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起祸端(1 / 1)

第七章 又起祸端

老张果然很生气呢。不过装作很深沉的样子在看报纸。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看到他的手筋都微微的有些暴起了。

我突然心情很好,慢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位子,开始擦桌子,整理报纸,填单据。对面的胖子很专心的整理资料,抽空用小指轻轻点了点老张,不时的瞥我一眼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办公桌整理完了之后,我倒了杯茶,坐在位子上慢慢的品着。

果然,老张忍不住了,“那个谁,叶凡,过来一下。”

站起身前我冲胖子得意的笑了一下。

老张干咳了几下还在翻他拿几张烂报纸,应该是在思量怎么说话比较有分量吧。我决定还是我先开口比较好。“经理!”

老张好像吓了一跳,眼镜都从鼻梁上往下滑了一大截。

“今天谈妥了一个客人,说是要做版面广告,大概要做两三个月吧。”

老张眼中立刻焕发出光彩,笑容也跟着灿烂起来,带动着整个脸上的皮肤都像**一样缩在一起。我不禁又想起了和胖子讨论过的不止一次的话题,老张真的才三十岁吗?怎么着我也不相信。

“叶凡?”老张有些不开心我居然走神,但是想到那个即将来的客户笑容又热烈起来,“还是大学城附近的那间酒吧吗?”

“啊?”我有些窘迫,赶忙否认,“不是,是一间花店。”

老张“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可再不敢拉钟黎下水了。上次做了一个季度的版面广告,钟黎每次见我牙齿都雪亮雪亮的,害我噩梦做了很久。

这次是乔的花店。一直不懂一个吸血鬼,充满了**和糜烂的族类,怎么会喜欢鲜花这种生气勃勃的东西。不过,乔对钱看的很轻。我也用不着和他客气。

“经理,先走一步。这个单今天要签。”

老张颇为不满的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四点三十分,却不好说什么,勉强的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

胖子一脸钦佩的望着我,“大姐,我服了你。你的那些客户都是怎么认识的?念在我们这么多天的情分上,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其实呢……”我虚张声势,胖子果然专注的身体前倾,身下的凳子发出支支的声音。

“其实呢,不可奉告。”

胖子大受打击之下,一脸愤恨的看着我,“你就嚣张,你就嚣张,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

我冲他大大的做了个鬼脸,开心的离开办公室。

其实我很羡慕胖子,想吃就吃,想笑就笑,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呢。这样的人活着总是幸福的。

刚走出一楼的电梯门手机就响了。居然是乔打来的。只是说让我赶快到钟黎的店里来,他们都在等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疑心,乔讲话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好像一直在迟疑着,好像有什么要和我说但是又没有开口。但是,那个人,不,那个吸血鬼,不是一直都是那样吗?

推开玻璃的大门,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既然他们那么急,我还是打的过去算了。

站在报社大楼下面等车,偏偏这会儿一辆都没有。我正等的不耐烦,手指突然触摸到什么东西。往后面一望差点晕过去。

七分裤屁股后面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裂了个大缝,天,这下子不知道丢了多少脸面。

一辆红sè的的士向这边靠了过来,我立刻跳上车,毫不犹豫的报出了我家的地址。天大的事情我也要先去换件衣服!

刚踏进这幢大厦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这幢名字叫做锦绣华庭的大厦是近几年刚建成的。因为当初闻人说这里地理位置比较好,偏离闹市,不会那么的吵,才在这里买了房子。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我一路上有些提心吊胆,自下了车门就又小心翼翼的尽量以一种自然的方式把包挡在屁股后面,心情早就糟透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同于往常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站在四楼我的家门口才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门上那幅金光闪闪的福字依然贴在那里,九条各sè的龙盘绕在上面,目光如炬,气势凌人。那是chūn节的时候闻人执意要买的,逛了整条街就为了买这副字,我那时在心底暗暗的笑他孩子气,可是回来才发现他原来别有用心。这样的一副字加了结界以后防护的威力居然强了好几倍。

右手轻轻的按在一条青sè的龙头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闪出温润的光。现在知道为什么靠近大厦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因为闻人加在这里的结界消失了。这门上的结界也消失了。

如果是乔,他应该知道避开那些结界吧?

那么……

我冷冷的笑了笑,居然有人找到这里来,是谁呢?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间里很洁净,窗帘大大的拉着,金sè的阳光稀稀疏疏的撒进来,桌上一大瓶开的灿烂而宁静的芍药。空气中隐隐传来海带骨头汤的香味。

心底突然开始一层一层的冒寒气。

谨慎的环顾四周,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只是比之前整洁了很多。杯子,凳子,书架,还有……

我目光停住,那只叫做丁的青铜面具挂在墙上,和一副盔甲挂在一起。盔甲被擦的闪亮,微微的闪着寒光。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在煲汤,不过刚煮了半个小时,至少要再等半个小时才能喝。”

我顿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一如以往的温柔宠溺。

我僵硬的站着不敢抬头,就好像自己在无数次的梦中所做的一样。

“怎么了,饿了?”那声音靠近。

我一个踉跄,跌坐沙发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温柔的瞳孔,白sè的衬衫,还有身上淡淡的香烟味,一如多年前在微雨中的凤凰古镇里见到的那个干净的男人。

闻人,闻人……

他笑的一如既往,“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之前不可抑制的颤抖突然停了下来,冷冷的望着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一种不可名状的怒气弥漫开来,我拳头慢慢的握紧,一字一句的道:“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咦?”他好看的眉轻轻挑了挑,“怎么了?不舒服?”

