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萌……”杨小绵爱不释手捧着只有巴掌大的小兔崽。
“小五和你们捉迷藏是不是都找不到啊?”
叶软收起桌上零食,笑道:“不会,他是白的,好找。”
夏月看见小兔崽眼睛都亮了,爱不释手抱着乖巧的两两。
“好可爱,如果以后我的女儿和两两一样可爱就好了。”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陆加易低声说:“肯定,你长得好,闺女以后会像你,大眼睛,小梨涡。”
于晶晶不过脑子,随口一问:“你咋知道?月月,你怀了啊?”
夏月:“……”
陆加易:“……”
两人一阵沉默,众人这才发觉不对。
叶软有些尴尬,“咳……恭喜。”
于晶晶后知后觉:“卧……去,真的假的?!”
夏月脸颊泛红,低声说:“不到两个月。”
陆加易笑容有点傻,“那什么,不是有规矩说不到三个月最好不告诉别人,我们就没说。”
顾城傻眼了。
自诩高单身狗一等的顾队长,此刻看着陆加易脸上的笑容,酸了。
“我去!”于晶晶一脑袋扎夏月怀里,耳朵贴夏月肚子上,一边碎碎念:
“宝贝宝贝,我是你干爹。”
陆加易一把推开她脑袋,“一边去,别碰着我媳妇儿了。”
“两两,哥哥抱。”
叶软抱起两两,小声说:
“夏月姐姐有小宝宝了,你们不要碰到姐姐。”
两两重重点头,发髻上的红色头绳晃了晃,上面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小声问:“那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有小宝宝呢?”
叶软沉默,耳朵在顾城浪**含笑的眼神中越来越烫。
他忽地福至心灵,说道:“我不会生小宝宝,你顾城哥哥可以生。”
顾城:“?”
专心写作业的叶听嘴中发出一声类似嘲笑的单音节。
吃瓜群众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让熊嘴一张,哈哈声能传出海岛飞向远方,穿透力极强,侮辱性更强。
“哈哈哈哈哈哈哈队长生娃!”
顾城抓起一把麻球塞他嘴里:
“给老子闭嘴。”
“闲着没事都去洗菜杀鱼,去帮忙做饭。”
叶软来劲儿了,“恼羞成怒咯。”
顾城没说什么,反而意味深长看他一眼。
叶软立即闭嘴,再不多说一句。
一天过得很快,他们在院中支了两张长桌。
另外又支了一个烧烤架,顾城在忙碌着,叶软百无聊赖在一旁和他聊天。
众人齐帮忙,十几个菜很快被依次端上了桌。
叶软拿着纸巾擦掉顾城脸上的汗珠,“要不然我来弄?”
顾城笑着抬眼看他:“你会吗?”
“看会了。”叶软眨眨眼:“应该可以出师。”
实际上叶软是心疼这人手心被铁签烫红的手指,或许顾城早已经锻炼的不怕烫。
但不耽误小兔子心疼。
顾城手掌其实很粗糙,茧子都比自己的厚。
“不行,你手不能用来做饭。”
叶软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一丝丝感动,然而下一秒……
“你拿枪的样子好看,不论什么类型的枪。”
叶软麻木一张脸。
这人是在开荤腔吧。
眼看叶软拳头硬了,脑袋左看右看准备找顺手的武器。
顾城笑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宝贝,去拿个盘子来装烧烤。”
“快去洗个手,咱们可以开饭了!”
叶青蔓已经拿了个盘子过来,看了一眼烧烤炉上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夸道:
“小城什么都会啊,烧烤都有模有样。”
叶青蔓捏捏叶软脸颊,“软软都胖了。”
“真的吗?”叶软搓搓脸。
了解自己媳妇的大灰狼立即表示:
“现在正好,以前太瘦了,抱起来硌手,现在脸白白嫩嫩的,像高中生,把我迷疯了。”
“我本来也就不老。”叶软拽上顾城外套帽子垂下来的绳子,一把将人拉过来。
“走了,带你去洗手洗脸。”
一楼有一个卫生间,地方小,站两个人正好。
顾城跟着进去后顺手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挤了许多洗手液,仔仔细细把手上的油渍洗掉。
期间叶软一直站在一旁看着。
“是不是心情不好?”顾城语气疑问,但已经肯定。
叶软摇摇头,停顿两秒又点头,含糊道:
“没什么大事。”
顾城擦干手,摁……下门上反锁的按钮。
叶软抬眼看着他靠过来,细细嗅了嗅,有一股孜然味儿,夹杂着顾城衣服上茉莉洗衣粉的清香。
顾城低头靠近,叶软下意识闭上眼睛。
吻落正好落在叶软眼睛上。
他吻着这里的红眸。
第一眼看见,藏匿了星河,令人沦陷的眸子。
“在担忧什么?”顾城低声问。
叶软被禁锢在他怀里,双手自然揽上去。
“没什么担忧,只是我们过完元宵节,又要去冒险了。”
习惯了平静的生活,没有人想再出去冒险。
顾城手掌抚摸在叶软后脑勺,低声说:
“亲爱的,你要知道,战斗不是为了战斗本身,而是为了最终的归处。”
顾城手掌摩擦过叶软脸颊,指腹蹭了一下他下唇,抬起下巴,低头吻了一会儿。
“不用担心,进退我们都在一起,我始终会陪在你身旁,总有一天,世界恢复正常,那时我们依然相爱。”
“嗯,我不会怕了。”叶软声音又低又软。
“我好爱你,顾城。”
“我也很爱你,小兔子。”
.
等到两人出去,众人落座开饭。
推杯换盏间,欢声笑语不断。
美食美酒,奔跑的孩童,铃声一般清脆的笑声。
院中有一盏太阳能灯,岛上喜欢追逐光亮的小飞虫在光芒里,昏头昏脑的乱撞。
距离w岛不远处的海域有几艘船,是护卫孤岛的勇士,同时烟花在夹板上点燃。
此刻可听得每家每户开始倒数。
“五,四,三,二,一!”
许多人走出家门仰头看着夜空。
巨大的烟花升空,忽地炸开,照亮夜空。
一朵接着一朵,每一朵转瞬即逝,但光点弥留之时直直坠落,划出最后一丝光亮,湮灭在黑暗中。
“看烟火向星辰,愿所愿都成真。”
叶软眼睛被映得亮晶晶,笑着开口:“新年快乐。”
顾城深邃的眼眸望向身旁心爱,眼底蓄满浓烈又纯粹的爱意。
“新年快乐宝贝。”
叶软举起手中酒杯,视线看了一圈所有人,眉眼带笑,红眸越发明亮:
“新的一年,愿山河无恙,人间皆安。”
小伙伴全部举起酒杯,笑着碰杯,互道新年快乐。
叶青蔓温柔道:“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大灰狼和小兔子手指交缠,牢牢紧扣,钻戒在黑暗中折射耀眼的光芒。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在所有人声鼎沸的欢喜里。
我唯独望向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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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超长番外,别走。]
路尧和狐狸番外(一)
[注意,路尧和楼屿之间有刀子,微虐,时间线在丧尸病毒爆发的前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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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国,日耳曼尼亚。
“这次绑个什么人来着?”
摩天大厦顶楼,楼屿懒洋洋斜躺在边缘,丝毫不惧眼下百层楼的高度。
夜晚风有些大,楼屿一手挡风,嘴里叼了根烟,摁好几下,火苗没出来便被吹灭。
叶软冷淡扫他一眼,“路尧,华夏人,抽烟,滚。”
路尧扑哧一笑,狐狸眼眯起,不再试图点烟,翻了个身,看夜空。
“真无情,好歹咱俩合作这么久了,连个互相取暖的机会都不给。”
叶软没搭理他,观察着手表表盘上红点移动的方向。
“哎,其实我仔细一琢磨,咱俩其实挺合适的。”
楼屿手偷偷摸摸搭在叶软肩膀上。
叶软蹙眉,一把攥住楼屿手腕,咯哒一声,直接卸了他手。
“又来这一招。”楼屿两下接好自己手腕。
“你说说趁咱俩年轻,谈情说爱不是正合适。”
叶软冷声:“谈也不是和你。”
“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楼屿追问。
叶软不想听这狐狸一直问,索性嗯了一声,直接断他念想。
楼屿:“我不信,除非你把人带我跟前儿,并且和他亲嘴儿,要不然我不信。”
叶软咬牙,兔耳朵高高竖起:“你有病?”
眼看面前兔子即将炸毛,楼屿嬉皮笑脸正想转移话题。
忽然入耳通讯器传来贺洲的声音。
“目标已接近窗户。”
楼屿立即收了笑脸,和叶软对视一眼。
“开始行动。”
两人同时起身,从高楼一跃而下!
收缩安全带牢牢束缚在腰间,坠落到一半时,速度减缓,叶软和楼屿同时踩上窗上玻璃。
特制鞋子摩擦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很快他们停了下来。
楼屿侧身一条腿翻进窗户,坐在窗户上和拿着酒杯的男人对视。
楼屿懒散地看向男人:“路尧?”
男人察觉不对,正想往后退。
叶软出现在楼屿身后,拿出麻醉枪干脆利落朝他开了一枪。
细微的声响没有惊动第三个人,楼屿抱上已经晕倒的路尧,把人绑在自己身上,翻出窗户跳下去。
叶软紧跟着跃下,同时吩咐道:“贺洲,撤退!”
距离地面不过两米高时,一辆越野车行驶过来,楼屿解开安全带扣,先把路尧从天窗丢了进去。
叶软和楼屿紧跟着安全落座,副驾驶车门被打开,贺洲弯腰跳进来。
宋婷猛打方向盘:“都坐好了!”
车辆疾驰而去,越野车后面紧跟着一辆车,在得到叶软指示后,后车队员拉开一个手榴弹扔向大厦门口一片绿化丛。
一声巨响,霎时火光冲天,挡住了十几个追过来的雇佣兵。
楼屿松了口气,这才有空仔细观察身旁人。
“就他,叛逃?”
“嗯。”叶软看向贺洲:“唐糖呢?”
贺洲在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抓出一只布丁小仓鼠。
叶软:“先待在贺洲口袋里吧,没位置了。”
楼屿手欠撩了一下叶软的兔耳朵,“叶软,这人上级准备怎么处理?”
叶软不耐烦拍掉他的狐狸爪:“带回去,监视,为基地所用。”
“别说,这叛徒长得挺帅,不过为什么会想不开从原本组织离开,去过外国佬卖命?”
楼屿的手不摸点啥,感觉痒痒,于是拧了一把路尧脸颊。
“皮还挺白,像死了三天那种病态的白。”
“看来你死过。”被扔在座椅中间的路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眼神冰冷地盯着楼屿。
楼屿愣了两秒,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警告你安分点!要不然弄死你!”
