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插在排铳声中一两声更加沉闷的枪声,不出意外是狙击连的拿手好戏,这些精锐的射手,专门对着指手画脚,穿着明显不同的军头下毒手。
失去指挥和约束的木寨守军。士气迅速崩溃,再也不敢像刚开战时那样直挺挺的站着射箭。
“工兵三排左、四排右,出击!手榴弹准备!”
密集的火力压制,起到效果后,方东立即命令两个战斗工兵排,举着盾上前,迅速接近三四十米后,抬手就是一轮手榴弹的亲切问候。
“轰轰轰轰!”
趁着木寨内被炸的鲜血四溅,残肢乱飞,没死的都晕头转向,吓尿了裤裆。
“马卖批,炸死你们这些龟儿子!”
好吧!粗口最容易学,板子也是入乡随俗嘛!
在方东犀利的指挥下,三营四个步兵连继续推进射击,掩护两个工兵排再次抵近,这种破木寨子,两枚炸药盒搞定。
“哐!哐!”
两座木寨子转眼消失在烟雾中,漫天飞的碎木、残肢喷泉一样四处飞溅。
“哈哈哈哈!”
方东仰头大笑,意气风发,指挥刀再次挥舞。
“三营清理战场,四营出击!
正面攻击部队开始操练下面两座拦路的木寨,整个战斗犹如行云流水般爽利。
烟雾未散,新的两座木寨守军在极度恐慌中,再次被铅弹如雨般的覆盖。
守军射出去的箭矢,软弱无力的落在敌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战斗,对守军来说,只有痛苦屈辱和颤栗。
“不!这不可能!”
居高临下观察战场的杨应龙,把栏杆拍的砰砰作响,怒发冲冠、暴跳如雷。
这种模式的战争,他闻所未闻,这才多长时间,两座他亲自督建的木寨子就没了?
一想到娄山关有可能守不住,杨应龙如遭雷殛,大热天他脊梁直冒寒气。
“仙人板板的!玩球烟杆喽!”
……
贾平的东路攻势没有中路那么大动静,在中路打响的时候,他正指挥着两个战斗工兵的火箭排往山上爬。
前面是担任突击队的一营,二营在左翼佯攻分散守军注意力,分别带着一百白杆兵确认可以通过的道路。
另外一百名白杆兵甲士,用特有的白蜡杆钩镰枪首尾相连,硬是从无法攀登的右翼,送上去一个排四十多名狙击手。
三百米的射程,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操着“甲午一号”线膛燧发枪的狙击手,用“灭日弹”精准点杀木寨上的守军。
仰攻的战斗,手榴弹都不敢乱扔,别滚下来把自己人炸了多尴尬。
“咕噜噜!”
又是十几个大石头,被山坡上木寨内的守军推了下来,不敢露头射箭的守军,阴险的把石头擂木,一切可以扔的物件往山下滚。
“砰!”
冲在最前沿的营长万三,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一个兵被蹦起的石头砸在手臂上。
当场胳膊就折了,诡异的弯曲着,手里端着的步枪也飞了出去,痛苦的哀嚎着,被医护兵拖到相对安全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这是伤员临时集中点,等一会儿还要往下送。
麻包种,好险啊!万三心里直抽抽,看了一眼士气有些低落的士兵,不禁暗中摇摇头,李朝的卫所兵,还是差点血勇之气。
这时候越是危险越不能停,必须继续攻击,给后面贾老大的卡秋杀建立安全的发射阵地。
只要他上来了,这狗屁木寨子,立马送他们上西天。
“一连长!狗日的一连长人呢,开火掩护射击!”
“在的在的!一连都有,开火!”
“砰砰砰砰!”
已经接近150米线的一连,猛烈的对着面前上下交错的两座木寨猛烈开火,硝烟未散,音犹在耳。
“二连!二连跃进二十米,快快快!开火!”
“砰砰砰砰!”
二连端着步枪往上狂冲二十米,再次打出一排齐射,接着是三连、四连。
万三打出一次漂亮的轮射跃进,他带着四连已经离最近的木寨子不到百米。
就这一路又最少损失了一个排,好在甲胄结实,到目前为止才死了四个,其他基本都是伤,而白杆兵已经折七八十人。
现在已经没法冲了,居高临下的守军,除了扔石头擂木,还从木板墙射击孔往下疯狂的射出弩箭。
贾平沿着他们血肉开辟道路,抵达最前沿,只上来一个发射筒,两枚卡秋杀。
“快快快!发射准备!”
贾平扯着嗓子催促,这一路的伤亡让他很是肉疼。
“后面的那谁赶紧换个位置,别被火燎了!”
“长官,准备完毕!”
“发射!”
“咻!”
一枚在九十多米的距离,贴脸发射的火箭弹,晃晃悠悠拖着长长尾炎,一头扎进木寨子里。
“轰!”
红光一闪,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无数的木头石块,哗啦啦的四处飞舞。
死死卡在关键之路,顶住侧射火力,一直顽强反抗的这座木寨子,被浓烟笼罩,只有撕心裂肺的惨嚎和恶毒的咒骂声隐隐传来。
万三挺身而起,指挥刀往烟雾方向一指大声喝令。
“一营全体上刺刀!冲啊!”
“冲啊!”
冲进烟雾中的万三,压根就没发现还有站立的敌人,他挥手一刀,砍死一个在地上断了腿在地上翻滚的守军。
“快!三连、四连继续冲击,把上面那座木寨给我攻下来!白刃战!给老子上!快点!”
万三驱赶着身边的士兵,挺着刺刀就往近处的另一个木寨子冲杀,那边的人已经跑了一半。
刚才这一发“卡秋杀”巨大的威力,已经超过他们心理承受能力。
这两座上下相连的组合型攻势,最后的军头也死在了刚才的爆炸中,失去指挥,魂飞魄散的守军立马崩溃。
逃的逃,降的降,一营为了拿下这个关键的落脚点,代价可不小。
万三和白杆兵带队的将官,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一家一半,把五六十个俘虏拖到废墟后面。
“麻卖批,跪下!”
“噗!”
再多的乞饶都是狗屁,杀红眼的军队,心里只有自己兄弟的血仇,和即将到来的赏金。
连坍塌木寨里的死鬼,脑袋都割下堆在一起,更何况这些活的,全部砍死,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