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放假以后的确有些懈怠了,赶紧补上更新,还望亲们不要怪罪。
明天还要上班,爬走睡觉了。
还有,我家小芙真的很讨厌吗?很伤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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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泰宫
绣鸾递上了压惊的热茶,宝娟忧虑地站在了沐婉芙的身边,杨晟铭对皇帝说的那番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他竟然向皇上说出了钩弋夫人的典故。
沐婉芙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盏,耳边是暗夜警觉地话语,“依我看,敏惠公主的这位额驸似乎有心要与我们作对。自从蓉妃的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便有意死咬着不放,如今朝中对于立储的呼声日渐升高,他又是朝中新派的支持者,我们要不要……”
“暂时还不必做的那么明显,他是敏惠公主府的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不管是所谓的前尘旧梦,或是如今的新仇旧恨,本宫现在还不想动他。”沐婉芙啜了口茶才放下了茶盏,笃定地告诉宝娟等人:“他也别美,现在不动他并不代表本宫是忌惮奕宓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要没有触碰到本宫心中的底线,不管是谁本宫都不会轻易动他,例如丽妃那样的小人。再者,本宫也无心让永珎卷到这场不见血的争夺之中去,让那些眼热的人去争吧,总归会有得利的人。”
“可是,皇上今日似乎有意采纳他的提议。主子,此事关乎您和格格、小阿哥的性命,咱们不得不防呀。”宝娟见沐婉芙根本不上心这些事情,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一时口快便说出了自己的心底话。
“防?”沐婉芙有些无力地反问宝娟,唇边的笑意清浅而婉转,“若是皇上真的打定了杀母立子的念头,咱们还要怎么去防才能保住日后的荣华富贵,好在珎儿一直体弱多病,他们那帮人的花花肠子暂时还动不到珎儿的身上来。本宫现在最关心的只有灵素和珎儿的一切,其它的就由着他们去吧。”
对于沐婉芙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宝娟和暗夜都是一脸的担忧,朝中的瞬息万变无时无刻不影响着后宫之中的一举一动,若是皇长子能顺利当上太和殿的宝座,依着皇后素日的脾性,后宫的诸位嫔妃都能在宫中安度晚年,善始善终;倘若真让丽妃那样的小人如愿以偿的话,只怕宫中将又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了,而这场暴风雨的威力绝不亚于蓉妃或锦妃曾做过的那些事情。
一切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静得让人觉得失去了平日的真实感……
许久的沉默之后,宝娟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奴婢觉着,自打锦妃娘娘殁了以后,丽妃娘娘与从前相比好像又不大安分了。丽妃娘娘一向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前朝的一举一动六宫之中已有所耳闻,相信那一切她定是知道的。所以奴婢以为,景阳宫那边,咱们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丽妃虽有勇却无谋。依我所见,即便在这件事上她真的能掀起一丝风浪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凭她的能力终究成不了大器。”暗夜笃定地说着,随即又看向宝娟。“你说的没错,咱们是得防着这样的小人,正是因为这样不起眼的小角色,才有无风不起浪的说法儿。”
沐婉芙的嘴角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意,笑着对宝娟说:“这么说来,还是暗夜最明白本宫的心思。佟香雪与本宫自幼相识,本宫虽说对她算不上十分的了解,对她的脾性早已看得九分半透彻。若她识趣,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更知道仅凭她的那点手段是没有能力在这趟浑水中保住清白之身。本宫若是她,便会好好的享受这宫中的大好时光,闲下来的时候与熟识的嫔妃聚在一起闲话家常,再让南府的戏班子过来唱曲儿解闷。”沐婉芙下意识地扶一扶右髻上的如意双环步摇,“说倒底,咱们这些妃子都是皇上的女人,天大的事情塌下来自有皇上和朝中的各位大臣们顶着,用不着咱们跟着操那份儿闲心。若是她不知死活插手了此事,自然有人出来收拾她,越是不甘寂寞的人最害怕有一日被所有人轻视,但愿本宫现在这样的念头日后可千万不要成真才好。”
“本宫这儿忽然想吃油炸鬼了,你们去让膳房给做些来,待会儿灵素他们来了也一定喜欢的。”沐婉芙边说便吩咐了宝娟和暗夜。
“奴婢遵命!”
“奴婢遵命!”
