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5章 你这是什么比喻?(1 / 1)

第1345章你这是什么比喻?

闻言,方菊笑笑,继而起身说:“走,咱们也出去看看。”

姜黎并不想出去瞧热闹,即便温思远和是第一任妻子复合,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那是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只要温思远和他第一任妻子彼此愿意,没有旁人可说嘴的地方。

再者,婚姻自由,男方离异现如今单着,女方的丈夫过世眼下也单着,多年前分开的两口子,在各自经历另一段人生后,回过头又觉得原配好,于是决定重新牵手,这也算是破镜重圆,喜事一桩。

外人送上恭喜可以,单纯去看热闹,显然有些不妥。

但方菊既然提出去外面瞧瞧,姜黎自不能当没听到,不过,是去瞧热闹还是去道喜,则取决于她自个。

而姜黎也相信,不管方菊心里是怎么想的,明面上肯定不会做得很难堪。

缘由?

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没必要在这大过年得罪人。

站起身,姜黎微笑着点点头,与方菊走出客厅。

“小宋,你和文老师复合,那你和你前面那位生的孩子日后怎么办?”

徐梅是文家另一隔壁的女主人,她接过宋宁发的喜糖,状似随口问了句。

宋宁,即文悦三姐妹的生母,文思远的第一任妻子。

听到徐梅所言,宋宁倒没有不自在,她温温柔柔说:“我和他没孩子。”

“……”

徐梅怔了下,旋即笑说:“这样啊,那你继子女都长大了吧?”

“只有一个养子,已经有了自个的小家庭。”

宋宁嫁的第二任丈夫本是行伍出身,但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身受重伤,不得不转业回到地方上,而他的妻子得知枕边人失去生育能力,果断提出离婚。

当时两人间没有孩子。

知道自己无法再有自己的儿女,妻子又提出离婚,宋宁的二婚丈夫便收养了战友的遗孤。

后来到北城这边出差,顺便看望患病的舅父,从而通过舅母介绍,认识了离婚没多久的宋宁。

因为被文思远伤到,加之娘家人一再给做工作,宋宁和她第二任丈夫就走在了一起。

对方是英雄,哪怕不能生育,宋宁丝毫不嫌弃。

谁知,婚后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好的,结果男人突然间旧伤复发,都没等送到医院就失去呼吸。

宋宁无疑悲痛欲绝,但养子那会尚未成年,她只能强撑着将其养大,又看着养子娶妻有了自己的孩子,觉得与第二任丈夫的婚姻也算是圆满画上句号,于是,宋宁决定回到北城生活。

她想自己生的三个女儿,想念故土,在第二段婚姻期间,虽有寄钱票和她亲手织的毛衣和做的衣服到娘家,再由娘家转交到三个女儿手上。

而宋宁之所以不直接寄到大院这边,无疑是担心被文思远新娶的妻子误会。

可她却不知,寄回娘家的钱票和东西,一样都没到过文悦三姐妹手上。

不过,她眼下并不知道。

至于和温思远怎么再走到一起,则是文思远年前去置办年货偶遇宋宁,两人看到彼此,莫名地觉得有不少好想与对方说。

就这样,两人当日一番长谈,然后,便有了宋宁在除夕那日被文思远带回大院,及有了今日两人领证复合一事。

“文老师,恭喜了!”

姜黎和方菊刚出院门,见文思远拿着一牛皮纸袋走过来,不由微笑着道生喜。

“谢谢!”

文思远眉眼舒展,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见是对和第一任妻子复合打心底欢喜。

“文老师,恭喜!这往后啊,你可得和你家宋宁好好过日子!”

这是方菊的声音,闻言,文思远轻颔首,继而说:“谢谢!”

接着他唤宋宁到身边,给妻子介绍姜黎:“这是洛主任的爱人,这位是薛家嫂子,你应该还记得吧?”

宋宁点点头,面向方菊微笑说:“多年不见,薛嫂子一点都没变,还是像以前一样精干年轻。”

“你这张嘴真会说话,我眼角都有了皱纹,哪里还年轻啊!”

被赞年轻,即便是客套话,方菊还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当宋宁把目光挪至姜黎这时,姜黎眸中笑意晕染:“你好,叫我姜黎就好,回头有空欢迎到我家里来坐。”

“好。“

宋宁点头,她说:“我叫宋宁,日后你直接唤我名字便是。”

“成,从今往后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

姜黎语气轻松带笑,看着她,宋宁感觉很亲切:“我都听我家老文说了,这些年你没少照顾悦悦她们姐妹,谢谢!”

