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舒在现代好歹也是念过大学的人,当然知道这种大场面一定要庄重有礼。
所以当杜子舒就那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平时像个笨蛋一样的杜子舒还会有如此美丽大方、温婉娴静的一面!包括杜子孺。
“哇!原来我们子舒也是个美女呢。”黑蝴蝶的话让杜子舒听着有些刺耳,好像自己平时都很难看似的,可是也是好意也就忽略了。
“哪有,和黑蝴蝶姐姐比我就太小儿科了。”杜子舒尴尬的笑了笑。
“小儿科?”黑蝴蝶和大家一样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杜子舒。
“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区别啦。”杜子舒更加尴尬了,这样子下去自己会不会被人家当成是异类啊!阿弥陀佛,主啊!请保佑我吧!还有圣母玛利亚。
说着话间叶泽王爷就到了,浩浩荡荡的军队悠悠的行驶到门口,不愧是王爷啊!前面护驾大的人就那么长长的两个对,活脱脱有一两百人!后面的人杜子舒还看到尽头!这王爷难道每天上街都是这个情景吗?那一条街还不够他的侍卫站的吧?杜子舒虽然在细细的观察着这王爷的架势,但是也不忘看着自己面前停下的超级豪华版的马车!真的是超级大啊!都够杜子舒在里面躺下打滚了吧?随着马车停下来,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趴在地上,然后那个所谓的叶泽王爷终于登场了!竟然和杜子舒预想的一样踩着那太监的后背下来的!这么小说的情节竟然真的在自己眼前发生了。
王爷下车之后杜子孺就迎了上去,这时杜子舒才看见了这王爷的正脸!杜子舒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张脸!说是帅哥吧!那绝对是和杜子孺一样极品的臭脸帅哥!可是……偏偏这个极品臭脸帅哥的脸上蔓延了一条长长的疤痕,虽然不是狰狞的,可是从左脸一直蔓延到右脸的疤实在还是有点吓人。
“杜子孺恭候大驾多时了。”杜子孺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叶泽王爷行礼,身后的一众人等也都跪下了。
“都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叶泽王爷赶紧扶起了杜子孺,大家也都跟着起身了。
“王爷里面请。”杜子孺退后扬手让王爷往门里走。
“这位是?怎么以前没见过?”叶泽王爷还是注意到了在人群中显得很清丽的杜子舒。
“这是舍妹,因为之前她发生了一些事情,才刚刚回来,所以您才不认识。”
“恩,原来是令妹啊!我们进去吧。”王爷中间停顿了几秒看了杜子舒几眼就扭头进去了。
杜子舒心里暗暗地高兴了下,看来自己也没有那么不起眼嘛!这王爷好歹也在这么多人之中注意到自己了!只是若干年之后杜子舒才知道王爷不是因为她的外表注意到她,而是纯粹的是没有在杜家见过她才会问起来。
“这次皇上派我来,主要是和杜庄主好好商谈一下马上就要举行的武林大会。”一到厅里,叶泽王爷坐在上座,杜子舒和杜子孺坐在两侧,黑蝴蝶坐在杜子孺的身旁,杜子舒有点哀伤的看着身边的空位,如果易水寒在的话这里坐的该是易水寒吧!好多天不见了,都有点想念易水寒那温暖的笑容了!易水寒,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子孺明白,请皇上相信子孺绝不会让意外发生的。”
“相信杜庄主也知道,朝廷和武林一向都尽量保持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段时间武林上也实在是发生了很多不利于朝廷的事情,甚至有些人在捏造谣言动摇人心,所以希望杜庄主可以多留心留心。”叶泽王爷说这些话的时候杜子孺一直默默地听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杜子舒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似的,连眼神都是那么的怪异!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子孺知道,这件事子孺已经派人调查了!相信不久就可以把这些谣言灭绝了。”
“恩,那就好,皇上很重视这件事情,特地委派本王来叮嘱杜庄主。”
“还请王爷转告皇上,劳他老人家费心了!子孺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的。”
“还有,杜庄主应该还会在接下来的武林大会上取下武林盟主的旗帜吧?”
