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悠悠不知道深海所想, 实际上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多大反应。
他的小命都握在她手里呢，她怕什么？
何况——
深海的秘密比起她的秘密来也不遑多让，再者, 一个灵魂——或者说是精神力凝聚的存在, 让她怕？
不好意思, 这好像正好被她克了呢。
至于为什么不让深海过来，只是因为鱼悠悠实在是憋不住了，她想要将自己的尾巴放出来透透气。
说真的，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 鱼悠悠除了一开始几天，后面一直都没有放出自己的尾巴。
在晨曦军团的时候，一方面是因为她当时还在被防备时期, 一方面也是因为那浴缸也不能让她的尾巴好好舒展。
后来到了治疗部这边, 她又观察了挺久, 还了解了不少机械用品的特质, 用精神力记住它们的特质。
然后——
抽了时间，里里外外将她住的这一栋别墅检查过了。
除了前院和后院墙上面对外面的位置, 在别墅里面是没有丁点儿摄像头之类的物品的。
所以她才决定放松放松。
毕竟她可一点都不想不在她掌控中的暴露自己人鱼的身份。
虽然遇到那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解决，但确实很麻烦好不好？
鱼悠悠泡在水中，确认深海没有过来, 她的双腿已经变成了鱼尾。
鱼尾有两米长，漂亮得在水里都像是在反光。
鱼悠悠却心疼摸了摸鱼尾：“哎, 果然还是辛苦你了, 看看, 这光泽都暗了。你放心啊, 我以后一定好好养护你。”
有了鱼尾, 在水中的鱼悠悠就更自在了。
鱼尾比她人形时候更快，她轻轻甩动尾巴，一瞬间就能窜出去老远。
这么一对比起来，这个泳池就小了点。
鱼悠悠估摸了一下自己赚钱的能力和身体恢复速度，喃喃：“努努力，再过个一年可以买个海洋吧？”
虽然和治疗部这边签了十年合同，但她凑在三五天之内把人治好。
其他时候都可以住海洋里去。
这个世界科技发达，她还可以做出来真正的水晶宫，放到海底。
她住过海底宫殿，但那宫殿也不是水晶宫。
她可馋了。
只是想想都觉得很快乐。
鱼悠悠甩了甩尾巴，将光脑一取，整个人没入了水中。
她玩得太欢快，一下没注意时间。
等到她感觉到有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豁然转头。
客厅里站着深海。
他没有靠近，但鱼悠悠可以看清他，她也知道深海正在看她。
至少看清了她露在水面上的脸。
她眉头一皱：“你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许看我？”
“到了晚饭时间了。”深海一板一眼提醒，“你该吃饭了。”
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鱼悠悠觉得这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她轻轻一甩尾巴，到泳池边上拿着光脑看了看，发现时间确实到了傍晚五点半。
到了要吃饭的时候了。
鱼悠悠遗憾。
怎么时间过这么快呢？
她昂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进去，不要看我！”
深海：“……好。”
深海回去了，鱼悠悠尾巴变回腿，踩着泳池里面的阶梯走上去，然后踩着拖鞋进入客厅，走上了二楼。
就在客厅的深海：“……”
怎么说呢。
明明说是男女有别，但她穿着泳衣走来走去怎么就不命令他闭上眼？
难道她之前在裸泳？
但也不应该啊，他刚才明明看到了鱼悠悠肩膀上的黑色系带。
还有就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到了水中有一抹金色。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在他看来，那金色应该不是鱼悠悠的发色。
所以当时是什么？
是掉落的东西还是……
