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江湖人的本质

队伍自卯时五刻赶路至酉时二刻，到达平定州平定县。

这一路上他们陆续遇到数十名，正准备赶往正定府汇合，随仁义山庄剿匪平乱的江湖人。

到平定县后，又遇到百十各地赶来的北方武林人士，其中有白道侠士，也有绿林好汉。

无论是什么来历，只要是准备去剿匪的，李天心皆是欢迎之至，包下城中所有客栈酒楼，好酒好菜的招呼着。

这次他们没有住在什么人的家中，悦来客栈和孙家堡的聚贤居、大观楼，皆可提供住宿。

住不下还有当地的旅舍，乃至勾栏瓦舍、青楼娼窑，都可以暂时作为住所。

悦来客栈虽是自家开的，可各地分店需要向总店报账，为了不让账面出什么问题，李天心也不为难掌柜，该给多少钱照给。

聚贤居和大观楼自然更不用说，这笔钱是必要花费，不能省。

真以为就凭仁义山庄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能召集江湖人剿匪平乱？

这世上真正不为名利，只是纯粹行侠仗义的侠客，终究只是极少极少数。

九成九的江湖人，不是为名便是为利，名利双收是大部分江湖人的最高追求。

走江湖，混江湖，混的是一口饭吃，混的是人上人的地位。

仁义山庄为何能成为白道领袖？就凭“仁义”二字？凭你冷氏兄弟武功够高？

当然不是，江湖中武功比冷氏兄弟高的大有人在，可他们并未成为白道领袖。

仁义山庄能成为白道领袖，不仅是因为冷氏兄弟武功高强，在武林中颇具侠名，更因为他们背靠活财神，有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跟着仁义山庄混，不仅能得到名望，还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拿，他们不做领袖谁做领袖？

说得直白一点，如今的江湖人，就是古代版的古惑仔，老大让小弟去砍人，不给钱谁鸟你？

这次来参加剿匪平乱行动的，甭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到场在名册上留下姓名来历，便可以立刻领到五十两银子。

剿匪结束后，每人还有二百两赏银，立下功劳者另有花红奖励，受伤或阵亡者也有丰厚抚恤。

这就是李天心给孙大海和游藏龙，每人百万两花红的用途所在。

至于报个假来历，领完钱就闪人这种事，不能说没有，但也非常少。

因为这种大规模召集江湖人办事的情况，是有一套防止这种情况出现的方式的。

如果你真的领了钱就想溜号，一旦被发现轻则废一只手或一条腿，重则直接斩杀，处理方式跟军队惩处逃兵差不多。

……

夜，平定县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李天心将明玉功传给了白飞飞。

他告诉她，这是他半年前开始，以混元真气为根基，推演自创的功法，直至昨晚才推演完成，彻底圆满。

白飞飞也不怀疑，因为李天心平日的表现，实在太过惊才绝艳。

连喝醉酒都能顷刻间创出一套顶尖武学，那么他有现成的参照，又花费半年时间，推演出一门新功法，也不是太过匪夷所思。

白飞飞在刚刚练成混元真气的一天后，又改修了明玉功。

不过她没能练到第八层，堪堪练完第七层心法，便后力不济，没能突破到第八层。

不是因为功力不足，而是心境不够。

她毕竟跟李天心这个挂逼不一样，明玉功第八层，可不仅是功力的积累，还需要一些感悟。

李天心当初以侠义值加速内功修行，各种武学感悟，系统都是直接灌顶给他，让他修炼任何武学，都能找到相匹配的心境感悟。

所以他在心境上，完全不存在瓶颈，只需不断突破心法，积蓄功力即可。

要练成明玉功后两层，需具备“无人无我，物我两忘”的心境。

这方面李天心可以给她讲解一些经验，却无法直接助她练成，只能靠她自己。

不过明玉功只要能练到第六层，已可与当代第一流高手一争长短。

第七层的话，足以让她从第二梯队高手的后排，跻进前排位置。

凭着明玉功第七层和移花接玉，王怜花与四大使者之流，怕是已非她对手，单挑王云梦当能不落下风。

队伍中也只有沈浪能稳压她一头。

李天心自己的话，似快活王、孙白发、江南月、魔教教主、青龙会龙首这些第一梯队的绝世高手，在领悟夺命十五剑前，或许胜不了他们。

可还是那句话，胜不了只需保证不败，便能打成消耗战，到最后败的一定是对方。

因为古龙世界除明玉功外，再无第二门内力不仅不会消耗，反而越打越多的功法。

除非能在武功上速胜他，或者真气质量比他高出太多，直接进行碾压，否则生死决斗，死的永远是对手。

可真气质量比明玉功高出一大截的武功，基本上不存在，所以这个理论不成立。

……

在白飞飞修炼明玉功时，李天心去到如意等人的房间，将混元真气传给了她们。

此事李天心已得到白飞飞的同意。

她认为，李天心注定名震天下，如意她们是身边人，总不能堕了他的威名。

是以一夜过去后，如意六女的幽灵真气，皆已转化为混元真气。

她们修炼幽灵大法，本就早已第六层圆满，只是因为没有后续功法，所以一直卡在第六层。

这些年只内力在不断增长，境界却始终无法提升，真气质量不得更进一步。

如今转化为混元真气后，又有了后续功法，她们一举突破到第七层，真气质量得以大幅提升，战力自是大增。

现在的她们，算是从武林第三梯队，堪堪跻身第二梯队尾端，进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大概就是冷二冷三这个层次。

……

翌日清晨，已经增长到五百余人的队伍继续出发。

不过赶来的许多江湖人都没有坐骑，毕竟马可不便宜，只有少部分人是骑马来的。

为了不拖慢速度，李天心只得掏出千余两银子，在当地购买了百来匹马。

马匹交易将马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马平均价格在十两到十五两之间，中等马在八两到十两之间，下等马在五两到八两之间。

极品马市面上不存在，基本一出现，就已被某些人给瓜分。

像沈浪的旋风这种，就属于极品马，实乃凤毛麟角的存在。

李天心买的自然都是上等马，即身强体健，处于青壮年时期的马。

随着越靠近正定府，路上或三五成群，或单人独骑的江湖中人就越多。

等他们赶到正定府时，队伍人数已超过八百，这还只是他们这条路线上的人，其他路线当然还有许多人。

反正到铁骑兵负责文书的人统计完时，赶赴正定府汇合的江湖中人，已经超过三千，还有一些人或许还在路上。

光是确定需要出的花红赏银，便已超过七十五万两。

南方武林压力这么大，百万花红怕是根本不够用。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孙家堡和藏剑山庄虽远不如朱家，却也属于巨富之家。

若真不够，他们自己也是懂得起的，最多不过事后李天心给报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