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难言之隐(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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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很长很长,留下一个小小的悬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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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冷冷的说,目光中,已经是狠历:“这样的玉佩,他会轻易送人?你说,我说的对吗?这,玉佩,是魏东亭的吧……”

“是……不,不是的……”西林瑾慌张的说。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了。

现在,面对着盛怒的康熙,西林瑾不能供出表哥,不然,整个纳兰家族都会面对灾祸;可是,如果不说,魏东亭就会被她害死了。

可是,如果说了,康熙真的就信吗?

“不是什么?不是魏东亭的?还是不是他送你的?”

康熙冷冷的问。

“陛下……”西林瑾跪在康熙的面前:“陛下,玉佩,的确是魏大哥……”

“你叫他魏大哥?果然是很亲啊……”

康熙的目中如灼烧般,平静的脸色下,是怒极的前兆。

“陛下……玉佩是他给的,是他的。可是,我们是清白的……不是陛下想的那样的……魏东亭和西林瑾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的……”

西林瑾辩白着。

可是,她的辩白是这样的无力。

康熙摇摇头。

“你不用说了……朕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朕没有想到,居然是魏东亭。他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不是的。皇上,不是他……”

西林瑾抓住康熙的衣服,辩白着,她的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不是他,是谁?”

康熙低下头看着西林瑾,问道。

“我……我不能说……可是,这事儿和魏东亭没有关系的……”

西林瑾连连摇头,希望康熙能相信自己。可是,却毫无用处。

康熙一用力,甩开了西林瑾握紧自己衣衫的手,大步的走到了大厅。

“魏东亭,魏东亭!”

康熙大喊着。

正在值班的小房子连忙跑了过来:

“陛下,今儿不是魏大人当值……他已经回家了……”

小房子小心翼翼的回着。

本来,今儿侍奉的是陛下一直都喜欢的西林瑾啊,原以为康熙会春宵一度,欢乐无限。他们也正好休息着。可是,没有想到,此刻康熙的面容,却是这样的愤怒……

“去把他叫过来。”

康熙冷冷的说。

“这天,已经是两更了。明儿,魏大人早班……”

小房子解释着。

“混账!”康熙不由分说挥手就给了小房子一个耳光:“朕的话,你听不懂是怎么?”

“是。是,奴才这就去……”

小房子吃了一巴掌,连忙退了出去。

西林瑾也走到大厅,她一言不发的跪在大厅里。

最坏的打算,不过是自己一死而已,然而,事情发展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坏。

康熙走到了大厅的书桌旁,坐在了椅子上。就这桌上的灯火,康熙细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又抬眼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子,脸色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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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传旨入宫,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儿。何况,这还是风雨交加的夜。

虽然是满腹的疑虑,但是,魏东亭还是片刻没有敢耽搁的换好了朝服,带上佩刀,与小房子骑了马回紫禁城。

一路上,风雨萧瑟,虽然都是带了斗篷披了蓑衣,但是两个人都被淋了不少雨。

“这是怎么了?宫里头出了什么事?”

魏东亭忍不住的问道。

小房子摇了摇头:

“我这儿哪知道啊?说来,我这奴才才是倒霉。今儿个,眼巴巴指望着万岁爷和瑾小主安生一夜,奴才也好歇会儿。可是,不知道万岁爷怎么发怒了,然后,就叫你……我这一回话,还挨了一巴掌呢……万岁爷平日里也是不打骂奴才的啊……今儿个,万岁爷的脾气不大好,你也小心点……”

魏东亭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

想着西林瑾,想着盛怒的康熙,魏东亭就感觉到一丝的不祥。

进了宫门,魏东亭和小房子快步走向养心殿。到了殿门口,魏东亭站住了步子,迟疑了一下,把腰间的佩刀解下来递给了小房子。

“拿着。”

“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小房子满脸的疑惑。

魏东亭是一品侍卫,允许的是御前带刀。魏东亭无论是早朝上殿,还是退朝侍奉,腰间从来也是有这一口刀的。今日,魏东亭却特地解了刀。

“别问了。我进去了……”

魏东亭稳了稳心情。迈步往殿里走去。

“奴才魏东亭叩见陛下!”

魏东亭迈步进了大厅,朝坐在椅子上的康熙行礼。

虽然是一眼,但是,跪在一角的西林瑾也是落入了魏东亭的眼中,心中的不祥之感更加的加剧了。

康熙抬眼看了看魏东亭,从椅子上走了过来,站在魏东亭的近前:

“魏东亭,你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来给朕看。”

康熙的声音极冷。

魏东亭一怔,脑袋就是嗡嗡作响。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是不错的。他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朕说话你听不到?”

