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钰自然明白王保保的意思,心中那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既然王保保已经进了大业,那就是落入锅中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不成?
假以时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然能够说动他。
而且,他们三兄弟,各个是良将,的确很馋人。
好在,他们现在虽然无意入朝为官,却愿意帮朱钧做事,这就够了。
若是朱钧有王家三兄弟帮衬,他也放心多了。
这一顿饭,朱钰吃的特别的痛快。
自打他受伤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痛快过了。
不过,考虑到他身体,朱钧也没敢让他多喝。
倒是王家三兄弟,把自己喝醉了,最后抬着离开的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兄弟二人。
朱钰看着剔牙的弟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你小子,连你大哥都瞒着,是不是早就开始谋划这件事了?”
“还是大哥了解我。”对着朱钰,朱钧没有隐瞒,“我不想让观音奴有太大的压力,所以我就偷摸着派人过去调查,本来是准备找机会把他们悄悄弄出来的。
谁想到,蒙元伪帝有意对他们家动手,我就......”
这话半真半假,朱钧总不能说,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作的,那多阴险呐。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你小子,比老二聪明多了!”朱钰高兴的道:“如今蒙元之势已经是日落西山,要不是王保保力挽狂澜,他们安能守住应昌?
早就滚回草原了。
现在王家人全都过来了,伪帝无疑是自毁城墙。
你立大功了,父皇知道后一定特别高兴。”
当初把观音奴许给朱钧,不就是为了王保保?
谁能想到,朱钧居然直接把王保保一家给弄到大业来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哥,高兴归高兴,对王保保一家,还是不能太强硬,他们既然暂时不愿意入朝为官,那就让他们在吴王府当差吧。
他们遭逢大难,一时半会的肯定难以接受。”朱钧道。
“你说的有道理,今日还是我急了,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朱钰笑着点点头,“不过瞒是瞒不住的,他既然来了大业,那几不可能让他泯于众人。
父皇肯定会大肆渲染,以振军心,明白吗?”
“这个好说!”朱钧笑着道。
“赏赐肯定也少不了,他要不要是他的事情,咱们给不给,是咱们的事情。”朱钰手指敲击在桌面上,“你吴王府现在摊子也铺打开了,但是能用的人太少了,咱父皇现在也没有给你安排百官。BiquPai.
王保保三兄弟是个能将,你去剿匪,他们三兄弟能派上大用场。
日后立了功,也更好赏赐,有利于他们归心。”
“大哥英明!”朱钧笑呵呵的道。
朱钰看着朱钧,越看越欣慰,“见你这般,我内心无比的欢喜,只盼着你越来越好,我便再无顾虑了!”
离开吴王府,朱钰却没有把朱英文带走,这孩子很喜欢这里,他方才去后院看了,朱英文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笑过,玩闹过。
皇宫对很多人来说是可望不可求的地方,可对有些人来说,是禁锢,是牢笼。
他希望朱英文能够脱离内心的枷锁,脱离吕氏的压制。
朱钧一定能够打开他内心的束缚。
进到皇宫,他也是马不停蹄的去了奉天殿,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朱。
老朱得知这件事后,先是一愣,在确定后,放声大笑,“好,好啊,咱就知道,咱老六是个聪明的孩子,哈哈哈......”
老朱在金銮殿上走来走去,激动的不行,王保保,那可是他求而不得的男人。
多少年了,他屡次招揽,都被这狗脾气给拒绝了。
也怪朱钐不行。
瞧瞧他老六,娶了观音奴,一年不到就搞大了她肚子。
然后又把王保保一家端到大业来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六能耐啊!
“好小子,好小子!”朱远章是一边笑一边夸赞,“不动声色的居然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当时他还特地过来跟咱说,让咱不要给观音奴太大的压力,他能搞定。
咱还没放在心上。
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就办成了!”
见自家老爹那骄傲自得的样子,朱钰也是笑着摇摇头,“不过,父皇,王保保三兄弟无意入朝.......”
“没关系,他们在吴王府当差,跟在朝廷当差有什么区别呢?”朱远章道:“那王保保的脾气,咱懂,是个倔驴脾气,又好面子。
他所忠心的伪帝,想把他一家给杀了,他面子上那里挂得住?
有本事的人都有面子,咱能理解。
眼下,只要他不在为伪帝效力,此消彼长下,咱们大业的胜率将会更高。
到时候,咱在大肆宣传,狠狠的打一打那伪帝的脸。
他不是说王保保死了?
咱就出来澄清,气死他!
哈哈......痛快,着实痛快!“
这事儿,压在朱远章心底好几年了,原本他都不抱希望了。
可冷不丁的,朱钧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他转身看着朱钰道:“正好老六剿匪缺人,王保保三兄弟是个好帮手!”
“我跟父皇想的一样!”朱钰笑着道,随后父子二人就王宝宝一事商议了许久。
奉天殿内,朱远章的笑声久久不息。
第二天,朱钧带着王保保三兄弟入宫。
而王保保三兄弟进入大业目前还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
此时应昌那边的消息还没有完全传递过来,朱钰的意思是,等消息彻底传开,天下震惊后,在宣布王保保三兄弟加入大业的消息,以此来打伪帝的脸。
也能够引起天下人的注视。
这种事情,老朱自然是喜闻乐见。
得知三兄弟入宫,朱远章穿的很是正式,原本平日里他就是普通的常服,甚至还打着补丁,根本看不出皇帝的样子。
但是王氏兄弟求见,他当然不能落了大业的面子。
“爹,我来了!”朱钧半只脚刚踏进奉天殿,便喊了起来。
听到朱钧的声音,朱远章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奏折,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混账东西,来就来,难道还要咱亲自过去接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