路尧冷笑:“华夏特种人组织,你们敢杀我吗?”
“当然不会杀你。”楼屿一拳锤在路尧椅背上,擦过他脸颊,带起凉风。
“不过你如果不配合,弄残你两条腿再把你带回去,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狐狸此时太凶,叶软寻思如果放任楼屿狐假虎威惹怒人质,以后人质再为基地工作,随意在上级面前告个状……
叶软轻咳一声,朝他摇摇头。
楼屿立即收敛了戾气,转过身坐好。
他肩宽腰细,黑色作战服束身,从肩胛骨到后腰下来,线条起伏,让路尧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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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路尧这件事花费了二队和三队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国外科研队似乎格外重视路尧,无论他走到哪里,身边保镖论队来算。
如果不是大厦举办一个宴会,他们还真没法把这人掳走。
因为耽搁的时间太长,楼屿烦躁得不行,把火气都撒在了路尧身上。
晚饭是D国厨师做的炖肘子,配上牛角面包。
楼屿看见这饭都嫌恶心了,一连好几天晚上都是猪肉,香肠,面包。
没食欲。
但浪费可耻。
于是挑食的狐狸端着自己那一份没有动过的饭打开小屋,把盘子往桌上一扔,转身要走。
“等等。”路尧叫住了他。
楼屿转头,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屋子里的灯不算亮堂,路尧坐在靠墙的**,深棕色的眸子显得愈发幽暗。
不知道怎么,楼屿后背凉嗖嗖的。
但狐狸,越是害怕,嘴越硬。
“没事我走了!”
“有事。”路尧脚上被两条手指粗细的铁链锁在床腿。
床腿是铁质的架子,没有切割机根本弄不开。
“我胃不舒服,有热水么?”
楼屿皱眉观察他一会儿,这人面色确实苍白,嘴唇都是白的,看起来有些病态。
基地里看门的老大爷快没了时候就是这色儿,死白死白的。
“你少装。”
楼屿指望着一会儿和叶软再聊几句,不耐烦道:
“只要这会儿死不了就忍忍,大老爷们哪里那么多事儿。”
路尧面色难看,瞧他拉开门要离开,立马惊天动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草,你可别真的死了。”楼屿骂骂咧咧回过身,抬脚走了过去。
他有些粗暴地抓上路尧衣领,想把人拎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儿,然而低估了这人重量。
楼屿没能拎起来。
狐狸更气了,“喂!抬头!”
楼屿正要去捏路尧下巴,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摁翻在**,脸朝下,埋在被子里。
后颈被有力的手掌死死钳制,楼屿几近窒息时明白过来这人想弄死他!
楼屿剧烈挣扎,双腿不断踢腾,狼狈地用脸蹭开被褥,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侧过脸,楼屿破口大骂:“草你马的!”
路尧和狐狸番外(二)
路尧冷冷盯着身下因为暴怒,狐狸耳朵都冒了出来的人。
“放开老子!”楼屿嘴角出现两颗兽牙,喉咙里压抑着低吼声。
路尧因为用力,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寒冷无情,扯过铁链绕过楼屿的脖子。
狐狸终于知道怕了,眨眼间猛地恢复成原身,一爪子挠上路尧手背,抓挠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路尧面不改色,扯着铁链直接再次绕到狐狸身上,显然并不准备放过他。
狐狸嘴中发出凄惨的叫声,叽叽叽的,四爪扑腾的厉害。
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楼屿痛苦地挣扎,忽然听得“咻”地一声轻响。
捆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霎时松开,两秒后,路尧脱力倒了下去,正好把来不及起身的狐狸又压回去。
楼屿被压得四爪摊平,险些断气。
他费力转头看过去。
只见叶软拿着麻醉枪站在门口,红眸平淡地看着他: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招惹他。”
楼屿恢复人身,狼狈地从男人身下爬出来,险些被勒死,嗓子都是哑的:
“你特么什么时候说过?”
等到楼屿出来,叶软才又补了一枪麻醉针,“那天在车上,我不是冲你摇头使眼色了?”
楼屿:“……你一个眼神那么多意思呢?”
叶软道:“发布任务那一天,总队给了资料。”
楼屿揉着脖子,一脸纳闷:“什么资料?”
“路尧,有精神疾病,性格偏激,遇到自认为危险的人,会直接杀死,以绝后患。”
叶软收起麻醉枪,淡声说:
“他以前是为联合会组建的研究队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杀了两个人,就离开了。”
“我特么好心……送饭。”
楼屿不爽道:“你开下门……我要再……踹他两脚。”
叶软听着他堪比唐老鸭的声音,面带嘲笑,走开了。
从这开始楼屿像是和路尧杠上了一般,没少坑他。
好不容易弄了一顿火锅,宋婷看着狐狸涮了许多菜装到碗里,上面红油飘一层。
见他要起身,宋婷一把拉住:
“队长,你干什么啊?”
楼屿挑眉,“给人质送饭。”
宋婷蹙眉:“但是我听说他是G省人,吃的清淡。”
“我知道啊。”楼屿说个话嗓子都还是疼的。
“这不是天冷,给他涮点辣的,暖暖身体。”
临桌的叶软听见,无奈摇摇头。
狐狸总是爱作死,拦不住。
楼屿嘚嘚瑟瑟打开小屋的门,摸了一下别在后腰的麻醉枪。
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只要这变态敢再动手,咻咻两枪出去,等人晕了,打他一顿。
“喂,变态,吃饭!”
楼屿把碗往桌上一搁,用脚拖了个椅子过来,悠哉悠哉看着他。
路尧放下手中的书,下床是铁链坠着腿,走路有些慢。
或许是真的胃不舒服,看起来脸更加苍白,甚至有些泛青。
路尧走到桌边坐下,垂眸看了一会儿沾满红油的肉和菜。
楼屿正等着变态生气出手,自己好能抽强把人麻倒,好报上次勒脖子之仇。
路尧却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楼屿愣住了。
以为他不怕辣,但没一会儿,路尧额角滴落大滴的汗珠,嘴唇辣得红肿。
看出来他有些饿。
前几次的D国餐路尧没吃多少,人瘦了一大圈。
“你……不嫌辣?”楼屿实在好奇。
路尧咽下嘴中的食物,瞥他一眼,不出声,搭在腿上的手却捂着胃部,明显不太舒服。
“草,没意思。”
楼屿烦躁的站起身,拿走桌上的碗:
“再把你折腾死了,上级肯定不会放过我,算了。”
楼屿出去了一趟,再次折返回来,手中端了一碗海鲜粥,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煎饺。
“吃吧。”
路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低声问:“你做的?”
“不是,队里有人不喜欢火锅,他们开的小灶……不是,问那么多干什么?关你屁事?”
楼屿说着说着不耐烦了:
“给你你就吃!”
路尧没再说话。
D国这个季节有些冷,而路尧穿的还是被掠来时那一身单薄的西装。
小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被子也是一条薄薄的夏凉被,着凉外加油腻的食物,不犯胃病就怪了。
看到路尧低头喝粥,楼屿犹豫两秒,从口袋拿出一盒胃药扔在桌上。
“就着粥把药吃了,有用,我未来的对象吃过,效果很好。”
未来对象。
路尧眉头一皱,没拿。
他们特种人或多或少都有过胃病。
以前没有储物腕带时,他们有时忙于任务吃饭不及时,或者直接饿上一天,都是常有的事情。
楼屿很清楚胃疼的感觉。
狐狸不算坏,但眼高于顶,觉得我既然给你药了,你必须得吃。
万一人死这里,扣工资不说,说不定还要蹲几年牢。
“你不吃,也得吃。”
楼屿扣了两片药出来,握住路尧下巴强行往他嘴里塞。
路尧狠狠捏上楼屿手腕拉开。
“没洗手?”
楼屿不耐烦道:“老子又没摸屎,药吃了!你如果死这里,倒霉的是我!”
路尧脸色更加难看,冷冷吐出两个字:“手脏。”
“你他妈想打架是吧?”
楼屿反手要去拿后腰别着的麻醉枪,决定把人麻倒后一定要狠抽他一顿!
不料狐狸被路尧攥着的那只手,猛地反拧到身后。
楼屿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压在桌子上,脸颊狠狠贴上了桌面。
又一次打架失败,楼屿无比怀疑这变态是不是克自己。
“放开老子!”楼屿气得狐狸耳朵冒了出来。
路尧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半兽化的特种人,犹豫一会儿,无视被摁趴在桌上凶的龇牙咧嘴的狐狸。
顺从本心,伸手摸上狐狸耳朵。
楼屿身体猛地一僵,下一秒,这变态捏了捏他耳朵。
“我草!”
楼屿炸毛,剧烈的挣扎起来,拿到了后腰的麻醉枪,正想朝身后变态开一枪。
路尧瞥见他动作,一手刀砍向楼屿手腕。
狐狸爪一麻,枪掉了下来被路尧接个正着,他顺势退了几步,放开楼屿。
炸了毛的狐狸想也没想,一个飞扑过来,把路尧撞倒在**就开始……拉扯。
楼屿坐在路尧肚子上,几拳下去专门往他肚子上锤,抬手抢麻醉枪。
路尧被打得恼火,直接对准狐狸开了枪。
接连三支麻醉针扎到了楼屿身上。
楼屿:“我……草?”
在昏倒之前,楼屿奔着老子不好过你他妈也别想好过的原则,一把拔下麻醉针,反手戳到路尧胳膊上。
没能骂完,骑在路尧身上的狐狸闭上眼睛,啪地一下,倒在了他身上。
楼屿四肢脱力,耷拉在路尧两侧,脑袋怼在他胸膛,没了动静。
路尧和狐狸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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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麻醉一人一半,不等路尧把他掀下去,意识已经昏沉,不过两三秒脱力晕了过去。
翌日,醒过来的两人面色铁青,楼屿气得要死,打也打不过,翻身下床走人。
麻药后劲儿让他双腿发软,走路姿势怪异。
如此过了几天,众人正准备一个星期后启程带路尧返回基地。
而路尧也和总部通了话,得到许多承诺后,正在考虑要不要加入特种人基地。
于是,路尧被放了出来,可以在临时住所随意走动,即便是楼屿和叶软,都没有权利再关着人。
“东西准备好,每一天都要检查武器,等一个星期后离开不会手忙脚乱。”
叶软坐在一旁组装自己经常用的小型手枪,眼前忽然出现一大捧红玫瑰。
“做什么?”叶软对于红玫瑰格外厌恶。
楼屿捧着花,当着一众队员的面,笑道:
“兔子,我真的喜欢你,能不能做我对象?”
