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受人之托(1 / 1)

祸国帝姬 帅楠楠 1636 字 8个月前

千寻还好只是小小的惩戒,只是在烟丝末里面掺入了芥末粉。芥末微苦,辛辣芳香,对口舌有强烈刺激,味道十分独特,钱达霸吸入掺入烟丝的芥末粉经过口鼻润湿后,具有催泪性的强烈刺激性辣味,对味觉、嗅觉均有刺激作用。所以涕泪交流,狼狈不堪。

钱达霸将头浸入脸盆之中也不得缓解,跑出屋外拱入雪堆之中,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

把头拿出来的他,一脸愤恨,双手扶着房门外的回廊柱子,望向千寻的屋子。

却见千寻支起了窗帷,扶着腮,惬意的看窗前飞雪。根本没有事情发生一样,没有望向钱达霸这边。

钱达霸本来满心愤怒,看着这雪中美人又不由得痴了。“阿嚏!阿嚏!”浸了水又拱了雪的他此时阿嚏声大作,满面涕泪。

看着千寻美貌,发作不起来。心想:“本少爷要死在这小丫头的手里了。”拂袖回屋。

千寻放下落窗,却没有开心大笑。只是呆坐着出神。

冰蝶也守在千寻的身边,陪着她默默的坐在窗前。

心中想到:“为什么恶人遭到了惩戒,千寻却并没有开心呢?反正我冰蝶只要守着她就好了,如果老爷少爷怪罪,我就说是我干的,就只千寻拿我这个奴婢当朋友看,当姐妹看!我也一定要保护我唯一的好朋友。”

二郎舔着千寻的手背,千寻回过神来,抚摸着二郎。

她不想和这样不堪的钱达霸再做纠缠,千寻并不开心,千寻有着自己爱着的小师父哥哥,有着自己会想起的史迪仔--她当做家人的慕殇。她不想也不要再留在这座府宅。

不想看着呆板陌生的钱员外,悲哀的宅院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更不想了解恩怨情仇的家族中隐藏的阴谋和圈套。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晚,钱府的四姨太安春白却来到了千寻的住处。

见她到来,冰蝶忙让到里屋,千寻客气让座。四姨太安春白一如往日一副低眉顺眼,温柔懦弱的麽样。

第一次来到千寻屋子还是在晚上,有些不好意思打扰的局促不安。

千寻安慰了几句,说并不是很晚,而且很高兴能和四姨太聊天。

千寻心里并不反感,四姨太安春白在千寻的眼中只是一个深深宅院的可怜女人。

但能安稳而不张扬的生活在这偌大的钱府深宅想必也是一种智慧与能耐。

千寻细看四姨太安春白,三十多岁的年龄,充满成熟女性的风情,一对会说话的眼睛,亦在闪闪生辉。只是平时好似都把这动人的眼神给掩饰住了,才会有一副低眉顺眼的麽样。

千寻叫冰蝶回房休息,自己和安春白在屋子里面,正打量着她,安春白却忽然俯身跪了下来。

千寻大惊,连忙扶起她。“千寻姑娘,妾身有一不情之请,你若不肯答应,妾身便不起身。”

千寻心想:“诶有我的天啊。这古代人怎么都这样吗?动不动就又哭又跪的。”

忙说:“有话好说,您先请起来说话吧。”

安春白于是起身称谢。

“千寻姑娘,那日见你与索长老一同前来,知道是他引荐你入府。妾身多年之前曾与索长老有过一个孩子。”

千寻立马被雷到。长大了嘴巴合不拢来。

安春白讲故事一样接着说道:“妾身本是九品太官令之女,及笄之时,家中父亲贪图权贵,欲将妾身嫁入一朝中大官的儿子。妾身不愿,家父便把妾身关在家中。”

千寻道:“嫁给大官之子,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为何不愿呢?”

安春白接着说道:“姑娘不知,那个朝中大官的儿子是个傻子!妾身不愿委身与一个傻子,家父却关起我来。怒眼相向,说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我想不开,想要自尽而死也不嫁那个傻子,却手脚被绑着,连死都死不成。我本是庶出,母亲早死。乳母一直尽心照料。见我被关,趁人不备设法把我救了出去,自己却被抓了起来。我气爹爹为了自己前途,攀附权贵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力推,常处深闺不谙世事的我被乳母救出,深夜奔逃出来却不知去何处跻身。”说着说着念及往事流下泪来。

