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恨月听见千寻的名字,睁大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是奈何受伤很重很重,根本连呼吸都是痛的,如何能够坐得起来。
猛烈的挣扎使得轩辕恨月身上的钉刑之伤的伤口再次溢出血来,而轩辕恨月却再次跌回原处,躺在床榻间喘息。
痛,不可抑止的疼痛,折磨的轩辕恨月想要死去,却亦不能够。他要活着,为了千寻,为了再次见到千寻。
允弼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的触了触碰轩辕恨月伤口间溢出的血液,沾了点,放在了口中舔了舔。
“啧啧......不错的味道。哥哥你也是人,不是神。”允弼呲之以鼻。
“你说千寻,来过这里?”轩辕恨月的俊美的脸庞此时布满了轻轻的胡茬。显得憔悴而更增添了不少男人味。
“没错,不过她没有本王的指引,永远不可能找到你,即便只有一门之隔。”允弼伸出手,指了指刚刚他从旁走出了密室的门。此时在轩辕恨月的角度看去,那层暗门被一副山水画遮盖住了。
望向那画时,轩辕恨月愣住了,是千寻的画像。千寻的脸庞上依旧如同笼罩着轻纱薄雾般朦胧绝美,但是脸上却带着深深的哀愁,那是非常失望伤心的神色。
这幅画是允弼在第一次看见千寻的时候画的,那时候千寻执着追寻轩辕恨月的脚步并未停息,而轩辕恨月正佳人在抱,与勾月柔情缱绻之时。
允弼看见轩辕恨月的神色,轻轻的说道:“初见千寻,我便喜欢上她了,她的绝世容光没有人不会欣赏拜服,仰慕爱恋。但是那时候她很落魄,没有人保护。所以本王设计把她邀请如鸾歌舞坊。”
轩辕恨月有些惊叹允弼心思缜密,说道:“居然你找就安排好的,可是你为何还要把她拱手想让?”
允弼说道:“皇命难违。但是早晚我会让千寻从新回到我的怀抱。”允弼的眼色有些阴毒。
轩辕恨月说道:“千寻根本不爱你,你又何必强求。”
允弼对轩辕恨月说道:“千寻爱你又如何,看见她的伤心失望吗?看见她的心痛了吗?你只会让她伤心担忧。不配让她得到幸福。”
允弼拂袖站起,冲着门外喊了声:“福伯......”为轩辕恨月诊治的满脸沟壑的老者从门口出现,躬身想允弼行礼说道:“主人,您有何吩咐?”
允弼说道:“帮我好好照顾他,把他养肥了。本王过些时日,还有用。”
福伯答道:“是,主人,您放心吧。”
允弼点了点头,对轩辕恨月说道:“相见千寻,便把你这副残躯好好养着,过几日,若能下地,我便带你去见千寻。”
允弼说着笑了笑,神情愉悦,笑容如花香伴着微风浮动。
轩辕恨月冷着脸,若有所思。
允弼在他的如风般的笑容中消失在屋子外面的桃花林的深处。
千寻趁着天明之前赶回了皇宫,福宁殿依旧宁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千寻换下了夜行衣装,浑身无力的躺在了这宫中无比豪华的高床软枕之上。仁宗好似为了弥补与讨好一般,把最好的吃穿用度,通通的都给了千寻,千寻能够体会得到他的心思,作为父皇的疼爱女儿的心,仁宗本来就很节俭,为了彰显德表,仁宗以自己作为表率,吃穿用度都非常的节俭。
千寻曾经又一次,看见仁宗的寝殿之中的被褥都已经褪了色,而仁宗依然在使用,千寻不知道他的这个父皇是真如此节俭,还是为了给全国人民做表率。
但是仁宗给千寻的,却都是最好的,最奢华的。
千寻躺在高床软枕之上,身子奔累得乏了,却怎么都不想睡。因为她心中挂念着轩辕恨月。
她与仙竹寻便了整个允弼的北海郡王府邸,却毫无所获,允弼到底会将轩辕恨月藏在哪里?而吕夷简说不可以轻举妄动,否则轩辕恨月会有危险。
千寻躺在**,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才能够救出轩辕恨月。
天慢慢的亮了,而千寻却一夜无眠,容颜有些憔悴。
照例去给仁宗请安,仁宗看见千寻,依旧喜爱非常,聊了几句家常,千寻忍不住向仁宗问道:“父皇,儿臣想去北海郡王府,探视轩辕恨月,请父皇恩准。”
千寻总是直来直去,她不懂宫中的规矩,也不知道该如何婉转的请求,巧妙的让皇上能够答应。
仁宗笑着对千寻说道:“千寻,父皇何时骗过你,待轩辕恨月病好后,父皇一定让他重新返回朝野。到时候你便可以见到他了。而你现在以公主之尊,去私见一个文官大臣,于礼不合。”
