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一百六十六章 学棋(1 / 1)

鸿蒙大道 花椒太辣了 1641 字 8个月前

第二日清晨,陈风三人便是离开了这座小岛,直奔雪狐山而去。到得第五日正午时分,三人来到了南疆之地,他们所行路线远远避开了万魔国,也不敢御空飞行,只能找一些偏僻的小路行走,不免耽误了一些时间。

不过修士之人,便算是徒步而行也比凡人要快上许多,只两头,三人便是绕过了万魔国领域,来到了南疆之北。陈风从一座山丘上看去,只见一座大青山下,依稀有几户人家坐落。陈风道:“季道友,雪莹,我们从南海回来已是用了七日,从雪狐山出来不知用了多少时日,正好去寻人问问,今日是几时了。”

季若冰点了点头,道:“也好,正好绕过那座大青山后,便可以飞行而回了,用不了十日便可到达雪狐山。”

三人商议过后,快步从山上走下,半柱香后便来到了几户人家旁边。这几户人家闲庭幽径,不似一般农人村庄,倒像是文人雅士的隐居之所,三人缓步走近,便看到一间房舍外几棵松柏错落有致,松柏之下,两名身着黑白长袍的老者看着身前的石桌陷入了沉思,原来这两名老者乃是在下棋。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季若冰与雪莹站在了原地,陈风则是轻步来到了两名老者身边。

大约百息过后,黑袍老者指间的白子才是落了下去,也正是这时,他才看到了身边的陈风。老者被吓了一跳,不过好在自己也是历经沧桑之人,这才坐怀不乱,道:“这位公子,你何时来到此处,可是吓到老朽了啊。”

白袍老者也看到了陈风,饶有兴致道:“想不到我与毕老才在此处隐居一年,便要客人来访,我们还以为残生再也见不到生人了呢。来,小哥,你看看这盘棋,我们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陈风皱眉,这白子黑棋,陈风可谓一窍不通,一眼看去,只见黑子要比白子多了一些,便道:“依晚辈看,该是黑子赢的几率,要大一些。”

陈风说完,两名老者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开怀道:“哈哈,公子,看来你,当真是不懂棋啊。”

陈风尴尬一笑,道:“老丈所言极是,晚辈对棋术,当真是一窍不通。”

黑袍老者微微一笑,道:“公子,你可看好了!”这般说着,所执白子赫然落下,而后双手环胸,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至于那白袍老者,则是满脸凄苦,道:“不算不算,是这位公子到来,我一时大意罢了,再来!”

黑袍老者脸一黑,道:“董老,我就知道你又要耍赖,不过看着这位公子的面上,今日老朽便再陪你较量较量。对了,这位公子,你不是欺老丈我们年迈罢,到现在都没报上名来。”

黑袍老者这一说,陈风自知失敬,连忙道:“两位老丈,晚辈陈风,实在是失礼了。”

两名老者同时摆手,都表示不在意,白袍老者道:“无事无事,这么久没人来访,我们也是闷得紧呢,可惜你不懂棋术,不然到是可以陪我们来上几局。”

交谈之

间,陈风知道了这两名老者的来历。原来那白袍老者叫做毕延,黑袍老者叫做董闲,两人都是齐国人,俱是朝中要臣。五年前储明国与大魏国开战,齐国君主便以为时机到来,在三年前对储明国宣战,不想这一战,大魏国不仅没有相助,反倒是联合了储明国对抗齐国,导致齐国连连战败,百姓流离失所。

二老多次联名上奏,主张休战投降,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奈何当朝有不少野心家支持这场战争,军备不足,便向举国百姓搜刮,当真是苦不堪言。终于,二老实在不忍再看民不聊生的惨景,愤而辞官,一同寻了这一处偏僻之所隐居。他们的妻儿不多,也是被二老带到了此处,只不过白天他们喜欢在此处下棋,家眷便不会前来打扰。

二老在齐国内被称作黑白双星,倒不是因为做官而得,而是他们的棋术无人可及,齐国内早已没了敌手,甚至邻国诸多棋术圣手都慕名前来挑战,个个羽铩而归。这黑白双星的名号,便是由此而来。

陈风对于二老的棋术倒是兴趣不大,但听闻储明国与大魏国联手对抗齐国,倒是让他背后冷汗连连,他悠然记得,横断山天险之下,那一尊耸立的和平雕像。“难道,储明国与大魏国联盟,竟是与自己有关?”这般想着,陈风猛然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凡间战国,自己也是管不了的。