“那是当然。”杜子孺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
“恩,既然这样,那本王再次先预祝杜盟主了。”
“多谢王爷抬爱!王爷,时候也不早了,子孺已经设下了酒宴,还请王爷移步。”
杜子舒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恭顺的杜子孺,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而且难得的是连黑蝴蝶今天也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变得严肃起来,这种气氛让杜子舒觉得很诡异。
这次在主厅里设下了很隆重的宴会,杜子舒很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这些改变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真是够无语的了。
“王爷,这次既然来了不妨小住几日给子孺一个谢谢王爷提拔的机会。”
“本王也的确有小住几日的意思,近日来舟车劳顿将士们也需要犒劳一下呢。”
“那正好,子孺一定会让王爷乘兴而归的。”杜子孺端起酒杯敬了王爷一杯酒。
杜子舒觉得自己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她们之间谈着他们的话,连黑蝴蝶也插的上嘴,都是些陈年旧事,但是杜子舒当然都不知道啦!所以一句话也说不上,加之杜子孺怕杜子舒露馅,所以也尽量不牵扯到杜子舒,可是并不代表这样叶泽王爷就不怀疑杜子舒。
“子舒小姐,听子孺说你失忆了是吗?”叶泽王爷本身虽然是俊美的外表,可是脸上狰狞的疤痕还有此时如鹰般的眼神都让杜子舒又莫名的恐惧感!看来这个叶泽王爷不容小觑啊。
“是的!不过还好
兄长挂念着子舒,一直未曾间断寻找,子舒这才能回到家中。”子舒表现的很是温婉大方,让杜子孺和黑蝴蝶都很惊讶。
“哦!那看来子舒小姐和子孺的兄妹感情很好呢。”叶泽王爷看了眼杜子孺。
“子舒虽然失忆了,甚至还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当我第一看见家兄的时候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是那样的真挚,我能够感觉到!所以我能肯定我们之间是有多么的珍惜对方。”杜子舒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还是得配合着语气加上恶心的表情,杜子孺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的话,她真的不是罗刹公主吗?那么这个身体里的她是谁?
“是叶泽冒昧了!叶泽敬子舒小姐一杯。”杜子舒没想到自己这番连自己都能恶心死的发言竟然让叶泽王爷相信了!有些慌张的端起了酒杯迎上了叶泽王爷的酒杯。
因为子舒的小插曲大家又陷入了之前漫无目的的交谈之中,杜子舒再一次被冷落了,了无趣味的宴会已经让杜子舒厌烦了,看着外面的太阳还不错就想着先走好了。
“哥哥,叶泽王爷,子舒觉得有些不适不想扰了王爷的兴致,所以子舒先行告退。”
“恩,子舒小姐要多多保重身体啊。”叶泽王爷看了眼杜子舒就不再看她了,杜子舒得到了杜子孺的默许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在那样压抑的地方自己也会被憋死的。
杜子舒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偌大的杜家庄里瞎逛,虽然已经逛了好多次,可是还是没有搞清楚哪里是哪里,说起来杜家庄也真是豪华大气呢!这么大的庄园不知道是靠什么支撑下去的呢!而且听那个叶泽王爷的语气杜子孺的武功又超级棒的!看来老天爷对自己真的不薄呢!让自己穿越到一个很不错的家庭里面呢!可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啊。
“妈,你还好吗?这么久见不到我你是不是已经担心的快要死掉了……”说着说着杜子舒哭了起来,这是来了这么久以来杜子舒第一次哭,也许是因为刚刚说的那段血浓于水让自己更上伤感起来,可是已经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一点点回去的线索,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是不是回家也毫无期望了?那么妈妈一个人该怎么办?她要怎么活下去啊?