叶软没接,“不能,我们不合适。”
“我觉得我们挺合适,你看咱俩出任务,每一次都配合的很好。”
楼屿满脸认真,眼中带笑。
不远处的角落里,路尧看到狐狸孜孜不倦地说着许多情话。
那一捧红玫瑰开的艳丽,火红似血。
凝望着狐狸的侧脸,路尧忽然想起自己那一天中了麻醉后率先醒过来的画面。
依偎在他身上的狐狸,不像往日里那样肆意张扬,甚至可以用乖巧来形容。
从来没有人离自己这么近过。
也从来没有谁,距离自己这么近且和他同床共枕,还活着的人。
从小到大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路尧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和任何人都拉开距离,就能保证自己安全。
且没有任何软肋。
但狐狸却总是一次一次打破自己的原则,产生越来越多肢体接触。
莫名的,路尧挺喜欢看他张牙舞爪的模样。
楼屿每一天像是很闲,除了撩叶软,就是找路尧的茬。
打不过,又爱挑衅。
而这次楼屿表白,不出所料,又被拒绝。
楼屿愈战愈勇,甚至对叶软动手动脚,撩他兔耳朵,下场是换来一顿暴揍。
每一次路尧都在现场,看得多了,发觉几乎每个人都对那只兔子很好。
直到准备离开D国那一天,楼屿出去一趟,买了一对钻戒回来,把叶软堵在屋里,单膝下跪直接求婚。
路尧眸光黯淡下来,这一刻他心里竟有些羡慕。
羡慕叶软,或者说是嫉妒他可以得到狐狸的喜欢。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不对,路尧愣了很久。
回过神,他近乎是脚步慌乱,转身回屋。
不想再看到楼屿一脸期待等着叶软回答的画面。
“楼屿,我们真的不合适。”
叶软淡声说:
“我想找一个我喜欢的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这种心思,所以……希望你以后多看看别人。”
说不失落,是假的。
楼屿看着叶软离开,心里有些难过。
宋婷安慰道:“队长,你逼得太紧了,等相处的久了,再谈感情。”
楼屿蔫头耷脑离开,晚上一个人在阳台喝着酒,听到脚步声,不用回头。
他就能听出来是路尧走路的声音。
楼屿自嘲一笑:“看我多讨厌你,就连你走路的声音我都记下来了。”
路尧默不作声站在他身后。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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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眼睛湿漉漉,视线涣散,手臂支撑在桌面,揉揉额角,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最近是狐狸的特殊时期,不吃点药,某些方面会格外冲动。
“要喝吗?”楼屿醉眼朦胧看他。
“这个洋酒还不错,你尝尝啊?”
杯子只有一个,而狐狸递过来的杯子是他刚才用来喝酒的。
一向有洁癖的路尧,接过酒杯,剩余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喝得有些急,浅褐色的酒液顺着路尧脖颈滑落,被衣领吸收。
“喝完了。”路尧放下玻璃杯。
“回去休息。”
楼屿摇摇头,“不去……”
“你醉了。”路尧攥上他手腕,稍稍用力拉起楼屿。
却不料这人像是没有骨头,直接扑到路尧怀里。
路尧下意识抱了个满怀。
阳台旁是玻璃推拉门,他被撞的靠在门上。
楼屿手指触碰到路尧冰凉的脸颊,酒精逐渐上头,他有些迷糊问:
“叶软?”
路尧:“我是路尧。”
“屁!”楼屿拽上路尧衣领把人往下扯。
狐狸比路尧低了一些,到他眉毛的地方。
不防备他用力,路尧低头时险些亲到楼屿,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缩短。
路尧有一瞬间怔愣,随后扶在楼屿肩膀想要推开他。
“回去睡觉。”
楼屿迷迷瞪瞪问:“和你吗?”
路尧:“什么?”
楼屿啧了一声,微凉的手顺着路尧衣摆就钻了进去,大舌头说道:
“走、走啊兔子……和我睡觉……”
路尧冷冷看他许久,默不作声,眼神中似有锋利的寒芒在闪动,心里翻涌起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怒火。
狐狸像是察觉到了危险,松开手,正想往后退一步。
楼屿忽地扣在他后腰,把人狠狠摁向自己。
“楼屿,你喝醉了?”
“没、没有……”楼屿手搭在他肩上,努力站直。
“那我是谁?”路尧低声问。
楼屿再次靠近他,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兔子?”
“好,我是兔子。”
路尧声音又轻又低,带着某种压抑的暴戾。
狐狸头脑不清醒,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扛了起来。
再次有一点意识,人已经被摔在小屋里的小**。
“你干什么……”楼屿一胳膊肘卡在他脖子处。
路尧舔了舔苍白的嘴唇,冰冷的笑声一层层**开,刺得楼屿浑身发抖。
喝醉的狐狸的双腕被轻轻松松钳制住,力气大的仿佛能把他腕骨捏碎。
路尧俯身凑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狐狸愣了好久,忽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疯了!”
路尧当做听不见他的谩骂。
他很强势,自始至终没有退过。
看到狐狸眼尾掉落的泪珠,路尧用苍白到病态的手指轻轻抹去。
“我和总队提了要求。”路尧说。
楼屿脑子清明了不少,泪眼朦胧望向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路尧威胁似的,手指搭在这只嚣张的小狐狸颈边,微微收紧。
“我告诉他,你和我结婚,我愿意无条件加入华夏特种人基地,直到……我们一起死亡的那一天。”
楼屿双眼睁大,不敢置信看着他,许久,嘴唇颤了颤,哑声说:
“你真让我恶
.
心,***就是个死变态!”
路尧无所谓他怎么骂,那双曾经拿着刀,穿透过许多人心脏的手,捂住了这双明亮的狐狸眼。
路尧和狐狸番外(四)
这双狐狸眼很好看,第一次见,便觉得好看,眼尾尖锐,不笑时有些冷,笑的时候会微微弯起,轻佻又多情。
直到早上,路尧出去找人要了一床厚实干净的被子和床单重新换上。
狐狸一直昏睡着,四肢无力被路尧抱在怀里。
路尧把人放下后,盯着楼屿睡颜看了许久。
觉得就这样吧。
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那更没有理由退开。
哪怕如同一条毒蛇一样,把人永远缠绕起来,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强行离开……
路尧手指划过楼屿的腿。
想让一个人变成植物人的办法有很多。
比如,颈后这里的神经。
路尧手指挪到楼屿脖子后面,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忽然听到睡梦中的狐狸呓语出声。
“路尧……别……”
路尧眼神渐渐有了光彩,怔愣许久,收回手。
楼屿醒过来时什么也没说,所有怒气,均在昨天晚上全部发泄了出来。
路尧脸上的巴掌印还十分明显,可以看出来昨天狐狸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不要想离开我。”路尧侧过脸,看向正要出门的人。
“他们已经同意,说服你和我结婚。”
楼屿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眼里满是血丝,脖颈处的痕迹延绵往下,被衣服遮挡。
他胸膛剧烈起伏几次,强忍怒火,“我他妈怎么惹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强……”
路尧冷笑,浅棕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厉:“我们最多只是……酒后乱.姓。”
楼屿气得要死,没想到这变态倒打一耙。
不过确实自己不占理。
这几日恰好是狐狸的特殊时期,他昨天没忍住喝了酒。
“我不可能答应,就算让我去坐牢,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楼屿浑身都是疼的,不过还是腰背挺直离开,即使再痛苦,也不会在讨厌的面前露怯。
叶软正在屋里听歌,房门忽然被打开,惊的下意识去摸大腿套上的枪。
一看是狐狸,他皱眉:“做什么?”
楼屿扶着墙,一瘸一拐走进去,眉头紧锁,“有没有止痛药……”
叶软疑惑:“你被袭击了?”
楼屿咬咬牙,“袭击?倒也不是,被一只疯狗咬了而已……”
叶软没多问,点头,在自己储物腕带里翻找一会儿,找到止痛药扔过去。
楼屿离得有些远,下意识弯腰双手接药。
这一下,衣领下垂,叶软视力不错,正好看了个全部。
叶软:“……”
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不耽误小兔子知道那是怎么弄出来的印子。
楼屿尴尬的要死,不想让叶软以为自己私生活混乱,下意识解释两句。
“我……没找女的。”
叶软愣了一会儿,挠挠垂在脸旁的兔耳朵,“嗯……你不用和我解释。”
当然不用解释,越描越黑。
楼屿尴尬的要死,恨不得钻进书桌下裂开的那道缝隙里。
正想赶紧走人,叶软忽然出声,又拿出两盒药放在桌子上。
“这些……也治的。”
楼屿难受的要死,犹豫一会儿,想着丢人都已经丢完了,也不差这点,于是又一瘸一拐回去。
拉开椅子坐下,楼屿看着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巧的兔子耳朵录音器,里面传出一首欢快的钢琴曲。M..
“这什么?蔓姨弹的?”
叶软收起录音器,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你不是从来不喜欢听歌来着,上次贺洲他们放的钢琴曲你听了都嫌烦来着。”楼屿没话找话道。
叶软不想回答这个,随手把录音器放进口袋里。
楼屿拿起桌上两盒药看了一下功效,惊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药?!谁他妈和你……”
意识到还有队员在隔壁,楼屿咬牙没说出后面的话。
“有病?”叶软一脸无语道:
“三队有几对同性恋人,前几天我出去他们托我买的,我嫌麻烦,直接去医院库房拿的,留了钱。”
楼屿:“这不就偷吗?”
叶软:“我掏钱了,很多。”
瞧他一本正经说话,耳朵会不自觉竖起一只,着实可爱。
楼屿好了伤疤忘了疼,笑嘻嘻想去摸他耳朵。
叶软踢上桌子借力滑开,远离狐狸爪。
“拿上药离开。”
楼屿叹气:“你就不能多留我坐一会儿?”
叶软淡淡道:“你确定你还能坐的下去?”
楼屿用心感受了一下,确实不能……
.
自这一日起,楼屿和路尧的关系几乎到了紧绷的地步。
两人只要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狐狸就要暴走,甚至在路尧靠近,都会用凶狠的眼神恐吓他。
路尧根本不怕,看着面前弓起身,满脸防备的狐狸,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浑身发冷,胃也越来越痛。
路尧强忍不适,面色依旧淡然。
“明天要回国?”
