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远离长生天界，开始向着曾经的深渊幽冥更深处的维度虚空前进。

越是深入维度虚空底层，他越是感受到虚空中弥漫的无尽黑暗。

从这黑暗中，李牧能轻易的感知到无穷无尽的恶念。

这里存在远比深渊之力污染效果更强的绝对恶念，纵然是真灵九转穿梭其中都要九死一生，所以说原始生命以下唯一轻松穿透这无尽黑暗的途径只有长生天界的深渊之井。

借助维度根源不断扭曲虚空前进，李牧只用半小时已经穿过无尽黑暗。

穿透黑暗的瞬间，他再次来到熟悉又陌生的深渊归墟。

上一次来深渊归墟，他在这里看到无数文明无数宇宙的残骸，那些残骸腐朽到只需要用意念触碰一下都会化作灰烬，然而现在这些腐朽的世界虚影竟然尽数复苏过来。

甚至这些复苏的世界内部，已经诞生出许许多多的生命和文明。

李牧随意靠近一个世界，原始心觉覆盖下去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维度根源的力量赋予了这些世界虚影新生，世界新生自然会诞生生命，这么多年过去，再加上这些世界内存在倍数达到一万倍的时间加速，因此其中诞生生命和文明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仔细探查下来，这些世界诞生的生命和文明都很特殊。

善与恶，这是一种永恒存在溶于灵性的力量。

生命有善恶，所以灵性才有善恶。

这里的善恶，并不是人类文明道德层面的善恶。

这就好像人吃动物，这对于人来说天经地义不算为恶，但是对于动物来说人类就是最邪恶的存在，所以真正的善恶是绝对唯心唯我的存在，凡是对我好的才是善，凡是对我不好的都是恶。

因此一个普通人中的杀人魔，如果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杀生是在做善事。

那么这个杀人魔如果死的时候毫无遗憾没有心怀怨念，他死后留下的灵性反而会是充满善念的灵性。

反过来一个做了无数善事帮了无数人的好人，如果死前遭遇一些对自己不好的事情，死的时候心怀怨念，那么他死后真灵分解留下的灵性反而会充满恶念。

所以灵性的善恶说简单一点，只和生命死亡的时候是否心怀怨念有关。

正因为如此，恶念灵性永远要比善念灵性要多。

毕竟死亡本身就是绝大多数短寿种最大的恐惧，只有极少数人能坦然的面对死亡，绝大多数生命面对死亡都会产生不甘心和绝望恐惧等怨念，这也是为什么维度意志的恶念会占据绝对上风囚禁善念的关键。

深渊归墟的这些世界，全部都因为维度意志恶念而复活。

理所当然，这些世界负面灵性也应该占据绝对主导。

然而出乎意料，这些世界中的生命竟然全部都在死后释放善念灵性。

继续探查下去，李牧渐渐弄明白怎么回事。

说穿了很简单，这些世界内的生命都认为死亡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所以对于死亡他们并不感到恐惧，死亡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不会产生怨念，反而会因为坦然面对死亡而诞生善念灵性。

维度意志恶念显然已经意识到，完全剥离善念只剩下恶念对自身造成的影响。

因此祂通过这种人为作弊制造善念灵性的手段，来中和自身体内的绝对恶念，而这也意味着维度意志距离复活已经近在咫尺，要不然不可能有余力复苏无数世界来养殖善念灵性。

知道维度意志即将复活，李牧立刻加快速度赶往深渊归墟最深处。

半刻钟后，李牧远远的已经看到匍匐在虚空的原始凤凰号。

此时此刻，原始凤凰号已经只剩下小半截身体还在凤凰卵内，而原本禁锢凤凰卵的无数虚空悬棺和锁链，此时这些锁链已经有绝大多数都绷断了，只有极少数还连接着已经布满裂纹的虚空悬棺。

时至今日，李牧已经明白维度意志的陨落到底怎么回事。

正常原始生命陨落，总共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原始真名粉碎，进而直接反噬导致原始生命陨落。

原始古妖几位巨头都是这样陨落，所以就算原始神体保留下来也失去生命。

第二种就是维度意志这种，原始神体从三位一体的状态被打散，虽然原始真名还完好无损，但是因为原始神体的三位一体被打散，进而直接导致战力跌落到真灵九转后任由宰割。

这种情况下说是陨落，其实不如说封印更合适一点。

其中深渊巨星第零监区那边，其中囚禁的应该就是维度意志的神魂。

至于眼前原始凤凰号内部，囚禁的是维度意志的真灵。

最后维度意志的身体，祂的身体就是整个维度虚空，所以原始凤凰将维度虚空改造成深渊神狱，将维度虚空拆分为多元宇宙海，借助这种手段将维度意志的身体给分尸封印。

这三者封印中，真灵可以说是关键中的关键。

因为在原始真名也被封印的情况下，真灵最容易诞生神魂，有了真灵和神魂，再诞生神体就水到渠成，甚至都不需要诞生神体，因为维度意志将原始凤凰号当做了自身新的神体。

目前的维度意志恶念，就正在原始凤凰号内进行三位一体的最后融合。

至于原始凤凰的陨落是怎么回事，李牧却感觉很有可能是第三种未知的陨落途径。

随着原始古念试探性的触碰向原始凤凰号，沉睡的维度意志瞬间睁开凤凰双眸，这一瞬间的瞩目仿佛一下子看透了李牧，而这种观察分明和原始心觉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李牧瞬间意识到，维度意志恐怕掌握了部分不完整的原始心觉天赋。

还不等他开口说出来意，维度意志已经张开原始凤凰的鸟喙。

只见鸟喙深处一个如同黑洞一样的漩涡，在一瞬间冲出鸟喙吞没一切，然而下一刻李牧已经展开自由之翼脱离黑暗漩涡的封锁，在这瞬间维度意志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看向自由之翼。

不过维度意志没有继续动手，因为祂已经试探出来李牧的虚实。

的确是原始生命，不可思议的在祂们陨落期间成为原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