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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教习
“小梅,你没事吧?”
“我们好担心你呀,我们马上就要上美术课了,我以为你不和我一起画小树了。”
“啊!怎么可能没事吗?头都流血了!你爸爸那个坏蛋!”
“小梅小梅,我请你吃糖啊,是我爸爸妈妈过年回家的时候买给我的,我两天才吃一颗,等吃完,爸爸妈妈就回来了,现在我把糖果分给你吧!你也要开开心心的!”
林小梅包扎完伤口,接过同学递过来的糖,低声道谢。
“不谢不谢,我们一起上课吧!”
“可是景真老师还没有回来,黄老师不会画画,要不我们练字吧!”
“练字吗?”权珩掐着时间,都当放松用,“有写过毛笔字吗?”
“有呀有呀!”一个小孩儿立刻把教室前小柜子里的毛笔全都拿出来,“就是这些了,没有墨水,景老师一直用水当墨,写在石头上,等干了就能重新再写。”
权珩点头,抽出根毛笔稍微检查了下笔尖,沾了点水后落笔。
她今天难得穿了件黑色衬衫,袖口整洁地挽起,温润玉珠垂落皓白手腕,手指纤细修长,甚至被这深暗颜色反衬得略显苍白。
窗外阳光暖黄,青石板上晕着未干的字迹。
权珩在提腕垂眸,霞光都奉承般轻落在她的长睫,侧颊的线条柔和,隐隐透出一种近乎瑰丽而脆弱的美感。
黄秀不由得把呼吸放轻,有一刹那被这方虚无的纯粹触动。
权珩似有所察地抬眸,纯黑眸子透出些许被惯常温和所包裹的寒凉,只一眼就让人心惊胆战,似乎单薄的灵魂就在这一瞬间就被看透了。
“怎么?”权珩温和笑道。
“啊,没什么。”黄秀莫名打了个寒颤,又恍惚间觉得是错觉,“可能是刚刚刮了一阵风,有些冷。”
“是吗?”
权珩只是笑了下,没有拆穿她一瞬紧张后的托词。
她亲身经历过数次生死,经历过普通人几辈子都经历不完的风浪波折,一步步从那些晦暗的过往爬出来,即使最终近乎荒谬地韵出一种超越年龄的从容与温润,也都自认「伪善」。
善不纯粹,恶也不干净。
所以总有些刹那,这些侵蚀进骨子里的东西会无法遏制地跑出来。
——莲花也不能出淤泥而不染。
“那我继续。”权珩敛眸,继续落笔。
她的书法与国画都有极高的水准,一笔而下,矫若惊龙。
一旁的小孩都忍不住哇了声。
“你的书法这么厉害?”阿棉道,“现在记者还要学习书法啊?”
“倒也不是,”权珩说的实话,“只是因为我需要。”
权珩以前想要联络的上面人,要么喜欢下棋,要么喜欢书法和国画,用金钱买来拍卖品当诚意不够格,只有自己会了,才能更好地借势。
所有需要他人撑起的雨伞,都抵不住真正的风暴。
权争更是如此,不同阶层对于利益权力的争夺向来是不死不休,必须把绝对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这都是她一点点熬出来的。
唯一庆幸的是,她学东西非常快。
“美娟,你写的好丑呀,不过我写的也不好看。”
“我们写的都好丑。”
小学生们都笑起来,权珩搭手握住其中一个孩子的手,温声道:“放松手臂。”
小孩子眨眨眼,手臂果然不再用力,交由权珩带着走笔,这一走势当真是化腐朽为神奇,石板上水写的毛笔字立刻精神地挺拔起来,变得潇洒又漂亮。
清越的字迹覆盖了稚嫩的痕迹,恍惚间像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传承。
黄秀看着这场景,竟然有些动容。
都说字如其人,能这么耐心地教给孩子,一点点纠正,也算是照应了这词。
至少心性是没得挑。
“你教起来很有耐心,是书法老师吗?”黄秀问道。
这是个什么问题?
权珩心中微动,松开了小孩子的手,道:“以前教过家里的小朋友。”
不过桑亭对笔墨没耐性,只是小时候黏她厉害,生怕一个转眼被她丢了,不感兴趣又不想走,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练字。
但练着练着也就静心了,甚至可以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
现在勉强能写个能认出来的大字,就是偶尔有点自创狂草新派。
不过权珩不指望桑亭做什么稳中求进的事,只要不飞檐走壁,就算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