屋里沉默好一会儿,二队没有人敢和路尧说话。
最终叶软无奈开口:“对,路博士还有什么需要拿的?我们可以去帮你取来。”
路尧仔细思考一会儿,道:“这里没有什么能让我带走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
D国组织查到了他们在D国落脚的地方。
原本他们可以安全离开。
奈何队员粗心大意,帮助了一位受伤的中年女人。
叶软看出女人不对劲,正要动手杀了她以绝后患,却被拦了下来。
但是这一次,带给他们致命的打击。
亲眼看着队友死在自己面前,一颗定位炸弹紧跟着落在面前。
叶软反应极快一个飞扑摁倒了贺洲和唐糖。
身为队长,始终是队员最重要,路尧却被忽略了。
虽然厌恶,楼屿还是不顾一切冲向路尧,带他躲开危险地带,滚进路旁的草地。
一场火拼展开,D国不惜花重金找了百十个雇佣兵,又派出一小队特种人来抢夺路尧。
二队三队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
他们狼狈逃窜,躲进一处废弃如同垃圾场的地方。
楼屿捂着左肩被子弹穿透的伤口,鲜血源源不断涌出,成为半兽化的形态。
路尧沉默不语,动作利落剪开他上衣,处理伤口。
“看来这一次我们任务要失败了。”宋婷自嘲一笑。
“不会。”楼屿感觉到自己半边身体都没有知觉,生命极速流失。
在这一刻他还是看向叶软。
“兔子,咱们这算殉情吗?”
叶软受伤不比他轻,子弹穿透他腹部,还有一颗子弹卡在他大腿。
“滚,想死自己去。”
路尧和狐狸番外(五)
叶软伸手摸向口袋,脸色忽然一变。
贺洲几乎瞬间明白,“兔子录音器?”
“我放在外套里的。”叶软不顾浑身的伤,脱下外套翻找。
没有。
在混战中丢失了。
楼屿迷迷糊糊的问:“录音器?那首钢琴曲?”
“嗯。”叶软脱力靠在杨小绵身上。
“算了……本来就是妄想,留不住的。”
贺洲挣扎着要起身:“他们应该已经不在那里了,我去给你找找。”
这东西数十年来,叶软一直带在身边,贺洲不懂那一首听了上万次,或者比上万次还要多的钢琴曲。
为什么叶软一直没有听腻过。
每次受伤,或者心情不好时,总是会拿出来。
不过贺洲知道,这个东西对队长来说很重要。
“不用了,不许去冒险。”
说是这样说,叶软明显很难过,脸颊埋在手臂中,一言不发。
妄想。
这两个字同时刺到路尧心里。
眼前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狐狸。
也算妄想了。
缓了一会儿情绪,身为队长,叶软开启通讯器,报告现在的情况。
巧的是,一队有一半的人也在D国,接到求救,一队在D国的十人全部赶了过来。
越野车开成了一排,强势冲过来带上两队所有成员。
路尧背起昏迷的狐狸,率先被护送着走了出去。
有惊无险到达机场,飞机早已经安排好。
D国研究队本来想拦,奈何如果炸了华夏的飞机,性质便不一样了。
D国研究队和雇佣兵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潇洒离去。
.
飞机安稳朝家的方向飞行着,飞机上有一队的随队医生,忙得团团转。
劫后余生,贺洲挨着叶软,和他聊八卦。
“队长,听说一队的几个精英去了别处,带队的连副队长都不是。”
叶软瞥他一眼:“他们救了我们,不要八卦他们。”
贺洲笑了下,“好奇,好奇而已。”
“不过听说一队全员今年也会回来,不知道今年圣诞节能不能见上面。”
小麋鹿池园挠挠脑袋,小声说:
“一队有几个是挺瞧不起我们的,上次有一只大狗熊受伤待在基地,我们碰见,他堵我。”
杨小绵好奇道:“他堵你干什么啊?”
池园摇头:“不知道,他看起来人高马大,还挺凶,我没听到他说什么……就跑了。”
叶软:“……”
对面半死不活的狐狸刚醒过来,听到这话,没忍住嘴欠道:
“我说你们三队胆子小吧,还不承认。”
叶软眼神凉嗖嗖地扫过去,楼屿这才闭了嘴。
路尧面色难看。
这狐狸还枕在自己腿上,眼一睁开,像是自带导航似的,一眼精准瞄向那只红眼兔。
楼屿看了一会儿兔子,这才发觉脑袋
一侧头,和冰冷冷低着头的变态对上视线。
狐狸手脚乱扑腾着坐起身,肩膀伤口疼的嘶嘶叫,都要远离路尧。
路尧视线凉嗖嗖扫过去,收回时睫毛低垂,遮掩眼中失落。
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一个人,还能不被那个人讨厌。
可是对他好,好像只能结婚。
特种人基地许诺了很多东西,这些可以全部给这只狐狸。
但是路尧没意识到,自己彻底走了弯路,还险些把狐狸给作没。
到达基地已经是第二日凌晨,众人为了倒时差,在飞机上休息过。
楼屿回了自己宿舍,路尧则被总队的车带走。
原本心里还期望一切只是路尧报复自己,而恐吓自己的瞎话。
没想到到了晚上,总部派指挥官过来时,楼屿险些崩溃。
“是这样的,楼队长,我们和路博士交谈,他在D国和你一见如故,想要和你成为伴侣。”
指挥官从助理手中拿过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推过去。
楼屿出神地听着指挥官说了一大堆好处,言语不容拒绝。
说是劝解,不如说是威逼利诱。
楼屿一拳重重砸在指挥官脸上,力气大到甚至把他的一颗牙齿给砸的脱落,和着血掉出来。
等到楼屿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回过神,已经被指挥官随行警卫给摁在了墙上。
指挥官是个年纪四十多,有些发福的老男人,一侧脸颊肿着,像颗猪头。
“楼屿,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二队队长你就厉害了?别他妈当了表子还在这里立牌坊。”
“今天的协议,你不签,等着你的可是十年监禁。”
楼屿目光猩红,死死盯着他:
“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指挥官上下打量他,笑得不怀好意。
“需要借口吗?知道老子接到的命令是什么吗?上面告诉我,不惜任何代价让你同意。”
指挥官手掌拍拍楼屿的脸颊。
“你知道路博士有多重要吗?他可以联合研究院,制造出一百个比你还厉害的特种人!”
楼屿怔愣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这么厉害……原来我竟然能傍上一个这么厉害的人?”
狐狸忽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眼圈通红一片,几乎快喘不上气。
指挥官不耐烦地让人按着楼屿签下协议,也包括……结婚申请报告。
他们甚至没有一个婚礼,没有告诉任何队友,甚至连一句承诺都没有。
两个浑身带刺的人,凑在一起,被迫同居。
路尧带上那对原本狐狸要送过叶软的其中一枚戒指。
“戒指,我给你戴上。”
路尧思考一会儿,在楼屿面前单膝跪下,试图去牵他搭在膝上的手。
出乎意料,楼屿没有挣扎,眼里透出丝丝绝望。.
“以后。”路尧轻声说。
“我得到的,全部给你。”
这是他能拿出的东西。
楼屿冷嗤一声,眼圈红了:
“是你告诉他们,你非我不行吗?”
“是你告诉他们,你和我做了什么是吗?”
“表子?我他妈有一天能落得这么个称呼!”
楼屿一把甩开路尧的手,戒指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掉在一旁角落。
“就算我犯贱,我不该招惹你,但是为什么你要这么报复我?”
路尧起身,蹙眉道:“我没有说过,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想和你结婚,只有这一句话。”
楼屿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一滴落下,同时他带着怒火扯上路尧衣领,一拳打了上去。
两人像一只野兽撕扯,路尧没再对楼屿出手,在挨了几拳后,攥上他的双腕禁锢在身后。
楼屿喉间剧烈哽咽,挣扎许久,最终脱力倒在他身上,张开嘴隔着衣服狠狠咬在路尧肩膀上。
铁锈味儿霎时在嘴中弥漫开,路尧听到狐狸委屈难过的声音。
“路尧,我恨死你了……”
走到了这一步,他们终是斗了个两败俱伤。
路尧和狐狸番外(六)
已经到这一步,他们无法收场。
生气发泄过后,楼屿似乎以报复路尧为乐趣,或者是作死地和别人走得近。
圣诞节这一日,原本是特种人之间的聚餐。
路尧作为家属自然也可以过来。
原本训练一天已经很累了,等一队的几个等到快半夜,菜都快要凉了,始终没见一队队长几个。
“一队长也太不给总队面子了,这么久都不来。”宋婷扯扯楼屿袖子。
“要不然撤吧?都饿的饥肠辘辘,菜也凉了,没法吃。”
楼屿原本也等的不耐烦,不过他邻桌是一队的其他几人,在D国撤退时就是这些人出手救的。
也算朋友了。
楼屿余光悄悄观察路尧一会儿。
发现这人似乎很忙,坐在这里也没闲过,拿着电容笔不断在平板上写写画画。M..
楼屿作死地伸手拍拍一位距离他最近的特种人。
这人貌似是一头花豹,看起来是最矮的一个,瘦瘦的,年纪不大。
“兄弟,认识一下?谢谢你们上次冒着危险去救我们。”
男生笑了笑,“没事,都是兄弟。”
路尧忙着写研究报告的手一顿,顺着声音看过去,楼屿已经挪了地方,胳膊搭在那男生肩膀上。
背影看起来亲亲热热。
楼屿是个会撩拨的人,几句话能把人逗得耳朵通红,甚至连电话号码都要了来。
路尧眸光黯淡,握着笔的手越来越紧,最终咔嚓一声,笔断成两截。
队长和总队坐在一桌,原本昏昏欲睡的叶软听到声音清醒了点。
看到黑脸的路尧,当机立断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蔡皓问:“叶软!你干什么去?”
叶软面无表情,“看来一队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那我也没必要等了,晚安,总队。”
三队长一走,三队全员紧跟着全部离开宴会厅。
蔡皓气急败坏大喊:“叶软!叶软!都给老子回来……楼屿!你他妈跑什么?!”
有人带头,谁都不愿意再等。
楼屿干完坏事,溜得飞快。
奈何路尧专克他,很快追了上来,一把攥上狐狸腕子,粗暴地把他带回家。
楼屿被抵在墙上,还挑衅似的笑起来:
“怎么?我找几个朋友玩玩,不可以吗?路组长?”
总部十分看中路尧能力,来这里没几天,已经升为研究队的组长,手底下管着十几个人。
身边还有两位助理。
“你就这么欠?”