千寻无语,秀眉微蹙,心道:“怎么又是什么礼法教条。我便去见我心爱之人也不可以。我的父皇你到底在和允弼两个人搞什么鬼。若是敢伤害我小师父哥哥半分毫毛,我定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仁宗见千寻脸色变幻不定,心中猜想她定然是不高兴了。于是哄着千寻说道:“听闻北海郡王说轩辕爱卿的病不过几日便会痊愈的,千寻自当放心等待。爱儿你不日便会与轩辕爱卿相见着面的。放心吧。”
千寻见仁宗面色柔和,温柔儒雅,体贴入微。周身散发出来的都是慈爱温暖的光晕,于是抬起头,对仁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仁宗见千寻的笑容,心中大感安慰,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千寻见仁宗欢喜,不愿与之多聊。说了句:“父皇还有政务要忙,儿臣告退。”说着转身便走出了殿外。
仁宗看着千寻的绝色姿容,留给自己一个婉转的背影,窈窕倩倩,柔雅风流。
心中五味杂陈,又爱恋缱绻,也有抱憾哀愁,说不出的滋味,慢慢的收回欲留住千寻的手,放在了膝盖之上。
冲着殿外宣道:“传北海郡王允弼,入宫觐见。”
门外候着的张公公应声道:“是,皇上。”
过不多时,允弼一袭朝服,上身用朱衣,下身系朱裳,穿绯色罗袍裙、衬以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挂以玉剑、玉佩、锦绶,着白绫袜黑色皮履。
轩昂潇洒,无比俊美,一身朝服的允弼,挺拔中透着威严,恭谨中彰显着王爷风范。
仁宗见允弼龙章凤姿,今日的朝服格外正式,对允弼说道:“允儿,你今日因何如此着装啊?”因为仁宗自小非常疼爱允弼,所以私下里便常唤他叫允儿。
允弼跪下叩头,恭谨说道:”皇上,臣今日是来领罪的。”
仁宗疑惑说道:“哦?因何缘故?说来听听。”
允弼叩首,回到说道:“臣觉得轩辕恨月武功盖世,若是以公主之请求,放了他,便如同放虎归山。对于皇上始终都会有威胁。所以臣擅作主张将他一身武功废去。还请皇上降罪。”
仁宗听到也有丝吃惊。他没想到允弼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与自己以往对他的印象偏差甚大。
但是仁宗之前听闻允弼说道轩辕恨月生病,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却要比仁宗想的要手段狠辣的多。
“允儿,你是为本王着想,又何罪之有?只是轩辕恨月此时境况如何。朕答应公主,待他病愈,便要他照例入朝。”仁宗向允弼问道。
“再过几日,便可下地行走。”允弼回道。
仁宗心中暗暗吃惊。以轩辕恨月的盖世无双的武功,伤到何种程度,方可多日方可下地行走。
仁宗问道:“那么入朝呢?”
允弼答道:“臣有妙药,不出半月。”
仁宗点了点头,他心中想起千寻期盼失望的各种情绪和表情,不禁心动神驰。对允弼说道:“越快越好。”
仁宗不想让千寻失望,更不想让千寻恨自己。
他想让千寻开心起来,虽然他不喜欢轩辕恨月。
仁宗要把千寻多留在自己的身边几年,千寻还未满十八,他不想让她这么快便嫁人离开。
即便是嫁人,仁宗他也不会要千寻嫁给轩辕恨月。他喜欢轩辕恨月,欣赏他,但是他觉得他不是一个能给千寻幸福的人,仁宗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没有了武功的轩辕恨月真真便只能是个闲散的文官,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仁宗又怎么能够放心把千寻嫁给他呢?
“皇上......皇上......"允弼轻声喊了声仁宗。
仁宗回过神来,对允弼说道:“退下吧,朕不想让千寻恨朕,你明白该怎么做?”
允弼叩首回道:“谢皇上宽恕臣罪,臣明白。”
仁宗道:“好,允儿你便退下吧。”
仁宗揉了揉脑仁儿。允弼退下。
出了殿外,允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眼望向他出,却愣在当地,他看见了千寻,翩翩柔弱的身姿,傲世绝色,立于远处的福宁,福宁殿与仁宗的议事殿非常之近,但是允弼看着千寻却非常的心惊心伤,因为千寻的眼神中透着恨意。
允弼待上前问安,千寻却拂袖离去。
身姿飘渺,傲然独立。绝色姿容,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