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有些酸涩,心底一阵一阵的抽疼,果然呢,能信得过的只有自己,“哎”轻声一叹,素素竟然放弃了最后的闪躲机会,任由慕容景暴怒的一掌打在胸前,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下子飞向远处,但是久违的再次撞击却没有到来,只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抹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身后的宫妖孽般的容颜染上薄怒“你不要命了?”明明可以躲开的,但是她没有。
慕容景打出一掌才知后悔但是已经手掌不及,只能收回一半的功力,饶是如此,素素依旧被打的气血翻腾,差点晕过去。
只是瞬间自己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低头,银白色的面具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暗红,一袭玄衣,身上煞气涌现,远远恍如神魔,外露的双眸时掩饰不住的杀机以及怜惜,轻轻的将素素抱在怀中,沙哑道“你是故意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宫愕然的看着已经空了的怀抱,目露警惕,自己竟然没发现那人何时来的,直到怀里空落落的才回过神来。
上官铭嘴角微张“这…”显然也为发生的这一幕吓到了。
素素勉强的一笑,她不笑还好,一笑嘴角的血再次控制不住流了出来,抱着她的人慌乱细心的为她擦去,轻声道“我为你疗伤。”
素素点头,吃力道“等等”
玄衣男子迈出的脚步生生顿住,疑惑的看着怀中的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向其他的人。吃力的转头,看着满是震惊的紫儿,苦笑道“我没死,你很震惊。”同样是陈述句。
轻轻一笑“峰为我而死,你为他杀我我不怪你,只是你不该在中了蛊的情况下来杀我,或许夏青青没有告诉我,我天毒之体对蛊虫很**,只要我身边有人被中了蛊,我一定会发现,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可是你报答我的是什么?”
“咳咳….”话说的多了,素素脸色迅速苍白下来,但是她依旧坚持着“慕容景受你挑拨我受他一掌,算是还你,从此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不会杀你,我还会救你,我让你好好的活着,在悔恨中活着,当然你也可以来杀我,但是伤害过我一次,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抱着她的玄衣男子手贴着素素的后背缓缓的一股热流输了进去,好支撑着她,心底的心疼和风暴恍若要将她深深眼眸。
素素看着她,费力的抬手,摸了摸他银白色的面具,轻声道“有你真好,让我再任性一次好吗?”苍白的脸颊涌上淡淡的红晕,比之天边的晚霞还要艳上几分。
玄衣男子挣扎片刻“好吧!下不为例。”
“嗯”轻轻颔首,素素熟悉自然的靠在男子怀中,迷迷糊糊的想睡了。
紫儿尖叫一声“是你,就是你,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你们害死了峰,凭什么你们这么幸福,群殴却要守着恨活着,为什么?”紫儿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第一次,素素看到她的偏激已经对峰隐忍的爱释多么炽热,想不到一向灵动的小丫头竟然也会有这么尖锐的一面。
却是玄衣男子转身过来,幽深如墨的双眸只是一撇,紫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结起来,脸色煞白,一扶袖子,冷声道“素素答应不杀你,我自然不会杀你,但是没说让你好好的走出去。”话落只听紫儿闷哼一声,口鼻走涌出鲜血,那男人竟然只用一甩袖就将她武功废了,眼底震惊和惧怕并存,却没有人去看她。
然后一双冰冷的眸子看向慕容景,其中杀意,警告更重,身上散发的寒意足以冻死一头大象,再依次看向宫和上官铭,讥讽道“武林与她何干?起源就算成了一座死城,大不了重建而已。”张扬霸道肆意的口气,飞舞的长发,无一不是诉说着眼前男人的强悍已经霸道。
宫脸上媚态尽收,却不知从何说起。
上官铭眉宇微凝,轻声道“我们知道是我们不对,请你息怒,我们会尽快派人寻找慕容公子兄妹还素素一个清白。”
玄衣男子冷哼一声,转头复杂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幽幽叹息,我知道你懂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你却不懂你对我的重要,若是可以我真的想退出这场游戏,让起源成为一座死城,然后重建。
玄衣男子抱着素素走了,那强大无匹的气场终于离几人去了,慕容景满脸悔恨,却不知如何。
宫妖孽般的容颜罕见般的染上寒霜,身形一掠走了出去。
上官铭复杂的看着满是悔恨的慕容景已经已经走远的玄衣男子,微微摇头,去做最坏的打算了。
释抱着素素匆匆回到房间,直接一脚踢开门扉,快速的将素素放在**,手抓着素素的皓腕,紧张道“素素,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素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摆脱,这人是傻了,一掌打在胸口,当然是胸口疼了,妈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但是同时心底是淡淡的幸福和暖意,有这么一个真心爱你疼你的人,真的好幸福啊!所以她要守护这份幸福。抓住释迫不及待往她胸前查看的手,苍白的脸上升起淡淡的粉色“释,先取血给师傅,让他配制药丸。”