深海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走到了泳池边上。
机器人的眼神很好，他之前隔着老远可以看到鱼悠悠的脸，也能够在靠近之后看到泳池底部。
没有他见过的漂亮的金色。
所以究竟是他的幻觉，还是那一抹金色和鱼悠悠有关系？
“走了，去吃饭了。”鱼悠悠下来才发现深海不见了，她找到了泳池边上，看到深海还傻愣在外面，喊他，“你在看什么？”
“我也想试试游泳。”深海给了一个几乎完美的答案。
听到这答案的鱼悠悠眼睛陡然亮了一下：“你也喜欢游泳？”
“我可以试试。”深海说得含糊。
人类深海当然会游泳，也尝试过，但机器人深海可没有体验过。
鱼悠悠挑眉：“那明天你也来试试。”
深海：“……你不是说男女有别？”
“你个机器人分什么男女？”
深海：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鱼悠悠的决定深海不能，也不会去反驳，他点头答应：“好。”
鱼悠悠这才满意：“是嘛，这才听话。”
深海：“……”
——
第二天就到了鱼悠悠要上班的时候了。
一个月十五个治疗任务，这十五个人的资料早就放到了鱼悠悠手里。
鱼悠悠看了看，这有好几个都是她上个月在江夏音那边看到的那些情况严重的病人。
当时江夏音因为这些人不会出太高的价格，给她选了其他人，但治疗任务的价格是固定的，所以这些人就被分过来了。
鱼悠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指了指人：“深海，你觉得我先选这几个人怎么样？”
深海看了一眼，温声说：“你想先治谁就先治谁。”
“那你帮我发讯息过去吧。”鱼悠悠琢磨着，“上午先约两个人来。”
“好。”深海点点头。
给深海开了她的光脑权限，让深海去发讯息，鱼悠悠翻了翻十五个人的资料。
这十五个人多多少少头上都有点头衔，无论大小，总归也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
不过普通人大多数应该会选择初级或者是中级治疗师去治疗。
对了，说起来……
治疗部还有初级治疗师吗？昨天怎么有初级治疗师治疗后的闹剧发生？
鱼悠悠想到这事儿，还问了问江夏音，看到江夏音回复这才明白了。
联盟治疗部正式的治疗师确实只有中级治疗师以上的治疗师，但总有一些实习治疗师。
这些治疗师要不就是能力还没达到中级，要不然就是因为天赋优秀，被学校分配推荐过来。
通常这些治疗师都是初级治疗师，年纪也还小。
对了，这个世界的治疗师其实也会上课的。
别看治疗师的治疗方式很私人，但治疗师的理论知识是可以一起学的，而且同学之间老师之间可以互相交流。
何况有一些治疗程度之类的问题是可以由老师教导的。
就像是鱼悠悠一开始不习惯使用自己的能力去治人，然后需要易宁在旁边帮忙看着一样。
昨天治疗的治疗师就是那些实习生治疗师。
不过当时人怎么不在？
鱼悠悠正琢磨着这个事情，就看到江夏音又发了个讯息过来：【昨天的事情我们会解决，你不用担心。】
鱼悠悠：哎？
她茫然回了个讯息：【我没担心。】
毕竟昨天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就算她让人赶出去了几个人，但那个有什么？
本来就是他们闹事，难道还因为几个不讲道理的人，还能让她一个大师级治疗师被批评不是？
要这样，她还待不下去呢。
鱼悠悠只是想了想这件事情，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她也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有后续。
上午需要治疗的两个人身体都很不错，能够承受得住一次性治疗。
能一次治好，鱼悠悠就不想去治第二次，问过人自己愿意承受一些痛苦之后，她就将两人的精神力界线一次性拉低到了百分之十以下。
治完人，鱼悠悠也没有多留。
她去找了个机器人，让人留在她办公室守着治疗室里面两个人，到时候送他们离开，然后就高高兴兴准备提前去食堂吃饭了。
也就是去食堂的路上，她被人给拦住了。
鱼悠悠确实是仔细打量，才记起来这人是谁：“是你？”