路尧摘下眼镜扔到一边,摁在楼屿肩膀的手指捏得用力,像是恨不得把这只狐狸揉碎了。
“对啊。”楼屿扑哧一笑:“你只要不好过,我就高兴。”
说完,楼屿挑衅似的和路尧对视。
路尧被戾气席卷,眼神尖锐,忽地扯唇冷冷一笑。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用我的方式,来让他们远离你了。”
楼屿没懂什么意思,不过下一秒,便明白了。
伴随着刺破皮肉的声音,钝痛蔓延开来,几滴温热滴落在锁骨。
楼屿摸了一下左耳垂,这里痛到有些麻,手指摸到了一个冰冷的耳钉。
楼屿破口大骂:“疯子!死变态!”
“戴好,取一次,我可以再帮你带上去。”
今天的路尧格外疯,看起来面无血色,力气却出奇的大。
狐狸即使再张牙舞爪,遇到天敌,只能被压制。
路尧吻得格外狠,带着人跌跌撞撞往屋里去,冰凉的手掌抚在狐狸后腰,触碰到了狐狸尾巴。
楼屿一下子软了下来,气息微喘,“放……放手。”
路尧好似拿捏了楼屿的弱点,并不准备那么轻易放过他。
狐狸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忽地一个勾腿把人摁在**,正要抽出手揍变态。
不料变态反应极快,一用力把狐狸掀翻!
楼屿上身摔出窗外,险些磕到头,电光火石之间,路尧过来手掌垫在他脑后,牢牢护住他。
狐狸怔愣,抬眼看他。
“碰到了?”路尧眉头微蹙,眼里浮现担忧。
“起来,我看看。”
路尧手掌用力,另一手捞起狐狸抱上来。
楼屿很快回过神,在路尧抬手时下意识躲闪。
路尧僵住,眼中掠过一丝失落。
“别碰我。”楼屿翻身坐在床边,背对着他。
“我挺怕疼。”
“对不起。”路尧出声道。
楼屿没再出声,单是一个背影,可以看出来他有多抗拒自己。
越是想要珍惜,越会把他弄伤。
.
这样的日子不尴不尬过了快三年,楼屿和路尧实际上聚少离多。
吸血鬼一样的总部一直想把每一个没退队的特种人利用的极致,恨不得榨干。
楼屿经常带队去各种地方执行任务。
每一次任务少则一两个多则半年。
每一次回来,两人总是避免不了起摩擦。
次次都是楼屿单方面争吵,动手。
路尧对于楼屿的独占欲不再掩饰,每次狐狸完成任务回来,总是有三四天见不到人。
房间拉上厚重的窗帘,不透一丝阳光进来。
清晨到夜晚,路尧这才从卧室出来。
他连着一个月忙碌研究新的特种人,已经有三天没睡觉。
偏偏最近换季,感冒外加发烧。
不过倒是并不影响折腾狐狸。
楼屿瘫在屋里,有气无力咒骂路尧。
“死变态!生病了还这样!你也不怕**人亡!”
路尧端着加热好的粥和奶黄包走进来,只穿一条休闲裤,胳膊上的几道抓痕还冒着血。
“吃,吃饱了我们继续。”
楼屿疯狂摇头:“我不,我要和你离婚!”
路尧现在针对狐狸,已经有了自己和他相处的一套方案。
随便骂随意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在别的上面还回去。
一个博士,走了不要脸的路线。
甚至坐实了变态称呼,在楼屿回来这段时间,防止他偷跑出去,拿绳子把人绑了起来。
就像当初狐狸绑他那样,脚踝栓上绳子,绑在床腿,还有一只手腕,也被绑着,另一头栓在床头。
楼屿惊恐地看着他拿勺子舀了一勺子粥,喂到自己嘴边。
路尧面无表情,脸色是病态的白。
楼屿吓得汗毛倒立,总觉得这变态下一句就要说一句。
大郎,该吃药了。
路尧无奈地摁住不知道为什么又抽风的楼屿。
狐狸嘴里叽叽喳喳叫唤自己要毒死他。
看起来挺有精神,丝毫没有因为这两日不节制而虚脱。
路尧放下勺子,手掌握着楼屿后颈,低头亲了过去,彻底堵上他的狐狸嘴。
路尧和狐狸番外(七)
这次足足在基地待了一个月,楼屿是万万没想到变态居然这么能坚持。
烧了两天,白天偶尔去一趟研究所,回来给自己做饭,然后……
楼屿累得要死,等到缓过来气发现身旁的人呼吸声有些大,脸烧的通红。
“喂?变态?”
楼屿伸腿儿踢他一脚。
没动静。
死了?!
楼屿兴奋,又忽然冷静下来。
显然没死,还有气呢。
但不能真让这人死了,即使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现在这个情况……战场……
调差员过来一看,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无奈之下,楼屿转了个身,用没有被绑起来的一只手打开床头柜,拿出一把小折叠刀。
原本拿不到来着,但变态良心发现绳子一直栓一只手腕,没两天就可以截肢,所以换了只手腕继续绑。
用折叠刀割了半个多小时。
上身解放的楼屿,直接把床腿拆了,走去厨房割断脚踝上的绳子。
翻找出退烧药,楼屿掰开路尧的嘴,把药塞进去,来不及倒水。
只见这变态一张嘴,把药吐了出来。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狐狸炸毛道。
楼屿腾地一下站起身,不准备再管他死活,准备收拾东西开溜。
忽然,路尧因为发烧,声音带着未褪的沙哑:
“楼……屿……”
楼屿脚步一顿,回身看过去。
只见**人一只脚落在地板,因为卸了一条床腿,人也斜躺着。
路尧双眼紧闭,嘴中含糊不清,不断喊他的名字。
楼屿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
最终他还是没有离开,耐心喂他吃了药。
烧的昏昏沉沉的路尧,睁开疲倦的双眼,看着此刻耐心细致的狐狸。
没有离开。
路尧忽然很想问问他,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
要不然为什么……留下来。
既然不走,是不是代表,自己以后可以牵的更紧些。
.
再一次的任务,楼屿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叶软彻彻底底决裂。
原本可以算是朋友,但两人各有苦衷。
叶软看向楼屿的眼神满是防备,黑洞洞的枪口朝向他:
“还给我!”
“对不起,我也需要这个。”楼屿攥紧U盘。
想要离开路尧,或许可以用这个存储了重要资料的U盘和上面谈一谈。
即使知道叶软是用来解救自己的母亲。
叶软手指颤抖,眼珠血红:
“我妈妈今年就要去接受手术了,楼屿……你知道的对吗?”
听着叶软声音已经哽咽,楼屿心里不好受,两人在冷风中僵持许久。
离开时,叶软打偏的子弹,擦着楼屿脚步飞快掠过。
楼屿知道这兔子不会原谅自己了,甚至会……恨透了自己。
有那么半年的时间,叶软数次和楼屿擦肩而过,仿佛他是一团空气,从未给过他一个眼神。
回到基地,楼屿成功和上级有了谈判的机会,回去等结果时,无意间听到叶软带三队出任务进入已经被病毒侵占的H市。
而一队全员,也在里面。
楼屿知道兔子选择更加冒险的任务,是为了很重要的“东西。”
为了母亲的自由,叶软一直在努力。
最新的一次消息,叶软从回程的直升机上掉落,下落不明。
知道这个消息的楼屿,在屋里抽掉一盒的烟。
路尧晚上回来,满是疲惫,一进去便被屋里烟雾呛的磕个不停。
打开了窗户,通风许久,路尧这才走进去。
看到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满脸憔悴的狐狸,路尧蹙眉问:
“你怎么了?”
楼屿像是需要找到一个宣泄口,手指剧烈颤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
“叶软出事了……”
路尧放在外套里的手,感触着已经被体温暖得温热的戒指,只觉讽刺。
“这样不好吗?”路尧笑了起来。
“他死了,你也不用再想着他。”
楼屿突然爆发,扫掉桌上烟灰缸:“闭嘴!!!”
路尧不以为然,专戳他内心痛点:
“他的死,和你有关系是吗?”
楼屿双目血红,久久不出声。
路尧放下手中的纸袋。
里面装的是这狐狸喜欢吃的芝麻烧饼,卖饼的是一位老爷爷,数量有限,生意非常好。
路尧下班后几乎是跑着赶去排队,知道楼屿在家里,眼里都带了笑。
路尧嗤笑一声,觉得没意思极了。
他坐在楼屿身旁,扯掉颈间像是绳索一样令自己难以喘气的领带。
“听说那U盘是他熬了很久得到的,你晚一天知道,最后你趁他不注意,拿走了?”
路尧每一句话都在往狐狸心脏扎,他想让自己闭嘴,离开这里。
但压抑在心底的嫉妒缓缓滋生了出来,妒火中烧,烧掉路尧所有理智。
明明有更多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或者给他安慰。
但每每一想到楼屿求婚的场景,便会失了理智。
“所以他为了功劳,主动去H市?”..
“别说了……”楼屿眼中浮现痛苦悔恨,他滑下沙发,坐在地板上,低头埋在自己手臂中。
路尧咬牙强忍泪意,冷声道:
“你就这么讨厌我?”
楼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转头看他,一滴眼泪顺着脸掉落。
“对,你凭什么把我绑在你身边?在你眼里我算什么?长期的……炮……友?”
路尧垂在身材的手指动了动,想擦掉狐狸脸上的眼泪,最终还是没能伸出手。
“我……爱你。”路尧红了眼眶,面上浮现一抹无措。
“我没有爱过谁,这是第一次,我以为,把你留下,所有的东西给你。”
楼屿哽咽问:“所以……我就要爱你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在你眼里,我和商店里的物品有差别吗?”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从来没有尊重过我的意愿,你要的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对不起。”路尧伸出手,楼屿侧身躲开。
“你能不能……”
路尧取下眼镜,指节攥得青白,他小心翼翼询问: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
方才听到狐狸撕心裂肺的质问,路尧心脏泛起尖锐剧烈的痛楚。
他也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像一个怪人那样。
恨自己明明爱着狐狸,想把他保护起来,或者藏起来。
却不知道自己的自私,是带着利刃的牢笼,把向往自由的狐狸,彻底关在这里。
他有一瞬间想过放过楼屿,但强势掠夺过来,再放开,做不到。
遇见楼屿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分开。
路尧和狐狸番外(八)
两人之间从这一日起,关系彻底降至冰点,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天说话不超过三句。
路尧后悔上一次不理智的发言,一个人在外面待了一整夜反省。
这一日专门做了许多狐狸喜欢的饭菜,试图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
楼屿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许多天,不愿意同路尧说一句话。
路尧正要敲门,卧室房门忽然打开。
楼屿一眼看见他,不耐烦问:
“做什么?”
路尧:“吃晚饭。”
“我不饿。”楼屿明显换了衣服,正要绕过他出去。
路尧一把拉住他手腕,“你去哪儿?”