释脸色一变,冷喝道“闭嘴”接着再次锲而不舍的前进。
素素名字他是恼怒自己又自作主张,但是眼底还是起了一层纱雾“释,你凶我。”满含控诉的双眸看得释一阵头疼。
释灵活的接着素素的衣襟,轻声道“素素,不要管了,好吗?”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素素一怔,柔声道“释,我不单单是为你了,我也为了我自己,我一定要杀了夏青青,所以你不必劝我。”她的态度很坚决。
释无奈,知道素素的倔强,低声道“我可以将她带来。”
“释”素素的眼中明显有了怒意。“我不想因为我你多年的计划一朝丧,我只想陪着你达到自己的愿望,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陷入被动,你痛苦我比你还痛苦。”
释苦笑,他们之前的感情经历了太多,风风合合,所以彼此都很是珍惜,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每次看到素素因为厌恶自己将自己推到风浪尖上,他真的很恨自己,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有这样的女子伴他一生,将脸深深的埋在素素肩头,低声道“素素,我够了,每天担惊受怕,怕你出事,怕你离开,我都快被折磨疯了,所有的一切交给我好吗?让我来,好吗?”释的声音接近恳求。
素素一震,一直以来都以为是自己在尽力保护他却也忽略了他的感受,一如当初的他对她,两人何其相似。“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我要睡了,趁我睡着的时候取血,我怕疼。”
“好”释承诺,他知道她累了。
心疼的替她盖好被角,暖流如同小溪一般缓缓的注入素素内力,温和的替她疏离着凌乱残破的经脉。
半睡半醒间的素素紧紧凝起的眉渐渐舒缓,许是梦到了什么,嘴角拉出淡淡的弧度。
两人一直都是这样,默默的付出,却不让对方知道,一见钟情容易,守护却要彼此搀扶,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相依相偎,俊美的男子眸底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柔情,女子神情安详,眉眼间的亦是掩饰不住的甜蜜,那么和谐美满,远远看去,恍若一幅画,梦亦是真,真亦是梦。
同时,宫和上官铭回去之后即可派人进了幽林,试图在做最后的挣扎,只是两人不知,素素眼中即使他们不去她也不会在意,因为她一直信奉人最主要的是靠自己,如今却多了一个,那就是释。
碧云山中,毒尊将自己困在房中已经十来天了,碧云和燕山却很平静,只因知道自己的师傅是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又在研究了,只是两人不知,所谓的兴趣不是别的,正是从他最小的徒儿身上取下来的血液,这几日除了研制药丸以外就是研究血液中的东西,这发现让他很是兴奋。
而江湖中的毒教此时已经已摧枯拉朽之势快速的占据了大半,只是奇怪的是除了最开始的血雨腥风外,这段时间竟然出奇的安静,所谓毒教只是如同机械般收到主人的命令的木偶,持续前进,一切似乎都在悄然进行着,最初的惊恐之后是持续的压抑,如同暴风雨来前的平静,阴沉沉的感觉比任何杀戮都要来的令人恐惧,那是一种恍若囚笼的感觉。
抵抗无力,只好归顺,如今的形式已经有了合并之势,唯有上官家和宫氏以及慕容家还在拼死抵抗,另外一个可以算得上是好消息的是慕容灵珊和慕容紫龙被人发现在幽林,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正常人改变,慕容紫龙误食毒花,被发现时正被慕容灵珊护在怀里,却被一群狼群围攻,慕容灵珊为了保护自己的哥哥,不惜再次开启神眼,寿命再次减半,也是困兽之斗,两方的人马找到的时候连忙通知了慕容家,两人虽获救,但是却几乎死在里面,慕容灵珊见到自家来人气力不支直接晕倒,两人被以火速抬到慕容家,形式很不乐观,江湖术士,家用大夫无一不是黯然摇头,声称没见过此毒,无回天之力,故慕容景将注意打到毒尊身上,只是想起自己对待素素的态度,不由无力,暗叹,难道天要亡我,无奈,只好负荆请罪。想想一个头花花白的老者为了自己的儿子放下老脸背着荆条来请罪的模样,释自然是没有好脸色,准确的说是对伤害了素素的人一律没有好脸色。
素素却感觉什么怨都散了,虽然不赞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但是感情贵在真,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虚弱中素素还是伸手扶起了他,缓声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没必要平白惹人闲。”意思是说我不想救他,更不是看在你放下老脸来求我的份上来救他,但是正好自己有用,多一个朋友远远要比多一个敌人来的好的多,所以…总之呢..不关你的事。
慕容景老脸一红,暗叹自己以前当真吓了眼,势要与素素同进退才被人劝解下去。
释温柔的抱着她,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道“你啊!就是心善。”
素素不依的吸了吸鼻子,“哪有,你没听别人说嘛!我杀……”
“素素。”释打断她想要说出口的话,轻声道“在我眼中你只是你,旁人所说与我何干?”
素素点头,十指相扣,心底暖暖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