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休整到天亮,曹cāo就整理了部队出发了。骑兵在前面开路,步兵保护辎重走在后面,一派急行军的模样。本来以曹cāo的军力,重整军力再战,与张绣贾诩的胜负还未可知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我虽然万分疑惑,却也不敢再去和曹cāo说什么。这曹白脸只知道转自己眼珠子却什么也不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万一一个不高兴把我砍了,我死得冤,他可什么感觉没有,跟那个谁谁似的,那个谁谁来着。唉,我的脑子真不好使。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有些sāo动。我虽说也骑着一匹马,不过我这种高人自然是要走在骑兵队后面一点,也好受到前面部队的保护。不过我身边全是一些老弱病残加伤员我还是很不理解的。
下马离开大部队去看sāo动的原因。原来是曹cāo和一班人马停在了一边。面前一条清水静静向前流着,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得凄凉。再看曹cāo面向夕阳,两眼具湿,难道是眼里进了沙子。我悄悄地走近前去,只见曹cāo面前垒着一个土堆,面前石碑草草刻着典韦二字。原来这正是上次曹cāo逃命经过之地,如今故地重游,连曹cāo这样的英雄都不免滴下泪来。
众将跪下身去劝他们的主公保重身体,再怎么说,他们还得靠这个英明主公才有饭吃啊。然而曹cāo只是看着夕阳,右手一摆,示意大部队不要耽误,继续赶路,毕竟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曹cāo最多也只能看两眼这夕阳石碑便又不得不匆匆上路了。
众将面目黯然地退去,自是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在这批忠将们心里,估计他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现在的主公和理想的主公,两者之间是永远有差距的吧。或许有这么一个少流泪却流真泪的人,总比某些个眼里长沙子,一眨眼就流泪的好一些吧。
众将都已经退了下去,只余下曹cāo一人还站在典韦墓前。而那个墓也不过是个空墓,还到哪里去找典韦的尸首呢。想到这里我鼓了鼓气,亦步亦趋地走上前去,将典韦生前的双铁戟放到典韦将军的墓前。曹cāo右手按剑紧盯着我,直到我退他到十步外这才又回过头去。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听那口气又在讽刺自己什么了。
我也不介意曹cāo按剑而视,毕竟想杀了他曹cāo白脸的人太多了,要不是看我是只菜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估计他曹cāo早就喊人或者干脆自己一剑砍过来更有效率了。
朝阳不没有升起来,连曹cāo都一时忘记了时间的流动,在那里站了不知道多少时候。然而我却只感到无尽的冷气向我袭来。不对,并不是冷气而是寒冰一样的杀气。
等我抬头看时,曹cāo已经拔剑四顾了。看来别人曹cāo毕竟是比我厉害的存在,他都显出了紧张,看来敌人来头不小啊!我强压住逃跑的念头,躲到一跟枯木后面。也不是想救曹cāo,我的宝贝铁戟还丢在那边呢,后悔了啊!然而我刚刚靠近枯木,却碰地一下不知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只见一人一扇一边狞笑一边盯着我看呢。这不是三文智吗?什么叫yin魂不散我算是明白了。
不过马上我也算是缓过劲儿来了,定了定神道:“……那个,笑颜呢?”
一听我问这个,三文智邪邪一笑,抹了抹嘴角道:“恩?我还以为你不关心的呢。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说着三文智只拿着他的新军团牌子晃了晃。他晃得随便,我看得真切。那团牌上赫然写着“傲世二团副团长”的字样。要说这个世界的情况,一个军团就一个团长一个副团长,可不像某些委员会,带“副”字儿的一点不值钱。没想到他三文智这么快就成了傲世的人了,而且官还不小,那笑颜的任免权还这么大呢,到底是何方人仕呢?