易水寒刚刚回来,看见杜子舒一个人从宴厅出来本想跟在她身后到没人的地方给她个惊喜,却撞见她一个人伤心的哭泣,她这是怎么了吗?易水寒把本想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躲在暗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妈,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我遇到了一群对我很好的人,可能他们并不知道我不是她们所认为的那个人,可是至少我还呆在这个身体里,我又必须是那个人,妈,只要我找到机会一定会回去找你的。”杜子舒的哀伤让易水寒也难过了起来,但是更让易水寒警觉的时候杜子舒的那番话,她口中的妈是谁?什么叫她不是我们所认为的人?还有她在那个身体里!难道真的是灵魂互换吗?易水寒的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了一般向后退了一步,这种事情果然存在吗?而杜子舒只是罗刹公主互换来的灵魂吗?
易水寒想不出更好的解释,而且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易水寒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难过,开心是因为她不是罗刹公主;难过却也是她不是罗刹公主,杜子舒因为你还在罗刹公主的身体,所以你是罗刹公主在所有人的眼里,你就必须承担罗刹公主要承担的一切,可是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说的,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会回去!杜子舒,那么原本的杜子舒是属于哪里的?罗刹公主的灵魂是不是存在在你的身体里?那么你是不是随时都会和她变回来,到时候……你是不是就真的消失了?易水寒双眼失神的看着已经模糊了的杜子舒的身影,那时候就会找不到你了,是吧?
杜子舒哭完了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发呆,这个秋千经过杜子舒的改良已经变成了现代的吊椅,杜子舒整个人躺坐在吊椅里看着天上的鸟儿自由的飞着,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折翼的麻雀,再也飞不起来了也找不到了家的方向了……
“怎么一个人这么伤感的发呆啊?”杜子舒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易水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杜子舒就是这样喜形于色,直接跳了下来拉住易水寒的双臂开心的跳着!也许在这个偌大的庄园里面易水寒是杜子舒唯一的温暖的源头了。
“刚刚才回来就看见有人那么忧愁的看着天上了。”说着易水寒把杜子舒抱了起来放在吊椅上,也许好长时间没见了,杜子舒被易水寒突来的行为搞的脸色微红,很好看。
“你一回来就来见我了吗?不过你怎么出去那么久啊?”想到这个杜子舒竟然有些小小的雀跃,自己已经成为了他在乎的人了吗?
“办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然后又出了一些意外,所以又耽误了两天。”易水寒的笑还是那么的好看,杜子舒就像是在看一幅画一样,那种仿佛被阳光照耀的温暖是那么的舒适。
“这样啊!对了,我呢有一个惊喜要给你。”说完杜子舒就转身回了房间拿了石墨棒和一叠纸兴冲冲的出来放在易水寒的面前。
“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向我炫耀你这些日子和师傅学习的成果吗?”易水寒看着有些奇怪的石墨棒和很是欣喜的杜子舒。
“不是,没有师傅来教我识字,黑蝴蝶在教了我几天乐器之后也放弃了。”
“哦!那你这是……”易水寒有些疑惑和好奇的看着石墨棒和杜子舒。
“现在先不告诉你,你呢就这样坐在这里不要动哦!我让你动你才能动哦。”杜子舒抱着纸和石墨棒跑到了吊椅上坐好,然后把纸竖立
起来不让易水寒看见,用石墨棒在上面画了些什么,易水寒虽然也很想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还是忍了下来静静的呆着。
大概十分钟的功夫杜子舒就结束了,杜子舒有些害羞的把纸藏在怀里走到易水寒的面前。
“好了,你可以动了。”杜子舒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易水寒的脸。
“这么快?我还以为会更久一点呢。”易水寒像是没事一样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口茶。
“什么?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杜子舒惊讶的看着他,难不成他知道我在画画。
“我想你大概是在画画吧?”易水寒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杜子舒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是为什么?难不成他也是现代来的吗?
“因为只有画师才会像你那样啊!只是你画画的样子让我又有些不确定你是在画画。”
“为什么啊?”杜子舒很郁闷,难道自己刚刚画速写的样子很难看吗?
