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李荣彪厉声喝道。
粗大的嗓门把那个年轻人和王丽都吓了一跳。
王丽不自觉的丢下麦克风溜到陈杰身边,抓着陈杰的胳膊躲在他背后,探头观望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满面愠sè正待发作,不过当他看清楚李荣彪的样貌时,满腹怒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消失不见——显然他认出了李荣彪。
当他就要灰溜溜的退出时,目光一转看到屋中还有一对男女,女孩的样貌他没看清,他的目光就像被磁石牵引一样拴在陈杰身上。眼神中略带诧异,仿佛在回想这个有几分面熟的年轻人是谁。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李荣彪不耐烦的喊道,然后作势yu起,似乎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
那人赶忙合上房门离开了。最后朝李荣彪的一瞥中,带着几分怨毒——
“屋里的那个带着妞的男人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年轻人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仔细回想。
这次他没有走错房间,很顺利的回到自己的包房内。
包房内还有三四个穿着气质都和他差不多的人,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看就是那些有钱人家里整ri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周围还错落的坐着仈jiu个马仔模样的人,每个人也都揽着一个女孩。
看见这个年轻人走进房内,一个正对怀里女孩上下其手的猥琐男人,一脸坏笑的揶揄道:“霍少爷,你怎么撒泡尿去这么久?是不是背着哥几个出去和哪个小娘们亲热去啦!你这样吃独食可不对啊!”
屋内的人听他这么说都心领神会的嘿嘿笑了起来。
那个叫霍少爷的的人,满脸怒sè道:“我他妈的吃什么独食?我刚才走错屋了,被那个屋里的杂碎给骂了!”
“怎么着?”屋里炸了庙,那个猥琐男人道:“谁这么大胆!欺负到咱兄弟头上!他妈的是不是活腻味啦!霍少爷,你放心,他是哪个屋的!哥几个替你出头!”
旁边的几个人和那些马仔也跟着虚张声势起来。
霍少爷道:“好像是李老五的儿子李荣彪。”
旁边几个人听到李老五的名字都变了面sè,那些马仔叫嚣的声音也小了下来。显然李老五的名号相当有震慑力,几个想着寻衅滋事的人,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立刻就蔫了下来。
那个带头叫嚷的猥琐男人听到李老五的名字也是一愣,只是他刚刚话已喊出口,这个时候要软下来难免有些尴尬,他眼珠转转有了伎俩,言道:“妈的,李老五怎么啦?难道哥几个会怕了他!霍少爷,你说怎么办,只要你一句话,哥几个立马跟你过去!”说完,朝旁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使了个眼sè。
霍少爷迟疑了一下。
花衬衫男人心领神会,站出来打圆场道:“得罪李老五到没什么,只是李老五这个人死皮赖脸难缠的很,他要纠缠起来没完没了,麻烦的紧,咱们哥几个是出来找乐的,别到时候乐没找着,反到惹一身sāo。反正霍少爷也没吃什么亏,估计老李家大小子也是喝多了,出口不逊都是难免的事,要我看,咱们就放他一马!改ri有机会再找他说道说道……”
原本起哄的人,这时也随声附和。都道:正该如此。
看见没人给自己撑腰,霍少爷也只能攒着眉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几个小姐原本看见这帮人要寻衅斗殴,早已吓的面如土sè,如今瞧见态势缓和下来,也都帮腔道:“算了,算了吧!不如咱们唱歌吧。我们阿红唱周海怡的歌最拿手了,要不让她给霍少爷献歌一曲,让霍少爷消消气!”
众人鼓掌叫好,猥琐男哈哈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周海怡就是霍少爷的马子!”
其他人还好,几个小姐到是大吃一惊。纷纷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猥琐男得意的炫耀道:“当然是真的,你们知道我们霍少爷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城德集团老板霍恩的大公子,他和周海怡的事,报纸上都报道了。是不是霍少爷?”
霍少爷唯唯诺诺,未置可否。
几个小姐到是来了jing神,纷纷围住霍少爷七嘴八舌的问:“你跟周海怡在一起多久啦,能给我们讲讲你和她的事吗。周海怡现在好红啊,听说她是大连人,是真的吗?你能给我要到她的签名吗?”
霍少爷不耐烦的推开她们,道:“躲开点,躲开点,别围着我!我烦着呢!”
那个叫阿红的姑娘媚笑着对霍少爷说:“霍少爷,我给你唱一首周海怡的《飞》吧,您给鉴别鉴别看我学的像吗。”
众人又是一阵轰然叫好。
舒缓的音乐悠扬的响起,一段冗长的过门后,阿红和着旋律,低吟浅唱。
硕大的背投电视上,周海怡身着素纱由远处翩然走近,停留在画面中那枝叶参天的榕树下。轻轻的风撩动着她的裙摆,宛若仙子。镜头转动,湛蓝的天空中,点缀着几丝慵懒的薄云。一群白鸽由镜头的下方飞入,渐行渐远。画面最终定格在周海怡冷艳的脸上,透过枝叶的间隙,投shè在海怡脸上的阳光斑驳幻动,转眉回首间,柔顺的侧面轮廓,仿佛最具才情的艺术大师,用心勾勒出的心中最美的意境,似真亦幻,透出淡淡的哀怨……
霍少爷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的表情如怨如慕。
他心仪这个女孩已久,从高中第一眼看见她开始……
他们是高中同学,那时候他和班里的其男生一样,是她的仰慕者之一。他比别人有优势——他自己这样认为——凭着自己的样貌身家,这个女孩没有理由拒绝自己……
他想错了,那个女孩不但拒绝了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他把能想到的各种办法都用上了,甚至在她生ri的时候,送她价值上万元的礼物。她没有收自己的礼物,也没有对自己稍加辞sè。
他嫉妒,怨恨,悲愤,甚至痛不yu生……一个yin霾的天气里,他对着自家花园的喷水池发下毒誓,有生之年他一定要追到这个女生……
很多年过去了,喷水池依然年复一年的扬撒着绚丽的水花,他的誓言也依然那样深刻肺腑——就像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