说着,宋宁就要向姜黎鞠躬致谢,不过被姜黎及时制止:“不必如此。你我两家是邻居,悦悦她们姐妹又和我家孩子差不多大,在她们有需要的时候能帮上一把,这其实没什么的。”

听了姜黎的话,宋宁越发觉得姜黎亲切,是个可以交往的。

……

在院外待了约莫十来分钟,姜黎返回家里。

“冷吗?”

洛晏清在客厅中央站着,看到姜黎挑起棉门帘进来,不由问了句。

但没等姜黎做声,他就攥住她的手,把人带到暖炉旁:“坐下来烤烤火。”

把姜黎摁到竹椅上坐好,洛晏清自个则在另一张竹椅上落坐。

“知道外面冷还出去?”

“薛嫂子来找我闲聊,听咱家涵涵说文同志和文悦她们姐妹的生母今个领证复合,我就和薛嫂子出去道了声恭喜。”

“复合?”

“嗯。文同志的第一任妻子叫宋宁,她二婚嫁的那位男同志五年前没了,除夕前与文同志在外面遇到,两人便重新走到了一起。”

“见到人了?“

“自然是见到了。给,这是文同志发的喜糖,你吃一颗沾沾喜气。”

“你吃吧。”

“不许矫情。”

姜黎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就塞入男人口中,而后她说:“文同志的妻子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你对她有没有印象?”

“没有。”

洛晏清摇头。

“我估摸着人家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认识。”

姜黎说:“你以前就像是站在云端的仙人,后来遇到我这个俗人,就被我从云端上给拉了下来,多少有了点人气儿。”

闻言,洛晏清有些好笑:“你这是什么比喻?”

“自个想呗!”

姜黎没有作答。

“我并非无情无欲的仙人,我只是没时间去想那些俗事。”

洛晏清微笑着摇摇头,他说:“但是自初见你那刻起,我心里就生出了异样感,当时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不过随着与你相处时间一长,我知道你的出现,让我的情绪不自主出现了起伏。

后来,我明白了,明白我很在意你,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想要对你好,想要看到你笑,而我的变化,我相信你有看在眼里,对吧?”

“不知道。”

姜黎是故意这么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哦!”

洛晏清捏捏她的俏鼻,勾起唇角:“撒谎。”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是真心话。”

姜黎否认撒谎。

从初见那刻,再到后面相处,她自然有看出男人的变化,看出他对她的情绪由淡漠逐渐发生转变,看出他在意她……

不过,她现在就是不想说,看他怎么办?

“好,你不知道,我知道就好。”

洛晏清眸光潋滟,语气宠溺又无奈。

姜黎被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神色略显不自在,却又故作淡定:“洛先生可真体贴!”

听了她的话,洛晏清的眼神一瞬间柔得能滴出水。

而姜黎却错开了对方的目光,因为她只觉被男人不错眼地看着,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

“姐姐,爸爸妈妈待在一起也太黏糊了吧!”

果果和明薇这会在明睿哥四个房间里,姐妹俩原本在汤圆床边坐着,不过此时此刻,果果把房门打开个两指宽的缝隙,趴在门边透过缝隙看向姜黎和洛晏清,见爸爸妈妈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两人面带笑容,不知在说什么,小姑娘不由朝着姐姐明薇小小声说了句。

“黏糊不好吗?这说明爸爸妈妈感情好!”

明薇尚未做声,汤圆就果果的话发表出自己的看法。

“我没说不好,我就是觉得爸爸眼睛里全是妈妈,而妈妈眼睛里这会儿也全是爸爸,咱们好像都成了多余的!”

果果有点小怨念。

“你是多余的,我可不是,我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小汤圆!”

汤圆说着,傲娇地抬了抬下巴。

“五哥哥你害不害羞?什么叫你是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小汤圆,要说喜欢,爸爸妈妈喜欢我们每个小孩,大哥哥你说对吧?”

黑亮的眼睛争得溜圆,果果看向哥哥明睿。

“没错。”

明睿点头:“爸妈喜欢我们每个孩子。”

汤圆:“大哥,我说得是最喜欢。”

团子:“幼稚!”

汤圆瞪眼:“四哥,你这是人身攻击!”

“小汤圆你不必生气,在你二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时常被大哥说幼稚呢!”

明涵说着,他叹口气:“咱哥俩不是大哥和你四哥的对手,他们啊,心眼儿比筛子还密,而咱哥俩就是个直肠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好些!”

“洛明涵你胡说什么呢?谁心眼多的比筛子还密?”