“因为画师的姿势都很恭敬,而且一般都要很久,而你一会儿就结束了。”
“不过我确实是在画画,可能喝一般的画师画的不太一样。”杜子舒紧张的把纸递给易水寒。
“这是我吗?”易水寒只看见画上一个俊美的少年坐在石凳上带着温暖的笑,而且似乎还能看出衣角的飞扬!这几根线就能表达的如此的惟妙惟肖而且是那么的想象!和一般的画师果然不同!这是什么新画法吗?易水寒惊讶的看着杜子舒。
“当然是你啊!难道我画的不像吗?”杜子舒有些紧张的看着易水寒,难道是自己长时间没有练习画画功力减退了吗?
“不是,你画的很像很像。”杜子舒,也许这是你存在的那个地方的画法吗?
“真的吗?这可是我在失忆之后画的第一张画呢!特意等你回来之后画的。”
“第一张画吗?”易水寒看着纸上惟妙惟肖的自己不禁有些感动。
“对的啊!我在想他们可能接受不了我这样画画的方式,可能会把我当成怪物呢。”
“所以你是在试探我的反应然后决定看看要不要告诉他们吗?”易水寒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不过我还有其他的画法呢!只不过这里的材料太有限了可能画不了,不过有这个也不错!等你什么时候很闲,很想打发时间的时候我再帮你画另一种画法好不好啊?”
“杜子舒,你这些是在哪里学的呢?”易水寒只是想试探她,也许她会不小心说出来她究竟是属于哪里的。
“大概是在……梦里吧。”杜子舒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回答,易水寒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迟疑了那么长时间,也许是她存在的地方……很荒唐,连她自己都觉得说出来自己都不会信。
“这样啊!看来我也应该时常做些梦,这样我才能做些新药出来。”易水寒装作无意的把画塞进自己的怀里。
“易水寒,你是大夫还是下毒的啊?”杜子舒忽然想起常乐无意中提起去过易水寒药房的人除了那日杜子孺说的人和自己除外,其他人回来基本上都会受到极大的损伤,有些人失去了眼睛,有些人聋了、哑了,还有些人甚至失去了肝脏,总之都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是易水寒不会给他们带来痛苦,他只是用他们试药,又或者是试毒,就这样这些人从挣扎到顺从,最后可能都失去了感觉,连痛苦是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吗?”易水寒没想到杜子舒会突然问这么一句。
“你为什么要拿那些人试药呢?你明明知道他们很辛苦啊。”
“他们都是自愿的。”易水寒浅浅的一笑,那些人不过是些死有余辜的人罢了。
“自愿的?这怎么可能?”杜子舒不敢相信,谁愿意好端端的去找死呢?
“如果不被我试药的话,官府就会把他们斩首啊。”易水寒只是不过用了一批死人罢了。
“所以他们都是些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是的。”易水寒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再伤害他们,而是在救他们,让他们又放心的活了一段日子呢!这也是对他们的死所存在的价值。
“可是就算是死囚也该死的有尊严啊。”杜子舒还不是理解不了,这样一遍遍在他们身上试毒和凌虐他们有什么区别呢?都是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子舒,在死亡面前是没有尊严那种奢侈的东西的。”易水寒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的盯着杜子舒的眼睛,仿佛是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丝灵魂互换时的她……是不是也会死在这个身体里?
“你怎么……怎么会这样说?”杜子舒被易水寒突来的阴暗的眼神吓了一跳。
“只有经历过生死一线的人才能明白那种感觉。”易水寒的双眸又瞬间失去了光彩黯淡了下去,杜子舒只觉得周围所有的阳光好像都慢慢的散去了,被一片又一片的乌云遮住了。
“易水寒……”杜子舒突然想不到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好像什么话也没用了似的。
“我没事,子舒,只是每个人每做一件事的时候都不是没理由的。”易水寒的眼神中迸发出不一样的神彩,那是杜子舒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神彩。
“所以,你的理由是什么?”杜子舒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可是就这样傻傻的问。
“你指的是哪件事?”易水寒又突然笑了,像是在调戏杜子舒一样的开心。
“恩?哪件事?”杜子舒的脑子瞬间就当机了!自己也是无意识的那么一问的。
“好了,看你大概是休息不够脑子也跟不上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