“有事。”
楼屿没有告诉他叶软还活着的消息,不仅活着,还健健康康的,并且和一队一起行动。
路尧没有拦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楼屿东西已经装进储物腕带,这次离开准备偷偷溜去H市,不过在看到路尧的小心翼翼的模样。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我想回来,就会回来。”楼屿移开视线,“不用等我。”
路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侧身让开:
“心情好一些了,就回来吧,今天降温了。”
楼屿含糊嗯了一声,快速出了门。
目送狐狸头也不回离开,路尧站在原地许久,直到窗外漆黑一片,冷风顺着未关严的窗吹进来。
冷意传遍全身,心里阵阵发寒。
路尧回到餐桌旁,自己随意吃了点温凉的饭菜,在屋内等了一晚上。
等到早晨接到守卫电话,说楼屿私自带上一位队员进入了H市。
路尧没多说什么。
甚至异常的清醒。
一晚上没怎么动弹过,路尧手指有些僵硬,缓缓从口袋内拿出一支装了橙色**的玻璃管。
里面装的是专门对付特种人的毒药,可以延缓他们逆天的自愈速度,注射进体内,皮肤会慢慢溃烂。
在半个月内,只会痛苦,不会死掉。
研究这毒药是被上面的人发现,他只留下来这一支。
路尧看了一会儿,把玻璃管扔进垃圾桶。
.
另一边带着宋婷进入H市的楼屿和叶软碰上了面。
不过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盘子。
没在基地里,叶软正好光明正大揍他。
不过……为什么兔子和一队的痞子狼搞上了!!!
那一口一个老婆,听起来过于刺耳!
但认识这么久,楼屿第一次看到叶软这么开心,眼里有光。
他看到顾城时,会不自觉笑起来。
生气了,耳朵也会乖乖的让他摸,被抱在怀里,浑身的刺很快收了起来,甚至会黏黏糊糊用额头蹭蹭顾城。
楼屿到这一刻才明白,叶软变了,改变他的,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晚上在危机四伏的H市根本睡不好,楼屿脑子里全部是离开家那一晚,路尧期待的目光。
期待自己能留下来,他甚至注意到变态的手指动了动,想牵上自己。
可还是走了。
现在叶软身边已经有了顾城。
楼屿发现自己并没有多伤心,嘴上万般不甘,心里悄悄祝福。
半夜没睡着,狐狸不愿意自己脑子里全部是变态。
听到奇怪的声音,楼屿更加清醒,如果早知道,出门的下场是看到叶软秀恩爱。
他宁愿!从窗户跳下去!都不迈出房门一步!
楼屿:草!
不过俗话说得好,秀恩爱,死得快,报应这不就来了。
楼屿笑的狐狸嘴都合不拢。
叶软抢了小胖墩离开了,带着俩娃,溜了!
不过嘚瑟完,轮到自己遭殃了。
楼屿在自家那栋单元楼下徘徊一个小时,喝一个小时的冷风,都没敢上去。
上去无法两个下场,再吵一架,或者被……嗯。
他打听过,这几天路尧在家休息,没上班。
楼屿抽掉半盒烟,摁灭最后一个烟头,搓搓手正准备上楼。
也是时候和变态谈谈了,总这样半死不活过下去没什么意思。
不料还没刷脸进门,路尧下来丢垃圾,把人逮了正着。..
甚至心平气和地问:“回来了?饿吗?”
楼屿懵懵逼逼点点头。
当然饿了,在H市提心吊胆的,饭都吃不好。
“回家吧。”路尧正要转身,脚下忽地一顿,试探地朝他伸手。
狐狸被这态度迷惑的一愣一愣的,犹豫几秒,路尧也在耐心等着。
最终,楼屿泄了气,还是走上前,触碰到路尧的手。
好几日没见,彼此脑子都清醒了些,想通了不少事儿,吵不起来了。
两人像是刚恋爱的情侣似的,短短十几秒等电梯的时间,楼屿手指明明被很轻的牵着。
或许触碰在一起的只有指尖,但手心还是出了汗。
等回到家,房门一关。
楼屿后背抵在玄关柜旁,正在想怎么开口。
路尧道:“我去给你做饭。”
“等等!”楼屿扯上他衣角。
“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你确定了是吗?”路尧问。
楼屿眨眨眼,以为他说的是吃完饭聊聊,便点头。
路尧:“听说三队长活着回来了。”
“对!”楼屿脸上有了笑意,想起痞子顾城,忍不住想吐槽两句。
“嗯,他不仅活着而且还找了位……”
路尧没给他这个机会,自嘲一笑:
“所以,就要谈这件事?”
“啊?”
楼屿感觉哪里不对,还没开口,又以熟练的姿势被路尧扛了起来。
“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
狐狸两爪死死扒拉着卧室门。
“你他妈听我解释!!!”
路尧冷声问:“没必要谈了,你打骂都可以,唯独不能离开。”
“我他妈不是要说离婚!”
狐狸张牙舞爪被狠狠扔在**,一被咬住后颈,捏住了命脉,动弹不得。
不过这变态显然不相信,险些没把狐狸皮给扒了。
“我以后不跑了!”
楼屿抓上床头栏杆,往上一蹿,躲开攻击,双脚踢腾:
“你他妈能不能听我说话!”
路尧强势俯身过去,等到他闭了嘴,气息冷硬道:“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狐狸深吸一口气,准备用尽毕生所学的脏话问候变态祖宗十八代,骂人的话来不及说出口,又被怼了回去。
一个想好好谈谈,一个以为老婆铁了心要离婚,投入红眼兔子的怀抱。
两人频道不对,聊不到一起去。
又以彻夜打架而收场。
路尧和狐狸番外(九)
从H市回到基地这几天。
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熟悉的窗帘,熟悉的变态。
到了三队全员开会这一天,楼屿这才能在人前出现,并且被戴上了定位脚环。
而且,这死变态还……
楼屿坐立不安,面带绯色,站久了腿和腰酸上加酸,要不是路尧扶着,真的要倒了。
“死变态。”楼屿低声骂骂咧咧。
路尧心情不错,随他骂,手掌用了点力气扶在楼屿腰上,看着场中间切磋的兔子和狼打个架都像调情。
路尧凑在狐狸耳边低声说:
“死心了?”
死心了。
能不死心吗?
何况从一开始对于叶软只是喜欢,彼此都没有适合的人,那凑一块有什么不好。
楼屿却没能想到,叶软孤僻这么久的性格,被顾城给改变了。
“说来也挺戏剧的,那么多次擦肩而过,两人竟然还能走到一起。”
楼屿叹气,彻底释怀了。
“那什么,打个商量。”楼屿见他看过去,又道:
“我们过些天要拉练,你把这些东西给我取了。”
路尧扫他一眼,没出声。
楼屿咬牙:“死变态。”
路尧冷冷一笑:“你确定你不*?”
“你等着!”狐狸龇牙咧嘴狠的想咬他。
路尧淡定一搂,任由他张牙舞爪,也不能撼动自己分毫。
很快到了拉练的日子,狐狸开心到走个路都嘚嘚瑟瑟,把枪往肩膀头子上一扛。
手插兜,脚踩大石头,面朝面前大山,和身后必须待在山下营地,脸色阴沉的路尧挥手再见。
再见了变态今晚我就要远航~
踏上自由的新天地,狐狸乐疯了。
独留营地内的路尧,只能看着屏幕上的监视器,把属于狐狸的那个点,快要看穿。
这一次和叶软几人一起合作,楼屿更加开心。
毕竟出任务这么多年,默契可是别人比不上的。
楼屿今天格外的飘,看到顾城抱着叶软依依不舍哭哭唧唧,在一旁猖狂地嘎嘎乐。
临走时,顾城还说:“宝贝,如果他敢调戏你,就把他爪给剁了。”
叶软忍笑,点点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以作安抚。
在山上待了一天,楼屿实在好奇,问出了一个注定自取其辱的问题。
“为什么你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爱上顾城?”
叶软一波攻击,楼屿又气又无奈。
忽然叶软笑了起来,低声道:
“小时候,我最怕回家的那一年,听到了顾城弹的钢琴曲,那个小兔子录音器里面的钢琴曲,是我录的。”
楼屿瞬间明白了,“原来是他弹的,怪不得这么多年,你不开心时候,总是会拿出来听。”
“当时不知道是他,如果知道。”叶软话音顿了顿,“可能早几年,我会去找他。”
他以为的妄想,变成了现实。
看到叶软因为错过那么多年而可惜。
楼屿愣了一会儿,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
原本,都快忘记了。
现在忽然清晰许多。
楼屿一直以为路尧把自己当做工具而已,他口中说出的爱,也没有信过。
但谁会关心一个工具难不难受?
那些浑浑噩噩无数的夜里,楼屿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
累到昏睡,半夜里时不时摸自己额头的手,是怕他发烧。
路尧胃不好,手掌冰凉,几乎每一次着凉或者吃到冷东西都会不舒服上一整天。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反而无数次吵架,路尧即使再生气,也会定时定点做好热乎的饭菜给他吃。
今天晚上的狐狸好像清醒了不少。
他听说过,路尧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没吃饱过,大一些被收养,养父酗酒,养母出轨。
一日三餐只有冰箱里冷硬的面包。
后来有能力挣钱,才去兼职,才能吃饱饭。
但是这胃病,已经落下了。
自小没被爱过的路尧,现在一直在笨拙地学着爱一个人。
楼屿脑中一团乱,偏偏祸不单行。
丧尸攻破了防线,他们看着小麋鹿死在眼前。
想起前不久开过玩笑,说池园傻,楼屿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强忍眼泪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麋鹿从来都不傻,他也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他很勇敢,他保护了一直崇拜的人。
.
参加完池园的葬礼,这些天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
他们都很累,却睡不着。
楼屿呆坐在家里沙发上,眼神涣散看着地面。
路尧沉默地走过去,脱下自己尚带体温的外套包裹住狐狸,小心翼翼,虚虚地环抱他。
出乎意料,内疚的狐狸脱力埋在路尧怀里,手指搅紧他的衣摆,脑袋又外里面埋了埋。
“哭了?”路尧问。
“没……”楼屿吸吸鼻子,闷声说:“病毒还是蔓延出来了,以后……该怎么办?”
路尧沉默许久,扶着楼屿肩膀轻轻推开他,冰凉的指腹擦去狐狸眼角即将掉落的眼泪。
“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
楼屿红着眼,“什么?”