明睿凉凉地睨眼明涵,继而对汤圆说:“别听你二哥乱说,你四哥是为了你好。”

果果这时娇笑:“五哥哥确实比四哥哥要幼稚。”

“没你幼稚。”

汤圆给果果一个白眼儿。

“我一点都不幼稚,五哥哥你不要把锅扣到我头上。”

果果的小表情不要太认真。

一旁,明薇和明睿、明涵齐齐无声在笑,团子则想捂眼睛,不愿看到两个幼稚鬼。

客厅里。

“睿睿他们在房间干嘛呢?感觉好安静。”

姜黎明睿哥四个的房间门口望了眼。

洛晏清:“许是在看书。”

姜黎:“汤圆是个能坐住?”

洛晏清:“要不去看看?”

“不了,我想回房间躺会,你呢?”

姜黎摇头。

“一起。”

洛晏清起身,顺手把姜黎也拽起:“外面又飘雪了。”

朝窗外看了眼,看到雪花片片飘落,洛晏清禁不住说了句。

闻言,姜黎的目光挪向窗户那边,果真瞧见片片雪花自空中飘落,她说:“这是今年下的第三场雪了,不知道这次能下多长时间。”

“这可说不准。”

夫妻二人回到卧室,洛晏清在姜黎身边躺好,说:“下得久的话,一两天到顶了。”

姜黎:“一两天倒无碍,时间再长些,搞不好会闹灾。”

“咱们这不是东北,那边的雪一下没玩没了。”

听着洛晏清的话,姜黎迷迷糊糊“嗯”了声,不多会就已陷入熟睡。

“小黎。”

洛晏清轻唤,却迟迟没听到姜黎的声音,不由垂眸去看,发现怀中的人儿睡得正香,见状,洛晏清眼神宠溺,低喃:“这瞌睡来得真快!”

……

翌日,用过早餐,姜黎一家前往江家老宅,不过,半中午,又与江鸿发和江博雅出发,到席家去做客。

“咱们去操练场打球吧?”

明睿带着明涵明薇和团子三只向席家长辈拜年后,就听到席景御说去打球,他倒没对此表态,而明涵直接就应声:“好啊,去打球,我早就想舒展舒展筋骨了!”

“大哥,咱们要去看看吗?”

汤圆问明睿。

“你们想看,大哥带你们去便是。”

明睿这话是对明薇和团子三只一起说的,闻言,明薇摇摇头:“我怕冷,就不去了。”

果果:“我在这陪姐姐。”

团子和汤圆没做声,但意思很明显,他们想去看打球。

“那咱们走吧。”

明睿说着,就招呼团子汤圆跟上。

而明涵和席景御,及席景御几个年岁相当的堂兄弟已出了客厅。

“小御哥哥你不去看打球吗?”

果果见席宸御站在她身旁没动,禁不住问对方。

“我这两天有点咳嗽。”

席宸御说着,就接连咳嗽两声。

席老爷子本在和江鸿发还有席博雅闲聊,陡然间听到席宸御所言,心里不由一阵好笑,深觉自家小孙孙人小鬼大,明明想和果果待在一起,非得装病,说自己这两天不舒服。

操练场面积不小,位处大院东南方向。

由于团子汤圆人小腿短,加之地上雪水结冰,明睿步速缓慢,以免两个小家伙摔倒。

“洛明睿!”

冯家院门口,冯露今个回娘家走亲戚,这会儿她到院门口散心,不经意间看到明睿和团子汤圆走过来,当即就唤明睿一声。

然,明睿只是看了冯露一眼,并未与这位生母搭话。

“洛明睿,你没看到你妈我在这站着?”

冯露心里来气,今个一早和韩斌吵了一架,她本就不痛快,没想到,此刻被她自个生的儿子更是不理不睬,这让她如何不窝火?

“冯女士有事?”

明睿停下脚步,满目疑惑地看着冯露。

“没事就不能叫你?”

冯露眼里满是怒以,但转瞬她觉察出自己的态度不对,于是表情迅速转为柔和,说:“你那年成为高考状元,妈还没对你说恭喜呢……其实我是知道得晚了,否则,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庆祝宴,毕竟你是我生的,没有哪个当妈的不高兴自己儿子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洛明睿,你可别怨我没去,这事真要怪哪个的话,只能说是你养父母的错,他们根本就没有通知我……“

“不需要!”

明睿打断冯露,他说:“我不需要你的恭喜,你也不必扯出我爸妈来说事。”

团子汤圆站在明睿身边,哥俩淡淡地看着冯露,心里却对这位阿姨很是不满。

“你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向你解释了我因何没去参加你的庆祝宴,你却说不需要,是有意要我难堪吗?”

