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汤鼎的劝说(1 / 1)

魏关忍不住道:“殿下若身体不适,可每日过来看看,但是这主考官的位置,是万万不能让吴王代替的。

常言道,天无二日,这主考官,自然也不可能有二人!”

紧跟着詹同,赵寿等人也是纷纷附和,他们都是大本堂里的老师,都算是朱钰的师长。

见朱钰做出如此决定,也是心急不已。

可在杨先眼里,朱钰做这个决定,显然是存了心思的。

吴王现在虽然不掌兵了,但不就藩谁能放心?

现在太子殿下又在助长吴王的威风,这难道不是另类的捧杀吗?

他觉得自己这一次不能在畏手畏脚了,自己必须站出来,力挺吴王才是。

“主考官虽然重要,却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殿试,吴王只是代为监考而已。”杨先道:“尔等不要太死板了,明知道太子殿下尚在休养康复这种,另一边又不允许殿下休养,你们到底想如何?

这主考官的位置,就非得是你们选定的人才行?

吴王贵为亲王,且不说身份,就说这两年他的种种事迹,也是深入人心,德高望重,如何不能监考了?”

杨先等人看着态度大变的杨先,一个个都满是不解和迷茫。

太古怪了,杨先怎么这样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关系最好的兄弟,转头就跟敌人勾肩搭背。

“杨相言之有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多费口舌!”朱钰压了压手,然后开始商议其他的事情。

等大朝会之后,众人离开奉天殿,一个个都三五成群的凑一块。

“你说杨相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吴王也配当主考官?要知道,这考题可是主考官出的。

就他能出什么像样的题目?”

“吴王监考,是我辈文人的耻辱!”

众人都是摇头晃脑,捶胸顿足,一副悲愤又无奈的样子。

宋廉气冲冲的追上了杨先,“杨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怒气难耐的宋廉,杨先叹了口气,“宋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让吴王监考是最好的决定。”

“什么最好的决定,简直烂透了,怎么,难道你向低头了,还是说你准备屈服在吴王的**威之下?”宋廉怒声道。

杨先皱眉,有心想要解释两句,可这里人实在是多,有些话着实说不出口,“宋兄,有什么咱们晚些再说,这里人多眼杂.......”

还不等他说完,宋廉便打断了他,“你就是心虚了,枉我如此信任你!”

杨先也有些冒火,他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左相,也是你能随口训斥的?

不过这老匹夫性格就这样,亦或者说,现在的文人都这德行,以不畏强权为美。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说了,咱们看结果就行了!”杨先说了句,冷着脸离开!

“你!”杨先气的不行。

一旁的魏关道:“咱们这样不行,无法说动殿下,让吴王监考这的确不行,一来吴王并不算儒林之人,而来他身份不合适。

我也从来没听过让亲王来监考的。”

“实在不行,咱们就枯坐在大本堂外,不吃不喝不眠,直到殿下收回成命!”詹同道。

赵寿摇摇头,“这怕不是个明智之举啊,一来太子殿下身体的确不适,不能长久的监考,二来,这件事陛下也是同意的,杨相的举动已经说明了,私底下他们估计已经是通过气了。

所以,这件事的根源,还在吴王身上。

只要吴王拒绝,怕是太子殿下也不会强求,到时候咱们在另外推举大儒。

大业已经占据天命,那些再野的大儒也该回来了!”

宋廉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与其为难太子,还不如让吴王知难而退。

这一次,他们还想利用开恩科,将那些在野的大儒全都叫出来,必然会让大业的文坛璀璨繁荣。

“走,去找吴王!”

......

与此同时,汤鼎匆匆来到了吴王府。

看着火急火燎的汤鼎,朱钧有些摸不着头脑,“岳父,怎么了?”

见朱钧还有兴致在后院喂鱼,汤鼎焦急问道:“你是不是答应殿下要当会试的主考官?”

“是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这事儿能乱答应吗?”汤鼎道:“你别怪我多嘴,一般会试的主考,都是翰林院的大儒或者德高望重的文臣。

就算是太子监考,那也是极少的。

这一次因为是开恩科,意义不同,大家都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

你代替监考,在别人眼里,意味着什么知道吗?”

朱钧迟疑了一会儿,“他们觉得我不如大哥?”

“那只是一部分因素,最重要的是避嫌啊,你现在风头够盛了,又不用就藩,多少人都盯着你呢。

也就是你刚刚携大胜归来,没人说你什么,但并不代表,你可以横着走。

当然,若是你以前,你自然是可以横着走的,但是现在不行了,你需要小心谨慎一些。”汤鼎道:“我希望你能慎重一些,最好是能把这主考官的辞了,免得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看似风光,可对你并没有太多的好处!”

汤鼎的顾虑朱钧岂能不知道?

但是他不能告诉汤鼎自己和大哥的计划,于是道:“我会认真考虑的,岳父,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见朱钧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便知道,朱钧没听进去,心里更是着急,“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这一次,你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当然,要不要听我的,决定在你。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胜利和权力蒙蔽了双眼。

如果你只是想做一个逍遥的王爷,那么谁都无法动摇你的位置。

只要你像以前一样,不管是谁挑你的刺,都没用。

可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那么这条路必然很难走。

不是难走,是根本走不通。”汤鼎有心想把话说开,可仔细一想,说开了又有挑拨关系的嫌疑,于是斟酌再斟酌,“那时候,你不仅会被群起而攻,面对的压力将会更大,那时候,就算是陛下或者太子,想要保你都难。

我希望你好好的,也希望我两个女儿能有个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