“我不会原谅你!你居然扮作他,你这恶心的东西!”拳头狠狠的挥到了他的脸上。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嘴角慢慢沁出血丝,心中蓦然有些难过。

他突然笑了,笑的很张扬,很魅惑的笑脸,虽然漂亮但绝不是闻人应该有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揩去嘴角的血迹,“你不是一直期望这个男人回来吗?还是,我演的太不像。”他有些自恋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啧啧,我做的真的很不错。”

“你在愣什么?还不快出手。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把我和那种庸俗的东西放在一起!”丁突然从墙上跳了下来,用力揣了一下那副金光闪闪的盔甲,须发皆张的望着那个男人。

“哦?是因为它吗?”眸子微微一敛,那男人的视线转向丁。

我没有说话,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的摔了过去,被他很轻易的避开了。

“不要得寸进尺呀,女人!”他的瞳孔开始收缩。

我很清楚现在最好保持冷静,但是一看到这家伙顶着闻人的一张脸皱眉微笑,心中的痛和愤怒逼迫着,根本没办法思考。

白sè的磁杯一个个的裂成碎片,散落在周围,枯萎的了无生气的花瓣一样。伴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仅剩的茶瓶也被我丢了过去。

微微的有些喘气,我依然狠狠的望着他。

丁在旁边急的跳脚,“叶凡你怎么一生气也像那些女人一样笨?你有一百种比这更好的方法对付他!”

那人又开始笑,可恶的东西,眼睛微微眯起来的样子却真的很像闻人,“原来,还是有作用的。我原本以为你没有任何感觉!”

我喘了口气,心痛到抽搐。

“怎样?想他吗?还想见他吗?也许,我可以帮你。我是说真的!”笑容和煦温柔。

“闭嘴!”我咬牙道,“去死吧,恶心的吸血鬼!”

指尖的黑sè火焰凝成一把把小小的剑,凌厉的雨一般的向他shè过去。

“果然像丹尼尔说的那样是个粗鲁的女人!”

脸上神sè立刻变的很冷漠,那人只是挥了挥手,那些黑sè剑被卷进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之中。

眸子里透漏着说不出的厌恶,“好了,我没时间和你耗了。言规正传,你想不想得到他的灵魂?你应该也找过,他死了之后。”

我整个身体震了一下,静静的望着他。

“怎么样?”他有些不耐烦,神情中又仿佛有某种笃定,修长的干净的手指一下下磕在桌子上,“只要,你将蔷薇墓中的灵之封印打开,他的灵魂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我轻轻的笑了笑,笑的泪水都落了下来。

“我也想相信你。”我抬起头望着他,“但是我也知道,他的灵魂早随着**一起消逝了。我虽然很傻,却也知道你不过是在骗我而已。”

他表情明显的有些怔住,“你胡说什么!”

“是吗?”望着那张和闻人一模一样的脸,悲哀藤蔓般的伸展出来,“情人间的默契你怎么会明白。而且……我不会,让你如此的玷污他!”

火焰从我的掌心落下去,迅速的蔓延到房间里,墙壁上,桌椅上,花瓶中灼灼盛开的芍药上,跳跃着欢腾着,吐着蛇一般的芯子。

他只是冷冷的站着,冷冷的看着,冷冷的笑着,见火焰慢慢的围过来,信手一挥,整个空间都微微的震荡,接着半空中出现一个漩涡。

丁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尖叫道:“叶凡你要小心!这家伙有两下子。那漩涡是异界之门,你莫要被吸到了其他空间去!”

吸血鬼依然笑着,邪气四溢。地上的碎磁片随着漩涡形成的风哗啦啦的被吸了进去。他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不过如此。记住,我叫威尔斯,你以后的主人。”

依然是闻人的脸,却挂着恶魔的表情。

我冷冷的看着他,右手心的火焰突然熄了一下,暴风中的烛火一样摇摇yù灭。但是下一刻,火焰立刻高涨,张牙舞爪的瞬间扑满了整个房间。

死亡的气息迎面拂来,突然而来的风,猎猎作响。窗台上蓝sè的窗帘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狠狠的抛到空中又落下来。

空中黑sè的漩涡在凌厉的风中慢慢的湮没,

威尔斯掩不住一脸的惊愕,紧紧盯着迅速围过来的黑sè火焰。火焰还没有燃过去,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溺水一样,痛苦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地狱的业火,凌烈而浓郁的死亡气息是最致命的地方。就算是以死亡一族著称的吸血鬼也无法承受的戾气。

看着他扭曲的脸,我的心突然不可抑制的痛起来。

那是……闻人的面孔呀!

“凡!”

我剧烈的震了一下,看着火焰中痛苦的男人。那张脸,曾经那么温柔的脸,汗水一滴滴的落下来。

“凡,我很难受!”

火焰停了下来,在离他三尺的距离。

“你在干什么,叶凡!”丁从我的背后跳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吼道,“那是一只吸血鬼呀,是他们害死了闻人的!你发什么晕呀?”

我忍不住又望过去,那个男人费力的向我伸出手,神情像个受到了惊吓的孩子。

眸子,黑sè的纯净的眸子,温和的如同chūn天暖rì般的眸子,突然开始泛出一点笑意来,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周围的事物突然模糊起来,只有那双眸子是清楚的,柔和的。

我感觉到有些倦意,耳边隐约传来丁气急败坏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