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和玉暖是孪生姐妹,长得仿佛一个模子里面刻画出来的,乖巧伶俐,清秀可人。
但是武功奇高,用着诡异的红色天禅丝线作为武器。最为狠厉的招数叫做“天蚕丝雨”,中招者被无数道丝线敷身,越是挣扎,勒得越紧。最后被活活勒死或是分尸而亡。
狠辣的招数,姐妹二人杀人如麻。与蓝田玉暖的温润名字和乖巧可人的相貌发差极大。
“是”,众女应诺,退了下去。
“掌柜的,求你让我也留下来照顾千寻。”冰蝶跪在地上恳求慕容婉。
“冰蝶,这里有我们呢,你下去吧。”冰蝶不放心,仍欲恳求。
黛黛识趣的忙把她拉开,向她递了个眼神,把她拉了出去。
“黛黛,我想留下来照顾千寻。”冰蝶泪眼婆娑,不舍的望向千寻的屋子。
“冰蝶,刚刚你那般鬼嚎,扰得人人自危。掌柜没治你的罪你就该谢天谢地了。”黛黛轻声说道。
“回房休息一下吧,等到天明,再去看千寻。那里有掌柜和郎中在,千寻会没事的。啊……”黛黛柔声安慰。
冰蝶无法,点头称是。回到房中,想到二郎惨死的样子,自己和二郎数月的相处,已经有了极深的感情。经不住伤心不已。
不知道千寻有没有事,心中惴惴不安。
“郎中,她的伤势如何?”慕容婉向郎中问道。
“哎,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此女本有旧疾,纤纤弱质,已经禁不住打击重创了。如今她心力交瘁,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已经超出所能承受的范围。所以……”郎中有些犹豫。
慕容婉说道:“郎中您但说无妨。”
“哎。所以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天意了。”郎中叹道。
“可否需开药方?”慕容婉抱有一线希望。
允弼若是知道他用心关注的千寻回天乏术,慕容婉知道自己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允弼诚然让慕容婉教千寻练习舞蹈,是有心让千寻入宫献舞的刻意栽培。
而那一夜恩情自己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允弼对千寻的另一种方式的刻意保护。
蓝田和玉暖虽然是派来给自己用的,但是她们是允弼的贴身侍女。跟随允弼多年,允弼因何偏偏此时,派她们二人过来。
看着千寻仿佛一朵欲飘然离去的被寒风摧残的落花。
自己是个女子,而且几欲把她当做情敌,但看着她这副麽样却仍旧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对郎中说道:“无论如何,您都要帮我救活她。诊金方面不是问题。”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一锭金元宝放到郎中手中。
郎中喜笑颜开,连声称:“是,小的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颈中的伤只是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只是因为皮肉肿胀,半月不能开口说话。需悉心将养,否则会影响声带发音。”郎中向慕容婉嘱咐说道。
慕容婉点了点头。
“待我开两张方子,按时服用,且看疗效。”郎中向蓝田和玉暖招手。
慕容婉说道:“好!”,玉暖跟随郎中出屋开方子去了。
蓝田对慕容婉说道:“婉姑娘,这件事情需要禀告王爷。”
声音不卑不亢,不像是在禀告,倒像是在商量和告知一般。
慕容婉秀眉情挑,在这鸾歌舞坊还没有一个人敢和她如此说话。
蓝田却只是看向千寻,并不看慕容婉的神情。
慕容婉隐忍怒意,想来这两个婢子在允弼面前也是纵容惯了,将来有一天必要这两个贱婢对自己俯首帖耳,跪下称主。
神色柔和下来,婉声说道:“这个是自然,你便去禀告去吧。这里我来照看。”
蓝田轻轻颔首称道:“是,婉姑娘。”
轻转身形,跃窗而出。
这古代的窗子就是方便就是大。怎么高手都是跃窗而入,不走正门呢?!
看着千寻颈中的指痕,慕容婉走到近处查看,又去仔细检查了二郎的身体上的伤,心中肯定这个人武功奇高。只是为什么分明想置千寻于死地,却又到最后又放手?
看着碎裂的桌角,犹自心惊。
这个人的武功,坊间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这个人是吕夷简那边的人,和杀死踏歌她们四人是同一个人,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必须和允弼好生谋划商量对策,不然鸾歌舞坊人人自危,恐怕还没到宫廷盛宴,鸾歌舞坊就得被迫倒闭解散了。
此时,玉暖端来了汤药。对慕容婉说道:“婉姑娘,郎中开的药熬好了,千寻现在能喝吗?”