他本想问完事情便走,不想将要辞别之际,二老却是死活将他拉住,还叫来家眷将季若冰与雪莹也拉着去了。几日时间,陈风被二老折磨的不成样子,两人让陈风与一人对决,另一人则是在后面充当军师,让对棋术一窍不通的陈风叫苦连连。

这一日,季若冰与雪莹董闲之女到上山采了一些药草之后,便是外出散心。雪莹踢着路旁的小石,嘟嘴道:“陈风哥哥也真是,本来问一下便可离去,非要跟那两个老头学什么下棋,这一呆,可都是三天了。”

季若冰一笑,道:“其实,倒不是他想要留下,是那二老口才实在太好,我看陈道友每次说到要走,都会被他们以各种理由留了下来,传言凡间政客说服之力极强,看来传言当真不假。”

雪莹轻轻哼了一声,道:“他们就算再能说会道,我们一飞而去,难道他们还能拦得住不成。”

两女抱怨之时,陈风正在毕延的指导之下与董闲对决,三日之前陈风对于棋术不知半点,在这三天的“折磨”之下,倒是懂得了一些皮毛,至少能够认清一些形式,输赢之势也能够辨别。

眼看陈风又要落败,毕延索性不再指导他了,而是道:“陈风,这棋盘,便是这天下,以纵横十九错为天下大势,三百六十一点聚大势之脉,正中为天元,乃是天下核心。一盘棋,黑白之子一一而下,一子而起,便是提气,只有提起之子,才是有气,而棋盘上的所有落子,气已散,是为死!只有手中那将落之子才是活,才有气,这一活一气,天下大势如何变动,便在指间那一气子之中了。”

听完毕延所说,陈风不觉心神巨震。“是啊,一盘棋,一天下,这修道一途又何尝不是如此,落下之子,无论黑白,早已成了定局,再无挽回之势,天地八方之运,不正掌握在自己指间将要落下这一子之中么。只有手中这一子才是活,才有气。此子落下,无论落在何方,势必改变这棋中的天下大势,也便是说,这一子,可让自己一飞冲天,也可让自己万劫陨灭!”

这一刻,陈风有了一丝明悟,这明悟似乎在薄薄的雾气之中,依稀便要看清,但总有那么一层隔膜阻挡。这隔膜薄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它总是存在,无论陈风如何努力也是挥之不去,不知何时,这薄雾能散,让其后美景尽数呈现眼前。

让自己,彻底明悟!

又学了几日,陈风再度提及离去之事,二老看陈风去意已决,也并没有过多挽留。陈风与毕延下完一局,虽然不到三十手便落败,但也是让二老暗暗心惊,能在不到时日之内便在他们手中坚持这么久,这般悟性,已然令二老吃惊不已。

下完之后,董闲眉目一闪,与毕延对望了一眼后,似乎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二人深深看了陈风一眼,毕延道:“陈风,你可知道董老与我的棋术为何如此高明?”

陈风摇了摇头,道:“晚辈不知,定是二老观天下大势透彻,对棋术研究透彻罢?”

二老同时摇头,董闲道:“非也,其实我董家与毕家先祖乃是观星之士,从繁星点点中感悟到了棋术精髓,而后便绘制成了棋术要诀,祖辈传了下来,所以我两家的嫡传都是棋术圣手。不过我两家的棋术要诀都是各自绘制,并不想通,直到我们一辈,我与毕老将棋术要诀合一,合力写了一本棋谱,虽然我辈观星查势上的造诣远远不及先祖,但从棋术上来说,我与毕老怕是隐隐有所超越。”

毕延道:“如今我与董老不问世事,但我们一身棋术却不想失传,而且你对棋术的悟性远远超出了我二人的期望!”

陈风一惊,道:“难道二老……可是……”

陈风还未说完,毕延便是打断了他,道:“我二人到了入土年纪,许多事情自然能够看清,从你的眉宇间我们早就看出,你定非普通之人。这,也是我们想将这棋谱传给你的原因之一。”

不给陈风拒绝的机会,毕延与董延已是从怀中各自拿出一本小册子,直接塞入了陈风手中。陈风面色尴尬,但看到二老眼中的坚决,也便不再推辞,将棋谱好生收了起来。

董闲道:“这棋谱,叫做双星棋解,分为上下两册,日后你若棋术上成就超越我二人,我们此生也便无憾了。”

陈风心中凝重,却不想十日相处,二老便将他们最为珍贵之物传给了自己。虽然这棋术对于自己用处不大,但看着二人苍老的面露,陈风心中暖意流动。他朝二人深深一拜,道:“晚辈若是棋术上少逢敌手,定让他人知道,我一身棋艺,乃是黑白双星所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