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开始,两条绳子被人拉了上来,土坑的坑壁光滑,有一丈深,没有绳子是绝对上不来的。
这一场决斗注定是死斗。
成大风提着狼牙棒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冷凝雪,反观冷凝雪,屏气凝神,俏脸板正,站在原地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动作。
虽说冷凝雪武力值爆表,何千军仍是忍不住攥起拳头来,不敢发出任何杂音,这个叫做成大风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向前冲的时候,一步一个浅坑,何千军感觉脚下的土地都在震动。
“砸死她。”
“成大当家威武。”
躺在太师椅上的穆雷笑容有些狰狞,拒绝本公子的怀抱,下场就是这样。
成大风以雷霆之势冲到冷凝雪面前,而冷凝雪依旧无所动作,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傻了。
“砸死你。”
成大风双手举起狼牙棒,狼牙棒子上一百三十八颗狼牙全是血红色的,足可见这支狼牙棒战功累累,,有多少人死在狼牙之下。
狼牙棒迎头击下,冷凝雪终于动了,身子往下走,金鸡独立之势击向成大风的脚腕。
“咔嚓。”
冷凝雪的秀脚紧绷,全身的力道集中一点,竟是直接听见一声骨折的声音。
那个位置是整个身体的支撑点,一旦突然受击,整个身子会失去平衡。别看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这是整个身体结构很重要的节点,越是块头大的人对于身体的平衡要求越高。
果不其然,成大风面如猪肝色,身体失衡重重往前倒去。而躺在地上的冷凝雪角度刁钻,凛白长剑往成大风的喉咙里刺。
高手之间的战斗往往瞬间决定胜负,只听呲啦一声,那是冰冷剑刃穿破血肉的声音,凛白长剑从正面进,后面出。
冷凝雪几乎没怎么用力,是失去平衡的成大风慢慢向下倒,没入的剑刃越来越多。
“去。”
在成大风的身体快要压下来之时,冷凝雪一双秀腿往上抬,做出鲤鱼打挺的姿态,将成大风重重踢出去。
“噗。”
成大风的身体向上去,猩红的剑尖显现出来,冷凝雪趁着这个功夫,往旁边一翻滚,然后成大风的身子重新砸下来,砸到空地上。
“噗滋滋。”成大风的喉咙处在喷血,嘴里不停地吐出血沫,整个人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嘶——。”
全场呜呼,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着下面的一幕。坐在太师椅上,悠闲自得的穆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眼珠激凸,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成大风连一招都没挡住。”
冷凝雪解决了成大风并没有逗留,脸上同样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解决成大风对于她而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见冷凝雪一个旱地拔葱,蹬着土坑的洞壁,身子节节拔高,然后手探出土坑抓住何千军的脚,往上再次借力,翻身而出。
何千军看得热血沸腾,原来他是不信什么武林高手扫地僧的,直到见到了冷凝雪,这个女人的武力值爆表啊:“嘿嘿嘿,干的漂亮,不愧是冷大侠女女。”
“切-。”冷凝雪环抱秀臂,立在何千军身旁,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何千军望着成大风那一桌金银珠宝,嘴巴咧成瓢:“嘿嘿,诸位我可拿了。”
发达了,这次真的发达了。
最郁闷的是中途反叛何千军的一众马匪,本来他们想让成大风帮忙出气,现在成大风也死了,何千军也得罪了。
事前没有人觉得成大风会输,许多马匪将自己几年的积累都压了上去,只有何千军一人押了冷凝雪,现在何千军通杀。出了斗阁的一小部分银子,其余的都归何千军所属。
何千军把赌注最上面的扇子拿在手中:“啧啧,这扇子质量不错,多谢了。”
穆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是自己最喜欢的扇子:“哼,我们走。”
何千军却不依他:“想走?我记得你先前说押一千两,一直没见你掏银子啊!要走是不是把银子补上?”
穆雷确实没掏银子,在他认为成大风不可能输,所以也就没必要掏银子。
穆雷僵硬的挤出笑容:“没掏银子?谁说我没拿银子?”
穆雷随手拽出来一名马匪:“你说,我有没有拿银子出来?”
那名马匪哪里敢得罪穆雷,弱弱说道:“穆大爷的的确确拿了银子出来,小人亲眼所见。”
周围的马匪起哄道:“是啊,你这人瞎说,穆大人拿了银子,偏说穆大人没拿。”
穆雷漏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还拦不拦了?”
在这死人谷,谁敢说他的不是?他说天是黑的,天就是黑的,说是白的就是白的。就算你赢了又怎么样?
何千军呵呵了,把怀里的金银珠宝全放下:“所有人都听好了,只要你们如实说话,你们押的注就可以还给你们。”
“来来来,只要谁说真话,我就把银子还给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银子可都是马匪刀口上舔血拼来的,马匪眼中只有利益,何千军给出的**实在太大了。
被穆雷拽出来的那名小马匪弱弱说话了:“其实穆雷大人没拿。”
何千军没等穆雷发火,直接拿出一小包银子给他:“给,我说话算话,只要说真话就给银子。”
这名小马匪受宠若惊,刚刚他都在看热闹根本没有掏银子,有了何千军给的这笔银子他可以不必做马匪,出死人谷讨门好亲事。
“谢谢这位大爷,谢谢这位大爷。”
穆雷的眼光能杀人,还真有不开眼的东西站出来揭穿他。不过他依然毫无畏惧,这里是死人谷,自己是孙大头目的人,也就是个小喽啰敢站出来而已:“哼,一人说话,口说无凭。”
穆雷话音刚落,斗阁内的马匪异口同声道:“他的确没拿银子,我没见他拿银子。”
“你们……。”穆雷如鲠在喉,这些平时对自己恭敬的人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何千军笑了,穆雷太自信了,能沦落到做马匪的人,有什么道德可言。就像先前背叛自己的那一小撮马匪,他们能背叛自己,也能背叛别人。
“现在我又改主意了,谁敢骂这个人一句,或者吐口痰,可以直接拿东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