千寻见她是真情流露,也很同情,递了块丝帕给她。

安春白道谢,继续讲道。

“当我逃到一处深巷之中时,遇到了酒醉的索狄龙,阴差阳错,有了他的孩子,他却不知情的。后来我被家人捉回,家父知道我已经是不洁之身,又有了身孕。便不再让我嫁给大官的傻儿子,待我生下孩儿,家里便派人把孩儿丢弃。后来把我嫁给了钱员外做妾,不然就要将我卖入勾栏。

可怜我的孩儿,是个男孩,生死未卜,如今也有十二岁了。那日我见到了与你一同来到府中的索狄龙,我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他了,但是那天让我看见了他,我真想告诉他我们有个孩儿,要他一定要找到我们的孩子。可是他却认不出我来,也许他早就已经把我忘了......”安春白满面泪痕,又跪在千寻面前。

“千寻,如果以后你有机会出府,请你把这个手镯交给索狄龙,告诉他我们有过一个孩儿,孩子的后背正中有快青色胎记,右脚脚趾却也多出一个脚趾。希望凭着这些身体上的印记,有朝一日他们能够父子相认。”

说着把一只和田玉墨玉手镯塞入千寻手中,千寻看见这只手镯色泽均匀,玉质圆滑细腻,整体颜色呈深青色,做工精细,工艺完美,造型别致。

安春白匍匐在地,不停冲着千寻磕头,“我被老爷禁足府中,不得自由出入,每次外出都有仆人相陪。实在无法,求千寻姑娘帮我这个忙,妾身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千寻忙扶起她,说道:“四姨太,你不要这么说,我答应你如果再见到索长老就把这镯子交给他,并告诉他实情。你放心吧。”千寻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是还是答应了安春白,她实在想不到,这钱府四姨太居然和索长老还有瓜葛而且还有个孩子。

安春白很是高兴,止住了哭泣,匆匆告辞。离去时看着千寻手中的手镯眼中满是不舍但是却饱含着希望。终于还是一狠心匆忙离去。

千寻想不出她怎么会逃跑时遇见索狄龙而又有了小孩子?

更想不出索长老为什么那日看见四姨太却没能认出她来?

也许是因为索狄龙相遇时喝醉酒的原因。而那日再见四姨太是因为隔了好些年没见的原因还是四姨太那日的脂粉太浓厚了?

摇了摇头,看见手中的墨黑色的玉镯,想到终究是要出府的,能够帮到这个深深宅院中的孤独女人和索长老最后能让他们找到他们的孩子也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于是把玉镯收了起来。

安春白回到自己的房中,却见钱员外站内屋,忙擦干眼泪迎上前去。

“老爷,您不是有事情出去了,明早才回来吗?”替钱员外除下外衣。

“怎么,盼着我不在家,还是不喜欢我来你这里?”钱员外不快,拇指食指重重一捏,抬起了安春白的下颚。

“你哭过?去哪儿了?总是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哭丧脸,盼着我早点死吗?恩?!”钱员外说着,松开了手。

安春白脱力,身子一晃。

安春白心想,今日一定要讨得老爷的高兴,不然如若查问,牵扯出千寻,自己嘱托的事若被老爷知道,寻找孩儿和让他们父子相认的希望就付诸流水了。

随即轻声说道:“妾身见老爷来高兴还来不及呢,刚刚妾身出去透了透气,不想却被寒风吹着了眼,老爷您是知道的,小白的眼睛会怕风吹的。”说着柔柔眼神飘过钱员外,将脸贴在了钱员外胸前。

钱员外听见安春白说着刚入府中他宠着她时常唤着她的小名,又一片柔情。心里很是受用。一张严肃的国字脸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柔软的床榻之上,安春白曲意逢迎,柔婉灵动的眼波含情的望着钱员外,钱员外会心动神驰,一次次的把安春白冲向巅峰。安春白嫩手紧紧的抓着钱员外,心里痛着,脑中想着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虽然年岁比自己大了好多,但是她忘不了与他缠绵的那一夜。

脸上却一副幸福的表情,动人的眼波不住的望向在自己身上起伏的钱员外,口中喊着:“汗青!噢!爷爷喔!”汗青是钱员外的名字。

钱员外每次**时对春白的冲击,只要一听到春白无力的仿佛救命呼喊又销魂的喊他名字和喊他爷爷,他都会更加兴奋。

但是安春白到府中十多年,很少主动对他妩媚温柔,即便是床事上只是偶尔会像今天这样让他高兴兴奋。平日里只是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麽样,淡漠而懦弱。他讨厌安春白这个样子。

平日不管是宠爱她还是厌恶冷落她,安春白总是那副麽样。

享受的累了,钱汗青口中呢喃着:“小白,我的小白......”呼吸平稳,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滴泪水从安春白眼角滑落,她闭上眼睛,回想着十几年前遇见索狄龙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