冯露面露不悦,直视着明睿的眼睛。

然,明睿并未接她的话,而是唤团子汤圆:“走吧。”

他伸出左右手,一手牵着团子,一手牵着汤圆,在冯露气恼的目光中,渐行走远。

望着明睿远去的背影,冯露嘴角紧抿,脸色变得很是难堪。

良久,她转身进了院门,却没在客厅逗留,直接上了二楼。

“一个两个都要和我过不去吗?”

坐到梳妆台前,冯露狠声自语。

回想着昨晚和韩斌说好的事,熟料,今个一早韩斌出尔反尔,让她自个回娘家,说他老娘病了,作为儿子,他必须得回家去看看。

病了?

除夕当晚还好好的,年初一也好好的,今个初三,怎就突然病了?

死老太婆明知道她今个要回娘家,这病得倒挺会挑时间。

同一时间,韩家。

“你带着茜茜回来看我,冯露怕是不高兴吧?”

韩母靠坐在床上,脸上的病态很明显。

“没有。”

韩斌说:“冯露没有不高兴,而且是她让我回来看望你的。”

对于韩斌所言,韩母没有完全相信,她静默片刻,说:“要不你现在过去吧,我这会好多了,你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

“不了。”

韩斌摇头,他说:“大哥和小妹他们都不在,我要是也不在你身边,如何能放心得下?!”

韩母:“我这头疼脑热又不是什么大病。”

韩斌:“小病也能变成大病。”

“奶奶,你听我爸爸的,冯阿姨她度量大着呢,她绝对不会因为我爸爸留在你身边照顾,就生我爸爸的气。”

这是韩茜的声音,她至今都在怨恨冯露,怨恨冯露不该和韩斌在一起,成为她的继母,来取代她亲生母亲的位置。

忽然,韩母眼睛大睁:“茜茜,你这是怎么了?”

韩茜不明所以:“奶奶,我没事啊!”

韩斌见韩母神色不对,不由把目光也落向韩茜,立时,他神色一怔:“你留鼻血了。”

“啊?流鼻血!我留鼻血了?”

韩茜随手摸了下鼻子下放,下一刻,她感觉到指尖传来异样,垂眸一看,就见指尖上沾有殷红的血渍,怔了下,韩茜说:“可能是上火了吧。”

从衣兜里掏出纸巾,韩茜不以为然地擦拭鼻血。

韩斌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韩茜摇头:“我好着呢,爸爸不用担心。”

“真没事?”

韩母不放心地确认。

“奶奶,你和我爸爸就放心吧,我确实没什么事。”

不就是留点鼻血嘛!大冬天,她穿得厚,这屋里又通着取暖管道,温度一高,上火流点鼻血,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看你还是带茜茜去医院找医生给看看。”

韩母依旧不太放心,她把目光落在韩斌身上:“去呀,还等什么?”

“奶奶,我真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流鼻血了。”

韩茜说:“我讨厌去医院,奶奶,你就别催我爸爸带我去医院了,我是不会去的。”

而韩茜不知,她流鼻血可不是上火所致,究其缘由,其实和她那位继母有关。

说起来,冯露很有耐心,三四年来,对韩茜用药,通过药物缓慢蚕食韩茜的身体,现如今,韩茜的身体看似没什么问题,其实内里已经起了病变。

“既然不去医院,你就回你房间里躺会,奶奶和你爸爸说会话。”

韩母支走韩茜,等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韩斌母子二人的时候,她说:“近三年多来,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心事?!妈,你就别多想了,我好着呢。”

韩斌笑说。

“你是我生的,你觉得我能不了解你?”

韩母故意沉下脸:“还不打算说出来?”

“妈……你要我怎么说呢……”

韩斌苦笑。

“是没法说出口?”

韩母的神色变得凝重。

韩斌没有做声。

韩母:“不是公司里的事,对吧?”

韩斌依旧沉默。

韩母:“是你和冯露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

韩斌:“您别问了!”

“如果不是你们夫妻的感情出现了变故,那就是……那就是你得了什么病?”

见韩斌的脸色骤然生变,韩母心里“咯噔”一下,说:“果真是你身体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

“我……我已经有三四年没和冯露同房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但我确实不中用了……”

韩斌满脸难堪,却还是把压在心底好几年的秘密向韩母道出。

韩母惊得直接坐直身体:“怎会这样?好端端的,你怎会……”

“我不知道!”。

韩斌摇头。

韩母问:“可去医院看过?”

随后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