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审判长

绿苑酒店一个很是豪华的房间，一个长的很是清纯的女孩儿紧紧的拿被子捂着头，身子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她叫吴婷文，本来只是洛市二中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只是出于好奇跟着同学转了一圈酒吧，没想到出门后却看见几个黑衣人挡在了自己和同学的面前。

自己和同桌反抗了一会，却徒劳无功。吴婷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学被几人拉走，自己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拉倒了一个轿车里面，然后把自己送到了这个酒店，强迫自己洗了澡，把自己赶到了这个房间，只给自己留了一床被子，衣服却全被人给拿走了。

吴婷文若是此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她真的就是智商有问题了。她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孩儿，看着几人光天化日之下毫不掩饰的把自己给掳到了这儿，吴婷文就明白了，那看中自己的人定然势力极大，完全不担心可能会有警察追查。

这样一想，吴婷文更是悲从中来，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啊，为什么要让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尽管心中明知逃出去的希望渺茫，吴婷文仍是没有放弃希望，只是她早就仔细观察过了整个房间，房间看似豪华随意，却十分封闭，完全没有可逃离的地方，窗户虽没锁，但这是在二十几层，从窗户翻出去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

出口只有那扇木黄色的门。

那扇门静静的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动静。

吴婷文却明白那扇门已经被人紧紧锁住了。更何况即使自己能出去，门口定然站了好几个人预防着自己的逃跑。

吴婷文心中满是绝望，但心里却依然抱着一丝奢望。或许自己同学回去很快就报了警呢？说不定警察下一刻就会冲进来，对自己露出温暖的笑意呢？

虽然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子和头，吴婷文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门口的动静。

时间慢慢流过，吴婷文心中原本的希望慢慢散去，她明白，自己这一生算是毁了。

想起父母的容颜和头上日增的白发，吴婷文心中更是疼痛，眼泪更是完全止不住的流着。

突然门口响起几声响动，吴婷文心中一颤，是那个幕后黑手回来了吗？不不，说不定是警察！

只是吴婷文也知道这也只是自己心中的奢想而已。咬了咬红嫩的嘴唇，吴婷文有些肿胀的眼睛却露出一丝坚定，若是对方真的要强迫自己，那自己宁愿死！

那个人似乎在门外呆了不短的时间，吴婷文心中愈发紧张。突然门被人推了开来，发出“咯吱”一声。吴婷文握紧了拳头，她有些绝望，难道自己还没盛放的年华就要结束了吗？

出乎她意料，来人似乎没有来**，而是走到了另一旁。一声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声音似是很年轻，但又带着沧桑，让人分不出讲话人的年龄，吴婷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头，略带着惊恐看着站在窗户背对着她的黑衣人。

这个人很奇怪！这是吴婷文看见苏尘的第一反应。为什么在灯光煌煌的房间里面穿这样一身黑袍，还要用帽子遮住自己样子？

有些奇怪，有些畏惧，也有些见到真人的释然，吴婷文颤颤的问着“叔叔，你把我抓到这里要做什么？”因为不知道苏尘的年龄，但吴婷文想对自己打主意的应该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如今她只期望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衣人能放过自己了。犹豫了一下，吴婷文还是叫了叔叔。

听见吴婷文清脆的“叔叔”，苏尘嘴角不由一抽。

“不是我把你抓过来的。”苏尘淡淡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震动着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穿上衣服赶紧走吧，那些抓你的人都已经被我杀了。”语气很平淡，就像是随手捏死了几只蚂蚁一般。

“杀了？”

吴婷文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苏尘的意思，但她下个瞬间瞳孔便猛地变大，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眼前这个人难道真是个杀人凶手？他之所以过来是为了专门解救自己？这种平时只会出现子啊电影和小说里面的情节真的出现在了自己身上？苏尘平淡的声音顿时让她心中一颤。

心中略带怀疑的看了一下门口，吴婷文眼睛顿时一凝，在她的视野处，一道鲜红正顺着门口的地板缝流了进来，在门口染成了鲜艳的一团。吴婷文脑中一时间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下一刻她的身体已经老实的做出了反应，胃里似乎开始翻腾倒海，吴婷文用右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用力憋住了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只是看着苏尘的眼神已经由一开始的疑惑变成恐惧了。

