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剪梅(1 / 1)

及冠大礼结束后,朱钧也还是没吃上一口热乎饭,而是匆匆去了坤宁宫。

朱远章则是在奉天殿宴请众人。

而此时,坤宁宫,马皇后也在等,“怎么还没来呢?”

常氏笑着道:“母后别心急,六弟他被百姓堵了那么久,及冠礼肯定往后拖延了。”

马皇后叹了口气,“听说那万民伞有十数顶呢,真想看看!”

徐妙锦也是早早的就进坤宁宫了,打扮的也特别的隆重,他平日里极少装扮,也不知道朱钧看了他,会如何。

方才听太监汇报说,十数万人为朱钧祝贺,那场面恨不得亲自去看看。

正想着呢,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娘娘,吴王殿下来了!”

闻言,马皇后也是一喜,便看到朱钧小跑进来,“娘,我来了!”

朱钧跑的急,头上的珠子不断的砸他脸上,他索性将珠子撩开,拿着跑。

那姿势滑稽极了。

徐妙锦见他这样,不由好笑。

“你急什么,又没人催你!”见朱钧跪在地上,马皇后连忙将他搀起来,“今天累坏了吧?”

“累死我了,我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沾呢,娘,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

“有,我给你拿!“常氏急忙过去,将吃的端了过来,这都是马皇后自己亲自做的点心。

朱钧拿起一块香酥可口的糕点,就往嘴里塞,“谢谢嫂子!”

“哎哟,你慢点,别噎着了!”马皇后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摇头,“碧萝,快倒水来!”

碧萝正想倒水,却发现徐妙锦手里已经端着茶杯,她不由站住脚。

“你就不能慢点吗?”徐妙锦将水递过去,“都及冠了还毛毛躁躁的!”

朱钧拿过水杯,猛喝了一大口,“知道什么叫饿急眼不?”

“妙锦说的对,你现在及冠了,是大人了,做什么事都要稳重一些!”马皇后在他脑门上点了点,“你这模样,让那些爱戴你的百姓知道了,怎么看你?”

“娘,在您这里,我还用装模作样吗?”朱钧打了个饱嗝,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才减少许多。

马皇后摇摇头,“算你有理!”

“母后,六弟穿王服的样子还挺有威严的,很是俊俏,跟妙锦站一块,般配极了!”常氏笑道。

徐妙锦脸一红,突然有些不自在。

“是很般配!”马皇后点点头,又拉过徐妙锦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朱钧的手上。

徐妙锦俏脸涨的通红,想把手抽回来,又觉得不妥。

朱钧捏着徐妙锦的手,只觉得滑嫩,但是掌心有些茧,这应该是练功时候留下的。

最重要的是,这柔软无骨的手,是怎么那么大力的?

“这多好!”马皇后看着二人,满意极了!

朱钧却是嫌弃的松开了手。

见状,徐妙锦气的要命。

可朱钧却懒得管他,“娘,我有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

“我想把青禾娶了!“朱钧道:“青禾自小跟我在一块,陪着我不离不弃,我想给她一个安稳。”

马皇后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可考虑到徐妙锦,她说道:“这事我可不管,也管不到!”

“为什么?”朱钧皱眉。

马皇后指了指徐妙锦,“她是你妻,你要问过她才行!”

“还没成婚,现在还不是!”虽说朱钧已经躺平了,但是心里依旧抵触徐妙锦。

一想到以后自己纳妾还要经过她的同意,越发觉得日子没盼头。

“六弟,不可以这么说话,虽然你们还没成婚,可她就是你的正妻!”常氏道:“你不应该当着妙锦的面来问母后,这是对她的轻视!”

徐妙锦现在的确很尴尬,甚至委屈的想哭。

特别是听到常氏维护她,就更难受了。

马皇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妙锦不是你妻谁是你妻?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认她这儿媳妇,以后就算你有侧妃,纳再多的妾,都不及她一根手指,明白吗?

下次要是再口无遮拦,说这等伤人之话,你以后也别叫我母后了!”

马皇后是个非常温和的人,特别是对朱钧。

此刻竟然说如此重话,可见她是真的生气了。

朱钧叹了口气,这就是时代所限,想要纳妾还真就得让家中正妻同意。

他看着徐妙锦,“抱歉,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只不过,我答应过青禾,要给她一个安稳,希望你能同意!”

徐妙锦看着朱钧,“若我不答应呢?”

“那我也要娶!”朱钧看着她,还以为她想拿乔自己,“今天是我及冠的日子,我不想闹得不愉快!

可你若觉得自己拿捏我了,那你想多了,你嫁给我,总归是要关上门跟我过日子的。”

徐妙锦苦笑一声,“那你问我做什么,我同不同意,根本不重要!”

朱钧看着脸色越发差劲的马皇后,也不愿意让她生气,便放缓了口气,“当然重要,既然是搭伙过日子,那就要和睦,你若是计较这件事,那肯定过不好。

我不喜欢我府内上下分裂成各种派系,你看看这后宫,这么多妃子,他乱不乱?

还不是被我母后管理的井井有条的?

我父皇从来不会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烦心。

你是王妃,管理内院是你的职责。

我爹娘管我,那是因为他们生我养我。

莫说管我,就算打我骂我,要我死去,我都认了。

你生我养我了?

你又为我做了多少事情?

便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想要压在我的头上。

可就算你真嫁我了,有了天然的职责来协助我。

那也不能天天骑在我头上拉屎。

你娘会呵斥你爹如同幼子?

我娘会天天张口闭口管着我爹吗?

不会的!”

朱钧深吸口气,“她们之所以受尊重,并不是因为他们把男人管的好,而是值得男人敬重。

我爹打天下的时候,我娘就拖家带口的东奔西走,从不让我爹担心。

我爹生病,她就衣不宽带的伺候。

我爹要犯错,她从来不用目空一切的态度去教他做事,从来都是把事情好坏一五一十的分析给他听!

等功成名就后,这天下自然有她的功劳。

她坐在坤宁宫,管后宫,管我爹,谁敢说个不字?

就连我爹都不敢说。

可你呢?

你走的路,吃的饭尚且没我多,更是不了解我,又有何资格对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