“你好，鱼治疗师。”拦住鱼悠悠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她一开始还怕鱼悠悠不记得她，现在发现鱼悠悠记得她，也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对着鱼悠悠哀求笑了笑：“鱼治疗师，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能……帮帮我吗？”
“嗯？”鱼悠悠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头啊。
她挑眉，也没有一口拒绝：“我能帮你什么？”
“您帮我求求情好不好？”女孩子咬唇，“他们要辞退我。”
“辞退？”鱼悠悠惊讶。
“对……”女孩子哀求，“您帮帮我好不好？”
鱼悠悠都没多想，直接拒绝：“不要。”
女孩子脸上哀求忽然僵住，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愕然，明显没想到鱼悠悠会拒绝。
治疗部那么多人，她为什么独独找上鱼悠悠？
还不是因为鱼悠悠昨天救了她，明显是个热心又善良的性格？
这种情况下，她和鱼悠悠求助应该不会被拒绝。
只要能有鱼悠悠帮她说话，她一定可以留下来。
这里的工作这么好，她一点都不想失去。
来找鱼悠悠之前，女孩子信心满满，觉得鱼悠悠一定会答应。
可真正听到鱼悠悠的拒绝，她完全是傻了一瞬，还傻乎乎问：“为什么？”
“他们想辞退你，当然有辞退你的理由，我为什么要帮你说话？”鱼悠悠说，“我不想干涉他们的工作。”
语气那叫一个坚定。
女孩子完全看傻了，她结结巴巴：“可是……可是您如果不帮我，就没有人帮我了。”
“其他人都不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鱼悠悠反问她。
女孩子：“你是好人。”
鱼悠悠拒绝这一张好人卡，并问：“那如果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好人，你在这里上班干什么？还不赶紧走，省得被坏人压迫。”
女孩子下意识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有事，你别拦着我，不然我就喊人来了。”鱼悠悠摆摆手，绕过她往前走。
女孩子下意识伸手想要拉鱼悠悠，鱼悠悠抬手避开，回头看她：“别过分。”
三个字并不算很严厉，但女孩子陡然僵住了。
明明鱼悠悠也没有满腔怒火骂她，但刚才鱼悠悠那一个眼神……
让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尘埃。
压根就不值得她多费心。
她这一瑟缩，鱼悠悠就走远了，她一咬牙，忽然喊：“就是因为你，我才被辞退！”
本来已经不想管她了的鱼悠悠：“……”
她不喜欢被人污蔑，因此停住了脚步。
女孩子却以为勾起了鱼悠悠的愧疚，她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小跑往鱼悠悠过去。
鱼悠悠看了她一眼，也没有阻止。
于是在女孩子靠近一点之后，她就听到鱼悠悠问：“夏音姐，昨天有人闹事的那件事情后续怎么样了？”
“人已经拉入了黑名单，治疗部这边辞退了一个工作人员。”
江夏音回答之后还疑惑：“怎么了？”
“我就是好奇，对了，你说辞退了一个人，为什么辞退啊？”鱼悠悠问。
“她之前工作就不够负责，这一次处理事情也不够完善，我们考虑之后觉得她不适合在治疗部这边工作。”
鱼悠悠完全是外放声音，女孩子完全可以听到。
她瞥了已经靠近的女孩子一眼，轻飘飘一眼让她不敢过于靠近。
鱼悠悠又轻飘飘问：“夏音姐，你辞退她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昨天的事情我没有生气。”
“你想多了。”江夏音哭笑不得，“如果你生气，我们最多就是让她去跟你道歉，不至于因为你生气就辞退一个人。”
鱼悠悠：“我知道了。”
她转头看向女孩子：“你听到了？”
江夏音那边声音的笑意消失：“什么听到了？”