“上级已经决定,丢下综合能力差的特种人,你们三支队伍,加起来,会丢下接近三十人。”
路尧还未说完,一把抱着狐狸的腰,精准逮着了气炸毛的楼屿。
“听我说。”
路尧像是忽然有了巨大的勇气,把他抱进怀里,手臂收的很紧。
“听我说完……楼屿。”
“今天我碰到了顾城和叶软,他们会留下带其他队友一起前往w岛,我和他们商量好,一起合作,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走。”
“别害怕,不论什么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楼屿眼泪倏然止不住滚落,嘴唇颤了颤,说不出话,不可置信看着他。
以路尧的能力,上级有多么重视,他大可以这一次依然不管不顾强行带自己离开。
但他没有。
他选择留下来,哪怕前路漫漫,充满危机,也要和楼屿一起。
路尧让楼屿意识到,他真的在学着怎么样真正的爱一个人。
“我爱你。”路尧耐心擦去他脸上的泪珠。
“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路尧低声笑了笑:
“叶软和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现在末世了,换我来,到时候如果我还能活着……”
“你能不能试着……爱我?”
楼屿脑子里一团乱,只知道攥紧路尧衣摆,心里仿佛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路尧手掌抚摸楼屿的脸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像这样为我难过吗?”.
楼屿抽噎地说不出话来,想告诉他不会死,下意识摇摇头。
随后感觉意思不对,又连忙点点头。
路尧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拉扯间,他从未这么开心的笑过。
像是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糖果,眉眼都带着带笑。
那些围绕着他的阴冷戾气,逐渐散去。
楼屿清楚的看到路尧眼睛有泪光闪现。
路尧哑声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三年前的‘强取豪夺。’”
始终忘不了初遇第一眼。
懒懒散散出现在窗口的狐狸,一双含情眼睛望过来,令他心脏悸动,再也忘不掉。
路尧和狐狸番外(十)
不等楼屿说什么,基地警报震耳欲聋响起来。
路尧倏然站起身,伸出手:
“和我一起吗?”
“好。”
第一次,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十指相扣。
离开了基地,像是一起踏上流浪的路。
无形之中架在他们身上的枷锁,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由了。
在黑暗中,路尧爱的那只狐狸,眼睛闪烁着微光,低声说:
“路尧,我好像忽然不恨你了,都末世了……我只剩下你了。”
两本结婚证,把两人拴在一起。
走了无数的弯路,在末世降临,路尧义无反顾留下这一刻,楼屿承认自己动心了。
在武装车的第一夜,路尧抱着怀中嫌冷的小狐狸,眼中带笑,开心的睡不着。
狐狸没想到一向棺材脸的路博士还有这么一副模样。
狐狸伸出狐狸爪摁在路尧下巴上,微凉的鼻尖在他脖颈处嗅了嗅。
路尧浑身一僵,抱紧捣乱的坏狐狸。
偏偏狐狸喜欢瞎撩,撒娇似的蹭在他脖颈,漂亮的尾巴时不时扫过路尧手腕。
甚至还头一次关心他,“胃疼吗?我给你暖暖好不好?”
这只狐狸不大,黑暗中贴在路尧腹部,从路尧衣领处露头出来,耳朵搔过路尧下巴,惹得他心里痒痒。
得到楼屿回应和主动,路尧总觉得有些美好的不真实。
“很多人,安静点。”路尧揉揉狐狸脑袋,在他微弯的眼睛上亲了亲。
“嗯。”狐狸小声埋在他肩窝里哼唧。
车厢内别人怎么样路尧不知道,但此刻,是他认为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幸福归幸福,楼屿作妖的本事是真不小。
夸叶软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路尧没想到和顾城几人商量落脚点,还不耽误狐狸给自己灌醋。
不过还算是有良心,楼屿挤在他身边,象征性安抚一句,原形毕露,让他一个人生闷气。
“自己慢慢气去吧。”
路尧搂紧搞了事情准备开溜的狐狸,拿外套往人头上一盖,遮挡旁人视线,低头狠狠亲了一顿坏狐狸。
楼屿本性皮的很,以前变态生气,是他的乐趣,现在变态吃醋,依然是他的乐趣所在。
不过下场可能有些承受不了罢了。
就比如到了研究院,夜晚休息时,突发奇想,想听叶软哭声这件事。
楼屿好奇的要死,趁路尧在去洗澡,自己爬墙上,耳朵贴在墙面仔细听。
被逮了个正着,楼屿也没想到。
说了几句,路尧脸色越来越黑。
楼屿目的达到了,一双狐狸眼上挑,手指勾上路尧腰带用力把人拉过来。
眼睛里藏着坏,笑意盈盈凑近,气息洒在路尧耳边。
“吃醋了?”
路尧还在气头上,手指攥他攥的死紧,却一句话都不说。
“路尧。”楼屿轻声喊。
路尧看过去,被倏然凑过来的狐狸吻个正着。
接吻时,楼屿含糊不清小声道:
“我喜欢你,以后只会……喜欢你。”
路尧心头大震,眼眶倏然变得猩红,气息颤抖地扶在他后脑深深亲吻。
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唇瓣碾磨间,路尧低声说了许多次爱他。
……
在研究院待的两日,让人生出一种安逸的错觉,不论外边有多危险。
待在安全的环境里,不用每天提心吊胆,这样很好。
意外总是在看似安宁时,忽然出现。
叶软感染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听到兔子说要把自己捆起来,楼屿实在难受,侧过脸红了眼眶。
路尧无声握上他的指节。
听到叶软告诉杨九,要听一队长和二队长的话。
那一刻楼屿才明白,叶软早就没再生自己的气了。
都已经末世了,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但是可以确定,只要团结才能走的更远。
他想过去和他说几句话,但叶软身边有顾城。
似乎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叶软朝楼屿扬起一抹笑,眼中满是信任。
楼屿怔愣很久,心里始终抱有一丝庆幸。
万一叶软不会变成丧尸呢?
但是那一口,结结实实咬到了叶软的手掌。
第二日看着已经没什么意识的叶软,楼屿实在忍不住,侧过身一言不发。
“哭了?”路尧手指蹭过狐狸发尾。
“没……”楼屿眼里有泪,车里人多,忍着没哭出来。
“许初会有办法。”路尧手掌微微用力,扶着他脑袋让人依偎在自己怀里。
“真的?”楼屿水朦朦的眼睛看过去。
“嗯。”路尧拍拍他后背:“不骗你。”
楼屿拆台,瓮声瓮气道:“扯淡,你特么没少骗老子。”
路尧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我骗你什么了?”
楼屿看似正经回答,说出的话十分不正经:
“你每次说快好了快好了,都特么还要一个小时……”
路尧:“……”
楼屿伤心这一会儿,没过多久,趁着几个人在前面商量路线。
顾城终于舍得放下叶软。
不安分的狐狸按捺不住了,坐一边去调戏这只丧尸兔。
路尧余光早就发现狐狸挪了地方,不过碍于人多,没过去。
路尧心不在焉和顾城方辞谈事情。
那边狐狸已经得手了,手指轻轻抚平叶软耳朵的毛毛,在叶软张嘴想要自己时连忙撤手。
咔!
兔子咬了个空。
楼屿忍着笑,“现在你没法卸我手了吧?”
意识不清楚的丧尸兔,发誓自己恢复了后,第一件事儿,是把狐狸两只手腕全卸了!
“别这么看我啊。”楼屿单手托腮,瞧着面前眸子湿漉漉的兔,眉头微蹙,可可怜怜。
楼屿嘶了一声,试探问:“饿了?”
叶软重重点头,被绑在椅子上,不耽误他用力往楼屿方向凑。
楼屿伸出手,逗弄小猫似的缓缓往叶软嘴边凑。
路尧连忙大步走过来,生怕狐狸不清醒,再真的被红眼兔咬一口。
不料楼屿只是虚晃一枪,收手时还捏了一下兔耳朵,占了便宜。
叶软气死,耳朵高高竖起,费力侧身,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扁着嘴,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孩儿,去找家长告状。
顾城连忙过去哄,顺便撵人:
“一边去!路尧,管好你老婆!别让他来欺负我媳妇儿。”
楼屿嘚嘚瑟瑟起身,被路尧捏着后颈带走。
..
路尧和狐狸番外(十一)
为期快一个月的流浪,他们像是大海中的孤舟,紧紧抱团,全员平安抵达海岸。
楼屿跑向飞机时转头看了一眼曾经被当成大通铺的武装车。
一上飞机,等到飞机爬升到一定高度,楼屿站起身开始挽裤腿。
“路尧路尧!我被丧尸挠腿了!”
路尧淡定道:“裤子脱了我看看。”
“你他妈别解我裤腰带!”楼屿死死攥住裤腰。
“这么多人呢!”
“我只是看你有没有受伤。”路尧无辜仰头。
楼屿笑了,双手放裤腰上正准备一气呵成全部脱下来算了。
路尧啪地一下攥上他手腕,语气危险:“不许。”
楼屿扑哧一笑,揽上他脖子,也不嫌害臊,身高腿长硬是往路尧腿上坐。
狐狸眼微微眯起,凑他耳边小声说:
“心情挺好是吧?还有心思耍我玩儿,你这个大醋罐子会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腿?”
路尧眼中浮现笑意,手搭在他后腰,抱得十分衬手。
楼屿看他笑了,觉得稀奇,凑过去捏住路尧的脸,往两边扯。
“你说,我们到W岛,还会自由吗?”
“我会喜欢在寺庙生活的那几天,虽然没有软和的床,每天晚上伴着怪物的声音入睡。”
楼屿软了骨头一般,枕在路尧肩膀上:
“但是,挺有意思的,待在基地那种窒息感,已经没有了。”
路尧收紧手臂:“放心,南上将如今站在特种人这边,我也得到消息,李司令在清除总部一些心怀鬼胎的‘人。’”.
楼屿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总部向来分成两派,压榨特种人的,一开始由南上将带领,现在南上将在我们这,收拾那些人,容易多了。”
路尧臂弯调整了一下角度,好能让狐狸依偎的舒服,又低声说:
“所以以后总部不会再为难你们,这一场灾难损失惨重,他们没有精力去为难任何一个特种人。”
正如路尧所说的那样,总部里搞事情的一派被李司令除了个差不多。
和顾城等人告别后,楼屿和路尧去到他们在w岛的住处,一栋宿舍楼,两人房间在二楼。
“风景好,一年四季如春,适合养老。”楼屿感叹道。
路尧严谨地看了一圈,“台风也多,椰子树种的太多,台风天危险。”
楼屿反手捂上他嘴,“变态,你还真是变态,一天到晚总是在想怎么死。”
路尧无奈一笑,扯下狐狸爪牵紧。
上楼梯时,路尧又开口:“只是觉得,我这种人,可能早晚有一天会因为意外死去。”
楼屿蹙眉:“为什么这样说?”