慕容婉道:“恩,虽然她还没有转醒,但是能喂进去多少是多少。总比生生的挺着要好。你在这里照顾她,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玉暖的神色要比蓝田恭谨的多,面色柔和应道:“好的,婉姑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慕容婉点点头,走出屋去。
玉暖把熬好的药轻轻的喂入千寻的口中,可是昏迷中的千寻却还是轻皱着眉头,仿佛怕苦一般不肯喝下去,喂进的药汁,全都又流了出来。
玉暖很是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昏迷中的千寻不安的轻声喊道:“妈妈,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千寻因为被轩辕恨月狠掐住脖颈,现在的颈部已经高高的肿起,只能够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玉暖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昏迷中的千寻只觉得心痛心欲死,为二郎的死为小师父哥哥的绝情。只觉得想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妈妈的身边,只愿意相信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中的纠葛。
二郎不会再活过来,不会再把自己从危险的境地中就回来,不会日夜和自己守护相伴。
小师父哥哥也不会在雪花飘落的日子里面与自己幸福相拥,不会再执着自己的手,一起远离尘世间的喧嚣。
千寻只觉的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痛,不可抑止的痛。
灵魂仿佛将要撕裂,咽喉处仿佛是烈焰灼烧,烧灼的自己将要飞灰湮灭。
“好吵,又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是武术队的小伙伴们在休息时间玩角色扮演的古装游戏了吗?”千寻只觉得痛苦中仍旧不安,仿佛听见了打斗声,心中难过焦灼又好烦。
“是谁?!竟敢擅自闯入鸾歌舞坊?”玉暖把药碗扔向来人。
此人带着笠帽以黑纱遮脸,却身材高大,气势逼人,仿佛暗夜之神。
把脸转向千寻,根本不去看玉暖一眼。
玉暖被他的气势所迫,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随后先发制人,药碗向黑衣人扔去,飞散黑衣人的注意力,而后快速出招。
数道红色天蚕丝线从袖子中飞出,瞬时得手,捆缚住了黑衣人。
用力收紧红色天蚕丝线,立时将黑衣人捆缚的更加牢固。丝毫不能再动弹。
此时,蓝田飞身闪入屋中,见到黑衣人立时跪下,“主人,不知您驾临,属下罪该万死。”
黑衣人不动声色,说道:“起来吧,把你的妹妹教育好。”
蓝田走到玉暖的身旁,急忙说道:“玉暖,快放了他!”
“姐姐,他可是来犯鸾歌舞坊的刺客!”玉暖不解。
“磨蹭什么?连姐姐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快放开他。”蓝田急道。
“你……哼!”玉暖心有不甘,但是却不能够违背姐姐之言。解开了黑衣人的束缚。
“主人,此刻情况危急,您不该来这里的。奴婢会好好照顾千寻姑娘的。”蓝田恳求的语气对黑衣人说道。
“我要带她离开这里。”黑衣人用坚决的口吻说道。
玉暖急了说道:“不可!你到底是何人?”不解的看向蓝田和黑衣人。
“你们怎么好似认得?姐姐你为何没有与我说起?”玉暖不解。自小她们姐妹二人是孪生儿,吃穿用度,言行举止近乎一个麽样。
若说是心灵相通亦不为过,可是为何今日仿佛还没有个外人亲近了?
“玉暖,你先出去,稍后我会和你解释的。”蓝田眼神中满是求肯。
“不可以,姐姐,我们不能让他带走千寻!王爷有命,我们要保护好她的!”玉暖辩道。
蓝田看着黑衣人正坐在床边仿佛她二人不在一般,拉起千寻的手,不停的心痛般的放在隔着轻纱的头顶,仿佛在述说着无语的情话,又好似在把灵魂化作情思托付。
蓝田拿出短刃放在颈中,瞬时颈中抵出一道血线,玉暖大惊轻喊:“姐姐,不要。”
蓝田说道:“玉暖,听姐姐的话,和姐姐出去。”
黑衣人起身,用神秘的声音说道:“不必了。”
瞬时移转身形,掌风到处,蓝田和玉暖纷纷被掌力摧伤,倒地。
“这样,你便不会那么难做了。蓝田!”说着,手掌轻抚蓝田的脸庞,温柔的抚摸,“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吟罢,手掌离开蓝田的脸庞。回身把千寻抱入怀中飞身而去。
蓝田脸上满是珠雨光泪,伏在地上默默饮泣。
嘴角带血的玉暖担心的喊道:“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来人!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