宝娟和暗夜异口同声道了句,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到了掌灯时分,紫禁城内的夜幕已悄悄降了下来,佟香雪自打从福泰宫回宫之后心中便七上八下的没个谱儿,草草的用了晚膳,便吩咐上点心茶果。
苑枝在殿内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大气儿也不敢多出一声。佟香雪端了茶盏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嘴里骂道:“这个禧妃可是越来越狡猾了,自打从她那儿回来本宫的心里就没安定下来,只不过象征性地应承了本宫两句。”佟香雪嗤之以鼻,“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她的那些花花肠子,她越是这样就越代表她心虚,想以退为进来打消本宫对她的防范,然后再趁着本宫不注意的时候来个偷袭。就像她对付锦妃和蓉妃那样对付我们母子,只不过,我佟香雪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
“娘娘既然知道了禧妃的路数,为何不有所行动了?自打六阿哥永珎出痘以后,皇上可是对那个宫里越来越眷顾了。若论家世出身,娘娘您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禧妃了。您可是织造大人的嫡出千金,而禧妃不过是康王府庶出的女儿,她的生母还是靖懿皇贵太妃当年的陪嫁侍女,这样的卑贱的出身能爬上今日的地位可真是老天看了眼。
“嗯?”佟香雪不悦地横了溜须拍马却没有拍到重点上的苑枝。
“是奴婢笨嘴拙舌,还望娘娘不要怪罪。”苑枝连连解释着,又道:“奴婢的意思是,禧妃那样的贱人根本不配有今日这样的荣宠。娘娘您是五阿哥的生母,如今珍妃母子和四阿哥早已对立储之事构不成威胁了,有资格与五阿哥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养子嘉郡王和病病歪歪的六阿哥。皇后娘娘的阿玛是一等承恩公、朝中的顶梁柱瑞祥瑞大人,皇后娘娘那边咱们暂且可以不去管她,娘娘何不从禧妃这里下手,而且还要从病病歪歪的六阿哥着手。”
“一个整日里病病歪歪的毛孩子有什么大用处?”佟香雪对于苑枝的话持怀疑的态度,说了一会儿话,喉中已有了干涩之意,便端了手边甘泉水冲泡的龙井饮了一口。
苑枝见自己的主子不信自己,连忙上前献计献策说:“奴婢的话不管在不在理儿,娘娘尽管听了以后再做决定。娘娘您想呀,这宫中的几位小阿哥从出生起便虎头虎脑的,除了嘉郡王前几年出过痘以外,二阿哥、四阿哥和咱们的五阿哥哪一个不是身子强壮、虎头虎脑的;偏偏一个不足百日的毛孩子不是风寒高热,就是出痘,所以事情怎么这么巧都发生在六阿哥的身上呢?而且奴婢曾看过六阿哥的容貌,奴婢觉着他长得并不十分像万岁爷。”
“每个孩子的体质都不一样,兴许是禧妃当年生灵素格格的时候身子没有大好又怀上了永珎,所以生下的孩子体质要比平常的孩子差一些,这有什么稀奇的。”佟香雪不以为然地说着。
苑枝见佟香雪还没有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奴婢从前在宫外的时候却听过另一种说法:一些大户人家的妻妾为了争宠、争日后的财产时,因身边没有子嗣所以便与府中的下人…与府中的下人…”
“与下人私通!!”佟香雪脱口而出。
苑枝连连道:“这话是娘娘说的,奴婢可没说过。”
“行了,就你那点心思还有什么怕的。你若是真的顾忌就不该当着本宫的面提这些下作的事情,如今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所以这份儿功劳本宫也会记在你的头上,你也就不要再推辞了。”佟香雪瞥了眼苑枝嘴角的冷笑愈加深沉了,“本宫记得,禧妃禁足乐寿堂的时候,皇上曾下令不许人前去六宫任何人前去探视。然而在她回宫不久之后,便怀上了灵素格格,说不定灵素就是她与人私通之后得来的孽种。想想忠郡王的福晋,再想想她这个作为亲姐姐的禧妃未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奴婢还记得,就在禧妃怀有六阿哥的时候,听说太医院的卫褚亮卫太医日日都去福泰宫给禧妃请平安脉,若是寻常的平安脉,每隔三日去一次便可,为什么要日日前去请脉,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说六阿哥像禧妃娘娘这当然无可厚非,毕竟禧妃是六阿哥的生母,但若说六阿哥与卫太医也十分的相像也是有根有据的。听说卫大人当年学医也是事出有因的,他十岁以前也是多灾多病的,如今六阿哥的情形到与卫大人年幼时十分相像。所以奴婢有理由相信,禧妃娘娘的确与宫中的某些人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苑枝在旁趁热打铁地说。
佟香雪的身影倒映在六合同春的窗棂之上,“若她真敢与人私通产下孽种的话,皇上和“皇后娘娘必定不会饶过她的。”
“娘娘不是正愁没有明目吗,眼下不就是扳倒禧妃的最好时机,娘娘可要把握好这个先机啊,若是让别人抢了去可就白白便宜了捡了这么个大便宜的人哪,还请娘娘三思。”苑枝言词恳切地建议佟香雪。
佟香雪的赤金嵌宝石云纹护甲“笃笃”地敲在楠木雕花案桌之上,“先发制人便可掌握一切先机,禧妃当时之所以能顺利除掉锦妃,就是因为她占了先机,选择了先发制人。本宫就不信这次她还能这么走运轻易的滑过去了。”
“娘娘英明!”苑枝从旁恭维佟香雪。
“你去……”佟香雪唤了苑枝到身侧在她的耳边低语吩咐着。
除了殿内跳跃的烛火静静的听着主仆二人之间交谈的秘密,便只有天与地知道这个蓄谋的秘密。仔仔细细的交待完之后,佟香雪又叮嘱她:“务必小心,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件事,否则本宫就要了你的脑袋,明白吗?”
“奴婢记下了,娘娘放心便是,奴婢一定将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苑枝答应的干净利落,随即上前扶了佟香雪,“娘娘今儿个忙了一天,还是让奴婢扶您歇下吧。”
“嗯,你不说本宫还不觉得,去准备吧。”佟香雪慢悠悠地吩咐了下去,心中不甚的得意和欢心,再过不了几日,沐婉芙就得跪在自己的脚便求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