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大街。青瓷与笑容途经云府的时候,只剩一堆废墟,与当年林家的废宅何其相像。青瓷随手拉住一个行路人,“请问这位大哥,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哎,七年前,云将军叛变了,有人说他是为了王后,也有人说,他是弃暗投明,更有人说,他是良禽择木而栖,总之,众说纷纭,归结起来,不就是一个陈世美吗,抛弃妻子。”
青瓷看了一眼笑容,笑容处变不惊,青瓷便继续追问,“那我想请问大哥,云将军的夫人怎么样了?”
“云将军走后,公主便带发出家了,她原想削发为尼,可是静空寺的师太说她尘缘未了,又带着一个孩子,如何能出家。”
“多谢大哥。”
“不用。”
青瓷待那人走后,回首问笑容,“现在怎么办?”
“去看看公主吧。”
“你知道她在哪?”
笑容微微一笑,却没有任何笑意,“刚才那位大哥不是说了吗?静空寺。”
静空寺。静空师太手念佛珠,跪在佛前,突然来了一句:“故人来访,请便吧。”
身后的两名女子停下莲步,“师太怎知是故人来访?”
静空站起身,回转身,“阿弥陀佛,云将军来过了。”
“云将军?”笑容凤眉一挑,云将军叛变的事至今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此刻静空师太说云将军来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施主,贫尼这里有位俗家弟子等你很久了。”
“是公主吗?”
“这里没有公主,只有明空。”
里屋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却很陌生的感觉,女子风华依旧,只是眉目间隐隐藏着几分杀意,女子将茶奉到了笑容面前,“施主,请。”
“公主。。。”
“贫尼法号,明空。”
原来公主就是明空,可是她似乎不愿多看笑容一眼,奉回茶便向里屋走去,身后传来一道优雅的声音,“公主,借一步说话,行吗?”
墨涵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随我来吧。”
“青瓷,你在这里等我。”
“好。”
昱宫。清舞坐在御花园中神游,原来富贵真的如浮云,说散就散,前阵子自己还是皇上的手中宝,如今,却比阶下囚还要可怜。
平静地望向远方的天际,宫外的云,真的比宫内的美。
回廊那边传来一阵阵探讨之声,“赵公公,上回进宫给皇上诊脉的姑娘留下的药方,其中有一味药甚难寻觅,皇上的药又不能间断,老夫换了一味效果相当的药,只是,不知道,药性如何。”
赵舍人思忖了一番,终于尝试着问太医:“你的意思是,找人试药?”
“正是。”太医义正言辞地点了点头。
而赵舍人却在为难中,“找谁合适呢?”
“年轻力壮的定然不行,身子本就比皇上强,若是普通男子也不可,皇上如今身子不适,与常人不能比,唯有阴柔之躯。”
赵舍人愣了一下,“王太医,这古往今来,试药者,太医都力求男子试药,女子属阴,与男子并不符。”
“非也,赵公公,你想想,倘若这一碗药是为救男子,而女子都能承受得起此药性,不就证实了此药于男子更无碍吗?”
赵公公细想了想,王太医说的的确有道理,只是。。。
“那依太医之见,找何人试药合适呢?”
太医捏了捏腭下的胡须,“这。。。但凡女子者,在这宫里,不是贵人便是宫人,倘若贵人出点事,你我性命堪忧,可这宫里的宫人,也都是有家之人,医者父母心,如何能拿她们的性命开玩笑?”
清舞赞赏地望着回廊上的王太医,竟有如此设身处地之心,“本宫敬佩王太医的为人,试药之事就让本宫来吧。”
“夫人,你可要考虑清楚啊,如今夫人怀有龙裔,稍有不慎,孩子可就不保了。”王太医亦是深深佩服,如此年轻的女子竟有这等气概。
“不必考虑了,本宫是自愿的,倘若本宫有何三长两短,二位也不必担忧,此事与你二人无关。”
“既然夫人肯舍身成仁,那就随老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