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对劲……”

李牧仔细探查周围环境后感觉不对劲。

深渊母河的源头在上层维度不假，但是他眼下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附属于上层维度的独立世界，这就好像下层维度和宇宙海的关系一样，但是奇怪的是这个独立世界竟然看不到边际。

他的星徽镜眼一眼看过去，亿兆光年外都看不到尽头。

以一个独立世界来说，这个世界的大小过于夸张了。

要知道上层维度虽然是海，下层维度虽然是鱼缸，但是以空间纵横来计算，上层维度并不比下层维度大多少，两者之间的主要差距在空间强度和物质密度等方面。

上层维度随便一块石头，拿到下层维度都能变成超凡资源。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诞生一个大小比下层维度的新世界还庞大的独立世界？

如果有这样一个独立世界，那碑葬圣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带着种种疑惑，李牧释放出数以百万的血神子。

随着血源葫芦跟随他成长为原始圣物，随着他掌握血脉法则，他麾下的血神子和镜灵已经全员神话，虽然对于原始生命来说神话再多都不是对手，不过这些血神子作为打杂工具还是很有用的。

随着血神子在大地上扩散开，这更加坚定了李牧的判断。

这个独立世界隐藏的秘密比想象中还大，因为这里竟然没有维度天谴，如果说他掌握火种根源代表一线生机避开了维度天谴，那么这些血神子安然无恙的唯一解释，就是上层维度的维度意志干涉不到这里。

因此这个独立世界，很可能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特殊。

血神子越走越远越走越分散，李牧的原始心觉以血神子为坐标探查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终于在两个月后，原始心觉在其中一个血神子附近发现文明痕迹。

维度根源折叠虚空，李牧瞬间降临到血神子身边。

在这个距离，星徽镜眼已经能捕捉到文明残骸。

“这似乎是一个塔尖？”

李牧皱眉道。

超光速移动瞬间来到塔尖，轻轻敲了一下塔尖竟然碎了。

他真没用力，所以这东西碎的不正常。

真相只有一个，塔尖因为时间的缘故腐朽了。

不过前面说了，上层维度一块石头都是超凡资源，所以在上层维度成为神话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几乎所有文明种族都是全族成年就神话，那些成年神话以下的种族在上层维度都是奴族。

这些天他探查了这么大的范围，然而却只是发现了这一处文明残骸。

从理论上来讲，能留下来的都是较珍贵的，所以这个塔尖的归属不可能属于奴族，最差也应该属于一个神话文明的产物，而这种文明的高层建筑至少使用的都是神话资源。

神话以下资源，会因为时间而腐朽风化。

但是神话以上蕴含源力，按理来说不应该产生这种程度的时间腐化。

除非有一种可能，这个独立世界曾经遍布世界的源力被抽走了，纵然是神话材料如果其中源力被抽走，那么也将丧失绝大部分强度，这才会经受不住时间的侵蚀渐渐腐朽风化。

那么什么样的存在，能连建筑内蕴含的源力都瞬间抽干？

要知道就算是七柱圣祖，最多也只能瞬间抽干跟自己掌握根源同源的万物源力。

除非……这个独立世界是某个圣祖开辟的圣界。

只有自身开辟的圣界，才能将这么大范围万事万物中蕴含的源力给抽干，以至于这么大范围都看不到一处文明痕迹，这个塔尖能坚持到现在才毁掉，当年建造所用的材质说不定是对应真灵转生的起源级别。

“这种程度大小的圣界，这是一个九柱圣祖的圣界。”

李牧喃喃自语道。

结合下层维度的真面目，他心中产生各一个猜测。

当年或许有两个九柱圣祖彼此敌对你死我活，最终一个死在了下层维度一个死在了上层维度，那深渊母河能贯穿上下维度，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原始凤巢残骸，而是两个世界本身就彼此相连。

要知道圣祖对战，彼此开辟的圣界产生碰撞再正常不过。

或许就是最后的碰撞，导致两个圣界最后的撞击点连在一起。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他还需要找到更多证据。

转眼几个月过去，陆陆续续又找到一些文明残骸，其中有些建筑甚至没有完全腐朽，结合有些残骸上面留下的只言片语，经过破译解析后渐渐重组出一些信息。

当年在这个独立世界，曾经存在一个名为长生天的辉煌文明。

长生天文明的中心，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深渊母河源头所在。

显然那里破坏的也最彻底，反而是越远离长生天文明中心的地带，受到的波及越小留下的文明残骸越多，所以这个独立世界要说还有什么地方受到破坏最小，那毫无疑问就是世界边缘。

李牧因此锁定一个方向，不断折叠空间寻找世界边际。

因为下层维度的维度根源在上层维度受到压制，再加上沿途还要探查一下。

所以在一个月后，他才跨越无数光年抵达了世界边界。

这里没有看到维度壁障，而是一种离远了看不到，只有近距离才能看到的半透明的类似青铜光泽的金属，换而言之整个独立世界被一层特殊的金属包裹，这意味着整个独立世界很可能是一件内含世界的原始圣物。

李牧伸手按在金属壁障上面，试图用原始古念炼化这件原始圣物。

炼化失败了，未知金属排斥他的原始古念。

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原始古念顺着金属壁障蔓延的时候，他的原始心觉发现距离他不远处有生命的迹象，那些生命生活在金属壁障上面一些难以愈合的裂纹里面。

几次折叠虚空，李牧已经来到这个文明所在。

这里的金属壁障有一条裂纹，虽然只是一条裂纹，里面的空间也有纵横几光年，其中有山有海甚至分成一个个小世界，在其中生活着一些以仙道和武道为主的神话文明。

不出意外，这些生命应该是当年这个独立世界的遗民。

随着整个独立世界的源力被抽走，环境变的不适合生存，因此这些遗民的先祖迁移到世界边界，并且透过这些金属壁障上面的裂纹，开辟出一方方小世界汲取金属壁障外面真正上层维度的源力来生存。

同时也因为金属壁障的遮掩，这些生命并没有被维度天谴抹掉。

李牧现在只希望，这些遗民没有忘记先祖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