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美怡:“最近回来的人可不少,如果颜松平回来,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打听我的消息,然后来找我带走柔柔,这要是被他知道柔柔替薛虹去了西北插队,以他的脾气怕是真会对我做些什么,而虹虹是你女儿,他多半会觉得是你通过我那样对柔柔的。”
薛维文:“不是我做的,他怨不到我头上。”
齐美怡:“颜松平真要是回来了,凭他的身份,会和你一个小主任多费唇舌?”
“我看你是非得拉着我和你一起扛雷!”
被齐美怡句句话说的心情有些烦躁,薛维文坐起身,拽过被子上的棉外套披在身上,同样靠坐在床头,凝向齐美怡说:
“你是见不得好我还是怎么着?事情既然是你做的,如果你前夫真找上门,你自个最好把事情说清楚,要是扯到我身上,咱俩这日子就一拍两散。”
他当年要不是看这人比他年轻十一二岁,又长得漂亮,说什么都不会把人娶进门,但他没想到明明起来温温柔柔的女人,怎就喜欢耍小性子?
偶尔一两次便罢了,动辄闹腾他,烦都烦死了。
难道这是漂亮女人的权利?
若真是,他早知道就不把人娶进门!
“你少吓唬我!也别以为我离不开你。”
齐美怡丝毫不惧薛维文所言,她把身上的棉外套朝被子上一丢,躺回被窝,背对着薛维文说:“我要睡了,不过我把话给你放到这,颜松平不找我便罢了,他真要是找上门,柔柔的事你必须和我一起担着。”
薛维文瞪眼。
凹里村。
颜松平的两个秘书都是男同志,三人夜里睡一间屋,这会儿颜松平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想着回到北城后要如何对待前妻齐美怡。
在两人没离婚前,毋庸置疑,他对她是有真感情的,即便后来得知她和他离婚不到一个星期改嫁他人,心里依旧不太放心得下女儿柔柔和齐美怡这个前妻。
但前时回到北城,得知女儿在薛家的一些事后,说实话,他对前妻很是失望,尤其在来到凹里村,知晓女儿差点命都没了,那压在心底的失望已转为怨憎。
然而不管他想对齐美怡做点什么,都不能不顾女儿的感受。
缘由很简单,齐美怡再不怎么样,也否认不了女儿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
可要他什么都不做,他心里堵着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发出来。
夜深人静,不单颜松平这个从北城来的干部睡不着,在这凹里村,有不少人同样无法入眠。
徐家。
“三姐你这翻来覆去的是心里有事?”
徐春梅在炕上侧躺着,她见徐春霞像烙饼子似的不停翻身,心里多少猜到些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了句。
“你说为啥大家都是人却命不同?”
徐春霞的语气低落中透着复杂:“她和咱们一样都是丫头片子,凭啥她就能有那么好的家人,而咱们……而咱们姐妹从小到大不是挨打挨骂,就是受冻饿肚子。这便罢了,她竟然还能去上学,春梅,你告诉三姐,这都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