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1 / 1)

庶女难宠 灯影伴坐 1809 字 8个月前

官道渺渺,几辆马车缓缓行驶,其中一辆沉色的马车尤为突出,极有默契的,前后左右的几辆马车竟然都与前面的马车保持一定的距离,一丈或是三丈之远,看着惊奇,跟着好奇,若说何出?原来是车夫太过震撼人心,魁梧不足以形容他身形,彪悍不足以形容他虐杀的气质,冲天煞气,那得杀多少人才能累积的起这么浓重的煞气啊!他的腿很长,是一般人的一条半不止,上身很宽,全身外露肌肉很有纹理,好像充满着爆发性的冲力,练家子一看就知道此人外功非比寻常,虎目圆睁,一张脸满是胡渣,他的手指很长,肉眼可见的厚厚的茧子布满整个手掌乃至指腹及指尖,有些懒意的捏着马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拉扯的白马好像通灵一般走的懒懒散散,如此一马一人的组合,想不引起人们注意都难,但是更多的是好奇,能请到这样的人驾车的主人,又能差到什么样子呢?

思绪翻飞,过往人际过电影般的闪过,却始终找不到有那车夫的记忆,以他的个性,凶煞冲天,属于人群中一眼便难以忘记的人物,怎么可能会默默无闻呢?起源很大,内乱自然不少,但是在场的有些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会调查不到这些呢?所以这能说这车夫来自起源以外。

南宫玉半眯着眼,温润晶莹的双眸闪过点点沉思,饶有深意的看着前面旁若无人缓缓行驶的马车,红唇亲启“独孤世子,可见过?”

语落,与之并排行驶的一亮深色马车,车帘微启,隐隐似乎还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出“白驹悠闲,车夫凶悍,车内庐山真面目,好似至今未曾有人见过。”

南宫玉眸子微暗,“巧合还是谋定而后动?”随即沉寂,半眯的双眸缓缓合起,随即沉寂。

独孤擎天闻言,苍白的俊脸闪过一丝了然“据说释王爷的妾侍灵儿乃他国之郡主,不知是否真切,如此,事实难料,如不如此,原也是忍不住了吧!”这句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南宫玉,同样沉默下来,好像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两人说话间,谁都没有发现,两人并排而行的马车中间竟然硬生生被挤出一条道来,车夫是少见的俊男靓女,年纪相仿,嘴角含笑,却全身冷若冰霜,左右开弓,男左女右,挤在中央,不等其余两人的车夫发难,微微一笑,萎靡顿生,随即轻叱一声“驾”竟是超出两人快速的朝前面那辆沉色马车赶去。

两人车夫同时一愣,随即幸灾乐祸起来,之后,才想起两人刚才的失职,互视一眼,两个同命不同主,相互敌视的两人竟然莫名的感怀起来,那一眼,彼此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后怕。

默契的微微低头“主上”

“公子”

南宫玉怅然,莫名道“这就是倾尽天下的媚术吗?怪不得你势在必得。”随即苦笑,恍若没听到外面车夫的请罪。

另一边,独孤擎天却是淡然开口“宫氏以媚术闻名,你等中招实不为过,还是看看他究竟何意是好。”

“是,属下这就跟上去。”

南宫玉的车夫此时还低垂着头,不懂自家主子何意,只是心头揣测难安,不一会冷汗顺着额头低落,明明是腊月的寒天,竟然感觉汗流浃背。

南马内的南宫玉却是不满的睁开双眸,凝声道“本世子很可怕吗?”

“属下不敢。”嘴上如此说着,心头却道“可怕,简直是谈笑间杀人于无形!”

南宫玉心头不悦,却是开口“罢了,跟进一些,本世子爷好看个明白。”

“是”车夫如蒙大赦,连忙跟上。

两辆马车从一次错开,再到并排而行,只是彼此间再无言语。

话说宫氏弟子横冲直撞,直追着前面沉色马车疾走,眼看跟上,却是再次轻叱,超出前去,横横堵住前面马车的去处。

南宫玉扬眉,不明所以,心头却暗暗惊讶他的胆大。

车帘遮住马车内的情景,唯有独孤擎天时不时的咳嗽声显示出他心情同样很不平静。

白驹四蹄健壮,好像没看到堵在前面的马车,依旧优哉游哉的走着,那个汉子同样出奇的平静,只是身上肌肉膨起,凶煞之气大盛,已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想必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或者说是马车内,主子的命令。但是眼睛自始至终看着前方,却主动忽略了被挡住的事实,他很不屑,也很高傲。

还没开战,宫氏已经输了一局,他抢占了先机,却被那个汉子轻而易举的化解,这让南宫玉和独孤擎天同时杵眉,宫氏的狡诈他们深幽体会,却不知不觉吃了一个哑巴亏,被人**裸的蔑视了,不得不在佩服那汉子的机敏时,心头某个不确定的答案却更加坐实几分,心头暗愁。

宫氏子弟大怒,自出道以来从未受过歧视的他们竟然第一次被人华丽丽的忽视,心中的怒意和羞辱可想而知,女子骄横,马鞭扬起,狠狠的在空中劈了几下,娇叱道“大胆,见了宫主竟然不行礼。”还好,虽然娇憨,却没有愚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男子却心思微沉,心知能有如此奇人驾车的主子肯定不会简单,所以尽管怒在心头,却深深藏起,只是面色很不好看。

那大汗好像被什么打扰到清修一般,圆睁的虎目一挑,粗长的眉毛一扬,做了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动作,只见他用修长的手掏了掏耳朵,静静听了一会,迷茫的看着挡在他前面的两人和马车,无辜道“两位,可听到有只苍蝇在吵?”