夕阳正在收走最后的余辉,天sè渐渐昏暗下来。我正在这边发呆,那边曹cāo可已经打上了。他的对手正是张绣本人。当然张绣身后远远还站着贾诩。虽然他贾诩不会舞刀弄剑,然而站在后面“扰乱敌将”,却也让曹cāo老脸一阵白一阵红的无法专心。
他张绣手下也被杀得差不多了,现在也不得不亲自出马。不过没想到他张绣夜半夜被杀得那么惨,后半夜还会追来,好像是被什么人说中了?一想到不远处还有曹cāo的大军,我想到的第一念头就是快去叫缓军,这可比我这种小人物呆这里所得的帮助大得多。
“哪里走!”三文智看我要跑,一个翻身拦到我面前。看他手上,这回又换了一把扇子,看来这回是来报我毁扇之仇的。现在我可没时间陪他玩,两人只僵持了一会儿我就换个方向跑开了。说也奇怪,三文智倒追得不是很紧。没一会儿工夫,我就跑到了一个小山头上。
放眼一看,我不免吃惊不小,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曹cāo的部队,只剩下一个魏军的墓场了。人员辎重倒了一地,是非死即伤。而在不远处,“张”字大旗的部队还在不停地追击着呼爹喊娘的曹军残余。没想到当初只靠我和于禁两人就能击退的张绣军,现在却变得这么强劲,只把曹cāo的部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大概这就是所谓士气的作用。当初张绣士气全无,而现在,轮到曹cāo部队了。
我叹气之时,三文智也爬上了小山坡,轻轻摇着羽扇,一脸得意地说:“小子看到了吧。这就是贾诩军师的妙算。他曹cāo是料不到被你们打败的部队还会二次进攻的,所以被我们偷袭打个正着。没想到的是曹cāo居然也在后面,这回赚大了!”
“可你已经是魏**团的了,曹cāo是你们的主公啊!怎么不去保护反而要杀!”听着三文智自以为是的声音,我满脑子的不理解。
“哼,什么主公不主公,我可不会做别人的一条狗,总有一天……哼,小子,今天先要杀的就是你!”三文智被我问得一时语塞,把扇一摇就攻上来了。要是这么急的话,还真不适合做军师呢。我一边退一边思考着应对办法,只见三文智越靠越近,不会是真想拿着扇子拍死我吧。眼看他扇子拍来,我下意识地用手臂一挡,“刷”地一下,手臂就裂了一个大口子,火辣辣地痛。他那扇子不简单,看上去只是普遍的羽毛扇,却为什么会有如此锋利。
三文智却只在一边狞笑,一摇扇子又向我扑来。这时一阵风正好吹过,扇上羽毛一阵抖动,让我看了个真切,原来那是一把铁骨扇,那柔软的羽毛下所藏着的乃是一根根铁刃,怪不得他三文智就这么握着扇子拍上来了。
这回我不再去挡,而只是退避。其实他三文智这种招数,可比那**好对付得多了,想那时他要是幻化出那谁谁出来,我现在一定在打扫阎王殿了。
三两步退过,我已经回到了曹cāo等众战斗的地方了。瞟一眼曹cāo,看他满脸大汗的,看来在张绣的长枪面前,他那把倚天剑也没什么优势可言。想也是,那倚天剑只有在身后有千军万马时才能显出其威力来吧。
本来还指望他灭了张绣说降贾诩再过来像碾死蚂蚁一样把三文智这种败类解决了。谁想他曹cāo居然还可怜巴巴地看我一眼,让我去碾死张绣,这不比蚂蚁去碾死大象还难。我叹口气不再关心曹cāo,靠他是没指望了。
放弃了曹cāo,我终于想起了自己宝贝。对了,双铁戟还在那里。没准还能帮上我的忙呢。我一个翻身来到土堆边,然而那土堆上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可是在张绣他们来之前,什么人也没来过啊。我抬头四处张望,连三文智呼啸而来的羽扇都没放在心上。
在身上又挨了几下之后,我终于注意到了曹cāo背上披风下鼓起的痕迹。这时曹cāo也显出其高人觉悟,一剑逼退张绣,两手摸到背后去取出两把铁戟掷给我。而那一张白脸上居然毫无变化,一双细眼也毫无悔意。我接过铁戟无奈地摇摇头,为魏国众将士有此一无耻主公而兴叹。
然而才接过铁戟,却发现这铁戟青光闪闪与先前不同,难道是沾上曹cāo手上“邪气”有所感应。铁戟一阵抖动一阵红热,烫得我一时失手将铁戟丢到地上。一时之间这个小小的河滩全被铁戟的青光罩满,唬得众人都忘记了打斗,却只盯着铁戟,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