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千若,你不记得我了么?”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光的男子,只见那模样分明就是白千若无疑。
“是你?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黑暗中的温若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诧异。
只见那带着光的男子一袭白衣,高贵清冷如谪仙。
“我是白千若,货真价实的白千若!”他说。
温若芙顿然,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不是文恪,这样说你能够听明白么!”一袭白衣的男子依旧神色淡淡的,言语里却是突然多了几分寒意。
“你不是文恪?”
“当然,怎么,事到如今了你还是忘不了?”黑暗中的男子冷着一张脸沉声道。
温若芙上下打量着男子,过了半响才又缓缓开口,“你不是死了么?我与你并无过多交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黑暗中温若芙暗自定了定心神,以为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在梦里的胡思乱想。不料,就在这时那真正的白千若又开口了。
“我确实是已经死了,但我的魂魄却一直未遁入轮回。”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可知道那文恪究竟为何会以我的身份重生么?”
“啊?这……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不可告人的?”温若芙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儿了,瞪着明亮的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白千若。
气氛微微有些僵,又过去了好一会儿白千若才又继续说:“这件事恐怕还得从我在醉红尘里遇见涟染开始说起了……”
场景回到了白千若与温若芙二人被赐婚之后,成亲之前。身为骁国第一公子的白千若向来备受女性青睐,可是却始终没有哪个人是能够入得了他的眼的,直到,直到后来他在醉红尘里遇见了涟染。
初见时,涟染在一群舞姬的簇拥下翩翩起舞,身段柔软得比女子皆有过之,不知怎地,只一眼,白千若便被涟染给迷住了。
后来他便开始不顾家人的劝阻时常流连于醉红尘,与涟染朝夕共处。
之后的一次偶然,再在醉红尘里遇见突然闯入他房里的温若芙时,他便开始对她产生兴趣了,在之后的一次接触中,他渐渐开始觉得如果是与像她那样的女子在一起生活,似乎也没有先前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皇命难违,加之他本身又对温若芙有了好感,遂决定要在成亲之前最后一次去见涟染,尽管身不由己,但他仍是觉得有必要要解释清楚。可是结果,没曾想到一向柔弱温婉的涟染却是突然之间对他拔刀相向了。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伤在胸口,就连与温若芙成亲之日他亦是只能够一动不动的躺在**,等死。
本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命运的捉弄,却是在魂魄离体之后看到了另一抹魂魄随即附于他的身体之中了,他茫然无措,亲眼看着另一个魂魄被自己的身体所接纳,而自己却
是被排斥在外,孤独的四处游荡。
可是,高傲如白千若,他岂是会轻易就善罢甘休的。
他拒绝了轮回重生,以无形之魂在自己未死的身体周围游离,眼睁睁的看着那霸占了他身体的人以他的身份理所应当的占有着他的一切。
他的身体,他的身份地位,他的家人,甚至妻子,全都被那个叫做文恪的人给霸占了。
他恨,他想要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可是,同时他又十分的清楚,仅凭他一己之力复仇是绝无胜算的。
于是,他便一直一直的跟在文恪身边,利用无形魂魄之便去探知那个叫做文恪的男人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包括文恪想要灭骁夺郦的野心,包括,包括涟染当初为何会故意接近他,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对他拔刀相向……
知道的越多便越是恨自己无能,他眼看着文恪一步步的谋划着如何夺得骁国,又眼睁睁的看着文恪是如何的利用了他父亲白威的野心,使得他父亲成为众矢之的,而后顺理成章的把白威当做他文恪的垫脚石。
如此工于心计的男人,让身为一缕魂魄的他都不禁心生忌惮。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阴谋!
文恪私自出游骁国时无意中认识了逃出府去玩耍的温若芙,两人一去二来间情愫暗生,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文恪不小心被他兄弟派来刺杀他的杀手给盯上了,再后来,就有了马车翻下山崖之事,温若芙借尸还魂,他自己也变成了植物人。
“据我所知文恪的原身一直未死,那他又为何会以你的身份重生呢?”见白千若一直说不到她想要听的重点,温若芙有些不耐的打断道。
白千若抬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温若芙,顿了好一会儿才又说:“文恪的原身伤势太重,醒来的机会渺茫。而郦国的三皇子不甘心本应是文恪的皇位却不得不拱手予人,所以他便想方设法的寻到了一位据说是会移魂之术的法师,三皇子让他的手下涟染故意接近我再趁机将我杀了,而他们便可顺利的将文恪的魂魄移到我的身体里了。”
“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你呢?”温若芙不无好奇。
移魂之术,她从未听闻过。如若不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无故穿越到了这历史中没有记载的朝代,那她定会认为所谓的移魂之术不过是无稽之谈。
对于温若芙好奇的逼问,白千若并没有表现出有不满,“起初我也不明白他为何偏偏要附于我身,但随着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发现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我乃天生的至阳之魄,文恪也是的。而想要找到一副适合他附身的身体,那必定也得与他一样是至阳之魄才行,所以,从一开始涟染故意接近我,就是一个大大的阴谋!”
“至阳之魄?你么?”黑暗中的温若芙有些忍俊不禁,心里想着他白千若不是喜欢涟染么,断背与至阳,不
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无相悖。
“那你现在打算要怎么办?”看着一脸阴沉的白千若,温若芙不难想象他会是有多么的痛恨文恪。
“我需要你的帮忙!”听到温若芙主动问起,白千若回答这话时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我能够帮你什么?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缕游魂!”温若芙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带光的白千若。
温若芙所说的话白千若很是清楚,也正是因为他明白以他一缕魂魄之力根本无法让别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也无法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所以他才想要抓住机会向温若芙寻求帮忙。要知道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
“帮我找到那个会移魂之术的法师,求你了!”望着温若芙的那双眼睛里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眼神里满是期待,还有祈求。
在温若芙的印象里白千若的形象一直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而现下见到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求着自己,她都不知道该要如何拒绝了。
“为什么是我?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帮你的理由!”她淡笑着回道。
“理由?文恪是我们共同的仇人,这算不算?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那个会移魂之术的法师,再将文恪未死的原身偷来,只要我得以附身成功,从此以后我便以你马首是瞻了!”
“不需要!”温若芙想也不想便拒绝。
见温若芙拒绝,黑暗中一袭白衣的白千若也不急,“你不是想要从文恪手里重新夺回骁国么,还有你的家仇,你都不报了?要知道我常年游荡在文恪身边,他的秘密我几乎无所不知,我对你难道就连一丁点儿的利用价值都没有?”
“报仇?我自己也可以!而至于你说的,我觉得我需要冒的风险太大了,不值得!”温若芙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的处境么?”白千若没有继续在原本的话题上纠缠,却是顿了顿又继续说:“知道为何你能够看见我么?你难产了,现在命悬一线。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够看得见我,而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
白千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而在他的提醒之下温若芙也确是想起来了,自己先前确实是即将临产,可是还没有坚持到产婆赶来就已经痛得晕过去了。仔细想想,估计现下自己确实是命悬一线间。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帮你啦,你不是也说了嘛,我现在是命悬一线,醒都醒不过去我又如何能够帮得了你?”温若芙的态度突然变得温和了许多。
白千若见状也是忍不住的一笑,却又赶紧的收敛了,“只要你答应愿意帮我我就自然会有办法让你醒过去的!”
“好,成交!”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她还不想死,就算是要死她也要醒过去坚持将孩子生下了再撒手。
打定了主意,当她再抬眼望向白千若时,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背对着她,头部缓缓转动,突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