她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就因为猜到的事情，她脸色现在很不好。
鱼悠悠看向那个脸色白了的女孩子，轻飘飘说：“你打扰我，污蔑我，和昨天那两个人差不多，那我赶你出去也没有问题吧？”
见识过鱼悠悠的说到做到，女孩子听到鱼悠悠的话就是一个激灵，顾不上说其他，立刻转身就跑。
是真跑了起来，她似乎是觉得光是走路还不够体现她的急迫。
见人走了，鱼悠悠哼了一声，还是不解气。
“悠悠，是不是有人来找你说什么了？”江夏音询问。
鱼悠悠这才发现自己通讯没有挂断，她噘嘴：“是啊，夏音姐，她说你是因为我生气才辞退她，她污蔑我，我不喜欢她。”
江夏音眉心狠狠跳了跳：“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或者你有什么想法？”
“就像是我刚才说的一样，把她赶出去吧。”鱼悠悠咬牙，“哼，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本来很生气的江夏音听到她咬牙说自己不是好人，唇角没忍住勾了起来。
虽然确实因为那个女孩子拎不清的行为生气，但见到鱼悠悠这么活泼可爱的样子，她也确实心情放松了很多。
“好，我会处理。”
“谢谢夏音姐。”鱼悠悠眉眼弯弯道谢。
等到通讯挂断，她双手背在身后，晃了晃脑袋继续往食堂去，嘴里还嘀嘀咕咕：“今天吃什么好呢？今天要多吃一点，这都耽搁了时间了，我都饿到了。”
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的深海：“……”
他微妙的眼神落到鱼悠悠身上，还带着几分探究。
实在是……
他和鱼悠悠相处也算久了，但也会经常看不懂她的行为。
有些时候，他以为鱼悠悠不会生气，不会在意的事情，她就在意了。
有些时候，他认为鱼悠悠会在意的事情，她又不在意。
而且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快快乐乐的，哪怕有生气的事情也很快就恢复过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鱼悠悠莫名其妙。
深海也就犹豫了零点一秒，安慰自己机器人会有这种疑惑也正常，然后他就问了：“你不生气吗？刚才她那么说你？”
“你不是看到我生气了吗？我都要把她赶出去了，还不是生气吗？”鱼悠悠瞪大眼，忍不住问深海，“你对我滤镜这么深吗？”
“但是你现在不生气了。”深海没有在鱼悠悠那反问上纠结什么，而是说。
鱼悠悠理所当然：“我都撒完气了，我还生气什么？再说了，夏音姐肯定会处理好的啊！而且夏音姐说得对，这样一个人，确实不适合在这里工作，她性格不太行。”
“我之前还以为你会心软，很多时候人类不是都容易心软？”深海若有所思。
鱼悠悠：“为什么要心软？她又不是因为我被赶出去的，如果是因为我，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深海：“我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鱼悠悠的眼神陡然变得温柔而佩服。
鱼悠悠注意到了，但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哎呀，她知道她很厉害，机器人才跟她几天，就被她折服，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嘛？
——
下午时候，鱼悠悠又约了五个人。
反正大概四十分钟一个人，治疗室很大，每一个床位之间都有帘子隔开，她特意约的都是男性，他们大家睡一个房间也不是不可以。
五个人治疗完，也到了鱼悠悠的下班时间。
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甩手掌柜，反正治疗完就了事。
除了一开始治疗的两个及时醒来，剩下几个她都只留了个治疗部的机器人守着。
然后她就去吃饭去了。