康熙又问了一句。

虽然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但是,多年积威之下,尽管很不妥当了,魏东亭却再不敢迟疑,解下了腰中的玉佩,递给了康熙。

康熙接过玉佩,看了一眼:

“这假造的也太不像了吧?就用这个蒙混朕?”

康熙厉声问。

魏东亭重重叩头:

“奴才有罪。”

这玉佩,是在康熙御赐的玉佩送给西林瑾之后,魏东亭找人仿做的。虽然,知道玉佩在西林瑾那里是大大的不妥。可是,魏东亭却到底是不好直白的要了回来。本来,抱着侥幸的心里,可是,没有想到康熙到底是知道了。而且,一下子变成了这么糟糕。

魏东亭连连叩头,可是,看在康熙的眼里,却只剩下愤怒。

康熙的手一扬,玉佩被摔在了地上,落了一地的粉碎。

“魏东亭,你好大的胆子啊……你敢欺骗朕。连你,都欺骗朕!”

“奴才……奴才知错了。求皇上责罚!”

魏东亭重重叩头,答道。

“责罚?仅仅是责罚就够了?”康熙的神情有些狰狞,恐怖:“那你告诉朕,朕该怎么责罚你?御赐的玉佩,你都敢送人,然后找块假的欺瞒朕。朕的女人,你居然和朕喜欢的女人有私情,你说说,朕该怎么惩罚你。恩?”

魏东亭一惊,猛的抬头,又连连摇头:

“奴才,奴才没有啊……”

“没有……没有的话,你会把玉佩送给西林瑾?你说说,你和西林瑾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康熙问。

“一年多前……”

魏东亭说道。

知道康熙误解了,可是,自己无力的解释,康熙又怎么会信任。又如何的能解释清。如果被康熙知道了,自己曾经想帮助西林瑾逃脱,知道自己是在安排西林瑾和纳兰成德会面,那么,也是必死之罪。如果解释清了,死的人,恐怕就不只是自己了,还有纳兰成德。

魏东亭心中一寒,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神色中,尽是痛苦。

“果然,你是在朕之前认识了西林瑾。”康熙叹了一声。

“陛下……”西林瑾跪爬到康熙的近前:“陛下,这事儿真的和魏东亭没有关系啊……不是他。不是的。”西林瑾拽了一下魏东亭的袖子:“你跟皇上解释啊……你说不是你……”

魏东亭咬紧了嘴唇,不肯看西林瑾,也不说话。

“魏东亭,朕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跟朕说,说清楚,这玉佩是不是你送给西林瑾的?你是不是对她有私情?”

康熙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怒火,冷冷的问道。

魏东亭叩头:

“这玉佩,是奴才送给瑾小主的。从见到瑾小主那年起,奴才,奴才就情不自禁……”

魏东亭的声音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如一把刀子,刻在了康熙的心上,也扎到了自己的心上。这句话一出口,魏东亭就知道,自己已经是万劫不复了。

“你……”

意料之中,康熙重重的一脚踢到了魏东亭:“混账!你好大的胆子……”

魏东亭被踢到在地上,痛苦之下,不由得蜷缩起身子。

他面对的是皇上,他不能躲,不能用内力抵抗,甚至,都不能够再求饶了。

康熙发泄般的用尽全力的踢打着魏东亭,一下接一下,丝毫没有给魏东亭喘息的余地:“魏东亭,朕信任你这么多年。朕一直都把你当自家人一般看。额娘留给朕的东西,朕都赐给你……你却怎么待朕?你看着朕喜欢上瑾儿,看着朕苦苦的爱她,可是,你却一言不发……”

“奴才有罪!”

魏东亭忍着身上的痛苦,说道。

“有罪?”康熙一把揪起了魏东亭的袖子:“你知道有罪?与未选秀的女子私定情是什么罪过?御赐的东西送人是什么罪过?欺君罔上是什么罪过?私会嫔妃是什么罪过?你难道是今天才知道你有罪?”

康熙恶狠狠的问道。

魏东亭虎目中,清泪落下。

知道这一回,真的是激怒了康熙,恐怕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奴才错了。求皇上处置吧。”

“混账!”康熙重重的把魏东亭扔到了地上。

在一边的西林瑾,看着大厅中的惨状,心痛不已。

她自然是知道,魏东亭是为了保护纳兰成德隐藏了所有。可是,这样是会害了他自己的。西林瑾想辩白,想解释,可是,却到底是不忍心就这样供出了表哥,又多了一个刀上的冤魂。

“处置!是朕想处置了你……如果朕处置了你这个奴才,朕真的能够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朕就处置了你。朕不会跟你废话这么多……”

