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若初端起那茶杯望着那陆离,那笑容很是纯真,没有世俗之气,浅浅的梨涡出现在她那粉嫩的脸上,很是可爱。
殁阳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一如既往冷淡的喝着茶。若初大概也猜出了些许原因,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我叫陆离,光怪陆离的陆离,是下梁城城主的小女儿,在家排行老六,他们都唤我离儿,姐姐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陆离一脸天真的看着若初。
若初笑了笑,她即是城主的女儿,那醉酿,便与她脱不了干系。
如葱的手指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拿了下来,看着陆离。
陆离像是傻眼了一般愣在了原地,吞了吞口水道:“从来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姐姐,你是何殁公子一般,从画中走出来的吗?”
若初缓缓的扬起了嘴角,笑着说道:“陆姑娘也天生丽质,何须羡慕别人,更何况,容貌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又何须如此感叹?”
在陆离面前,若初自是以姐姐自居,想那孩子,纯真善良,也不便打扰了她的生活,屈尊一下也无妨。
“我姓梨,名唤若初,梨花的梨,若只如初见的若初,陆姑娘唤我一声姐姐便是!”说话声很温柔,生害怕吓着陆离。
若有所思的握住那温热的茶杯,来回摩挲着茶杯之上的花纹,思考着。
下梁城在十几年前被梅君灭城,如今的下梁城如此繁华,可见那城主陆谌还是有两把刷子。
听闻陆谌也是某位世外高人的关门弟子,所得术法能一眼分辨正邪,机缘巧合之下偶得落花鞭。
膝下有五子一女,奈何,这五位公子对此术法都天资愚钝,唯一对这术法精通的,也便只有他的小女儿,不巧,陆离便是他的小女儿。可陆离自小便调皮捣蛋,从来也不曾学习他那术法,整日游手好闲。
城主无奈,也只有将那落花鞭给了陆离,一来,陆家几个儿子虽天资愚钝,但还是学了些术法,可陆离便不同,自打学了一次术法之后,便一直偷懒躲闲,再也不学那术法,出去吃亏的,还是陆离,索性便将这落花鞭交给陆离,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二来,这陆离是个女儿家,需要这样极具灵气的东西保护她,三嘛,便是这落花鞭一眼便相中了陆离这个孩子。
落花鞭是上古五大神器之一,她所挑选的主人,都是心思单纯,灵动的女子,自然不会看上那身俱浑浊之气的男子。
“姐姐?”陆离见若初许久没有反应,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若初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陆离尴尬的笑了笑道:“落花鞭如此厉害,你为何,不学术法呢?”
殁阳在一旁清咳了两声,笑了笑道:“落花鞭乃神器,怎会落到你手中?”
“我爹给我的啊,至于为何我爹会有这东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也只是拿她防身,并无太大用处,倒是今日见到殁公子用的还挺出神入画的……”陆离一脸崇拜的看着殁阳。
殁阳也并未做出任何回应,顺手拿起茶杯往自己嘴里送。
若初想要提醒他一句,奈何他喝的太快,若初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殁阳喝完之后方才见到若初这般反应,问道:“怎么了?”
若初摇了摇头,尴尬的理了理青丝,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你好像忘了,那茶杯刚才陆姑娘……”
殁阳听若初提醒,这才想起刚才陆离翻墙进来之时,曾喝过他的茶杯,慌忙的站了起来,不见了踪影。
“殁公子怎么了?”陆离有些不解的看着殁阳如此反常的举动问道一旁笑着的若初。
若初也只是摇头,笑着问道:“你有天赋,为何不学术法呢?”
陆离随即双手托腮,一脸无奈的望着园中的梨花道:“我也不是不学术法,而是我第一次学那术法之时,便如万箭穿心般难受,所以,我每次都找理由,找借口推脱学那些术法的事情,我也想,但,我更怕痛!”
若初有些狐疑的望着陆离,笑着说道:“我也略懂些医术,可否让我替陆姑娘看看?”
陆离也顺势将手放到了若初面前,无聊的趴在桌上道:“本小姐也是背着我爹与哥哥们,找了许多许多人,上至御医,下至江湖郎中,结果,别说根治了,连是何原因都查不出来,束手无策,后来,我也就放弃了,想着,不去碰术法便可以安然无恙!”
若初素手轻巧的替她号了号脉,心底有些惊讶,却也不溢于言表,微微一笑的收了手道:“也不是什么病症,怪不得那些郎中御医都瞧不出来!”
陆离像是找到了希望一般,一双眼睛忽闪忽闪望着若初。
若初替她把脉之时,发现,她与常人不同,她的筋脉,少了。所谓缺筋少脉者,便是落花鞭的主人,万年不变的法则。
落花者,流水无情之意,唯有缺筋方可驾驭,唯有少脉方可修炼,由流水无情之意,成就落花有意之举。
而落花鞭的主人,只能修炼专门术法,修炼普通术法便会被反噬,如万箭穿心,万虫啃食般难受。
在鬼璃山,有一套关于落花鞭专门的术法,叫做鬼璃之术。
若初笑了笑道:“你可以,去找方才那位殁公子修习专门的术法,既可让你术法精炼,又可以避免你万箭穿心般难受!”
“真的啊?那我去寻他,拜他为师,让他教我……”陆离一脸惊喜的样子,准备起身离去。
沫音在一旁听了许久,对于若初的做法,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气冲冲的走了上来,将陆离一把摁在了凳子上道:“你以为这院子里的东西不要银子买啊?你逃了,本姑娘找谁要?”
陆离瞥着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向一旁喝茶的若初求助,若初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她也只是寄人篱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着实没有办法。
陆离身无分文,最后,也只有穿上下人的衣衫,洗起了茶杯。
“我说若初,你这样做,是真的不那什么殁阳?他可是难得一遇的好男人,比那华云强多了吧?”沫音有些愤怒的问道。
若初这般做法,便是把殁阳往外推的意思,沫音很是气不过。
“有些人,错过,便是一生,我,宁愿放他一生逍遥……”无奈的端起茶杯,缓缓的喝了起来,“听闻城主府要招乐司,我倒想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