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四个眼、直接穿透船体，从另一边飞进海水中，沿途碰到的一切统统四分五裂。
人类脆弱的身躯，根本不能阻止哪怕一0.1秒的时间，无论被蹭到什么地方，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就能砸成肉泥。
要是凑巧轰到这艘战舰的火炮上，那乐子就更大了，沉重的炮声直接弹起，顺着舱室甲板翻滚，擀面杖一样滚动着压扁一切肉体，咔咔滴！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闻到是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特有的臭味，听到的都是恐慌的尖叫和瘆人的惨叫。
这艘倒霉的战舰水手们只能无助的乱跑乱叫，或是痛哭流涕、瑟瑟发抖。
被铁弹轰击到的桅杆，发出巨大的撕裂声，即使现在没断，但是再想乘风航行也是白搭。
被骤变惊醒的奥克塔维奥伯爵还算反应及时，立刻派出传令兵举着火把乘着小划子，四处下严令。
舰队不许乱，所有舰船不允许起锚升帆，外围所有战舰立刻对黑暗中开炮。
随着准确的命令下达，西班牙舰队乱糟糟的炮声也开始响起，纷纷对着黑暗中未知敌舰开火。
这番折腾一直到黎明晨曦初显，这才停了下来，各舰上都传来喜极而泣的欢呼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打了大胜仗一样，就很滑稽。
而始作俑者，江春来、老猫他们，四艘战舰早就回到出击的外海小岛背面，落帆下锚睡了一个多时辰，起来后还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
……
奥克塔维奥伯爵红肿着双眼，像一头被激怒的老狗，一副见谁咬谁的模样。
检查损失的扈从回报，“圣马特奥”号完了，新舰长也死了，船员折损一半，战舰已经无法起帆，需要最少两天的修理。
伯爵大人正在犹豫是修还是弃舰的当口，血色晨曦中，大明帝国战舰那特有的24磅重炮闷雷似的炮声又在北面响起。
好吧！稍事休整的江春来、老猫他们，“盛情邀请”西班牙人吃“早点”了！大铁蛋子的干活！
“把圣马特奥水手带上，起锚！扬帆！撤！”
……
半个时辰后，专门回来收战利品的老猫，指挥“来远号”慢慢靠上，孤零零停在海边泊位的“圣马特奥”号。
老猫眉开眼笑的跳帮上了敌舰，刚才贴舷时还忍不住心疼，这舷板上全是大窟窿，还好都是水线上的。
他忙着去检查三根桅杆的情况，好家伙，难怪人家这船不要了，这种开了缝歪歪斜斜的桅杆，一升帆就得折。
下去检查舱室的水手们，都用喷了烈酒的棉布遮住口鼻，没法子，在甲板上都能闻到，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屎尿臭味。
呕！
老猫上了船楼，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航海日志啥的，到时候找人翻译翻译也是情报。
看着船长室那边的舱门半敞着，他随手一推居然没推动。
老猫右手在腰间一抹“唰”一下持枪在手，左手把燧发枪击锤往后一掰，进入待击状态。
左手顺手抽出“卡巴刀”，小心翼翼的站到门边上猛地一推，闪身出了舱室，枪口对准趴在地上人形物体。
“草里大爷，介似嘛啊？”
已经干涸的血泊里，舰长阿方索，伸着一只胳膊，歪着脸张着嘴、两眼泛白盯着门，可真把老猫吓一跳。
好吧！尘归尘、土归土、水手归龙母，“扑通扑通”一队队白条猪被扔进海里。
船上留几个人稳着舵，老猫领着来远号，后面用缆绳拖着第一艘缴获的战舰，先回野牛堡那边的海湾。
在张宇霆那边补充一下淡水和给养，没顾上寒暄，再次扬帆起航，跟上旗舰，一路追着西班牙舰队继续骚扰作战，又追击了五天才全部返航。
大明泰昌元年九月初六，四艘战舰撤回野牛堡海湾，受到这边前哨站全体官兵热烈的欢迎和祝贺，这也代表着东江军新大陆第一次反击战胜利落幕。
大胜的喜悦当然要好好庆祝，野牛堡、野牛堡，顾名思义，少了野牛肉可不成。
野牛堡守备连的战士，特意去狩了一次猎，四头肥硕的野牛，净肉都取了三千六七百斤，足够弟兄们大快朵颐。
就在码头上开大席，欢声笑语、美酒飘香，那叫一个爽利！
第二天继续开始忙碌，有四艘大舰在这里，正好把第一艘被野牛堡烧沉的炮舰打捞上来。
水手们潜入相对较浅的海底，通过杠杆、滑轮和绳索，费了半天的劲，总算把沉船整体打捞出水。
虽然被烧的面目全非，但光是上面几十门大小火炮，都是一笔不错的战利品。
这艘沉船被拖到岸上，在不碍事的码头边上开始拆船，这活儿自然是“红巾连”干，先搬下来的大炮小炮，都被运到俘获的战舰上，一起拖回金山港。
这次战役早就在东江军金山港基地的意料之中，相应的应对计划也都做到了前面，战役的结果那是相当的漂亮。
整个战役的过程全部整理成文字材料，这就是战史啊！
一想到未来的东江军东胜神洲基地，后辈官兵们对前辈的战绩拍案叫绝，啧啧赞叹，嘿嘿！美滋滋啊！
相关人员的立功晋升奖励表也都开始制定，这个要等徐海峰司令抵达后，签字确认，正式颁发勋章和提升级别。
前期的奖励已经都按惯例发了下去，就连翻山越岭报信的迪内少年兵们，都收获了满满的惊喜。
没落下的靴子总会让人焦虑，而现在一切比预想的都要完美。
这一次大胜后，以现在西班牙新大陆殖民地的武力，再想组建这种规模或更大规模的战争，起码也要再过一年。
而在金山港的计划表上，徐海峰司令领着第二批东征舰队最早十一月、最迟腊月就能抵达。
哪怕就还是和第一次规模一样，金山港也是固如金汤，并能展开报复性反击。
这时候金山港的两位大佬们，根本想不到第二批东征舰队的规模，没想到这次会提前抵达，更没想到鹏帅居然也来了。
惊不惊喜?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