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要你”,包含了多少思念与叹息。
这十几年来的相思与眷恋,这十几年来一直折磨于心的渴求,终究化为一句“要你”,便是说出来,也足以让华南永嘉感觉到满足。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在她的颈间落下轻轻浅浅的吻,时而疯狂,里面温柔,而那粉颈之上,亦留下了他那炽热情感的印记,婉若一朵朵含羞绽放的桃花,散发着芬芳。
然而,当他的唇落在她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之时,绿凝却攸地清醒过来。
她在做甚么?
她在干甚么?
“你竟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哈……你们真是一对疯子。”
“这是孽,是孽啊!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你能吗?像我与皇上这般,交颈而卧,抵死缠绵?”
是谁的声音在耳畔说着如此刻薄的话?让耳朵连着心,一并痛到难以忍受?
绿凝那原本被华南永嘉点燃了的身体骤然间冷却下来,她竟于此时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害怕。
“放开……”绿凝突然之间发现了自己的声音亦有些沙哑起来,这种声音听上去是那样的陌生,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却,有着一股子难言的欲望滋味。
绿凝,显然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急忙跳起来用力地、拼命地挣扎着。
然而华南永嘉却根本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仍是紧紧地拥着绿凝。因为挣扎,那原本便已然微敝的衣襟便愈发的松懈了,而那苦苦积压着的欲望一经爆发,又何以能够刹得住?华南永嘉此刻的意识完全被汹涌而来的情与欲席卷,便是有能够控制得住的能力,恐怕也会被他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放手!”意识恢复了清醒,绿凝便可以完全能够感觉得到华南永嘉正在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那双唇如此的滚烫,已然吻向了自己的前胸,这要她如何能够接受?当下便用力地挣扎着扭动,然而,却在扭动之下,身体贴合在了华南永嘉的腿间。那坚挺而又炽热的触感让绿凝刹那间愣在了那里。
这是……
眼前仿若再次浮现出那幅**的画卷,突然之间停下了动作而转过身来的华南永嘉,那傲然挺立着的雄伟毫无遮掩地闯进了绿凝的视野,自那一刻开始,绿凝方才知道,原来男人与女人是有着这么大的不同的,而男人和女人之间究其根本,是要如此赤,裸相见,交颈缠绵的。
然而,此刻的对象,却正是自己。这……这岂是天地能够容得的?
绿凝的心头一阵骇然,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去挣脱华南永嘉的怀抱。然而,刚才那轻轻的碰触却无异于在华南永嘉的欲望上淋了油般,让他的热情燃烧得更加热烈。他的吻,婉若暴风骤雨般袭向绿凝,让绿凝愈来愈害怕,却根本无法脱身。
“华南永嘉,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做甚么!”绿凝的呼喊,和绿凝的害怕都让此刻的绿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挣脱开华南永嘉,如若就此与他沉沦,那么将是华南王朝上史无前历的罪责与孽缘。恐怕,会给以后的华南世代子孙蒙羞的!
一个拼命的挣扎着,一个却已然放弃了理智,只渴望着与绿凝就此沦陷。面对着这样的华南永嘉,气极了的绿凝竟然想也不想,径自从腰间拔出了那柄原是他赐给她防身的匕首,抵在了华南永嘉的颈间。
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华南永嘉的意识瞬间恢复了清醒,他的身体顿在那里,姿势却还保留着拥抱着绿凝的姿势没有动。黑眸里那方才还燃烧得炽烈的热情,此刻却为另外的一种光芒所取代。
“凝儿,你用朕送给你防身的匕首来伤害朕么?”那圆润而又轮廓分明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嘲讽的微笑。
绿凝那捉着匕首的手顿了一顿,又再次鼓起勇气,沉声道:“放开我!”
“你是在命令朕?”华南永嘉黑眸里涌上了一丝捉黠笑意,却攸地激起了绿凝心中的愤然。
“放开我,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有失体统么?”绿凝的脸涨得很红,只是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愤怒。
华南永嘉,却只是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淡然笑容。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绿凝的脸庞,笑道:“这脸儿却为何如此红?想必,古人说人面桃花,也就是这般样子了。”
“华南永嘉!”这样的亲昵却如何是绿凝能够受得了的?
她用力地去推华南永嘉,手上的匕首,却因她的用力而划到了华南永嘉的脖颈。
鲜血,顿时自那道伤口中渗透而出,那衬着明黄龙袍的领,渐渐地浸上了血色,而华南永嘉,却因这小小的意外而微愣在那里。
脖颈上的疼痛对于他而言,并不足以使得他错愕,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绿凝竟然真的会对他下这样狠的手。
华南永嘉微愣的工夫,绿凝却用力地推开他,逃到了一边儿。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华南永嘉的脖颈之上的时候,却也同样震惊起来。她看了看华南永嘉的伤口,又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匕首。
真的没有想到,这柄由华南永嘉赠予自己的匕首,最先伤到的人,却是他自己。
“凝儿,你真的如此厌恶朕么?”华南永嘉轻描淡写地抹了抹自己的脖颈,目光却充满了探询地望向绿凝。
“我……”绿凝确实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伤到华南永嘉,她看着他完全不去关心他脖子上的伤,只是一味地望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探询,更带着一点点的凄楚与苦涩。
绿凝的心微微地疼了一疼,但随即便被接下来的理智所占据。
“皇兄,你乃一朝天子,万众之上的九五至尊,怎可做这等不伦之事?你快……快出去。”自己的语气,应当是强硬而又义正严词的罢?却为何,在这一刻,如此无力?
“九五至尊?一朝天子?”华南永嘉的唇上扬成一抹自嘲的弧度,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朕算哪门子的皇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