第一天治疗了将近一半的人，鱼悠悠自己倒是觉得自己状态棒棒，就是吃饭时候江夏音找了过来，首先盯着她脸色仔细打量看了看，然后才松了一口气，询问鱼悠悠：“食堂的饭菜还不错吗？”
“很好吃。”鱼悠悠点点头，她不吝啬夸赞，“我很喜欢，你看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食堂吃饭就知道了。”
“嗯嗯。”江夏音笑着说，“你觉得满意就好。”
鱼悠悠一口咬住某种异兽的排骨，香嫩的排骨让她分外满足：“夏音姐今天来找我是有事情吗？”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看你今天工作很努力，怕你身体不适。”江夏音笑着说。
她作为一开始去接鱼悠悠的人，又和鱼悠悠相处很和谐，所以鱼悠悠相关事情也大部分都是她负责。
鱼悠悠对着她笑了笑：“我有分寸的。而且要不是晚上还要上课，我都可以多治几个人。”
说到这里，鱼悠悠脸上笑容消失，露出了厌学表情：“哎，还是不想上课。”
江夏音看到鱼悠悠一脸郁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但要让她说出让鱼悠悠不要上课的事情？
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秦部长考虑一样，上课这件事情对鱼悠悠来说是好事，既然是好事，他们当然是尽量哄着鱼悠悠上课。
“上课确实很累，这样吧，你喜不喜欢吃甜品？我做甜品其实还不错，晚上我给你送甜品。”江夏音忽然提议。
鱼悠悠耳朵陡然支棱起来，眼睛亮晶晶：“你会做甜品？”
“会。”江夏音笑了笑，“是我的爱好，但是我不会下厨做饭。”
“已经很厉害了！我什么都不会做。”鱼悠悠很理直气壮，“但是我会吃！”
“是，那你吃了以后如果觉得有哪里不好，你就和我说，我好改良。”江夏音眼中脸上都是笑意。
鱼悠悠一点都不客气：“好啊！”
好歹知道自己有甜品吃，鱼悠悠对晚上的上课也多了几分期待。
等到晚上看到了秦夫人，她对于上课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清清楚楚感觉到鱼悠悠的变化的深海：“……”
他看着鱼悠悠半晌，还是没想明白鱼悠悠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鱼悠悠却已经凑了过去：“姐姐，是你给我上课吗？”
秦夫人早知道鱼悠悠不想上课，之前还在琢磨着怎么和鱼悠悠好好相处，现在看到鱼悠悠主动凑过来，她意外至于也笑了一下：“你应该喊我姨，而不是喊我姐姐。”
“我不管，你那么漂亮年轻肯定是姐姐。”鱼悠悠语气坚定。
秦夫人被她逗笑。
她打趣看着鱼悠悠：“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放松上课的要求的。”
“不用放松，姐姐上课我一定好好听！”鱼悠悠语气特别坚定。
秦夫人无奈摇摇头，还是不明白鱼悠悠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不过这是好事。
她也不多问，笑着说：“那我们先开始上课？”
“好！”鱼悠悠乖乖坐着，顺带一把拉着深海坐下，“姐姐，我想让我的机器人也跟我一起上课，拓展一下知识面，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反正只要鱼悠悠好好上课，秦夫人一切都可以接受。
她来之前就了解过鱼悠悠的情况，上课一开始，她先是问了鱼悠悠几个问题。
问完这些问题，秦夫人也大概知道了鱼悠悠的知识面在哪里。
她确实缺失了很多常识，但最近也补充了不少。
至少关于别墅里面有的东西她都知道怎么用，以及对机器人有了一定了解。
其他的没有接触过的，她就确实一点都不知道。
秦夫人心里有了成算，也没有急着给她科普一些东西怎么用，反而先和她说起一些其他事情。
关于联盟的历史。
秦夫人是个很厉害的人。
鱼悠悠在听课时候就真正感受到了。
鱼悠悠又不是没有上过课的鱼，她当初为了学习人类的语言和人类常识，上过不少的课。
而且她当时还为了体验，甚至插班进入某一所重点高中，读了一学期的书。
