桤木是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常常体贴得让人心疼。事实上,我总在奇怪为什么他可以总是那么随和,永远照顾得到周围的人的感受。每天思考很多的问题,解决很多的麻烦。我不得不反思,是不是那拉太过自我,固执的生活在自己用心用梦筑起的巢窝里经营着一个小小的属于自己的世界。桤木是属于子民的,我想,或许像他这样才富于生命的**,才懂得生活。不过,实在是看不了他那么累,比冰山上不断滚动的滚石还要累上千万倍。滚石在冰山上不停的滚动,计算着时空界的三维强度,周而复始,永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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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桤木的关心,拒绝任何一个想走进我内心得人,我自以为足够成熟,然而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小女孩的自以为是和任性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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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其常常急急地踏着碎步,一袭白裙在打起褶皱的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低低的唤着:“拉当````”没有人拒绝得了那样的柔弱乖觉,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是男子,恐怕也是要永远呵护这样一个女孩的吧。只是如此,我几乎丧失了时间,与拉当交谈的时间已被他的政事我的计划的酝酿和眼前这个女子一一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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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难熬的日子里,有时候溜了出去看看可爱的粒子们,听他们唠唠叨叨,喳喳怪叫,那拉就傻傻的笑,包容粒子的任性,一如当年的拉当与那拉。偶尔去看看那些惊爆了眼球的时空奇观,气柱在冰凌天地创造出的美丽,玄铁剑一样泛着阴森森的地狱之光,直指太空界的五彩玄观。我便坐在气旋上,静静地听,静静地说,只有声音在空洞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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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其曾经靠近我来了解拉当的曾经,我相信拉当内心的一个角落他人无法触及到的,或许他自己都无法触摸。我想我没有义务把一个人从保护伞里带出来,也许妮其比那拉更懂得求生的手段。通过我的水晶反射,会看到妮其用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眼光望着我的背影沉思,那种眼光在拉当未走的时候在那些可恶的长老们的眼中不止一次的闪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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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我的摄心术聆听妮其的心语,才知道在她心中,我和拉当之间永远有一段时间是她无法进入的,她永远无法进入属于那拉和拉当的那个时空。这就是她产生敌意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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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我而言,桤木和泥其只是又一次把对拉当的爱转嫁到那拉的身上,这是令那拉深感苦痛的爱。那拉不是拉当的那拉,那拉只是那拉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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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仅仅渴望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关心,一份爱,不是因为她属于拉当生命的一部分,只是因为那拉是那拉。可是真正属于那拉的地方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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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决心离开,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尽管迷茫,却改变不了最终的方向。
我不知道导致那拉与拉当这种疏远的原因是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难道成长的必然结果就是与曾经最亲近的人渐行渐远,淹没在人群之中再也认不出彼此的容颜。悲伤欲深,周围的限制欲甚。出走的念头已经强烈的无法控制,我必须逃离,以防窒息。那个时候心底是满满的绝望,绝望,几千米的高空,看不到避难的天堂。在寂寞的星球上滞留着一颗寂寞孤单却又无处遁匿的心。胸口的水晶几近破碎般的疼痛,除了那个藏在心里的秘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眼角抬一下。以往单纯快乐肆意横行的日子随拉当的过去而终成为过去,快乐是如此容易叫人遗忘。
>粒子不满地愤愤而言,那拉你冷的像块冰,没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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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度多好,也许冰根本不想融化,冰冻在自己的世界里未免不是一种幸福,可惜那拉终不是冰,她还会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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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当试图走近时,尴尬的瞬间竟无限扩大了彼此的隔阂。于是最后只能与我的拉当遥遥相望。我看到中间流水划出的距离越漫越大,越漫越大。船只飘荡,却怎么也划不到对岸。时空柱上的冰花在这个季节,飞散凋零,四处散溢的空气都能侵蚀它的盛开。站在流水两端,望着彼此的眼睛疼痛的笑。那一瞬,似乎时光流转,转过我们一起走过的画面,一张一张的,那拉与拉当。突然领悟,一切都回不去了,而且并非真的多么渴望回去,大家都明白,即使回到过去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把过往再一次演绎
>蒙祖说过,存在即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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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渴望成长,诅咒成长,却在成长之中期待某些疼痛以增添这一生所得所失的乐趣,怀着对生命的尊崇和畏惧上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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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拉当眼中深深的迷惘与难过是如此眩惑得令人留恋。明明需要迈步走开,却一次次羁绊的难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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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告诉我,巨人绝不会允许我的离开。毕竟那拉对他的意义就是拉当的守护神,眼看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哪能让这个古怪的丫头轻易溜走。那拉不想再做冰封的守护神,尽管曾经很想。但那拉现在渴望作自主的那拉,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那拉。那拉不是神,拉当留着巨人的血,必须承担巨人赋予他的责任;那拉没有,那拉只是个渴望爱却得不到爱的孤女,何况那拉不是拉当的影子,那拉有自己的水晶,和拉当一样的水晶样式的心。难道真如传说所说,这块存在于我们身体内部的水晶的不同颜色代表了不同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