堂就发现已经座无虚席,没有地方落座,于是他灵机一动,喊了一声:‘地狱里发现石油了!’”
这一喊不要紧,天堂里的石油大亨们纷纷向地狱跑去,很快,天堂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时,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最舒适最靠前的位置坐下,但是他等了一阵儿,大家还没回来,这位大亨就犯了核计,心想:‘大家都跑过去,到现在都没回来,莫非地狱里真的发现石油了?’这一下他沉不住气了,于是,他也急匆匆地向地狱跑去。
他自己编造的谎言,最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这就是从众心理的影响。在股市里,能赚钱的永远都是少数人,“七赔两平一赚”这是永远不可能改变的股市法则。如果你想在股市中成为那“一赚”中的一员,那么,你就必须逆向思维,永远不跟着大伙儿走。
“要做孤家寡人,是吧?呵呵”张胜一边打趣地笑,一边思索着严锋这番话的深刻含义,他反复查看金牛地产的走势图,终于信服地点了点头:“严哥,我们方才是从分析庄家心理角度去发现这只股票的,我想,你一定还有技术上的支持理由,对么?”
严锋微微一笑道:“哦?你看出了什么?”
张胜指着金牛的K线图说,“从日K线上看,这只股票从七月份开始就在爬楼梯,只是那时是它最隐蔽的时候,我们无从发现。你看,它爬到现在,中间还有过一段快速脱离成本区的拉升阶段,应该是真正的建仓结束了。他现在需要清洗浮盘,一是减轻拉高时的抛盘压力,二是增加平均持股成本,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减轻抛盘,那么他真正的拉升,一定还没有开始。
它用阴跌的方式洗盘,不用自己的筹码砸盘,而是放弃控制,任由股价自由下跌,这说明庄家非常惜筹,不舍得浪费一颗子弹。因此,后市涨幅会有多大,我几乎不敢预料……”
严锋听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得了,你的悟性实在惊人,刚来时连最基本的东西都要问我,现在我会的你已经全都会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后来居上了。”
两人正说笑着,突然传来“咣啷”一声响,抬头看去,只见温雅小姐举着电话匆匆向外走来,语气急迫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伤势严重吗?好,好,我马上到医院!”
大家都看着她,她也顾不上和人说话,一阵风儿地便冲出了大户室。
“或许是家里亲人生病住院了吧。”张胜同情地想。
洛菲走进去帮她收拾工作台,扶起椅子,一会儿走回来,鬼鬼祟祟地四下看看,然后凑近张胜,小声说:“喂,温小姐家里一定有急事,我刚刚看到,她走得好匆忙,电脑画面都没关。”
一看她紧张的样子,张胜的声音也不由变小了:“那又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
“我只说给你听啊,可别说出去。”
张胜嘴角牵了牵,轻笑道:“好啦,我知道了。就知道小菲菲对我最好了,呵呵,快说吧。”
洛菲脸色微晕,似嗔还羞地瞪了他一眼,才道:“我告诉你啊,她的电脑交易画面都没来得及关,她的帐面上有一千万股……”
她悄悄说了一个代码,张胜神色一动,“什么价位进的”这句话差点脱口问出,但是他马上警醒过来,沉吟了片刻之后,笑笑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事儿别再跟人提起了,如果被刘经理知道你泄露客户秘密,会炒你鱿鱼的。”
洛菲晶晶亮的一双眸子一直在盯着他的神色,见他只问了这么一句,又去研究金牛了,似乎有点失望:“她炒的股票,可是从来没赔过。你……不想搭段顺风船?”
张胜笑笑,说:“谢谢你。我不想搭她的顺风船,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握,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宁可相信我自己!”
洛菲直起腰来,在他身后凝视着他,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
元旦过后半个月,金牛地产就脱离盘整,快速上扬,公司董事会随后宣布有重大重组消息。此时,张胜和严锋已经分批小数量的不断进货,满仓吃进了以低迷阴跌做盘整的金牛地产。
“搭你的船,赚你的钱,就当你还我的利息吧!”张胜看着不断上扬的金牛K线图,微笑着说,好象屏幕里面,是徐海生的脸。
两个月后,金牛集团真的对公司进行了资产置换,将公司属下一家房地产公司40%的股权置出,置入了一家电子有限公司100%股权,给公司套上了高科技的光环,由于这家电子有限公司原是当市一家著名大学兴办的企业,于是金牛地产成了集地产股、高科技股、高校概念股于一身的股市宠儿。
报刊、杂志、电台、电视,推荐该股的评论铺天盖地,在寒冬一般的99年初的股市里,它就象一台空调吹出的暖风,成了时下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由于这家电子有限公司主导产品自动售货机市场占有率一度达80%,而超市等商店如雨后春笋正在兴起,有经济学家预测,重组当年金牛公司的主营业务利润就将同比增加686.05%,净利润增加253.66%。金牛股票股价一路攀升,从去年10月中旬到99年4月初,涨幅高达480%,成为同期涨幅最高的一匹大黑马。
徐海生在大户们中间一下子树立了极高的威望。尽管没有加入他的财务公司的这些大户们几乎都没有赚钱,但是他们无法埋怨徐海生。他们赚钱的时候,徐海生劝过他们出手;该股盘整的时候,徐海生劝过他们守住仓,不要被洗出去。是自己没那个财命,夫复何言?