康熙缓了缓,站在大厅中,望着外面的雨幕,心痛的说道。

魏东亭爬起来,跪好。

康熙的话,他自然是明白的。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办法辩解了。

“东亭,朕自小和你一起长大。你伺候朕这么多年了……朕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就像是自家人一样,甚至,皇家的兄弟,也常常是多有芥蒂,可是,朕却相信你对朕忠心耿耿;朕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如果朕对你多一点疑心,朕也就早该发现异样,你也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魏东亭重重叩头,泪水涌出。

“奴才该死,奴才负了陛下的隆恩……”

“可是,魏东亭你怎么对待的朕?你对得起朕吗?”康熙冷冷的问。

他的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却是冷的如冰如霜一般。

“如果是西林瑾进宫的时候,你就来求朕。朕或者也有可能,把她指给了那你。虽然你坏了规矩,只要不是太过分,朕可以容你。甚至,如果你早一点向朕坦白,朕也可以放过你。但是,现在,朕想饶你,都没有理由了……”

康熙的话,带着昔日的温情,魏东亭更是觉得愧疚万分,已经是痛哭流涕,再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重重的叩头。

“你看着朕,慢慢的爱上了西林瑾,你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魏东亭,朕一直都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你也居然是个懦夫……你敢偷偷摸摸的私会,却不敢正大光明的对朕说……”

康熙冷冷的说。眼中,是痛苦和蔑视。

“你看着朕,慢慢的爱上了西林瑾,你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魏东亭,朕一直都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你也居然是个懦夫……你敢偷偷摸摸的私会,却不敢正大光明的对朕说……”

康熙冷冷的说。眼中,是痛苦和蔑视。

此刻的康熙,已经认定是魏东亭与西林瑾有私情,而魏东亭却是因为不再牵扯成德,也是因为心中感慨着有负皇恩,更是不肯辩解。

局势,一下子僵了。

“陛下……真的是和魏东亭没有关系的。不是陛下想象的那样……没有那样的……”

西林瑾连连叩头。

“不是朕想象的这样?你们敢说,你们没有在宫中私会?”

康熙看了看西林瑾,又看了看魏东亭。

魏东亭心如死灰,他重重叩头,又点了点头:

“奴才死罪。求皇上处死奴才吧……皇上说的对,奴才是懦夫……”

魏东亭心中百转千折痛苦万分,可是,却说不出话来。一口腥咸的血涌了上来。魏东亭紧闭着嘴唇,硬生生痛苦的咽下了。

康熙甩手就又给了魏东亭一个耳光,好久,才抑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

魏东亭被康熙打到在地,身上的痛苦翻涌,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

鲜血落入了康熙眼中,似乎是让他的心缓和了一些。

他低头看着魏东亭,思索了一下,问道:

“你的佩刀呢?”

魏东亭一愣:

“奴才进来的时候,给了小房子……”

一句话,康熙也明白了。

魏东亭素来小心,果然是谨慎之极的人。

他是多少料到了会有什么事儿发生,于是,解下了佩刀,以免得,被康熙怀疑。

“好……小房子!”

等在殿外的小房子连忙跑了进来:

“奴才在!”

小房子一直都在殿外廊下等着。屋里发生的动静,他自然是听得真真切切,可是,没有皇帝的召唤,他也是不敢贸然闯入的。

“你把魏东亭的佩刀给朕拿来……”

康熙平静的说。

小房子一愣,却是没敢再问,径直的回去取拿佩刀。

魏东亭也是满心的疑惑,看着康熙,不解其意。

小房子战战兢兢的捧着魏东亭的佩刀走了进来,双手呈为康熙。

康熙接过了佩刀,吩咐小房子:

“滚出去,没有朕的话,任何人都许进来。”

“是。”

小房子连忙退了出去。

康熙看着手中的佩刀,递给魏东亭:

“接着……”

魏东亭一愣,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境况,自己若是兵器在手,却是大忌讳。

“奴才……”

“朕让你拿着,就拿着。”

康熙冷冷的说道。

他的脸色很冷,很阴沉,但是,却没有怒火燃烧了心智的疯狂。很是冷静。

魏东亭双手接过了刀,却是一直高高的捧着,丝毫不敢动。

“魏东亭,现在大殿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的佩刀朕还给了你,你要是有本事,刺伤了朕,或者是杀了朕,你就走。没有人会拦你。你要是不肯,你就留下来,让朕杀了你……”

康熙的声音极冷,他说的缓缓的,一顿一顿。

魏东亭再拿住手中的刀,佩刀“当啷”落地,魏东亭“咚咚”的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连连叩头:

“奴才是死罪。就算是被陛下处死,也毫无怨言。奴才,怎么敢跟陛下动手!”

康熙静静看着魏东亭,一声叹息,良久,才道:

“好了。你的心意,朕知道……”

魏东亭这才停住,换过心神。

额角,已经是磕破了,一滴血珠落下,甚是可怖。

从来没有的恐惧萦绕在心里,魏东亭只觉得连呼吸,都是有些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