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无力,如一把刀,凌迟一般一点一点的将人撕碎,殇如今就是这种感觉,保护不了自己的主子不说连死后还要被打扰安歇,他想阻止,但是他不能,不是怕,而是不得不验,若不让他们验,王爷亡灵都不会安歇,遭到骚扰不说,而且有心人肯定会将起源打乱的脏水泼在王爷身上,起源已乱,矛头已出,纷争眼看在即,他不想人死了还附上罪名,随即不得不验。
外面的太阳清清冷冷的照进大殿,在大殿门口印下斑斑点点的影子,落缓步移到殇身边,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神色莫名,最终叹息道“避无可避。”
“那就验好了。”殇接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落点头,眼眸闪过一抹赞赏,他本想还多劝劝殇呢,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想到那一步,真是难得。“他没有白拿你当兄弟。”
上眼眶一红,低头道“我知道,不过…..”他突然抬起头来,虎目含泪,扬声道“棺木由我来开。”
没等有人应答,继续道“或许杀了我你们再开棺”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
南宫玉点头“本世子同意。”
夏青青道“我没意见。”
宫折扇轻摇“我只负责验尸。”
上官铭笑道“有意思。”
独孤擎天低咳两声“你们看就好。”明显的不掺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但是无疑却是却聪明的做法。
落见众人表态,飘然道“夏王爷呢?”
正在调息中夏河猛然睁开双眸,衣袖一挥,站起身来,阴声道“我自然是要开棺的。”说罢怪异的看了一眼神色郁郁的殇,讥讽道“倒是某些人前面还信誓旦旦的,怎么如今又改变主意了?”
殇怒极,差点爆发而出,但是很快掩饰下来,冷声道“若是我说不你们能停下来吗?”
夏河一愣,随即阴笑“你倒是懂得进退,却不如你那主子,如今白白松了性命不说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这句话无疑说道了殇的痛楚。
“闭嘴”殇大喝一声,“哧溜”一声竟然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指夏河,冷声道“王爷在此我不想见血,但是你若再出口不逊,我也不介意见见,大不了我杀了你再向王爷谢罪。”
夏河嘴角一抽,他堂堂王爷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侍卫给威胁了,暴戾的气息一下子涌了上面,看来自己已经好久不曾出手竟然让人忘记了他的可怕,冷笑一声,阴笑道“以下犯上,罪当诛杀,既然你想见血那本王成全你。”说罢长袖一挥,身形一晃,手掌如勾,直接朝殇的脖颈捏去。
殇冷笑一声,早就看这老匹夫不顺眼了,大喝一声“老匹夫,纳命来。”不闪不必竟然欺身身而上,一招剑荡四方,无可匹敌的剑意一下子肆虐开来,作为灵堂的大殿纸屑漫天,摆放着排位的那张桌子此时也承受不住如此力道有了龟裂的痕迹。
夏河眼神一凛,暗自冷笑,讥讽道“连死了都不消停,留下祸害。”出手却毫不留情,很快两人交手在一起。
高手过招,攻心为上,夏河这点把握的非常好,殇也一只感觉是自己的错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很是愧疚,尽管知道夏河是有意激怒他,依旧忍不住怒意横生,情绪一乱,内息不稳,出手虽然凌厉却时强时弱,好在夏河前面受伤,如今只是稳住伤势而已,所以两人交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这一闹,夏青青脸色难看的站着,也没打算帮忙,任是在自己眼前骂自己的父亲是老夫妇脸色也不会好看,这更加奠定了她想要将释王府手下纳入自己旗下的想法,当然是不是有用就不得而知了。
其余人只是抱着一副看戏的姿态看着两人来回打斗,同样不出声阻拦,释王府和夏王府表面上比起其他王府要好,实际上却是矛盾最深的,释王爷的死彻底激化了两家的矛盾,打起来也在意料之中。
落眉宇间神色淡淡,同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那对怪异夫妻,女子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娇躯,仰头看着眸底幽深一片的男子,低语道“要不要救他一命。”她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大殿。
其余人纷纷诧异的看过去,竟然还有人打算帮忙。
虎落平阳被犬欺,释王府就算以前再厉害,有人帮衬,但是如今正主儿死了,谁还愿意会为他肚子别人,所以你女人问的话才会引起别人好奇。
同时夏河也听见了这句,心底一慌,他前面可是和那个男人交过手,一招,不,连一招都不到完败,如今一听那男子竟然要出手,不禁心下大急,情急之下,心绪不稳起来,手中的攻势也有凌乱之意,加之他受伤未愈,如此一来,却被殇钻了空了,殇大笑一声“多谢两位,不过这老匹夫还是留给在下吧!”说罢一声长啸,啸声震天,尖锐恍若划破苍穹。
夏河惊怒交加,慌忙迎敌,结果可想而知。
夏青青惊叫一声“父亲”娇躯一闪,直接向夏河倒下的地方掠去。
殇身形暴退,大约三五步之后站稳,冷硬苍白的脸庞更是染上一层薄汗,显然这次他也不轻松。
前面见到男子出手的人满是狂热,而未见过的很是奇怪为何夏河一听男子要出手竟然那么惊慌失措,到底是什么让那个昔日也是个狠角色的王爷只因一句话而心绪不宁,被人趁机再次重伤,是这么多年来,他的暴戾被磨得差不多了还是老了老了,惜命起来了。
那对奇怪夫妻好像没发现别人奇怪的眼神,男子宠溺的抱着女子,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声道“你真调皮。”
女子娇羞的一把打掉他的手,娇声道“那里,只是他做贼心虚,心有惧意,哪有不败的道理呢?”