路尧:“不得好死,被我杀的人,都这样说。”
“你有病,信那些杂碎的话?”
楼屿甩开他手,快走一步先上两节台阶,居高临下看着路尧。
“还有一句话听说过没?”
路尧抬眼和他对视,苍白的唇扬起一抹淡笑:
“什么话?”
楼屿挑眉,“祸害遗千年!”
“像你这种变态,肯定比王八都活得久……”
狐狸骂完便溜,试图在路尧追上自己前把他关在门外。
但梦想是好的,路尧溜狗子一样,不远不近追在楼屿身后,保持距离。
给了楼屿希望,又让他彻底失望。
在楼屿刚摸到门把手时,路尧跨步上前,从后拦腰抱起人,打开门进去。
屋子里什么样都来不及看清楚,路尧反手一锁房门,看到客厅里窄小的沙发,地方在这一瞬间选择好了。
楼屿腿长,肌肉线条流畅,看起来挺细。
沙发放不下这双腿,他只能踩在地上。
路尧听着狐狸嘟囔着骂自己。
说他*虫上脑,也不检查检查地方,苦茶子就甩了一地。
……
“妈的,要不是老子体质好,耐*,早死了十几次了!”
半死的狐狸裹起薄被,把自己卷成一个卷,拒绝路尧碰自己。
路尧被他的形容逗笑,正想哄一哄炸毛狐狸,手掌却碰到了狐狸削瘦的脚踝。
苍白病态的手指原本搭在上面,然后缓缓收紧,攥住了狐狸脚踝。
路尧眼神一下子变了,舔了舔方才被狐狸气急咬红的嘴唇。
听到这么久没动静,楼屿疑惑地回过头,看变态脸色白,嘴血红,像刚吃了三小孩儿的吸血鬼一样。
太危险了。
不过……真他妈帅啊。
楼屿险些被美色迷了眼,在心里左右呼了自己两个大耳光后清醒了点。
为了自己这条狐命,楼屿决定主动出击。
“你特么不知道你有胃病?”
楼屿骂骂咧咧起身,忍着腰酸背痛,扯上被子搂上路尧。
抱到人以后,楼屿又小声说:
“以后注意保暖,我……不会照顾人,而且……”话说一半,楼屿自己都嫌自己脸皮厚。
路尧显然很吃这一套,长这么大,狐狸是第一个关心自己的身体的。
路尧问:“而且什么?”
楼屿清清嗓子:“而且我还指望以后你照顾我,我不会做饭,洗衣服也不行,家务也别指望我……”
暖和的狐狸爪放在路尧胃部的地方轻轻揉了揉。
楼屿体温高,贪凉。
他和冰块一样的路尧贴一起,正好。
“好。”路尧没出息的红了眼眶,没让狐狸看见,低声说:
“我活久一点,照顾你一辈子。”
“嗯!”楼屿眯起狐狸眼,拽着被子角抱紧了他。
w岛温度明明刚好,室内也暖和,但两人觉得抱在一起这个温度……才是最适宜的。
平静的日子让人安逸上瘾,路尧在第二日继续去研究院打卡上班。
不过这一次是帮助许初一起做研究救叶软。
楼屿自然赞成,巴不得他一天泡在实验室内。
狐狸自己一天天活得潇洒,和于晶晶几人满岛乱逛。
w岛最早有一家点心铺子还在开,一天做出的点心有限,楼屿想起来路尧喜欢吃软软糯糯的雪媚娘。
狐狸对于甜食不太感冒,因为吃多了两颗兽牙会疼。
楼屿还是买了一盒,并且又拿了几盒绿豆酥,还有一些甜甜的蛋糕曲奇。
这些东西在末世前对于他来说并不值钱。
但现在材料有限,做出的甜点自然贵。
不过,路尧的工资可不少。
上面特别看中他这种级别的研究员,那天才踏入这岛没一个小时,已经有人屁颠屁颠把粮票什么的送过来。
楼屿花路尧的工资花的十分顺手,拎四五个纸袋子,没回家,直接去研究院找人。
正值中午,路尧正在吃院里送来的盒饭。
饭点是固定的,等到忙完了打开食盒,饭已经凉了。
路尧饿得不行,脸色更加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正准备随意吃两口垫垫肚子。
“我说的什么,你不记得了是不是。”
楼屿站在他身后,拿走了饭盒。
“怎么过来了?”路尧有些惊讶,眼里闪过笑意。
“路过,正好看看你和叶软。”
楼屿打开几个袋子看了下,把其中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鸡排面包递过去。
“你先吃,我去找微波炉给你热饭。”
路尧和狐狸番外(十二)
“你坐,我去。”
路尧站起身,又被楼屿摁下。
“坐好,面包吃了垫垫,你看你现在的脸,白得跟鬼一样。”
楼屿拿起饭盒,把另外几个纸袋子放在桌上,走之前还警告道:
“里面的甜品是凉的,空腹不能吃,所以你不许偷吃啊!”
路尧觉得好笑,还是听了自家狐狸的话,吃了面包后隐隐作痛的胃舒服了不少。
楼屿正好拿着饭回来:
“快吃,热好了。”
路尧打开餐具盒,问:“你呢?”
楼屿坐在路尧的办公椅里,脚下一蹬转了一圈,懒洋洋回答:
“现在不饿,今天出去吃了许多零食,一会儿回家吃你昨天给我做的煲仔饭。”
路尧:“这里的阿姨做饭确实不好吃。”
他初中时就出去兼职,为了省钱,会自己去买菜做饭。
路尧做饭手艺不错,至少狐狸在和他冷战时,也会经受不住美食的勾搭,晚上悄悄摸摸起床去厨房偷吃。
“很难吃么?”楼屿往另一边扫一眼,“许初吃的还挺香的啊……”
路尧嗯了一声,“他什么都不挑。”
许初:“?”
楼屿笑了起来,“今天回去早吗?”
“不会太早。”路尧面露疲惫:“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研究,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实际上楼屿是想顺势待在这里等着他下班来着,不过路尧话已经说了。
楼屿只能答应:“嗯,那我回去了。”
反正以后可以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
而且,两人一凑一起,就是要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看到狐狸正要离开,路尧忽然出声:“有午休时间,要不然再……坐一会儿。”
楼屿听岔了,“啊?做啥?”
“聊天。”路尧忍笑。
楼屿这才反应过来:“哦哦,聊天……”
看路尧在笑,狐狸亮出狐狸爪过去,也不怕许初在不远处坐着,玻璃房内还有昏睡的叶软和顾城。
楼屿直接坐到路尧腿上,狐狸爪往他脖子上一挂,“笑!你故意的?”
“没有。”路尧揽上他后腰,凑过去在楼屿耳朵亲了一下。
这里的耳钉很早就被他亲手取了下来。
路尧无法坐怀不乱,看了一眼存在感极强的许初,低声问:
“去休息室?”
楼屿脸色很怪,“去休息室做什么?”
路尧:“许初在这里。”
楼屿越听越怪,总觉得这人是要见缝插针在这个时间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路尧不等他回答,直接抱起人准备走,临走时还看了一眼许初。
“桌上的蛋糕,不能碰。”
许初气笑了:“我他妈会稀罕你这东西?!”
不管他稀不稀罕,路尧挺稀罕,带着狐狸去休息室温存一会儿,直到休息时间过了才出来。
楼屿悠哉悠哉离开,觉得反正时间还长,只要他俩其中别嘎一个,那……白头到老应该没问题。
谁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早两天知道狐狸也是去北极的人员之一时,路尧浑身的低气压险些没冻死许初。
他一回来,楼屿懒洋洋瞧他一眼,就知道变态不对。
“怎么了?”楼屿问:“谁惹我们路博士了?”
路尧脱掉外套,站在楼屿面前。
“李司令要派综合能力排行榜上前十名的特种人去北极取一些资料。”M..
楼屿斜躺着看他:“前十名,我好像排第四?”
想到这里,楼屿自己都笑了。
“我排第四竟然都打不过你,奇了怪了。”
准确来说是使不上劲。
每次和路尧打架都会四肢发软。
路尧面上出现少许不自在:“我随手携带了一些麻醉包。”
路尧经常碰这些东西,给自己注射了药,麻醉对他没用。
但倘若有人靠的很近,会在不知不觉中使不上力气。
“怕什么,只是北极而已。”楼屿去勾他的手指。
“我曾经许多次去执行任务,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楼屿手指用力,狐狸眼眨了眨:
“坐这里。”
路尧坐在他身边,握紧喜欢瞎撩的狐狸爪:
“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路尧看着楼屿,今天的狐狸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因为斜躺在沙发上,衣摆上去了一点。
一节劲瘦的腰腹露了出来。
路尧面不改色,手放了上去,上下摸两把,又继续道:
“别去,我去和李司令商量。”
“商量什么?”楼屿笑着问。
路尧手指微微用力,掐上狐狸的细腰,俯身过去,空洞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他低声道:“你留下来。”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楼屿隔着衣服摁在他手上,眉眼带笑。
“我可以把你藏在我的房间……”
楼屿主动亲他一下,语气又轻又飘,在路尧耳边撩拨。
“他们不会同意。”路尧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冰凉的手指搭在楼屿脖子上,强势的抬起他下巴想要亲吻。
眼里满是不安和急躁。
“我想……”
路尧正想说,我想带你离开这里。
只有我们两个人。
但即将脱口而出时,路尧忽然想到,狐狸是喜欢热闹的,爱闹腾,爱笑。
他喜欢有朋友,也喜欢自由。
“你想什么?想我?”楼屿猛地翻身,和路尧位置对换,手撑在他身侧。
头顶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出现,那条漂亮的狐狸尾巴扫过路尧手腕。
往常楼屿根本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露尾巴,因为尾巴根是让狐狸觉得“致命”的地方。
楼屿垂眸看他一眼,狡黠一笑,随后向下退了退。
……(看微博)
……ID:番茄作者稚子小
路尧有每天做完实验洗澡的习惯。
这个洁癖始终觉得实验室很脏,所有人都带着细菌,唯独只有自己的狐狸是干净的。
“还担心吗?”楼屿摸摸耳朵上的耳钉。
路尧从后抱紧他:“你离开我视线,就会担心。”
楼屿无奈:“可惜我已经不是狐狸崽,要不然可以一直待在你口袋里。”
路尧攥着晃来晃去的狐狸尾巴,捏着他尾巴尖捻了捻。
楼屿转过身,腿往他身上一跨:
“今晚睡沙发吧。”
“太挤,不想动我抱你进屋。”
“行,抱朕进屋,路爱妃。”
“再来两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