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慕殇。”千寻对着他明朗而笑。
清晨的阳光也从窗子透射进来。映得两个人的脸颊都是如斯的灿烂如朝阳。
但是慕殇心中仍旧有着他的遗憾和担忧,充军的年岁也快到了,而他却恰恰在这个时间遇到了他人生中的挚爱女子千寻。到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天亮了,小淘气儿和云儿敲门进屋,看见躺在草席上虚弱的慕殇,急忙跑过去问缘由。慕殇盖着薄被,二人并未看见慕殇身上的针孔,慕殇只说身体不适,因为不能起身去城中药铺替千寻取药,于是让小淘气和云儿代劳。
千寻跟着小淘气儿和云儿出屋,告诉他们一定要把老郎中也请来,替慕殇诊病。
小淘气儿和云儿应下,向城里面跑去。
二人跑进城中正好遇见丐帮索家门长老索狄龙,年逾六旬,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头发s束成一髻很却很整齐。
“淘气儿,云儿,你二人为何跑的这般着急?”索狄龙问道。
“索长老,慕殇哥哥病了,我们去给他请郎中。”淘气儿云儿齐声答道。
“慕殇如斯强壮,昨日早晨还见着他,怎么会突然间就病了?”索狄龙疑惑道。
“我们也奇怪呢,可是慕殇哥哥死活都不说。昨日去医馆给千寻姐姐抓药,回来就脸色不好,今早去看他时竟都起不来炕了。”小淘气儿回答道,神情满是疑惑担忧。
“恩?云儿?真是这样的吗?”索狄龙还半信半疑。
“是的,索长老。小淘气儿说的可都是真话。”云儿满脸中肯的回答道。
索狄龙想想不对,没错,头几日是听丐帮弟子谈论到慕殇救了个受伤的姑娘,还为她请了郎中看病。但那是间京城最好的医馆,诊金出了奇的高。慕殇一则没有积蓄,二则我丐帮是重诺守信的正道组织,慕殇更是不会强行让那老郎中王唯一诊病。
为何老郎中王唯一出完诊,慕殇就卧病不起了?感觉事情蹊跷。
说道:“我跟你们一路去看看。”说着让小淘气和云儿带路,一起赶向医馆。
来到医馆,小淘气儿云儿见到王唯一便要他去给慕殇诊治,并且替千寻取药。正在忙着的王唯一不识索狄龙,给了小淘气儿和云儿千寻的药,便赶着他们三人走。顺便叮嘱道:“别忘了让那个健壮如牛的小伙子,明天按约定过来试针。”说罢,便又忙了起来。
索狄龙三人一听试针,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老匹夫那慕殇当试验品了。
小淘气云儿不甘心,非要让王唯一出诊去看慕殇。王唯一见两个孩童纠缠,索性叫伙计连着索狄龙一块赶出了医馆。
被强行赶出医馆的索狄龙大怒,他先召集了丐帮几个执事弟子,一同出城去看望慕殇的情况,小淘气儿和云儿则被留在医馆附近查看王唯一动向。
索狄龙几人来到慕殇家中,一进屋看见一个极美的少女站在慕殇躺着的草席旁边,澄如秋水的眼光瞧过来,面上略带病容,更增娇柔之态,都不禁心中打了个突,心道:“这是天上的小仙女吗?怎么如此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繁华富饶的东京汴梁城中瑰丽夫人,高贵小姐看过不少,却从未见过这样小仙女般纤柔稚质,柔美可怜的。”
索狄龙首先缓过神色,走到慕殇旁边,慕殇惊慌欲起身迎接索狄龙,索狄龙示意他别动快躺下。
掀开被子,细细查看,全身各处都是都是细细的针孔还有几处血肿。一见之下大怒,破口大骂:“这个王唯一老匹夫,竟害我索家门人,我要了他的命!”
慕殇急道:“索长老,我与那老郎中既有约定,也怪不得他······”
看见千寻惊诧的眼神,便说不下去。
索长老看看慕殇,又看看千寻。说道:“自古红颜多祸水,慕殇,你堂堂七尺男儿,未为国为民精忠报国,竟要为了这个女子便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慕殇忙解释道:“索长老,慕殇不能见死不救。望您体谅。”心道:“索长老看来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望向千寻的脸色并没什么变化,稍稍放心。
索长老起身说道:“慕殇,你好好休养。改日我再带弟兄过来看你。”慕殇答允,索狄龙看了眼千寻,转身出门。
几个执事弟子也纷纷慰问慕殇,看着慕殇的伤个个都是义愤填膺。
索长老对他们说道:“走吧,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办呢!”几个执事弟子随他往汴梁城中走去。
千寻和上门,走到灶边弄了点清粥,小心翼翼的吹着,一勺一勺的喂给慕殇喝,慕殇看着她怪怪的不说话,不知道她是喜是怒。心下惴惴不安。
“千寻,索长老姜桂之性,老而愈辣,方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说罢,忐忑的看着千寻。
“他说我红颜祸水,我倒当是他夸我好看了!”千寻顽皮一笑。
看见千寻微笑,慕殇放下心来,脸上英俊的线条舒展开来,嘴角上扬,展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即便病中依旧不减英气。
“你本来就很好看。”慕殇说道。
千寻瞪了他一眼,喂完清粥,收起碗筷。要慕殇好好休息。
她则拄着腮坐在门边,抚摸着二郎的头,背对着慕殇。
千寻心中明白,慕殇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为了她,为了救她的命,才答应为老郎中试针的。慕殇更不想让千寻知道,所以一直都不告诉她,还骗她说的摔入灌木丛中被刺伤的。慕殇差点丢了性命,却还如此维护她,照顾她的感受。
如斯情意却让千寻承受不起,因为千寻的心中满满的,满满的都是轩辕恨月。
即便他辜负了她,他要杀她。那曾经给了她温暖依靠的小师父哥哥,那永生难忘的纯真时光。
慕殇啊慕殇,你的好,你的情,让我怎堪承受,我只能装作不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你我的心是不是都会好受些呢?
晶莹的眼泪像碎落的星辰,洒落在衣间和地上。二郎转过头,舔了舔千寻的脸,千寻搂住了二郎的脖颈,依靠在它的肩上。
二郎呀二郎,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