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亦如戏,有些事越是想躲开,它越是如跗骨之蛆缠的你喘不过气来,前世爱人抛弃,名声尽毁,工作也丢了,三重打击之下选择跳楼结束自己痴笑的人生,如今往事重演,才发现人活着总是在重蹈覆辙,声名狼藉,若说以前是百口莫辩,如今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休书一直都是自己想要的,当它真正属于自己时,心却闷闷的痛,解释从来都是不属于她,更没有人相信。
夜色渐拢,挡住了天边唯一的云彩,远远看去,宛若天边镀上了一层彩色,又如涅槃凤凰般闪着耀眼的金黄,灿烂而炫目。素素醒来的时候正是时节,黄昏的静谧塑造了宁静,睁开双眸,眼神有些涣散,无神的瞪着天花板上暗红色的房梁,脸色有些苍白后的冷清,浑身无力,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清晰的告诉她她还活着,一切均是那么慢,慢的好像时间就此定格,莫名的难受,想要用眼泪来排泄,只是眼眶酸的厉害,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咧嘴轻笑,却感觉比吃了黄连还苦,什么叫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千言万语集心头,却说不出一句,总做自受,怨不得旁人。
门外远远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莫大夫,素素她不碍事吧!”明显是凝秋水的声音,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担忧和自责。
接着另一个声音道“无事,素素小姐只是伤势未好,加上情绪波动过大才导致晕倒的,睡上一觉就无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凝秋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是更加细密的脚步声。
素素眼睛骨碌碌转动,双眸终于有了一丝神采,缓缓的闭上,现在的她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或许一觉醒来什么都恢复原状。
紧闭的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凉风顺势而入,有着冷冷清清的感觉,先进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身形魁梧,最醒目的是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脑后,抬头,那是一张看上去二十来岁的脸,很是俊美,却带着独有的冷峻,凝秋水进来后反手忙关上门扉,小声道“莫大夫,请”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朝**的女子看去,担忧更甚。
素素感觉两道目光不约而同的定格在自己身上,一道关切带着失望,一道探索犀利,好像要将她洞穿一般,素素佯装熟睡,不为所动,心底却掀起滔天巨量,“莫大夫?是他吗?释的专属大夫?若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清冷的脸庞因为这句突然的莫大夫有了些颜色,卷翘的睫毛忍不住轻轻颤抖。
凝秋水看着**毫无生气的素素,不由再次问道“莫大夫,她怎么还不醒?”
莫易侧头,正好看到素素轻颤的睫毛,不由一怔,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无妨,我在开几幅中药调理调理就好。”说做就做,下笔疾如旋风,笔下有神,不消一刻一张还带着新迹的纸张出现在桌上,淡淡的墨香散开,闻着倒是安稳下来。
凝秋水大喜,忙珍宝似的拿起,忙道“我这就下去吩咐,莫大夫你?”语气有些歉意,这毕竟是素素的闺房,放任他一个大男人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素素的名声可就彻彻底底的毁了,再说也连累了别人。
莫易再燃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佯装不懂,轻轻凝眉“夫人,莫某与素素小姐乃是旧识,每日外界传言何其之多,莫某作为大夫难道还要见死不救?”
凝秋水满脸尴尬,苦笑“莫大夫有心了。”既然人家都不在意自己还瞎担忧个什么,何况素素已经声名狼藉,大家多都躲不及,哪有倒贴的道理,倒是自己肤浅了。黯然转身,匆匆离去,脚下比来之前更多了些沉重。
关心则乱,素素自然明白,她也知道那个所谓的莫大夫绝对不是要为自己把脉来的那么简单。
果然,凝秋水前脚刚走,莫易略带戏谑的声音就响起“人都走了,还不醒吗?”
素素心头一跳,但想到人家是神医也就释然了,毕竟昏睡的呼吸和清醒的呼吸是明显浊清不一,节奏也不同的。既然被拆穿,素素也不做作,幽幽睁眼,入目是莫易刚毅俊美的脸庞,一袭黑色长袍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在暗中,神秘莫测,黑白相间的长发松松散散的垂在脑后,双眸沉浸,略带戏谑。
听声辨人,素素猜到是他,当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小小的纳闷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他让你来的?后面的话素素自然傻的不会说出来。
莫易双眸一暗,沉沉道“我说是特意来看你,你信吗?”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失落,苍然而笑“他知道不会怪罪你吗?”新一轮的钝痛似乎又开始了。
莫易轻笑,这是素素第一次见他笑吧!很好看,有种青草淡淡的清新,暖暖的温柔,不像释的笑,要么勾人心魄,要么冷的刺骨。“不会。”淡淡的语气很是酌定。
素素苦笑,“他还真是大方啊!”深吸一口气,神色重新恢复了平静“你有事找我?”
