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1 / 1)

他走到一旁,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剑,抽出一半的时候,又下不了手。

徐添寿强忍着剧痛跪在了地上,“爹,我错了,我知错了,别杀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见徐进达提剑,他吓得魂飞天外,“爹,姐夫他已经想到应对办法了,不会影响咱们徐家,您放心,肯定不会的......”

见徐进达不吭声,徐添寿急忙把朱镝的应对办法说了出来。

当啷!

剑落在了地上。

徐进达踉跄坐在了椅子上,旋即重重的叹了口气,“好毒的计,好狠的心!

你这是在逼老子做选择,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爹,自古夺嫡就是如此,姐夫他志存高远,胸有大志,允文允武,以后必是明君呐!”徐添寿道。

“难道太子就不是明君了吗?”徐进达冷笑连连,“相比太子,他的确够阴狠,够毒辣。

可他太毒了,太辣了,老子瞧不上他!”

朱镝还不是他女婿的时候,他就是朱镝的老师,当初他就看出朱镝,知道朱镝的野心。

他若是安安分分的戍边,说不定能当千百年来第一贤王。

他若是不安分,那就是大业的祸害。

世人都说朱钧是祸害,可朱钧在朱镝面前,屁都不是。

“爹,若是有你帮忙,姐夫他......”

“住口!”徐进达冷冷看着徐添寿,“你们以为用这种招数就能绑架老子了?

告诉你们,休想!

就算太子真死了,还有皇太孙!

他朱老四,入不了老子的眼。

无论是淮西一脉,还是浙东一脉,心里向着的都是正嫡。

别忘了,陛下可还活着呢。

有本事,让他朱老四,把陛下也弄死。

反正夺嫡都这么冷酷,往前数个千年,干这种事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他朱老四要做此等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别拉着我徐进达一起!

老子今天不杀你,是因为老子生你养你,没教好你!

老子有错!

但是日后,你不要把你的兄弟教坏,更不要牵连了妙锦。”

“爹,我.....”

“别叫我爹,你翅膀已经硬了,滚出去,我没你这种儿子!”

“爹!”徐添寿痛哭流涕。

“滚!”徐进达厉声道:“别逼老子动手!”

徐添寿浑身不住的颤栗,他知道,自己再不走,父亲真的会拿剑劈了他。

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着徐进达磕了三个响头,痛哭道:“儿不孝,让爹失望了。

等日后,儿子一定会封侯拜相,来见爹!”

徐添寿艰难起身,打开门,踉跄跑了出去。

这时候,谢翠娥过来了,看着浑身是血的徐添寿,“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徐添寿没说话,快步避开了。

“天杀的徐进达,老娘跟你拼了!”

可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徐进达,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公爷......”

......

徐添寿来到燕王府,府内的大医替他包扎后,朱镝才细问发生了什么。

徐添寿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然,他没把父亲大骂朱镝的事情说出来,免得朱镝心中生恨。

朱镝叹声道:“等事情尘埃落定,我再提酒去赔罪,你也别难过,毕竟我们这么做,的确有些不地道。

岳丈他生气也是应当。

毕竟我大哥文武双全,自幼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但是这些年我在北平府,抗击鞑靼和北元的残部,还要提防大周,又有多少人在意?”

“姐夫,我从未质疑过你!”徐添寿道。

“我明白!”朱镝拍了拍徐添寿的肩膀,旋即在徐添寿的耳边说了一句。

徐添寿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真的?”

“嗯,我的人传来的消息,这件事怕是连我父皇都不知道,被我大哥隐瞒了!”

朱镝笑了笑,“等老六及冠大婚,你就随我去北平府吧,咱们避避风头,等个一年半载的,后遗症才会显现出来!

那时我再回来,就不是现在这般情况了!”

“天助姐夫!”徐添寿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不过,妙锦他跟六爷......”

“祝福他们吧!”朱镝叹了口气,“就算以后我上来了,也不许任何人动老六!”

徐添寿没说话,一旁的黑衣和尚却看得真切。

他很清楚,朱镝之所以会如此维护朱钧,是因为他不想泯灭心中的人性和亲情。

朱钧会时刻提醒他,自己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那一丝真情,也会让朱镝不至于杀红了眼。

所以,想通这件事后,他就不再怂恿朱镝杀了朱钧。

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

而朱钧,就是朱镝的底线。

“阿弥陀佛!”黑衣和尚道了句佛偈,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天下所有的好运气,都不可能让一个人占了。

须知过犹不及!”

“说得对!”朱镝笑了起来。

而此时,朱钧来到了应天十六楼。

这十六楼,分别叫做鹤鸣楼、醉仙楼、集贤楼......来宾楼、重泽楼和佛楼。

每座皆六楼,高基重檐,栋宇宏敞,各颜以大书名匾,与街坊民居秩秩整饰,其奢靡当属应天一绝。

而邓奴的万花.楼,也在其列,号称第十七楼!

这里是应天城外,外秦淮河西南。

而其中有一个‘富乐院’,乃老朱开国最初设立,起先只是允许商贾进入,不允许官员。

后面发现根本禁不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的就是为了给财政创收。

“六爷,咱们青天白日来十六楼,是不是太招摇了?”沈大宝道:“这里面的姐儿虽然漂亮,可哪有自家的干净。”

“谁说我是来玩姐儿了,我是来勾栏听曲的,你别会错意了!”朱钧此时一副才子的打扮,只不过那一头短发着实让人想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和尚逛青楼呢!

“听曲儿?”沈大宝愣了愣,“咱家也有勾栏的产业,要不去咱家的?”

他现在被赏了伴书的从七品官,是既兴奋又觉得肩头沉甸甸的。

“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嘛,听说这十六楼的苏奴儿美的不行,咱也见识见识!”

沈大宝一愣,“六爷,你,你喜欢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