南宫玉莞尔,看不出来这个大个子竟然还会这么搞笑,但是更多的是惊讶,讶于他的聪明,不露痕迹的将那女子的话原封不动的给博了回去。

独孤擎天却是咳嗽声连贯起来,不知道的人已经得了肺痨快要断气的感觉,殊不知是情绪起伏太大而造就。俊美男子脸色一沉,自然知道眼前的大个子在指桑骂槐,只欲反驳,却见貌美女子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嘶叫了一声,脸色更如吃了苍蝇般难看,尖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大个子虎目冷芒一闪,杀机顿现,身上汹芒大涨,死死的盯着那个刚刚那个只会喊叫的白痴女人,女子霎时间如被扼住喉咙惊骇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脸色更是苍白起来,满是怒意的双眸竟然渐渐泛红起来,不好,那女子竟然受不了他身上的凶煞之气竟然被魔化了心智,若是就此沉沦,可能会变成一个杀戮机器。

而她旁边的男子自然发现了其中的异样,脸色萧变,颤声道“宫…主”

马车毫无动静,男子那一声恍若从来没发出一般,心头淡淡的恐慌弥漫。

南宫玉双眸温淡,看不出什么情绪,独孤擎天的咳嗽也停止了,时间似乎有一瞬间的凝固,只剩下那貌美女子一双秀木被红色渐渐覆盖,直至最后一点清明也没留下,只是依稀一滴清泪顺着眼角留下,不甘或是怨恨,全部化作这滴清泪,完全消失。

正当此时,貌美女子身体竟然从中央伸出一只大手,手指修长,完全并拢,缓缓摊开,掌心中赫然是一颗温热的心脏,或许是刚刚才出的胸膛的缘故,竟然还微微跳动,而那女子已经被红色完全覆盖的红色双眸竟然流出两行血泪,身子竟是硬生生动弹不得一下。

南宫玉双眸一凝,独孤擎天好像睡熟了一般,那汉子却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那白皙的手掌中缓缓跳动的那颗心脏,竟然丢了缰绳去取“真好看”

“喷”的一声,在那汉子蒲扇般的大手快要抓到那跳动的心脏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一声沉闷的响声,那汉子惊呼一声,快速收回了手,再看那刚刚伸出的手竟然血肉模糊,五指齐断,森森的白骨露在外面,好不骇人。

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再接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那刚刚还活生生的少女竟然变成一推碎肉缓慢的从空中落下,方向走正是那汉子所在的马车,竟然是连马车内的人都不放过。

都说宫氏护短,如今对方只间接杀了一个自己门下的弟子,竟然断其五指,且旁系也连带着同罪处理。

南宫玉微微动容,不知是担忧或是感叹宫的狠辣,独孤擎天都沉寂一般没有任何声响。奇怪的是那车夫非但没有表现出丁点焦急或是拼命保护,粗狂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讽刺。

对,是讽刺,南宫玉相信绝对不会看错,讶然一闪而过,既而释然,车夫如此厉害,主人又能弱到那里去呢?

只是他虽如此,但是其余人则不然,惊呼声,抽气声,霎时间响做一团。

如此,连一直静观其变的独孤擎天也不由不悦的出声,原因无他,太吵。

只是如那汉子一般的情况却为出现,轻风一吹,只见车帘微微晃动,周身空气霎时间降低了不少,紧接着,那些血肉模糊的碎肉掺杂着血水的东西竟然在离马车不到一尺的地方生生顿住,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碎肉竟然在众人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凝固,那样子好像亲身经历,如温热的水滴缓缓变成一粒冰粒的过程,速度诡异的缓慢,却又让人目不暇接,很荒谬的感觉,却真实存在。

视觉与感觉的冲突很是奇怪,南宫玉眉宇深深凝起,显然已经证实了什么。

“是他”沉默已久的独孤擎天此时突兀开口,显得很是单调。语落,随着冬日的冷风一吹,有种清凉的错觉。

南宫玉撇嘴,若是先前他还打算调侃一下,但是此时显然有心无力,没那个闲心了。

众人目光定格在那缓缓冰封的碎肉上面,丝毫不知两人前后情绪变换。

“撕拉”一声轻响,等南宫玉回头去看之时才发现那些冰冻的碎肉竟然伴随着恍若青烟无恙的东西缓缓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那污秽的空气。

南宫玉苦笑,如此,可真是应了那句挫骨扬灰了。

剩下的少年俊脸萧变,唰的一下变的难看无比,坐在车位上的笔直身躯有些轻颤,而那双原本出现捏爆女子心脏的大手此时缓缓收了回去,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