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易(1 / 1)

卿本佳人之将军红妆

马蹄混乱中,马车很快停了下来,马蹄声在马车周围停住,席曼刚想出声,秦怀好不温柔的点了她的哑穴,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秦怀。

“大胆贼子,你可知你掳走的是何人?”一道质问声劈头盖脸而来,青空不说话,秦怀掀开帘子走出去,为首的是一位盔甲加身的将军模样的人,此时趾高气扬的骑在马上,正正对着青空,青空却只是低着头看着手边的长剑,他这剑是秦怀特意找铸剑师傅按照原来那把无锋剑的样子铸的,剑柄上以草绳缠绕,看上去破旧不堪,和以前那把几乎一模一样。

秦怀扫视一圈,视线定格在将军背后的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身上,秦怀一笑:“堂堂东楚皇帝,竟然纡尊降贵假扮小兵,传出去还不沦为笑柄?”

一身小兵装束骑在马上的人正是席慕,他扯下头盔,波光潋滟的笑了起来:“哎,无法呀,母后对这个女儿实在宠爱的紧,她要是有个差池,朕也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他挥挥手,前面的人退开,他一提缰绳来到秦怀面前,细细观察着秦怀的脸,一张英俊的脸上全是笑意:“没想到你还活着,朕一看是你,就知道今天这些侍卫都白带了,算起来也有五年没见了,你这脸变了不少,气质却好了很多,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聊?”

他绝口不提席曼,俊美白皙的脸上全是戏谑的笑,似乎一点不关心自己亲妹妹的生死,秦怀第一次和席慕交锋,摸不透他的心思,摆摆手冷笑一声:“不必了,恐怕马上皇帝陛下就要和我刀剑相向了,再说,我们唯一可聊的就是你妹妹,可惜她已经被我杀了。”

席慕脸色一变,脸上笑意骤停,眯起双眼盯着秦怀,良久忽然笑道:“你可真不擅长说这种狠话,你虽然恨她,却也下不了手杀她。”

秦怀冷笑:“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善良,当年剿灭穆元安州叛军,死在我手下的士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手上沾的血,比陛下想象的多。”

席慕面不改色,依然一副不正经的笑脸对着秦怀:“君大人,要是我把你没死这个消息放出去,你猜,东楚和大成的战事会愈演愈烈呢,还是会偃旗息鼓呢?”

秦怀一愣:“东楚和大成在打仗?”

席慕忽然仰头大笑起来,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君大人,君将军,东楚和大成打了两年仗了,杜家小世子随定远侯征战西北两年,大成聚集边境小国攻打东楚,要不是定远侯,沧州以北肯定是大成的囊中之物了,连楚江秋这样的货色,都被派来镇守银川,不过说到楚江秋,朕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他顿了顿,看秦怀还在皱眉呆愣中,忽然语气一转,魅惑的说道:“君大人,你是秦家二小姐的身份,早就在各国朝野中传开了,你现在露面,恐怕是众矢之的,穆家可还有个穆皇后呢,不如随朕回南遥,入了宫中换个身份,岂不两全其美?”

秦怀根本没仔细听他后面说什么,她在想楚江秋竟然也上了战场,而且就在银川,但是看这几年江川的形势,并没有大的动乱,如果南遥大规模攻打银川,军队必然经过江川前往银川,所以说,现在银川还是东楚的,秦怀想到楚江秋,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听席慕的话,这几年他必然也有了一翻历练,才会让席慕刮目相看。

她转念一想,席慕不攻打银川,一是可能在楚江秋受伤吃了亏,另一个,早就听闻南遥皇宫也不太平,他得以顺利坐上皇位,恐怕也做了很大牺牲,以前他和楚非离的交易肯定也随着楚非离的死泡汤了,现在南遥不稳定,席慕才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成王武功尽失,能上战场的人越来越少,席慕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皇上不用和我耍嘴皮子,席曼是在我手上,她当年怎样害我的皇上心里清楚,如果皇上不来,她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现在我倒是发现,她好像还有点用。”她微微一笑,几分狡黠的看着席慕:“皇上,来做笔交易如何?”

“哦?”席慕眼里笑意明显,“说说看?”

“用南遥公主,换银川五年无战事。”秦怀眉头一挑,眼角的凌厉如风中摇曳的烛火,晶亮耀眼。

席慕盯着秦怀看了半晌,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你不敢杀她。”

秦怀转身从马车里拖出席曼,她穴道被点,如同货物一样被秦怀拽出来,早已气的眼泪都出来了,秦怀解了她的哑穴,她顿时嘶声朝着秦怀叫了起来:“你这个贱人!本公主早该想到是你,你得不得好死…啊!”最后一声尖叫极其惊怖,周围的士兵吓得长刀出鞘。

秦怀看着她朝外怪异的翻折的手肘,冷冷的看着席慕,席慕脸色已经变了,席曼疼的晕了过去,秦怀卸了她的手肘,空气仿佛凝滞,秦怀抬起席曼的手肘,啪的一抬又接了上去,席曼一声痛呼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大哭着嘶哑的朝着席慕喊:“哥,杀了她!快杀了她…。啊!”

席慕脸色一变,脸上终于没有了笑意,这次是肩膀,席曼痛的不停打滚呜咽,秦怀提着她跳下马车,前面的士兵慌忙策马退后。

秦怀毫不留情的把席曼扔在地上,席曼痛的满头大汗却已痛叫不出声,像蛇一样嘶嘶的抽气,士兵长刀出鞘却不敢上前,紧张的看着席慕。

席慕牙关紧咬,盯着秦怀:“她死了,你们也跑不了。”

秦怀若无其事的一步步逼近他:“你大可以试试。”

青空忽然起身,长剑横空虚砍,席慕面前的两人连人带马被震的倒地,扑在灰尘里,席慕冷冷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秦怀,他骑在马上,她站在地上,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冷冷的看着他,他却觉得,被俯视的那个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