莫易眸底闪过刹那的复杂“王爷….”
“若是关于他,你还是免开尊口,我没有时间听他的故事,也没有理由,更不想。”素素语气很冷,也很淡,淡的似乎要随时随风而逝。
莫易苦笑,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是啊!他的生死与我何干,只是你欠他的终究要还。”语气唏嘘,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抱怨,总之好像有说不完的感慨。
素素好笑的看着他,她自认欠前世今生父母之恩,其余她问心无愧,释为了灵儿将她休了赶出王府,就算凝秋水在夏河手中她也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如今却从别人口中说出自己欠他之类的话,感觉有些啼笑皆非。“我欠他?我欠他什么?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我已已经如他所愿,身败名裂,他还想怎么样?难道只要将这条命给他才算两不相欠?”素素语气很是犀利,胸口闷气越聚越多,似乎有冲出胸膛誓不罢休的感觉。
莫易嘴角笑意更重,似苦涩,似嘲讽,似无奈,长叹一声“是啊!他们父子总是有办法让人欠他们的。”
素素茫然,却是没有打断他,他知道莫易会说下去的。
莫易长吸一口气,缓缓道“释自出生起就带有奇毒,释的母亲为了让他能够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二十年的功力封印在世体内,她也因功力耗尽,加上产后虚弱导致大出血毙命,释也因此得到五年安逸,王爷很聪明,三岁能文,四岁能武,因为他进步太过迅速,封印在他体内的功力也因此转换成他本身的功力,因此,封印破裂,五岁那年,他第一次毒发,那时候的他才五岁,就要忍受着别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满身鲜血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狼狈,只是那时候的他从小特别的懂事,从来不让他的父亲跟着生气,每次毒发他都紧咬着唇倔强的不曾发出一声,每次每次毒发以后他都要在**躺半个月。”说道这里,莫易顿了下来问道“你知道全身筋脉尽断的感觉吗?”
素素茫然的摇头又点点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见过,再说平时骨头断了都疼得呼天喊地,全身筋脉尽断那种疼痛可想而知,心猛然抽了一下,那种陌生的感觉却比伤心还要难受。
莫易自嘲的一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素素嘴角抽了抽,倒是没打断他的话。
莫易继续道“他体内的毒本来是一次性的,只是起先有王爷母亲的功力封印,减弱毒性,加上后来王爷本身的努力,才看看压制住,但也只是每月发作一次,为了不在毒发后**躺半个月,他总是拼命的锻炼自己,让自己强壮,只是为了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就这样的日子一过十年,王爷的父亲勒实在看不下去决定帮助王爷炼化余毒,可惜天算不如人算终究功力尽失也只换来王爷三年平稳,三年以后,封印再次破裂,那么反噬将会特别严重,说不定那一次就会魂归西去..”
素素心底震惊万分,想不到起源王朝真正的掌舵人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儿子功力尽失,那么释毒发身亡之后将会天下大乱,外姓王爷相争,首要的是除去他的心腹及势力党,他活着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及家人...还有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素素百思不得其解,听完以后越加不解。
平复了心底的震惊,淡淡开口“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已经和他没有人恶化关系,你不怕我为了报复置他与死地吗?”
莫易沉声道“我相信你不会。”
素素轻笑“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凭什么相信我?”
莫易膛目结舌,深深地看了眼脸色平静的素素道“若你出卖王爷,那算我莫易看走了眼,我会以死谢罪,求的王爷的原谅。”
素素暗叹一声,继续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莫易顿了顿,养了养精神道“因为你王爷的封印才提前破碎。”
素素凝眉“关我什么事?”
莫易气结,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和王爷没关系,还句句步步为营的套话,气道“要不是你受伤王爷怎么会出手,不出手封印怎么会提前破碎,所以你欠他的。”
素素冷笑“那是他自愿的,关我...”
“女人,你再敢说一句关你什么是我就让你永远醒不过来。”
“吓唬我?”素素嗤笑。“我沫素素又不是吓大的,再说他让我身败名裂,还休了我,他救了我,我们两不相欠,至于你说的这些我权当听了个故事,还有,最好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反咬一口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你..”莫易大怒。拂袖一甩“我还真是看走了眼。”当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帮忙不成反被威胁,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说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