男子煞有其事的点头“不错,是他活该。”
两人心若旁骛的打情骂俏,众人都感觉有些怪异,那男子长得俊秀的很,女子却是其丑无比,真不知这两人是如何走在一起,只是有人发现,那女子的手尤为柔弱,恍若无骨,再看看她脸上,不由露出了然的表情,想必这不是她的真面目吧!
怀中的女子暗暗杵眉,她很讨厌这样明目张胆的目光,只是此时还要你装做不知真是受罪,眼波流转,千娇百媚的白了男子一眼,娇滴滴道“相公,我们回去吧!”
“父亲”又是一声凄厉的喊声打断了这对夫妻的柔情蜜语,声音蕴含不甘,暴怒,盛气凌人等种种情绪。
包括这对夫妻以内的人全部朝发音处看去,夏青青怀中抱着的男人须发乱开,面色苍白,气息游戏,一袭黑色长衫此处也有几个大洞露出里面的中衣,此时的夏河半开的眼,眼光有些涣散,夏青青的手紧紧抱着夏河,生生呼唤“父亲”
她是对自己的父亲无奈,但是毕竟那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了,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
夏河嘴角淌出一缕血液,摸着夏青青苍白的俏脸轻声道“开棺验尸。”颤抖着嘴唇,吃力的说出这四个字,夏河缓缓的闭上双眸。
两行清泪顺着夏青青脸颊爬下,一瞬间夏青青似乎失去了所有,抱着夏河的尸首默默流泪,却再也没有发出一声呼唤,只是抱着夏河尸身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最后紧紧握成拳头,心底的野心如野草般疯狂生长,直至将她淹没。
终于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再也不怕有人会坏事了。将夏河的尸体放在地上,缓缓起身,嘴角勾伦出美艳冰冷的笑意,粉拳紧握,仰头,恍若在发誓一般,接着脸色恢复正常,淡淡的道“可以开棺了吗?”几个字明明柔和如风,却硬生生给人一种冰寒的感觉,尤其她嘴角的笑意恍若凄艳的杜鹃花泛着妖异的颜色。
那一刻,她高高在上,那一刻,她终究不在伪装,那一刻,她美的惊心动魄,却是最危险的时刻。
所有人都被夏青青的转变弄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很快便露出如有所思或会心的微笑。
这个女人够绝情,生父死了,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说她冷血还是城府极深或是两者都有呢。以往的看法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当事人不在乎了,当心底的野心开始膨胀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今天了。
落深深的看了一眼夏青青,这或许是他第一次看她,却很难再让她动心,活着说她死心了,她卑微过,小心过,爱慕过,却选择了放弃,在夏河倒在自己怀中说那四个字的时候,她决定一切都要靠自己。
落走上前去,恒久不变的语调“殇,开棺吧!”
殇似乎也刚从夏青青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木讷的上前,走过灵堂直接到了里面,停在一个漆黑的棺木跟前,双手颤抖着抚上棺木,身后是落为首的几人,夏青青,上官铭,宫,南宫玉,独孤擎天,碧眼,还有那对奇怪的夫妻几人
殇面色复杂,低低道“王爷,打扰了。”说罢黄不犹豫的双掌用力推开沉重的棺木,棺木未开,淡淡的寒意已经飘了上来,在场的武功都不弱,轻易的挡住寒意,棺木缓缓被全部拿大,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口子,里面灯光很暗,只是依稀能辨别里面躺的却是是个人,而且看样子似乎真的是释,只是谁又能保证不是类似于素素的事情呢,所以大家看过之后,沉吟一阵。
夏青青冷声道“只凭这个谁能说明就是释王爷。”
殇大怒“你竟敢侮辱王爷。”
夏青青冷笑“谁又知道是不是和我那妹妹一样的伎俩。”
她这一说,几人才想起被碧带走的素素,只是如今素素并未出现,说明什么。
殇无言以对,冷声道“众位都不是傻子,这是不是王爷,大家尽可以验证,但是我提前说明,若是你们不受道义私自破坏,释王府就算彻底毁灭也会拉你们做垫背的。”
夏青青冷笑不语。
宫摇着折扇缓缓的道“再拿几盏灯来。”
殇闻言忙命人去取。
落看了半响淡然道“是他,他中毒未解,由于长年吃药身上有一股药香。”
夏青青凝眉,暗自思量。
正当此时,突然房间阴暗下来,侍女手中拿着的灯盏也莫名的熄灭,里屋一下子整个黑了下去,一声桀桀的声音传来“是不是他老夫一摸就知道。”
此言出,除了夏青青以外,所有人闻言色变“蛊师”
殇慌忙要合上棺盖,只是好像有巨大的阻力怎么怎么也合不少,不由恐慌,惊恐道“蛊师,你想做什么?”语音刚落,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