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喜出望外,老何的办法果然好用。
户部尚书说话道:“可是杨首辅,户部最近几年本就入不敷出,边外的鞑靼和瓦剌频频进犯,户部哪有闲银再去各地收购异兽?”
杨延和微怒道:“那就筹银子,你户部出大头,太仆寺,鸿胪寺,大理寺都出点。”
朱厚照想到何千军交代的以退为进,插嘴道:“杨师父,岂是朕也不是全要,也知道劳民伤财,进几只就行。”
户部尚书这才呼出一口气:“若是几只的话,花费的不多,微臣照办。”
朱厚照听到户部答应下来,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朝众人挥挥手:“那这件事就这样吧!朕有些倦了,众位爱卿请回吧。”
在江彬和张永的扶持下,朱厚照慢慢的往殿内走。
朱厚照离开后,杨延和握紧拳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李东阳扶住险些气倒的杨延和:“杨老,皇上明明是在演戏,那眼泪从都到尾都没挤出来,你干嘛依他?”
杨延和怒道:“老夫不依他又怎样?他是皇上,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先帝交待?”
“此事错不在皇上,皇上如此行径明显背后有小人作祟。”
户部侍郎也发火了,户部本就吃紧,皇上三天两头搞一次,谁能受得了:“刘谨,肯定是刘谨。”
吏部尚书张彩没有说话,他也认为肯定是刘公公,这次刘公公是有点过分。
不为人所容!
杨延和眼中有杀意:“诸位都看见了,皇上天性善良,变成这般模样,皆是那刘谨在背后作祟。刘谨不除,京城不定,则天下不平。”
六部尚书,五寺之卿异口同声道:“杨老,该怎么做?你直说吧?”
杨延和字字铿锵:“京城百里内,不分几品,全部进京。三日后,在京内所有文武官员共同上书,诛刘谨。此战事关大明根基,一步不能退,拜托了诸位。”
“对了,此次诛刘谨还差一件上斩昏君下斩奸臣的利器。只是土木堡之变后,多数公侯伯爵被贬出京。诸位谁能借到?”
李东阳想了想,武安伯家中就有一把成祖御赐金刀,此金刀曾见何千军拿过:“杨老,这件事交给我。”
……
何千军还不知道自己几句话掀起了那么大的风暴。
太医院的床太硬,被子有些发潮,睡着十分不舒服。何千军十分不习惯,一夜都是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中。而且后宫有猫,正熟睡着,耳边忽然响起野猫大叫的声音。
那种刺耳的叫声有点像女子的哭诉声,凄凄惨惨,令人害怕。
总之,这一夜睡得相当凑合!
好不容易天亮了,何千军赶紧把一床被褥都拿出来晾晒,那种发潮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太医院的生活非常枯燥,食过早饭就开始点卯,看看各方人员有没有到。
点卯本是院判的职责,原来没有院判的时候,是由院使李言闻代替。现在何千军已就位,就改为何千军点卯。
何千军手上拿着一张名单,上面有太医院所有人的名字,何千军念道:“简之豪。”
“在。”
“赵盘。”
“在。”
“陆班。”
“……。”
何千军皱起眉头,印象中这个陆班从昨天开始就不见踪影:“陆班在不在?”
“院判大人,陆班已经一天一夜不在太医院了。”
两条腿并在一起,站姿奇怪的李言闻说话道:“画叉吧。”
这就跟上班点名是一个道理,无故迟到,早退,都会扣俸禄。何千军在陆班的名字上画一个红叉。
“吴喜。”
“在。”
点卯之后,李言闻开始分配病人:“今日,本是陆班坐诊,陆班既然没到,那就由赵太医坐诊。”
所谓的坐诊就是待在太医院,专门为宫内生病的侍卫,宫女等人诊治。
李言闻继续吩咐道:“吴妃这里,哪位太医去一下?”
“吴妃?是那个肚里有猫的疯女人吗?
“我可不去清风宫,那里怪吓人的,全是怪咖。”
何千军说话道:“院使大人,那就由我去吧!”
李言闻也知道吴妃什么状况,提醒道:“吴妃的病可不寻常,何院判不考虑考虑?”
“只要是病就要想办法治。大家都不去,我去好了。”
赵盘赵太医拍手叫好道:“好啊,何院判可是神医,我也想见识见识何院判怎么医治吴妃。”
“我看就何院判吧?”陆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进来太医院:“院使大人,你处处维护何院判,是不是你们两个真是有一腿?”
陆班本来觉得昨天的事非常丢人,想着以后抬不起头来,打算退出太医院。后来听说何千军与李言闻之间的事,陆班瞬间明了。
什么狗屁神医?什么治好了瘟疫?都是李言闻和李东阳演的好戏,为的就是把何千军安进太医院?
陆班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三人之间兴许有种特殊关系。
何千军皮肉姣好,宫中很多人喜好男男之风,何千军估计很受上了年纪的大臣们喜爱。
一想到这,陆班就释怀了,三个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不能走,要拆穿他们,只要自己能够办到此事。莫说院判的位置,就算是太医院院使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若是何千军知道陆班心中所想,一定会翘起大拇指,称赞一声:“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陆班质问道:“院使,凭什么别的大夫可以去吴妃那里治病。何院判去不得?莫非你们两人真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因为谁都不想去吴妃那里,所以很多人都站在陆班这边:“我觉得陆太医说得对,论医术还是何院判医术最高。由他去最合适不过了。”
“你。”李言闻冷哼一声,幸好没把院判之位留给陆班,这个陆班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空穴来风的事,怎可相信?”
陆班扯起嘴角:“谣言也有三分真,怎么就不可信了?”
“哼。”李言闻懒得跟陆班胡扯。
何千军不知道这些人在争论什么,不过是看病而已:“就我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