然后她插班进入一所贵族高中，也去体验一下所谓贵族高中的教学方式。
总体来说，高中生都很累。
尤其是如果碰到一些不是很会教书的老师，就更让人头疼。
以及考试好多，作业好多，课外活动和拓展好多。
总归就是很累。
她不想上课就是因为尝试过这些，她知道上课是很累的事情，她只想当个咸鱼。
但听秦夫人上课不一样。
秦夫人对她要求也不是华国即将高考的那些学生的要求，也不想给她上精英课程，她就是给鱼悠悠补充知识面。
所以讲联盟历史的时候，她更多像是在讲故事。
鱼悠悠听着听着还入迷了。
等到秦夫人说下课，鱼悠悠才注意到时间过去了一小时。
她看秦夫人眼睛更亮了：“姐姐，你好厉害！！！”
“你还是喊我姨，我也是姓秦，你喊我秦老师或者是秦姨都可以。”秦夫人笑着说，“我都已经两百九十多岁了，你还喊我姐姐，我都不好意思了。”
“两百九十多岁又不大！”鱼悠悠振振有词。
秦夫人笑容更大，但是也很坚持：“我喜欢你喊我秦姨。”
“好吧好吧。”鱼悠悠也没有倔强，点点头答应下来，“那你喜欢，我就喊秦姨吧。”
“秦姨，你真的好厉害啊。”鱼悠悠竖起大拇指，“你讲课超厉害，我都没想到我有一天上课可以上这么快乐！”
“你怎么对上课这么抗拒？”秦夫人一开始以为鱼悠悠是个学渣。
学渣嘛，对上课确实很抗拒的。
有些人就是实操能力好，但是偏科，理论知识头秃到不行。
她一开始就以为鱼悠悠就是这样的。
哪里知道这一上课，她就知道不是的。
上课期间，她还和鱼悠悠互动了，鱼悠悠确实很快理解了她说的，而且记忆力好，听过的那些故事在她脑海中可以连接成一片。
属实是个学习的好苗子了。
“因为以前上课就很累啊。”鱼悠悠撇嘴，“还有好多作业。”
“作业？”秦夫人眉眼一动，她试探问，“你以前上课多吗？”
“多啊！”鱼悠悠牙酸，“有段时间我上了很久的课。”
秦夫人犹豫一下，还是问：“是在你说的‘蓝星’上上的课吗？”
“是。”鱼悠悠没有秦夫人想象中的抗拒，反而大大方方点头，说，“当时也换过很多个老师，但是上课都没有秦姨有意思。不过想一想，可能是因为当时要考试，所以老师都严格很多，也不会太考虑趣味性，因为课程任务很重。”
秦夫人却越听越疑惑。
按照鱼悠悠这么说的，她所说的‘蓝星’很有真实感。
甚至秦夫人听着，和他们之前猜测的，鱼悠悠被关在某个地方不和外面接触似乎也有很大的区别。
“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秦夫人坐直了，“我实在是对你的情况很好奇。”
“可以啊。”鱼悠悠点点头，特别大方，“如果我回答了，我一定不会骗你。如果你的问题我不想回答，我就直接告诉你。”
“好。”秦夫人失笑。
但鱼悠悠这么说，反而让她安心了许多。
她问：“你说的‘蓝星’大概有多大？”
“就是一个星球。”
秦夫人：“人多不多？”
“也挺多吧，几十亿。”
秦夫人：“那……星球上有没有国家或者是什么组织在领导？”
“有，有很多。”
秦夫人这一回保持不了冷静了，她愕然：“有很多？”
“对啊。”鱼悠悠叹气，“好几十个呢，大大小小的国家有很多。”
“那你……”
“我当时选了一个国家。”鱼悠悠眉眼弯弯，“选了一个和联盟很像的国家。”
秦夫人心中很乱，她从鱼悠悠的说法中体会到了什么，与此同时，她也忽然想起了对于鱼悠悠的来历，其实还有一种猜测。
“那你……”秦夫人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了。
鱼悠悠撑着下巴，看着秦夫人不问了，她笑着说：“秦姨还问吗？”
“为什么是你选国家？”秦夫人张张嘴，还是问了出来，“难道不应该是你出生在哪一个国家，你就在哪个国家吗？”
“关于这一点嘛，我不想回答。”鱼悠悠幽幽叹了一口气，“也许以后你就知道了，但是现在我不想说。”
秦夫人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她看向鱼悠悠的眼神中有更多的怜惜，她点点头：“好，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强迫你。”
“嗯嗯，秦姨，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