没有理会吴婷文对自己观感的变化，苏尘身子一动不动，只是冷冷的道“给你五分钟时间，从这个房间出去。赶紧去派出所去报案，若是迟了，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苏尘无情的话语，吴婷文身子一颤，急忙从**下来，因为没有穿衣服，吴婷文只好拿被子裹住自己光洁的身体，穿上拖鞋，像是避开什么避之不及的恶魔一般，就这样跌跌撞撞向门口走去。因为被子裹得太紧，吴婷文一个不注意，一下跌坐在了木黄地板上，上身白皙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眼中噙着泪光，吴婷文用力抽了抽鼻子，忍住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她急忙拿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苏尘根本就没回过头，只是像根柱子般静静站在那边。

努力站起来，吴婷文这次步伐掌握好了，一步一步小心移着，就在刚刚走到门口，吴婷文使劲让自己不去注意地上那一滩鲜血，左手拉着被子，右手刚刚放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苏尘突然的话语让吴婷文顿时一愣。

“出门左拐，尽头有个女士更衣室，那里应该有备用的衣服。”

话语虽冰冷，却像一股暖流般流进了吴婷文的心里。吴婷文左手拉着被子，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对方专门过来救自己，可自己却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唯恐避之不及！若不是有眼前这个黑衣人，吴婷文已经不能想象自己之后的日子会是怎样。

犹豫了一下，吴婷文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苏尘，语气诚恳“叔叔，我能问一下，你是谁吗？”

问完之后，吴婷文脸色突然苍白，她反应过来自己问的太过分了！要知道面前的人可是一个杀人犯！自己这样问会不会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想要探听他的身份？一时间，吴婷文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

背对着吴婷文的苏尘背负双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今天晚上之所以专门过来救人，等的就是这么一句。

“为恶人送葬，给善人希望，你可以叫我‘审判长’！”

“审判长？”吴婷文咀嚼了一会儿这个名字，她瞬间明白了这身黑袍的含义！

死神！这是专门针对恶人的死神！

瞬间，苏尘的身影在吴婷文的心里高大了起来，在吴婷文眼中，一身黑袍的苏尘再也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他是一个为了人类道德献身的先驱，或许他的手上白骨累累，但那些都是那些恶人的性命！

像是被感染一般，吴婷文一时间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朝着背对着自己的苏尘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像是下定决心般，吴婷文看着苏尘，眼神闪烁着光芒“大叔，我绝对不会泄露你的消息的！”

说完后，吴婷文这才打开门，小步走了出去。

等到吴婷文的脚步慢慢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苏尘这才回过头，面具下的眼神不定。

“给恶人送葬，给善人希望......苏尘，你还真的不脸红。审判长？你真把自己当好人了吗？”黑莫斯又开始在苏尘身体里无情的嘲讽。

苏尘摇了摇头，“老黑，你还是不懂人类世界。当普通人被欺压而无力反抗的时候，他们会幻想出来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这个存在是如此的崇高，以至于他会绝对公平的为自己主持公道。这种心理本能，叫做救星情节。在古代，人类幻想出来的那个存在叫做‘老天’，但在现在，人类幻想的存在则是法律。只可惜法律终究有着自己的不足之处，也有黑暗法律笼罩不到的地方，这时候，他们就会需要一个能够拯救他们的救世主。”

“所以你就想当他们的救世主？”黑莫斯讽刺道。

苏尘摇了摇头，眼中却泛着一种神秘的光芒“虽然国家机器把进化者和普通人的世界分割开了，又把相关进化者的文献全部毁去。可是他们能蒙蔽一时，能蒙蔽得了一世吗？只要还有进化者存在这个世界上，这一切就有曝光的危险。人类最终的未来还是要走上进化之路的。古代我不清楚，但进化者与普通人的矛盾绝非如此简单，与其到时候被普通人排斥，还不如我一开始就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你就不怕国家的进化者组织找你麻烦？”

“不会。”苏尘的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对于国家的进化者组织来说，现在的洛市已经够他们心烦了吧！那个神秘凶手没找到，现在又跑出一个自称‘审判长’的家伙。但是只要是工作就必然会有重点，老黑，你觉得如果你是组织的领导人的话，你会把主要精力放在一个杀人不眨眼手段凶残的凶手身上呢？还是有个自诩正义惩治恶人的家伙呢？”

“人类从来都有一种救星情节，即使是进化者也免不了。他们以前也是普通人，也接受了普通人的善恶观，现在有这样一个自诩正义的家伙跑出来，替他们惩处着恶人，你说他们是不是认为这样一个人是不是相对而言罪责较轻呢？他们会不会反而还暗暗欣赏这个人的做法呢？”

苏尘抬起手，看着窗外，眼中满是冰冷“而且有了审判长这个名号，不是杀人时也多了很多借口吗？既然免不了要杀人，为什么不让自己的目的表现的光明一点呢？”

黑莫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