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救(1 / 1)

当剑出鞘,天牢内的众人全都浑身一颤。

朱元璋对自己这个嫡次子,有的只是失望,彻头彻尾的失望。

挖人祖坟,不共戴天。

要是不给徐进达一个交代,他以后怎么面对他?

况且天下尚未一统,他还需要徐进达助力。

只不过,这一剑的速度并不快。

一旁的徐进达飞快的拉住了他的手。

然而这一剑不快,却异常的沉重。

锵!

削铁如泥的宝剑,斩在了镣铐上,火星四溅!

朱钧双手举于头顶,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那一瞬间,他心跳如敲鼓,血流如泵,双腿软的不行。

“皇上不可啊!”徐进达气归气,要是真让皇帝斩了这个疯子,那他以后还怎么相处?

“父皇,儿子错了!”

朱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慌的要命。

他给穿越者丢脸了,可骨气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你起开!”朱远章一把推开了徐进达,“今日咱要是不斩了这畜生,以后还怎么当你大哥,日后百姓说起来,咱怎么有脸当这个皇上?

咱二十多个儿子,不差这一个畜生!

有的是人给咱上香!”

朱钧心急如焚,眼看朱远章第二剑就要斩下来,他一个驴打滚,避开了这一剑,“父皇,我冤枉呐,有人陷害我!”

见朱钧躲开,还满口叫冤,他眼神愈发的冰冷,“你若冤枉,这世上就没有清白的人了。”

他一脚将牢门的锁链斩断,走了进去。

徐进达看了一眼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徐妙锦,压着声说道:“你啊,非要把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吗?”

徐妙锦满腹委屈,可是看到朱钧被逼到墙角,心里也有些紧张。

要是朱钧今天真的被斩了,她等于间接成了杀人犯。

朱钧背靠着墙,大脑飞速转动。

前身虽然是个疯子,喜欢打架斗狠,头脑简单,可他为什么会去挖徐进达的祖坟?

这根本说不过去。

而且这一块,记忆有断层。

所以,他料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旋即便大喊道:“父皇,我有错我认了,但是您不让我把冤屈喊出来,我死也不服气。

你就算要杀了我,也要让我死的心服口服,当一个明白鬼!”

“好,那咱就听听,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朱远章冷声道。

徐进达也顺势进到天牢,侧身挡在了朱钧的身前,随时准备拦住朱远章。

朱钧知道,朱远章喜欢有骨气的人,前身虽然在外面横,但是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他咬牙起身,将身上的泥垢拍打干净,镣铐碰撞,叮铃作响,旋即又将自己的头冠整理好。

这一番操作,看的朱远章直皱眉。

“父皇,徐妙锦将我从信国公家的祖坟挖出,却不见从犯,儿臣虽然性子急躁,也容易冲动,却不至于光明正大去挖了信国公的祖坟。

更遑论,信国公家的祖坟,还有守墓人在。

儿臣是如何在有人看守之下,还挖穿了祖坟的地宫?”

说着,朱钧将自己脏兮兮的手伸了出来,“父皇且看,儿臣虽然喜好打架,却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若是掘墓,为何手掌没有水泡和老茧?”

这两问,让徐进达也是一阵疑惑。

朱远章眉头皱的更深。

徐妙锦也不由的走了进来。

紧跟着,便看到朱钧朝着自己的手掌心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

这恶心的举动让她胃部一阵作呕。

朱钧也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硬着头皮搓起了手。

直到掌心的泥垢搓干,露出了掌心,“父皇且看!”

朱远章盯着朱钧的手看了起来,的确没有发现水泡或者老茧,不由泛起了嘀咕,他也是农民出生,自然知道干活的手是什么样的,“可这并不能说你是冤枉的!”

“好,就算这不能证明儿臣的清白,那儿臣的从犯呢?

挖穿地宫,凭儿臣一人之力,绝对没可能做到。

儿臣不喜欢读书,更讨厌看书,不会风水堪舆,更不会寻龙分金,哪能一下子就确定地宫的位置?

就算儿臣狗屎运好,一下子就挖到了位置上,可等儿臣挖穿,起码也过了两三个时辰了。

守墓人早就发现,及时制止儿臣了。

所以,儿臣冤枉呐!”

朱钧叫起了撞天屈。

徐进达看了一眼朱远章,“陛下,微臣的祖坟是后来修建的,用了厚重的糯米混合土,若只是吴王一人,就算挖一天一夜,也不可能挖进去!”

说着,他心里一惊,不由看向了徐妙锦,“你什么时候得知吴王去咱家祖坟的?”

徐妙锦心里一紧,说道:“两个时辰前,等女儿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塌陷的土埋在地宫里了!”

听到这话,朱钧连忙见缝插针,“那可是糯米汁浇筑的混泥土,咱们应天府的城墙就是用这种混泥土浇筑的。

别说挖了,就算用榔头砸都砸不破。

就算砸穿了,也不是轻易就能够塌陷!”

朱远章神情越发凝重,正如朱钧所言,如果他有从犯,墓穴塌陷的时候,肯定会把他从里面拉出来。

毕竟朱钧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

若朱钧死了,他必然是会刨根问底,也要把这些人给抓出来。

而且徐妙锦也说了,她赶到的时候,朱钧已经被埋了,而且徐妙锦没有发现有其他人。

这说不过去。

再加上朱钧身上种种疑问,必然有人想置朱钧于死地!

想到这里,朱远章看向朱钧的眼神,缓和了些许,“你脸上这些伤怎么来的?”

朱钧闻言,也是松了口气,但朱远章手中的宝剑还没有入鞘,便故作害怕看了一眼徐妙锦!

徐妙锦一咬牙,上前道:“是臣女打的!”

“打得好,这等混账就算是打死都活该!”朱远章叫了声好,转头看着朱钧,“你说了这么多,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既然被妙锦从地里挖了出来,就肯定跟你脱不开干系。

咱先留着你的脑袋,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内你要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别怪咱不念及父子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