徐海生进驻这支股票的资金成本极低,总收益比市场预计的六个月涨幅还要高。他的个人资产翻了几番,徐氏基金威名远振,一时求着加入财务公司的大户如过江之鲫,徐海生的金融帝国已初现端倪,目前他手上可以直接指挥操纵的资金已经达到八亿元。
个股的靓丽风采不能取代大势的低迷不振,整个股市来说,仍是死水微澜。
而张胜此时的资金已经达到420万,在此期间,他用小笔资金做过几支股票,有赔有赚,总得来说,除了他投以重注的金牛,在这种萎靡的市场中想赚大钱无异于虎口夺食,炒作其他个股能略有赢余也算不错了。
不过张胜对自己的要求却不因短时间内资金翻了四倍而满足。他的仇人比他更强大,实力更雄厚,获得的收益更多。这一切,刺激着他不断寻求更大的进步,寻找着更好的获利机会。
携着东风科技和金牛地产的东风,张胜在大户室里也开始小有名气,在华山剑气二宗与黑木崖圣姑之外,又多出来了个明教教主。本来大伙儿是要给他封个令狐冲的,在温小姐的一再严正抗议下,终于被明教教主这一绰号取而代之了。
徐海生的壮大模式启发了张胜,他同刘经理商议,成立了张胜工作室,开始吸纳会员,代炒股票。从中,他获得的只是佣金,但是至少这笔钱是归他指挥使用的,由他统一指挥的资金此时也有了三千多万。他在这个过程中,正在渐渐尝试大资金的运作和进出动作。
资金越大,进出越明显,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于是他开始招兵买马,招聘了一些年轻人,用不同的身份证在不同的证券交易所开立股票账户,分散买入和卖出。洛菲正式离开了证券交易所,成了他麾下一名干将,他本想邀请亦师亦友的严锋入伙一起干,不过严锋似乎很喜欢做独行侠。
人各有志,张胜不为已甚。在金牛登顶,开始逐步降落的时候,在市场上一时找不到值得出手的个股,张胜开始研究起大盘走势和消息面的变化来。
股市中,90%的股票其走势与大盘是相辅相成的,在这90%的股票中,大盘涨3%,它能涨4%的股票,就是相对强势的股票。在这些股票中再理出个头绪,划清不同的板块,在同一板块中找到领头羊,就能最大限度地获利,这是张胜目前的想法。
他每天都在研究K线,都在研究基本面、消息面,相关报刊他是一定要看的,不看股评家的分析,但是政府职能部门的一举一动他都要看。CCTV每晚新闻联播他是一定要看的,不管别人说那里边有多少粉饰的东西,但是张胜知道,那里边向你透露着无数的内幕消息。
男人的懦弱,需要另一个男人来救治;男人的成长,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来刺激。张胜坚强成长的动力,就是徐海生!
※※※
男人有且只有两个能力能证明自己一生的价值,一个是工作能力,一个是性能力。
张胜用一晚的翻云覆雨,展现了他的强大性能力。
天亮了,鸟语如歌,杏花绽放犹未凋零,该是他展示自己工作能力的时候了。
他抻了个懒腰,看看披着一头如云秀发,犹自偎在他怀中甜睡的钟情,满足地一笑。
经过对大市的研判,他认为正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样,大盘压抑久了,也必会变态地爆发一次。已经延续了一年多的跌势,大盘如果陡然反转,很可能会选择五月这个进可攻、退可守,无论上下时间上都相对宽松的时机。
他判断近期一定会有一次行情,这观点与严峰不谋而合,所以本周他准备择几只走势稳健的股票再次入场。但是就在7号发生了一件大事,星期六消息才在全国蔓延开来。
此事应该会对股市产生极大的影响,张胜对此有点疑虑。他跟严锋通了个电话,两人重新分析了一遍,最终一致认为,这次国际事件会加速大盘的下跌,同时也意味着大盘会加速见底,因此,应与普通投资者背向而行,继续做孤家寡人,及时抢货进场。
在张胜心理,决定狮子搏兔,不加犹豫,潜意识里还有个原因,就是要尽快赶上徐海生,两人起步不同,不剑走偏锋,焉能异军突起?
就象一位披盔带甲准备领兵上阵的将军,想起新的一周,新的一场博奕,张胜就亢奋不已,而钟情,便无可替代地成了他亢奋精力的承受者。昨夜,可真是把她折腾惨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有斗志的时候,不管多么劳累,精力都会变得更充沛。
张胜的动作把钟情弄醒了,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肩膀一动,胸前堆玉盈盈,春光乍泄。
钟情习惯性地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然后象只懒猫似的继续往张胜怀里挤。
“几点了?”张胜抱住她,在她丰臀上拍了一巴掌。钟情象没睡醒的小姑娘似的嘤了一声,找好他肩膀的位置枕好不动了,脸上有甜笑,闭着眼睛,睫毛盖住了眼帘。
“唔……,刚七点,再睡会儿吧。”
张胜盘算着今天早盘开市的事,又问道:“整吗?”
“讨厌呀你,你那儿是铁做的呀,都整了一夜了,还整……”
张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道:“我是说,七点……整吗?”
钟情睡眼蒙眬,似醒非醒,嘴唇象小鸟似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柔声哄道:“乖啦,晚上再整吧。”
张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放弃继续问她,拥着她温香暖玉的身子又歇了一会,他便抽身起来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准备赶回证券交易所了。
此时,是1999年5月10日。一天以前,北约导弹袭击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举国激愤,很多人预计由此将引发两国间一系统问题,做为经济晴雨表的股市,必然首当其冲,受到极大影响。张胜工作室准备逆向入市的时候,徐氏基金正在竭力清仓。
今天,距1999年5月19日股市“井喷”,“火箭”升天的日子还有正好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